第103章 王爷自己绿自己08
最近军中折损两员大将，精兵也在漠北损失了不少，晏虔焦头烂额，和皇兄商议着新招募一批兵马。
每每这时，都是不善读书考不上功名但武艺超群者的好机会，消息一放出，前来试水的精壮小伙子络绎不绝。
忙着选拔人才，晏虔花在林钰颜身上的精力不可避免地减少了，也不再像原来那样一整天窝在王爷府陪她吃喝玩乐。林钰颜觉得没什么，他自己倒是愧疚，晚上回来总要给她带些小礼物。
“这时候就觉得还是你姐姐在比较好。”他搂着她，笑完了就是叹气，“至少你还有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林钰颜暗笑，这人很快就要消失了。
在她那包白色粉末的摧残下，林阮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床都下不来。病成这样，晏虔一无所知，林钰颜把其他丫鬟的嘴巴都封上，喝令她们谁都不准漏出半个字去。
但凡夫人在家，晏虔就没有立场去关心林阮纯，他本来也对她没兴趣，因此并不过问她的下落。
直到在比武场看到一个大块头把其他角逐者都打倒在地，晏虔才想起来林阮纯这么一号人物。
实在是这个大块头长得和寻人启事上那人太相似了。
晏虔叫他走近些，大块头咧嘴一笑，很配合地走到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才停下。
他端详片刻，啧啧慨叹。除了额头上一块狰狞的疤，跟那张画像也差不到哪去了。
“王爷？”大块头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被旁边的侍卫拦下，以为他要图谋不轨。
“我真想干什么你们这小身板能拦得住？”他斜睨他们一眼，好脾气地不多计较。
晏虔被他这话拉回到眼下，他本来想直接对大块头提林阮纯的名字，看看对方会怎么反应，但现在是在招募新兵，贸然拿私事打断流程不太好，于是将心头的疑问按下了。
“怎么称呼？”晏虔改了个问题。
“石头。”大块头笑出一口大白牙，“贱名好养活，我没有正式的名字。”
晏虔记下这个诨名，交代他接下来去哪个军营报道，随后便不再跟他交谈。
今天晏王爷回到家，发现林钰颜不在，丫鬟说夫人去逛花市了，可能晚点回来。
他紧赶慢赶做完事情，就为了跟林钰颜多点相处时间，给她个惊喜，现在得到这个回答，难免有点失落。
不过林阮纯在家，他正好可以直接问问，石头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到林阮纯房间门口敲门，迟迟没人应，路过的丫鬟见了对他道：“王爷不必敲，直接推门进去吧，她的门最近都是不锁的，因为没力气下来开。”
晏虔听罢皱眉：“怎会没力气？她生病了？”
丫鬟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您进去瞧瞧便知道。”
晏虔一进屋就被一股怪味冲得往后退了两步。这股味道难以形容，臭倒是说不上，但隐隐透着腐朽的气息，他想了两秒才明白，这是以前上战场时经常闻到的，人临死前的气味。
冬天太阳落山早，屋内现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晏虔把灯点上，走到林阮纯床边。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清了她的脸。能看的那半边脸此刻毫无血色，嘴唇发紫，头发也比往日黯淡无光，显然是生着大病。
听到动静，林阮纯眼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看到是他，拼尽全力挤出一丝微笑。
晏虔低声问她：“怎么病得这么厉害？阿颜没告诉我啊。”
林阮纯听了这话，闭上双眼，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她现在抬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不用说写字告诉他内情了。
“你等着，我去请个大夫给你瞧病。”眼看她病得只剩下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林钰颜为何一直没说，但他总不能就等着自己府上的人生生病死。
“不……必了……”林阮纯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扯着嗓子拿气音回答他。
“什么不必。”晏虔没由来的有些生气，“你心上人都还没找到，就甘心这样病死？”
林阮纯偏过头去，不再理睬他。
晏虔看她一副了无牵挂的样子，急了，把今天遇到寻人启事目标的事情说给她听。
“你石头哥真的来了，你好歹见见他？”要不是看在她现在体弱，他真想上去狠命摇她，把她脑子里的水摇出来。马上苦尽甘来，倒是开始寻死觅活了，简直没道理。
石头？林阮纯睁开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晏虔将石头的外貌描述一遍，末了承诺：“我明天就邀请他来府上，你瞧瞧是不是你意中人。”
想起系统说马上就要来了，林阮纯心中有了底，知道自己最难捱的日子快要结束，心里一兴奋，苍白的脸都有了三分血色。
见她这么激动，晏虔觉得八成就是了，他叫林阮纯躺好了，情绪波动别太大，她现在身体禁不起。
安顿好她，他准备走，转身之际衣摆被她拉住。
“嗯？”晏虔回过头，试着捕捉她的口型。
“别告诉阿颜。”她说。
不告诉什么？石头要来？还是你生病？
晏虔此刻对她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一一询问过去。
“都不要说。”
“求你。”
她全部生命力好像都凝聚在了眼睛里，刚才还黯淡无光的双眼转瞬像点了一簇火。
面对这样的眼神，晏虔根本无从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连句为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点点头，默许了这个要求。
林钰颜将近晚上九点才回到王爷府，见晏虔已经在卧房等着她，心下一惊：“这些天不是都忙么，今天这么早？”
“人选得差不多，皇兄叫我早点回来陪你。”晏虔还是像往常那般笑着搂过她，没有把自己的疑虑泄露出来，“对了，明天我要带个客人回来，你明天没有其他安排吧？”
“明天我都在家的。”林钰颜不动声色，把自己新带回来的白色粉末包往袖子深处抖了抖，“是什么客人？”
“一个我很赏识的将才。”他捏捏她耳垂，“放心好了，不可能带女人回来。”
林钰颜没多想，笑骂他越来越无法无天，而后借着要去沐浴，将粉末藏起来。
林阮纯这一口气吊得比她想象中久，这药粉将她身体摧残到一定地步似乎就没那么灵了。
她现在下不来床，但离病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林钰颜决定拿今天带回来的药粉给她来个回光返照，让她精神好一点，能出来走走。
只要林阮纯出门，她就有另外的办法整治她。
翌日清早，她将药粉放在林阮纯的粥里送过去，林阮纯喝了之后不到一个时辰，明显感觉身体有力气了，能坐起来了。两个时辰后下地也不是问题，甚至还想出去跑两圈。
这亢奋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大冬天的她背后一身虚汗，想不通林钰颜又搞的什么鬼。
中饭过后，林钰颜见晏虔带人回来还有好几个时辰，心一横，想着不如早点把这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于是她再度推开林阮纯的门，问她可否陪自己出来走走。
“我看姐姐状态恢复得不错，想来是新抓的药有奇效。”林钰颜笑里藏刀，“既然精力恢复了一些，就不好老是窝在屋子里，空气不流通对肺不好。”
林钰颜是王爷夫人，当然她想怎样就怎样，林阮纯没有反抗余地，无论如何是要作陪的。
林钰颜亲亲热热地挽着她手，真像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在王爷府中四处闲逛。
王爷府占地面积不小，假山湖水一应俱全，长廊也有好几条，真要全部走一遍还怪费体力的，有丫鬟问她是否需要陪同，被林钰颜赶走：“我和姐姐说知心话，可不能让你们听了去。”
药粉的作用是有时效的，晃悠这一大圈，林阮纯明显觉得体力在迅速流失。在她还能最后走一走的时候，林钰颜非要拉着她去湖边。
领悟到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她霎时间毛骨悚然，怎么都不肯再往前走。
但这时林钰颜的体力占了上风，不由分说拉着她胳膊，几乎是一路拖着她：“好姐姐，阿纯，你都还没跟我来湖边看看呢，这处湖水可美了。”
拉倒吧大冬天的边上什么都没有，再低个几度湖面都要冻上了。林阮纯内心疯狂咆哮，但面上无计可施。
林钰颜瞥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侍女侍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后面抱住林阮纯，亲昵地在她耳边呢喃：“姐姐，我马上就要失去你了。”
林阮纯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感到后面一股力道袭来，她瞬间失去平衡，栽了下去。
冬天的湖水冰寒刺骨，她即便会游泳，也冻得施展不开手脚，况且体力本来就所剩无几，勉强挣扎了几下，便无可避免地开始下沉，鼻腔嘴巴进了一大股水。
她用意念拼命呼叫系统：“我要死在这里吗？！”
没有回应。
水灌进肺里，她疼得胸腔快要炸开。就在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双大手揽住从背后揽住她的腰，将她往上猛地一拽。
头乍一露出水面，冰冷的风刮过，像一把刀在割脸上的肉。林阮纯努力吸了两口刀子般的空气，浑身一软，瘫在身后人怀里。
每每这时，都是不善读书考不上功名但武艺超群者的好机会，消息一放出，前来试水的精壮小伙子络绎不绝。
忙着选拔人才，晏虔花在林钰颜身上的精力不可避免地减少了，也不再像原来那样一整天窝在王爷府陪她吃喝玩乐。林钰颜觉得没什么，他自己倒是愧疚，晚上回来总要给她带些小礼物。
“这时候就觉得还是你姐姐在比较好。”他搂着她，笑完了就是叹气，“至少你还有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林钰颜暗笑，这人很快就要消失了。
在她那包白色粉末的摧残下，林阮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床都下不来。病成这样，晏虔一无所知，林钰颜把其他丫鬟的嘴巴都封上，喝令她们谁都不准漏出半个字去。
但凡夫人在家，晏虔就没有立场去关心林阮纯，他本来也对她没兴趣，因此并不过问她的下落。
直到在比武场看到一个大块头把其他角逐者都打倒在地，晏虔才想起来林阮纯这么一号人物。
实在是这个大块头长得和寻人启事上那人太相似了。
晏虔叫他走近些，大块头咧嘴一笑，很配合地走到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才停下。
他端详片刻，啧啧慨叹。除了额头上一块狰狞的疤，跟那张画像也差不到哪去了。
“王爷？”大块头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被旁边的侍卫拦下，以为他要图谋不轨。
“我真想干什么你们这小身板能拦得住？”他斜睨他们一眼，好脾气地不多计较。
晏虔被他这话拉回到眼下，他本来想直接对大块头提林阮纯的名字，看看对方会怎么反应，但现在是在招募新兵，贸然拿私事打断流程不太好，于是将心头的疑问按下了。
“怎么称呼？”晏虔改了个问题。
“石头。”大块头笑出一口大白牙，“贱名好养活，我没有正式的名字。”
晏虔记下这个诨名，交代他接下来去哪个军营报道，随后便不再跟他交谈。
今天晏王爷回到家，发现林钰颜不在，丫鬟说夫人去逛花市了，可能晚点回来。
他紧赶慢赶做完事情，就为了跟林钰颜多点相处时间，给她个惊喜，现在得到这个回答，难免有点失落。
不过林阮纯在家，他正好可以直接问问，石头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到林阮纯房间门口敲门，迟迟没人应，路过的丫鬟见了对他道：“王爷不必敲，直接推门进去吧，她的门最近都是不锁的，因为没力气下来开。”
晏虔听罢皱眉：“怎会没力气？她生病了？”
丫鬟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您进去瞧瞧便知道。”
晏虔一进屋就被一股怪味冲得往后退了两步。这股味道难以形容，臭倒是说不上，但隐隐透着腐朽的气息，他想了两秒才明白，这是以前上战场时经常闻到的，人临死前的气味。
冬天太阳落山早，屋内现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晏虔把灯点上，走到林阮纯床边。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清了她的脸。能看的那半边脸此刻毫无血色，嘴唇发紫，头发也比往日黯淡无光，显然是生着大病。
听到动静，林阮纯眼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看到是他，拼尽全力挤出一丝微笑。
晏虔低声问她：“怎么病得这么厉害？阿颜没告诉我啊。”
林阮纯听了这话，闭上双眼，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她现在抬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不用说写字告诉他内情了。
“你等着，我去请个大夫给你瞧病。”眼看她病得只剩下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林钰颜为何一直没说，但他总不能就等着自己府上的人生生病死。
“不……必了……”林阮纯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扯着嗓子拿气音回答他。
“什么不必。”晏虔没由来的有些生气，“你心上人都还没找到，就甘心这样病死？”
林阮纯偏过头去，不再理睬他。
晏虔看她一副了无牵挂的样子，急了，把今天遇到寻人启事目标的事情说给她听。
“你石头哥真的来了，你好歹见见他？”要不是看在她现在体弱，他真想上去狠命摇她，把她脑子里的水摇出来。马上苦尽甘来，倒是开始寻死觅活了，简直没道理。
石头？林阮纯睁开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晏虔将石头的外貌描述一遍，末了承诺：“我明天就邀请他来府上，你瞧瞧是不是你意中人。”
想起系统说马上就要来了，林阮纯心中有了底，知道自己最难捱的日子快要结束，心里一兴奋，苍白的脸都有了三分血色。
见她这么激动，晏虔觉得八成就是了，他叫林阮纯躺好了，情绪波动别太大，她现在身体禁不起。
安顿好她，他准备走，转身之际衣摆被她拉住。
“嗯？”晏虔回过头，试着捕捉她的口型。
“别告诉阿颜。”她说。
不告诉什么？石头要来？还是你生病？
晏虔此刻对她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一一询问过去。
“都不要说。”
“求你。”
她全部生命力好像都凝聚在了眼睛里，刚才还黯淡无光的双眼转瞬像点了一簇火。
面对这样的眼神，晏虔根本无从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连句为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点点头，默许了这个要求。
林钰颜将近晚上九点才回到王爷府，见晏虔已经在卧房等着她，心下一惊：“这些天不是都忙么，今天这么早？”
“人选得差不多，皇兄叫我早点回来陪你。”晏虔还是像往常那般笑着搂过她，没有把自己的疑虑泄露出来，“对了，明天我要带个客人回来，你明天没有其他安排吧？”
“明天我都在家的。”林钰颜不动声色，把自己新带回来的白色粉末包往袖子深处抖了抖，“是什么客人？”
“一个我很赏识的将才。”他捏捏她耳垂，“放心好了，不可能带女人回来。”
林钰颜没多想，笑骂他越来越无法无天，而后借着要去沐浴，将粉末藏起来。
林阮纯这一口气吊得比她想象中久，这药粉将她身体摧残到一定地步似乎就没那么灵了。
她现在下不来床，但离病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林钰颜决定拿今天带回来的药粉给她来个回光返照，让她精神好一点，能出来走走。
只要林阮纯出门，她就有另外的办法整治她。
翌日清早，她将药粉放在林阮纯的粥里送过去，林阮纯喝了之后不到一个时辰，明显感觉身体有力气了，能坐起来了。两个时辰后下地也不是问题，甚至还想出去跑两圈。
这亢奋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大冬天的她背后一身虚汗，想不通林钰颜又搞的什么鬼。
中饭过后，林钰颜见晏虔带人回来还有好几个时辰，心一横，想着不如早点把这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于是她再度推开林阮纯的门，问她可否陪自己出来走走。
“我看姐姐状态恢复得不错，想来是新抓的药有奇效。”林钰颜笑里藏刀，“既然精力恢复了一些，就不好老是窝在屋子里，空气不流通对肺不好。”
林钰颜是王爷夫人，当然她想怎样就怎样，林阮纯没有反抗余地，无论如何是要作陪的。
林钰颜亲亲热热地挽着她手，真像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在王爷府中四处闲逛。
王爷府占地面积不小，假山湖水一应俱全，长廊也有好几条，真要全部走一遍还怪费体力的，有丫鬟问她是否需要陪同，被林钰颜赶走：“我和姐姐说知心话，可不能让你们听了去。”
药粉的作用是有时效的，晃悠这一大圈，林阮纯明显觉得体力在迅速流失。在她还能最后走一走的时候，林钰颜非要拉着她去湖边。
领悟到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她霎时间毛骨悚然，怎么都不肯再往前走。
但这时林钰颜的体力占了上风，不由分说拉着她胳膊，几乎是一路拖着她：“好姐姐，阿纯，你都还没跟我来湖边看看呢，这处湖水可美了。”
拉倒吧大冬天的边上什么都没有，再低个几度湖面都要冻上了。林阮纯内心疯狂咆哮，但面上无计可施。
林钰颜瞥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侍女侍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后面抱住林阮纯，亲昵地在她耳边呢喃：“姐姐，我马上就要失去你了。”
林阮纯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感到后面一股力道袭来，她瞬间失去平衡，栽了下去。
冬天的湖水冰寒刺骨，她即便会游泳，也冻得施展不开手脚，况且体力本来就所剩无几，勉强挣扎了几下，便无可避免地开始下沉，鼻腔嘴巴进了一大股水。
她用意念拼命呼叫系统：“我要死在这里吗？！”
没有回应。
水灌进肺里，她疼得胸腔快要炸开。就在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一双大手揽住从背后揽住她的腰，将她往上猛地一拽。
头乍一露出水面，冰冷的风刮过，像一把刀在割脸上的肉。林阮纯努力吸了两口刀子般的空气，浑身一软，瘫在身后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