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的一百八十度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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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妹控改造计划09

    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面前,郑豪杰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被林阮纯按住肩膀强压在床垫上。她的美貌素来带着几分冷意,但此时冰消雪融,不知是否他错觉,她的笑容妩媚是妩媚,但总显得不怀好意,眼神在他下半部分流连:“激动什么,保存好体力,病好后回家你要做的事多着呢。”

    媳妇儿百忙之中还请假赶回来看自己,还准备提早回家,他心里早就炸开一片烟花,乖巧地点头:“放心吧老婆,我绝对不会逃避大扫除的!”

    林阮纯更乐了:“除了大扫除,还有其他需要体力的活儿,你这几天千万要安心养身体,别到时候撑不住。”

    他再迟钝,到底是个男人,捕捉到她的话外音,才想起来他们婚礼当晚就没有洞房,之后一直分居,直到现在他还没吃到肉。谈恋爱的时候林阮纯坚持拒绝婚前做那件事,他当然要尊重,于是硬生生捱到现在,都快要憋成出家人了。今天嗅到肉末星子的味道,其他念头全都抛诸脑后,恨不得立刻爬起来把她摁住吃干抹净。

    林阮纯看他眼睛几乎发出绿光,便不再捉弄他,省得这傻小子真的冲动把伤口崩裂。她烧了一壶水,兑好凉水端到他床边:“喝不喝?你现在能喝水吗?”

    “少喝点,沾沾嘴唇还行。”

    她在杯子里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他不肯喝:“你喂我。”

    “这不是在喂你吗。”她将杯子放得低一点。

    “用嘴喂。”

    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嘟着嘴,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滚圆,哼哼唧唧对她撒娇:“就一口,沾沾嘴唇而已。”

    她自己喝了一口,捏住他下巴,嘴唇好似章鱼吸盘,贴住了就不松开。这个霸道的吻让他再次堕入迷蒙的梦境,正盼着她进来攻城略地,猝不及防感到嘴唇一阵锐痛。

    “我靠,不用这么狠吧!”他捂着嘴巴,疼得泪眼朦胧,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居然咬我!”

    “你也不用叫得这么大声吧,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林阮纯温柔地抚摸他的脸,“等回到家里,咬字就可以拆开了。刚刚那一下是我惩罚你的。”

    虽然他对把咬字拆开有着莫大的兴趣,但目前更想知道媳妇儿施行惩罚的原因。既然答应回家,就表示既往不咎了,翻旧账不是她的个性。思前想后,大概还是对糟糕的新婚之夜耿耿于怀,他努力支起上半身对她赌咒发誓:“等我身体好了,回去你就榨干我,我保证毫无保留!”

    “不是为了这个喔。”她爱怜地抚摸他的头发,摸到一手的油,一秒变嫌弃脸,“总之你心里要想着我,做梦最好也要梦到我。”

    郑豪杰压根不知道那天病房里发生了什么,对她的旁敲侧击一头雾水,但核心他还是把握住了,不就是把老婆放在第一位嘛,天大地大媳妇最大,经历过分居和冷战,他早就上道了。

    闲扯半天,他才想起一件事,问林阮纯:“忆慈呢?”

    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脸色。林阮纯看得出他在顾虑什么,大大咧咧地摆手:“你别紧张,我只是要你保持适当距离,并没有说听不得郑忆慈的名字啊,正常来往就一点问题都没。我早上来的时候她就在这里陪床,说真的这几天也是辛苦她了,黑眼圈重得呀——你出院之后我们得好好感谢她。我叫她回去休息,也别耽误上班了,往后由我照顾你就好,她就走了。我们没闹矛盾,你安心躺着吧。”

    林阮纯请了几天假,郑豪杰做的阑尾炎微创手术,不用养太久,半个月后就活蹦乱跳了。当晚他们二人翻云覆雨兴风作浪,新换的床差点给搞塌。恰好翌日是星期六,筋疲力竭后可以睡个痛快,将近中午十二点,他才被手机铃声惊醒。拿起来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郑忆慈。

    她已经很久没有夺命连环call了。他原本睡得浑身酥软,感觉自己像刚出炉的大面包,这时看了手机列表,神经霎时间就绷紧了,按这个架势,别是老爸出事了?

    回拨她手机,这次是无人接听。郑豪杰打到家里去,耳背的老爸过了将近半分钟才接起来,电话那头老人家中气十足,说没事就挂了不要打扰他看电视。

    家里没事,那就是她自己有事了。他紧张地拨电话,连着拨了三次都没通。这时林阮纯听到动静,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怎么啦?”

    他把手机拿给她看。

    林阮纯揉揉眼睛,表情严肃起来:“刚才还在跟你打电话呢,你回电话她没道理不接。你知道她住哪不?要不过去看看?”

    郑忆慈自从和前男友复合,就从老爸家里搬出去租房子住,想必是和那个男人同居。郑豪杰揉着太阳穴,努力不去想那个男人种种不靠谱的行径以及妹妹肿起的眼眶,起床穿衣服:“说的是,我还是得去看一眼。你中午打算怎么办?”

    “都这个点了,我叫外卖好了。”她挥挥手,“你快去吧,别出了什么大事。”

    这些电话太过反常,郑豪杰一路上都在想些糟糕的画面,妹妹别是碰到危险,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了。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考虑过报警,但又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发生什么,无法描述,去她家也只是碰碰运气。偏偏今天路上红灯格外多,等到了她家楼下,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她住八楼,双层电梯还坏了,他坐到七楼又爬了一层楼梯,到门口时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忆慈?开门。”他按了门铃,里面没动静。又挥拳头砸门,弄得左邻右舍都探头出来看。

    有个阿婆问他:“你是谁啊?”

    “这屋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姑娘?”郑豪杰描述了一下妹妹的相貌,“我是她哥。”

    阿婆点头:“是她。”而后叹息,“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该多关心下妹妹,她交的那个男朋友,啧啧——没领证吧还?”

    “她男朋友怎么了?”郑豪杰心口一揪,有种不好的预感。

    “脾气爆得很,隔着这么厚的墙壁都能听到他们吵架,还摔东西,我老听到你妹妹哭。”阿婆摇摇头,“有一次在楼道碰上,我劝她分手,她还不听。刚才吧,应该是半个小时之前,不知道又为什么吵起来,然后我看到那个男的下楼去了。”

    闻言,郑豪杰敲门的手更加用力,到后来准备下脚踹。踹到第三下,门锁终于从里面发出咔嗒一声,透出一条小缝。

    他顺势拉开门,看清里面状况时,呼吸一窒。

    郑忆慈瘫软在门口,身上青青紫紫,数不清的伤痕,脸肿起半边,嘴角带着血,还有一缕血痕从头上流到脖子。客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摔碎的杯盘碗盏,再往里一看,卧室的门已经整个被踹倒在地上。

    他蹲下身去抱郑忆慈,她头上遭到攻击,已经神志不清,努力撑开眼睛,低声说了句:“哥——”

    郑豪杰尚未来得及做出回应,她头往旁边一偏,昏死过去。

    这具软绵绵沉甸甸的身躯毫无生机,郑豪杰将她打横抱起往外冲。幸亏不远处就有家三甲医院,他不必在这里等120上门,直接抱她去看了急诊。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两条肋骨骨折。郑豪杰拿着报告单,气得心胆欲裂,要是那畜生现在站在面前,他绝对抄起板砖刀子冲他最致命的地方招呼。灌了两杯冰水冷静下来后,他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简短地向林阮纯汇报了一下。

    “我马上到。”她说。

    四十分钟后她来到医院,医生已经给郑忆慈的伤口做了基本处理,饶是如此,她第一眼看到她的惨状,还是忍不住爆粗:“这狗日的奔着杀人去的吧?他人在哪?”

    “不知道,邻居说我到之前他就走了。”郑豪杰把一张擦过汗的纸巾揉成团,恨恨地丢进垃圾桶。

    “报警,必须报警,不给他留个案底不能算完。”林阮纯看了眼尚在昏迷中的郑忆慈,“什么都能忍,动手打人不行。”

    “先等忆慈醒来再说吧。”他深吸一口气,不安地搓手,“我得先确保她没事,不然没心思干别的。”

    林阮纯陪他等到下午三点钟,郑忆慈一恢复意识,看到哥嫂,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她抢在郑豪杰之前抱住她,拍着她后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啊,我们都在呢,那个人渣伤害不了你了。”

    她抽噎了很久才稍稍恢复平静。身上伤口还痛得很,加上受到相当大的惊吓,不多时又陷入沉睡。郑豪杰看她情况平稳了,拜托林阮纯在医院守一会儿,他回到郑忆慈租住的公寓,看看她的人渣男友回没回来。

    公寓静悄悄,房间里还是乱得不忍目睹。一点来过人的迹象都没有。

    他捏紧了拳头又放开,打电话给朋友,叫他们帮忙寻找他的下落。而后折回医院,路上买了三人份的晚饭。

    郑忆慈的伤势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算出院,以她目前的精神状况,一时身边也不能离了人。老爸向来不懂照顾人,郑豪杰有点头大,这时林阮纯开口了:“到时候出院,先把她接到我们家吧。我能照顾她,有你在的话,也不用担心那个烂人找她麻烦。”

    他感激地看她一眼:“谢了,媳妇儿。”

    她搭着他的手背:“你是我老公,一家人,有什么谢不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