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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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退尽流沙

    见另外几人都在僵持,蓝晶对这类事倒比晁千琳通透许多,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

    总是要有人先出手的,晁千琳既然没弄清状况也没探清虚实,他这个无牵无挂的散人刚好可以做这个出头鸟。

    他扯了把晁千琳,口哨一吹,一道白光穿过晁千琳随意锻在手中的血刃。

    晁千琳会意,分出蓝焰附在那道白光上,一道蓝线打着弯从令旗的缝隙钻了出去。

    蓝晶用婉转的哨音指引着那道蓝光,直接划开了唯一一个没有开枪的佣兵的喉咙。

    沾了人血,那道光瞬间黯淡下来,不再受蓝晶控制,又飞行了数米,引得那群佣兵各自闪躲,一片骚乱。

    听到他们大叫“队长”,蓝晶向晁千琳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自己“地位越高越懒惰”的假说猜对了。

    晁千琳没理会他,给了任道是一个眼神,让他赶紧跟上节奏。

    任道是一脸苦相。

    既然已经有人动手,他硬着头皮也得上,只能尽可能把握好分寸了。

    于是任道是又给了世钟一个眼神,示意他打开令旗。

    谁知世钟再次回给任道是一个眼神。

    还没等任道是做阅读理解,这两个人就分别被晁千琳和夭夭刮了一把后脑勺“有完没完了!”

    可能活的年头太多,真的会变得懒得玩心眼儿,至少这几秒间,她就心累得不行。

    晁千琳也感受到夭夭日常“能动手尽量不说话”的心情,深刻地反省自己之前对她“打上门去”的拒绝——策略是永远难寻最优解的,但行动的最优解就只有“冲过去正面上”。

    

    两个女人终于同步了调频,夭夭一把撕开了令旗,晁千琳也跟了上去。

    黑色的身影闪开子弹,直接扑到一个佣兵脸上,一爪把他的脸皮撕得血肉模糊。那人吃痛举枪向着夭夭,被夭夭一跃躲过,子弹正打在他自己下巴上,痛得他凄厉尖叫。

    “这是他自己打的哦,不是我!”

    夭夭一边朝空气辩解,一边扑向另一个佣兵。

    晁千琳没有夭夭那逆天的速度,一面血屏左突右凹,挡住那些因恐惧更加杂乱的子弹,另一只手从掌心抽出一条九节鞭,直接甩倒了四五个敌人。

    倒地之人个个都被灼烧的灵子划破了防弹衣,肚子上也被开出血淋淋的大口子。

    晁千琳心里直犯恶心。早知道表世界人如此不堪一击,刚才就不该在令旗里磨蹭那么大半天,等待那几个人用法术出手。

    这群只被钱财驱使的歹徒见她们二人如此凶残,顿时没了战意,有两个人转身便逃。

    可是,还没跑出多远,之前的激光瞄准点就骤然出现在他们头上,“噗”、“噗”,子弹破肉、脑浆贴地的同时,尸体应声扑倒。

    晁千琳和夭夭也对狙击手有所忌惮,这暗地里打来的冷枪要是瞄准自己的脑袋,没有预判着实难躲。

    世钟倒是机灵,立刻又悬起一面令旗,遮蔽了二人的头顶。

    既然他们自己人也对逃兵下狠手,那任务失败想必也难活,晁千琳和夭夭干脆放弃了顾忌,趁着有障眼法保护,出手又快又狠,对捡回条命的人也不补刀,转眼就把地上的佣兵全数击倒。

    那边远程观战的佣兵二队见视线被遮挡,也见识了刚刚二人的手段,知道兄弟们凶多吉少,立即使出了“硬家伙”。

    一个壮汉扛起了火箭炮,瞄准令旗扣下扳机。

    飞速靠近的异样轰鸣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世钟赶紧招呼令旗,卷起二人,一行人往之前的店铺里一扑,身后便是又一次爆炸。

    “我靠,检查站都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都能运过来!”任道是耳鸣还没散,就忍不住大骂。

    晁千琳正好摔到他们身边,触手全是湿冷粘腻的血液,一低头就见白明被她压在身下。

    她赶紧探了下白明的呼吸,这小子从来命大,这时果然还活着。

    

    晁千琳暗下决心,拉过夭夭,大声朝她喊“咱们的得找个安稳的地方救他!”

    夭夭比人类敏感太多,被爆炸震得耳膜剧痛,眼泪都流了出来,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懵懂地点点头。

    任道是听见了她的话,忙扛起白明“我记得医院就在下条街。”

    “我们需要医院吗?”世钟接道,“找最近的三层以上建筑。”

    任道是了然“还是十六叔靠谱,走!”

    知道了和枪弹和法术的实力对比,众人也就不再那么忌惮这支佣兵。

    在法制社会的和平年代遇到这种枪战实在是值得唏嘘一下,因为全面胜利,夭夭甚至还有点儿激动。

    任道是之前唤出的符阵卷着世钟的又一支令旗在众人身边掩护,晁千琳的血屏在周遭防御,基本上隔绝了普通的子弹。

    也不知对方是怎么想的,火箭炮再也没有发射第二次,众人顺利地找到了一栋三层建筑。

    这是一家连锁超市,里面空无一人,货架倒是满满的,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几乎没窗的建筑里黑得吓人。

    “开灯吗?”任道是问。

    世钟干脆地回答“不开,有用。”

    众人的夜视能力都不错,还有猫妖在前方带路,更是毫无障碍。

    世钟从风衣里抽出了一卷红绳,绳上每隔七寸便有一个直径不到一公分的小铜铃,这么一大卷少说也有大几百个铃铛。所有铃铛都没有铃舌,彼此碰撞才会发出声响。

    他故意在货架间绕来绕去,把红绳和铃铛挂在货架之间,没跟其他人一起径直穿过一楼。

    “十六叔在布阵?”晁千琳问。

    任道是摸了摸下巴“算是吧,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是他们世家的高招儿。”

    晁千琳腹诽了一句。

    另一队佣兵正在赶来的路上,一行人不敢怠慢,赶紧顺着停电的扶梯上了三楼,沿路上还拿了些吃喝作为补给,最后在三楼办公区找到间有窗的房间,暂时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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