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断肠草
董大夫没有理会白洛，他的手指紧紧按着小露珠的脉搏，眉头紧锁。
他放开手，将手指放在冰水中降温，然后走到小露珠身前，抬起她的头，“你们说刚刚她怎么了？”
小猴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她的太阳穴，“刚刚，哪里有东西在动。”
“什么？”大胡和董大夫同时出声，然后看向白洛。
只见白洛轻轻点头，“是真的，我也看见了，而且……我将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明显感到有……东西再撞我的手指。”
董大夫摸了摸肖雨的脸，“除了烫，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可能？”小猴跑过去一看，果然，小露珠的脸已经恢复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洛。
白洛紧蹙眉心，“大夫，她怎么样了。”
“不好说……”董大夫摇了摇头。
大胡用力地拍了拍董大夫的肩膀，“实话实说就可以！想来，你也知道这位姑娘是王爷特许收拾帐子的人，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王爷到时候心情不好……”
“你们放心，每个病人我都是认真对待，我董宁从来没有胡乱治过病！”他叹息一声，“只是，这位姑娘的脉实在古怪，先剪开包裹的药布看看伤口再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
小猴同大胡躲了开去，留下白洛同董大夫处理小露珠的伤。
当董大夫剪开药不的刹那，便看到那原来纵横交错的鞭痕，如今冒着黑气的模样。
董大夫吓得向后一退。
白洛厉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猴好奇地看去，毕竟从这个位置，他不可能看到小露珠的身体。
大胡一把救过他的头，“转过来！你想死啊！”
“不、不、不。”小猴被吓得都开始磕巴了。
他咽了咽口水，“黑气……小露珠身上再冒黑气……”小猴的眼中闪过惊恐，然后有些悲伤……小露珠……是要死了吗？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大胡眼中一惊，然后回过头去，是真的……那些黑气向蛇一样，在空中扭曲着消散。
“药不可能有问题！我的药匣子从来不离身，我就算睡觉都要抱着它！”董大夫只是被吓了一跳，做军医这些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伤没遇到过。
他再次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那些伤口，然后对着白洛招手，“你看，她身上的伤口……是不是比傍晚那会儿笑小了。”
白洛平复下自己惊跳的心，走了过去。
听到董大夫的话，大胡和小猴放下心来，不管怎么样，能恢复……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彼此眼中的惊恐不安。
大胡轻声道：“没事，别瞎操心。”
“嗯。”小猴轻轻点头，然后他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白洛蹙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小露珠的伤，忽然，她瞳孔一缩，竟然是真的！她记得很清楚，小露珠背上最长的鞭痕延伸至腰下，怎么如今，腰间去看不到任何鞭痕……她有些惊恐地看着董大夫，“是真的！原来这里有伤，”说着，她伸手一指，却并不敢碰触那些黑气，“现在这里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董大夫倾身上前，皱了皱眉鼻子，闭着眼睛仔细嗅着。
白洛本来想要退开他，后来，她发现董大夫不过死闻着那些黑气的味道。
“她受伤时候穿的衣服还有吗？”董大夫面色一沉，看向白洛。
“有！”因为小露珠一直发热，所以那些带血的衣服她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拿来我看看。”
大胡听到，赶快端起那个盆子过去递给白洛。
董大夫打开药匣，取出里面的竹制的镊子，仔细挑拣出带血的部分，然后从药匣中取出药粉，撒了上去。
顷刻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只见盆子里面的不断发出“呲呲”的声音。
“有毒。”董大夫沉声说道，“大意了！白日我看这位姑娘伤口红肿并无异样，便……没想到……”
“是什么毒？还有救吗？”白洛紧张地开口。
大胡和小猴也屏息以待。
“是断肠草！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个行刑的鞭子一定是被断肠草的汁液浸泡过！所以这些衣物才会如此。”董大夫的神色有些异常，似乎有些不解，又有些兴奋。
“那岂不是……”小猴立刻红了眼眶，他们要是去小露珠了吗？
“还有希望的！”董大夫舔了舔嘴唇，“以衣服上面的药量看，这姑娘早就应该死了。”
“你什么意思？”小猴激动地站了起来！当初虽然他救过小露珠，但是……那事情他觉得他也有对不住小露珠的地方。何况，若不是小露珠求情，王爷也不会将他和大胡哥调到白大人处听用，如今，他的日子能这样自在，都是拖了小露珠的福！眼下这个大夫竟然这样说话……
“你冷静点！”大胡一掌拍在小猴的肩膀上，将他按了下来。他看向董大夫，“您接着说。”
“我之前就说个她的脉很奇怪，似乎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剧烈争斗一般。”董大夫看了看白洛，“这位姑娘应该是之前吃过什么奇珍草药，使得血液中有抗毒的药效，如今，应该是她的身体在排斥这些断肠草的毒性。”
“那就是说，她会没事了？”小猴目露期待地看着董大夫。
董大夫摇摇头，“断肠草的毒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如今这姑娘高烧不退，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再开些退热的汤药？”白洛轻轻开口。
“不可！不知道这位姑娘吃过的到底是什么宝贝，若是乱用药，只怕倒是不好！”董大夫敛眉思索片刻，“不如，取些烈酒给她擦身，看看是不是能帮她降降温。”
大胡和小猴看向白洛，眼下王爷不在，若是说谁能弄到酒，那自然只剩下白洛。
白洛丝毫没有犹豫的起身，“我去王爷的营帐取，你们在这盯着。”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大胡。
大胡点点头，自然明白白洛让他盯着谁。
大胡看向董大夫，“那之前白大人他们看见的异常是怎么回事？”
董大夫伸手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短须，“若是我猜测没错，应该是血液中自动在驱赶毒素。因为伤口在背上，所以血液将这姑娘身体中的毒素全部集中到背部，然后通过高热，来蒸发毒素。”
“你们没有看到伤口，本来的伤口是红肿的，因为抽打的人很用力，因此皮肉有些外翻，不过，颜色很正常，可是，如今这些伤口，全部都是黑色的！而且，有些细小的伤处，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小猴不可思议地张着嘴，没等他开口，白洛就拿着酒坛回来了。
董大夫闻了闻那坛子酒，“是上好的陈仙酿，我就守在这边，就劳烦白大人了，有什么异常，立刻叫我。”
白洛点点头，“好。”她如今也是不敢让董大夫离开，万一小露珠出什么事情，再去找大夫，她担心来不及。
白洛用布站着酒不断擦着小露珠的四肢和肩膀，顿时，清香的味道在帐子中弥漫。
董大夫的鼻子动了动，“真是好酒。”
大胡和小猴也都咽了咽口水，这么好的酒……他们可是重来都没有喝过。
就这样折腾到天亮，小露珠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
大家都送了一口气。
白洛掀开小露珠身上的布，发现她背上的伤口，完全不见了。
她看向董大夫，“伤口……不见了。”
当时他剪开小露珠的衣衫，是因为情况紧急，何况，那纵横的伤口能看到啥，不过是鲜血淋漓而已。如今伤口消失，他再上前就不合适了。
于是，董大夫开口道：“白大人伸手触摸看看，看皮肤下面，可以积水的感觉。”
白洛有些紧张，她缓缓伸出手，在小露珠的后背按压着。
为了比较，白洛还回手在自己的后背上面按了按，然后她放松下来，“真的恢复了，同没有受伤的时候一样。”
白洛拿过被子盖在小露珠身上，“请董大夫再来把把脉吧！”
董宁走上前，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着小露珠的脉动，“别看伤口已经消失，可是，这姑娘的脉象却是虚弱过来，同受伤的人一样，想来，她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也就说，其实小露珠还是重伤，只不过，没有伤口？”大胡的手支在桌子上杵着下巴开口。
“对。”董宁点点头，他真的十分好奇这姑娘的血，若不是白洛在这里，他真想给这姑娘放点血带走……
大胡蹙眉看向白洛。
白洛站起身，“那就请大夫开药吧！还有，小露珠是王爷重视的丫头，一定要开‘祛疤’的药！务必不能让她的背留下痕迹，还有……”她的目光肃然地看着董宁，“小露珠高烧不退，可是同断肠草有关？”
董宁已经明白白洛的意思，这件事情，是要他烂在肚子里。
他躬身道：“请白大人放心，断肠草若发现得早，我还是有把握祛毒的！何况，这透过伤口的毒，和直接入腹的毒，药性不可等同，自然更是救得。”
白洛笑了笑，“这夜辛苦董大夫了。待王爷回来，我定然如实向王爷禀报。”
他放开手，将手指放在冰水中降温，然后走到小露珠身前，抬起她的头，“你们说刚刚她怎么了？”
小猴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她的太阳穴，“刚刚，哪里有东西在动。”
“什么？”大胡和董大夫同时出声，然后看向白洛。
只见白洛轻轻点头，“是真的，我也看见了，而且……我将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明显感到有……东西再撞我的手指。”
董大夫摸了摸肖雨的脸，“除了烫，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可能？”小猴跑过去一看，果然，小露珠的脸已经恢复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洛。
白洛紧蹙眉心，“大夫，她怎么样了。”
“不好说……”董大夫摇了摇头。
大胡用力地拍了拍董大夫的肩膀，“实话实说就可以！想来，你也知道这位姑娘是王爷特许收拾帐子的人，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王爷到时候心情不好……”
“你们放心，每个病人我都是认真对待，我董宁从来没有胡乱治过病！”他叹息一声，“只是，这位姑娘的脉实在古怪，先剪开包裹的药布看看伤口再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
小猴同大胡躲了开去，留下白洛同董大夫处理小露珠的伤。
当董大夫剪开药不的刹那，便看到那原来纵横交错的鞭痕，如今冒着黑气的模样。
董大夫吓得向后一退。
白洛厉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猴好奇地看去，毕竟从这个位置，他不可能看到小露珠的身体。
大胡一把救过他的头，“转过来！你想死啊！”
“不、不、不。”小猴被吓得都开始磕巴了。
他咽了咽口水，“黑气……小露珠身上再冒黑气……”小猴的眼中闪过惊恐，然后有些悲伤……小露珠……是要死了吗？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大胡眼中一惊，然后回过头去，是真的……那些黑气向蛇一样，在空中扭曲着消散。
“药不可能有问题！我的药匣子从来不离身，我就算睡觉都要抱着它！”董大夫只是被吓了一跳，做军医这些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伤没遇到过。
他再次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那些伤口，然后对着白洛招手，“你看，她身上的伤口……是不是比傍晚那会儿笑小了。”
白洛平复下自己惊跳的心，走了过去。
听到董大夫的话，大胡和小猴放下心来，不管怎么样，能恢复……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彼此眼中的惊恐不安。
大胡轻声道：“没事，别瞎操心。”
“嗯。”小猴轻轻点头，然后他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白洛蹙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小露珠的伤，忽然，她瞳孔一缩，竟然是真的！她记得很清楚，小露珠背上最长的鞭痕延伸至腰下，怎么如今，腰间去看不到任何鞭痕……她有些惊恐地看着董大夫，“是真的！原来这里有伤，”说着，她伸手一指，却并不敢碰触那些黑气，“现在这里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董大夫倾身上前，皱了皱眉鼻子，闭着眼睛仔细嗅着。
白洛本来想要退开他，后来，她发现董大夫不过死闻着那些黑气的味道。
“她受伤时候穿的衣服还有吗？”董大夫面色一沉，看向白洛。
“有！”因为小露珠一直发热，所以那些带血的衣服她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拿来我看看。”
大胡听到，赶快端起那个盆子过去递给白洛。
董大夫打开药匣，取出里面的竹制的镊子，仔细挑拣出带血的部分，然后从药匣中取出药粉，撒了上去。
顷刻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只见盆子里面的不断发出“呲呲”的声音。
“有毒。”董大夫沉声说道，“大意了！白日我看这位姑娘伤口红肿并无异样，便……没想到……”
“是什么毒？还有救吗？”白洛紧张地开口。
大胡和小猴也屏息以待。
“是断肠草！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个行刑的鞭子一定是被断肠草的汁液浸泡过！所以这些衣物才会如此。”董大夫的神色有些异常，似乎有些不解，又有些兴奋。
“那岂不是……”小猴立刻红了眼眶，他们要是去小露珠了吗？
“还有希望的！”董大夫舔了舔嘴唇，“以衣服上面的药量看，这姑娘早就应该死了。”
“你什么意思？”小猴激动地站了起来！当初虽然他救过小露珠，但是……那事情他觉得他也有对不住小露珠的地方。何况，若不是小露珠求情，王爷也不会将他和大胡哥调到白大人处听用，如今，他的日子能这样自在，都是拖了小露珠的福！眼下这个大夫竟然这样说话……
“你冷静点！”大胡一掌拍在小猴的肩膀上，将他按了下来。他看向董大夫，“您接着说。”
“我之前就说个她的脉很奇怪，似乎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剧烈争斗一般。”董大夫看了看白洛，“这位姑娘应该是之前吃过什么奇珍草药，使得血液中有抗毒的药效，如今，应该是她的身体在排斥这些断肠草的毒性。”
“那就是说，她会没事了？”小猴目露期待地看着董大夫。
董大夫摇摇头，“断肠草的毒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如今这姑娘高烧不退，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再开些退热的汤药？”白洛轻轻开口。
“不可！不知道这位姑娘吃过的到底是什么宝贝，若是乱用药，只怕倒是不好！”董大夫敛眉思索片刻，“不如，取些烈酒给她擦身，看看是不是能帮她降降温。”
大胡和小猴看向白洛，眼下王爷不在，若是说谁能弄到酒，那自然只剩下白洛。
白洛丝毫没有犹豫的起身，“我去王爷的营帐取，你们在这盯着。”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大胡。
大胡点点头，自然明白白洛让他盯着谁。
大胡看向董大夫，“那之前白大人他们看见的异常是怎么回事？”
董大夫伸手摸着自己下巴上的短须，“若是我猜测没错，应该是血液中自动在驱赶毒素。因为伤口在背上，所以血液将这姑娘身体中的毒素全部集中到背部，然后通过高热，来蒸发毒素。”
“你们没有看到伤口，本来的伤口是红肿的，因为抽打的人很用力，因此皮肉有些外翻，不过，颜色很正常，可是，如今这些伤口，全部都是黑色的！而且，有些细小的伤处，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小猴不可思议地张着嘴，没等他开口，白洛就拿着酒坛回来了。
董大夫闻了闻那坛子酒，“是上好的陈仙酿，我就守在这边，就劳烦白大人了，有什么异常，立刻叫我。”
白洛点点头，“好。”她如今也是不敢让董大夫离开，万一小露珠出什么事情，再去找大夫，她担心来不及。
白洛用布站着酒不断擦着小露珠的四肢和肩膀，顿时，清香的味道在帐子中弥漫。
董大夫的鼻子动了动，“真是好酒。”
大胡和小猴也都咽了咽口水，这么好的酒……他们可是重来都没有喝过。
就这样折腾到天亮，小露珠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
大家都送了一口气。
白洛掀开小露珠身上的布，发现她背上的伤口，完全不见了。
她看向董大夫，“伤口……不见了。”
当时他剪开小露珠的衣衫，是因为情况紧急，何况，那纵横的伤口能看到啥，不过是鲜血淋漓而已。如今伤口消失，他再上前就不合适了。
于是，董大夫开口道：“白大人伸手触摸看看，看皮肤下面，可以积水的感觉。”
白洛有些紧张，她缓缓伸出手，在小露珠的后背按压着。
为了比较，白洛还回手在自己的后背上面按了按，然后她放松下来，“真的恢复了，同没有受伤的时候一样。”
白洛拿过被子盖在小露珠身上，“请董大夫再来把把脉吧！”
董宁走上前，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着小露珠的脉动，“别看伤口已经消失，可是，这姑娘的脉象却是虚弱过来，同受伤的人一样，想来，她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也就说，其实小露珠还是重伤，只不过，没有伤口？”大胡的手支在桌子上杵着下巴开口。
“对。”董宁点点头，他真的十分好奇这姑娘的血，若不是白洛在这里，他真想给这姑娘放点血带走……
大胡蹙眉看向白洛。
白洛站起身，“那就请大夫开药吧！还有，小露珠是王爷重视的丫头，一定要开‘祛疤’的药！务必不能让她的背留下痕迹，还有……”她的目光肃然地看着董宁，“小露珠高烧不退，可是同断肠草有关？”
董宁已经明白白洛的意思，这件事情，是要他烂在肚子里。
他躬身道：“请白大人放心，断肠草若发现得早，我还是有把握祛毒的！何况，这透过伤口的毒，和直接入腹的毒，药性不可等同，自然更是救得。”
白洛笑了笑，“这夜辛苦董大夫了。待王爷回来，我定然如实向王爷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