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哭二闹撞柱子
林忠义沉默的干了一杯酒，这才抬头去看聂氏，他沉声说道：“你想咋样就直说了吧，我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没啥办法。”
聂氏一看有希望，立马伸手摸了脸上的脸，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说道：“我也没啥想法，就是想让大伯接济接济我这俩孩子，真是要不是活不下去，我也绝对不会出来求您的。”
林忠义看着自己的手里的小杯，半晌才开口道：“侄媳啊，我们家的情况你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吧，本来也就是小户人家，能养活自己这一家人都很容易了，你说哪里还有闲钱养你们三口。”
这话说的并无水分，当初林平家也是穷的揭不开锅，也从未向林忠义和二大爷伸手的缘由就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谁家都是刚刚好养活一家人，哪里有办法帮人。
这个聂氏到底口气不小，一上来就是三张嘴，还想求人帮忙养着。
“我...我也知道，我们不是白吃饭，我们可以帮忙做事，做什么都行。跟您交个底吧，只是我已经把我家那破房子给卖了，要是不卖我们甚至撑不到过年。”聂氏梨花带雨分分钟又要开始。
林忠义闻言忽然起身，瞪大双眼：“什么！你把房子卖了？”
聂氏一脸云里雾里：“咋...咋了，要是不卖，我们真的得饿死，我也是没有办法。”
林玉秀也小声在林玉秋旁边说了句：“遭了，爷爷肯定生气了。”
“咋了？”林玉秋也不懂，赶紧问。
“这房子是当初太爷爷他们那一辈盖得，分给爷爷的几个弟兄，大家说好算是住宅，不能卖的谁知道二表姑他们家没人了，居然把这房子给卖了，这等于是卖了林家的重要物件。”
林玉秋闻言微微咋舌，这个二表姑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做什么事情也不闻不问，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那是你能卖的吗？那是我老林家的家产，是要传给你的儿子，你的孙子的。是你该动的东西吗？你居然还给卖了，你是怎么给人当媳妇的！”林忠义对自己的家族还是异常看重，原本对聂氏也就是不满，这下彻底变成愤恨了。
聂氏被林忠义训斥的一愣一愣的，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在座的各位都明白这个房子对林家的意义，基本上都漠视了聂氏的反应，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声。
聂氏一看自己如意算盘还没打着，就摸着了老胡的屁股，身子一抖居然从椅子上坐到了地上，旁边的两个孩子也是看她看傻了眼，一时间连哭都忘了，只顾着看热闹。
“哎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昏了头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大伯您怪我吧，您打我骂我都行，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这山上的野菜也被我们挖完了，天气那么冷，我们总得生活，这些时日我们一直窝在隔壁家的柴房勉强凑合，真的是没办法了。”
聂氏这一嗓子嚎的惊天动地，甚至都惊动了隔壁院子里的人，很快就有人过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张氏解释了半晌，人家才离开。
俗话说家丑不能外扬，这个聂氏如此惊天动地的嚎丧实在是有些过头，林忠义没有办法只好黑着脸说：“有话好好说，你在这么闹，就给我滚出去！”
这话就好像一个开关，立马将聂氏一哭二闹的本事给关住了。聂氏坐在地上抽泣着，双眼红肿，目光无神，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
林平和二大爷也没说话，这事儿必须得林忠义定夺，但家里忽然多了三个人是谁也难以承受的。
“伯公，您就行行好吧，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您看看我和文博现在还穿着秋天的衣服，我们连棉衣都没有，您要是不愿收留我们，只怕明天我们就要冻死在村口了。”林春芳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林文博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跟在他娘身边，小声的抽泣着。
林忠义也是头疼，他拿起好久没有抽过的烟袋点燃，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其他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看着桌上的菜慢慢散了热气，变得冰凉，大家也没有再动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氏就好像突然醒悟了似的，她忽然起身对着林忠义说：“大伯，我知道你也很为难，我也不想难为你，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该卖房子，也不该带着孩子来求你们，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我肯定给你一个说法。”
聂氏说完转头四处一看。
就在这一瞬间林玉秋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甚至来不及开口，起身朝着聂氏的方向冲去。
正如林玉秋预想的那样，聂氏果然瞅准了一块凸起的墙角，忽然快步冲过去。也得亏林玉秋的预判，她伸手推了聂氏一把才没让她直直的撞上那个墙角，这一偏还是撞上了旁边的墙壁。
只听见聂氏哎哟一声，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林春芳和林文博见状立马扑了过去，两个人扑在那儿手忙脚乱的掐人中，试图让聂氏醒过来。
林忠义也被这情形吓着了， 他连忙让林东去找人来看看，别真闹出事了。
林玉秋和林玉秀则是帮着把人抬到里屋去躺下，在等着人过来看。
等人忙活完出来的时候，林东带着医生进来。林玉秋和人一大照面，双方都愣了一秒，这人林玉秋倒是认识，可不就是张川的堂哥张辉。
看病要紧，张辉也没来得及和林玉秋说话，就赶忙进去看聂氏的情况。等看诊结束过后，林春芳和林文博还在一旁紧张的问张辉情况怎么样。
张辉看起来倒是很平和，他正色说道：“还好没有撞着要害，只是晕过去了。不过明天应该会肿起来，你们让她静养一天，天亮应该就能醒。要是没醒，你们再来找我，我帮忙给看看。”
里面的人道了谢 就让张辉出来，这边几个年纪大的人还心有余悸，正在相互安慰。林玉秋瞅着自己没啥事，就跟着张辉出来了。
张辉倒是没有太惊讶，他望着林玉秋说：“你们家这人倒是狠心啊，这模样一看就是自己撞的。”
“你怎么来了？”相比之下林玉秋更好奇张辉的来历。
张辉摆了摆手：“这不是你家人找到卫生所，卫生所早就歇业了。留守的人知道我是医生，又找到张家去了，幸亏我今天在家，要不然你们家算是找不到个医生了。”
林玉秋低声道了句谢谢，忽然想起什么，继续问：“那张川也在么？”
张辉见状调侃道：“怎么，你想见他么？”
林玉秋是怕张川知道后会担心，正要解释，张辉又开口说：“他倒是没回来固县，还在那边。要是他知道是你们家有事，肯定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不会让我一个人来的。”
听到这话林玉秋稍稍安心，她将张辉送出门口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张辉是个明白人知道别人的家事没必要瞎打听，他也没说太多，只是叮嘱了两句：“如果那人额头肿起来，她觉得痛的话，可以给她冰敷，另外不要让人情绪过分激动，总之你们还是看着点，有啥事儿等她好了再说，别刺激她。”
林玉秋将话都记下，这才把人送走。
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大家都站在堂屋里发呆。原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因为这个人的到来也彻底变成了眼下这样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林忠义看上去很是头疼，他抽完了一袋子烟，蹲在堂屋的后门发呆。二大爷和林平真帮忙着收拾桌上的饭菜，这么一闹谁也没心思继续吃饭。
奶奶张氏更是坐在一旁默默的抹眼泪，林玉秋看着心疼，悄悄走过去，蹲在奶奶的身边替她擦眼泪。
“秋儿，你说咱们家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以为能过一个高兴的年，一下子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你说我们家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就这么背呢？”
林玉秋握着张氏的手轻声安慰说：“奶奶，您别难过。事情肯定都能解决了，只是方法的问题，咱们凡是都要往好处想，可不能这样子伤心，这是自己害自己。”
张氏忍不住一声声的叹气。
这一晚大家都没有睡个好觉，每个人都揣着心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林玉秋就去找了林忠义，她去的时候林忠义正在院子里抽烟，看地上的灰，只怕他很早就出来了。
林玉秋知道林忠义心烦，她昨天晚上也想了一晚上这件事怎么解决，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法子，还是想着趁早告诉林忠义，不然等聂氏醒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副光景。
“爷爷，二表姑这事儿啊，咱们只怕是逃不过了。”林玉秋实话实说。
林忠义扣了扣烟嘴：“逃不过又能咋办呢，他们三张嘴，我们谁家养的起，我也不能把你爸和二叔往死里整吧。”
聂氏一看有希望，立马伸手摸了脸上的脸，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说道：“我也没啥想法，就是想让大伯接济接济我这俩孩子，真是要不是活不下去，我也绝对不会出来求您的。”
林忠义看着自己的手里的小杯，半晌才开口道：“侄媳啊，我们家的情况你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吧，本来也就是小户人家，能养活自己这一家人都很容易了，你说哪里还有闲钱养你们三口。”
这话说的并无水分，当初林平家也是穷的揭不开锅，也从未向林忠义和二大爷伸手的缘由就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谁家都是刚刚好养活一家人，哪里有办法帮人。
这个聂氏到底口气不小，一上来就是三张嘴，还想求人帮忙养着。
“我...我也知道，我们不是白吃饭，我们可以帮忙做事，做什么都行。跟您交个底吧，只是我已经把我家那破房子给卖了，要是不卖我们甚至撑不到过年。”聂氏梨花带雨分分钟又要开始。
林忠义闻言忽然起身，瞪大双眼：“什么！你把房子卖了？”
聂氏一脸云里雾里：“咋...咋了，要是不卖，我们真的得饿死，我也是没有办法。”
林玉秀也小声在林玉秋旁边说了句：“遭了，爷爷肯定生气了。”
“咋了？”林玉秋也不懂，赶紧问。
“这房子是当初太爷爷他们那一辈盖得，分给爷爷的几个弟兄，大家说好算是住宅，不能卖的谁知道二表姑他们家没人了，居然把这房子给卖了，这等于是卖了林家的重要物件。”
林玉秋闻言微微咋舌，这个二表姑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做什么事情也不闻不问，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那是你能卖的吗？那是我老林家的家产，是要传给你的儿子，你的孙子的。是你该动的东西吗？你居然还给卖了，你是怎么给人当媳妇的！”林忠义对自己的家族还是异常看重，原本对聂氏也就是不满，这下彻底变成愤恨了。
聂氏被林忠义训斥的一愣一愣的，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在座的各位都明白这个房子对林家的意义，基本上都漠视了聂氏的反应，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声。
聂氏一看自己如意算盘还没打着，就摸着了老胡的屁股，身子一抖居然从椅子上坐到了地上，旁边的两个孩子也是看她看傻了眼，一时间连哭都忘了，只顾着看热闹。
“哎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昏了头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大伯您怪我吧，您打我骂我都行，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这山上的野菜也被我们挖完了，天气那么冷，我们总得生活，这些时日我们一直窝在隔壁家的柴房勉强凑合，真的是没办法了。”
聂氏这一嗓子嚎的惊天动地，甚至都惊动了隔壁院子里的人，很快就有人过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张氏解释了半晌，人家才离开。
俗话说家丑不能外扬，这个聂氏如此惊天动地的嚎丧实在是有些过头，林忠义没有办法只好黑着脸说：“有话好好说，你在这么闹，就给我滚出去！”
这话就好像一个开关，立马将聂氏一哭二闹的本事给关住了。聂氏坐在地上抽泣着，双眼红肿，目光无神，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
林平和二大爷也没说话，这事儿必须得林忠义定夺，但家里忽然多了三个人是谁也难以承受的。
“伯公，您就行行好吧，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您看看我和文博现在还穿着秋天的衣服，我们连棉衣都没有，您要是不愿收留我们，只怕明天我们就要冻死在村口了。”林春芳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林文博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跟在他娘身边，小声的抽泣着。
林忠义也是头疼，他拿起好久没有抽过的烟袋点燃，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其他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看着桌上的菜慢慢散了热气，变得冰凉，大家也没有再动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氏就好像突然醒悟了似的，她忽然起身对着林忠义说：“大伯，我知道你也很为难，我也不想难为你，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该卖房子，也不该带着孩子来求你们，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我肯定给你一个说法。”
聂氏说完转头四处一看。
就在这一瞬间林玉秋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甚至来不及开口，起身朝着聂氏的方向冲去。
正如林玉秋预想的那样，聂氏果然瞅准了一块凸起的墙角，忽然快步冲过去。也得亏林玉秋的预判，她伸手推了聂氏一把才没让她直直的撞上那个墙角，这一偏还是撞上了旁边的墙壁。
只听见聂氏哎哟一声，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林春芳和林文博见状立马扑了过去，两个人扑在那儿手忙脚乱的掐人中，试图让聂氏醒过来。
林忠义也被这情形吓着了， 他连忙让林东去找人来看看，别真闹出事了。
林玉秋和林玉秀则是帮着把人抬到里屋去躺下，在等着人过来看。
等人忙活完出来的时候，林东带着医生进来。林玉秋和人一大照面，双方都愣了一秒，这人林玉秋倒是认识，可不就是张川的堂哥张辉。
看病要紧，张辉也没来得及和林玉秋说话，就赶忙进去看聂氏的情况。等看诊结束过后，林春芳和林文博还在一旁紧张的问张辉情况怎么样。
张辉看起来倒是很平和，他正色说道：“还好没有撞着要害，只是晕过去了。不过明天应该会肿起来，你们让她静养一天，天亮应该就能醒。要是没醒，你们再来找我，我帮忙给看看。”
里面的人道了谢 就让张辉出来，这边几个年纪大的人还心有余悸，正在相互安慰。林玉秋瞅着自己没啥事，就跟着张辉出来了。
张辉倒是没有太惊讶，他望着林玉秋说：“你们家这人倒是狠心啊，这模样一看就是自己撞的。”
“你怎么来了？”相比之下林玉秋更好奇张辉的来历。
张辉摆了摆手：“这不是你家人找到卫生所，卫生所早就歇业了。留守的人知道我是医生，又找到张家去了，幸亏我今天在家，要不然你们家算是找不到个医生了。”
林玉秋低声道了句谢谢，忽然想起什么，继续问：“那张川也在么？”
张辉见状调侃道：“怎么，你想见他么？”
林玉秋是怕张川知道后会担心，正要解释，张辉又开口说：“他倒是没回来固县，还在那边。要是他知道是你们家有事，肯定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不会让我一个人来的。”
听到这话林玉秋稍稍安心，她将张辉送出门口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张辉是个明白人知道别人的家事没必要瞎打听，他也没说太多，只是叮嘱了两句：“如果那人额头肿起来，她觉得痛的话，可以给她冰敷，另外不要让人情绪过分激动，总之你们还是看着点，有啥事儿等她好了再说，别刺激她。”
林玉秋将话都记下，这才把人送走。
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大家都站在堂屋里发呆。原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因为这个人的到来也彻底变成了眼下这样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林忠义看上去很是头疼，他抽完了一袋子烟，蹲在堂屋的后门发呆。二大爷和林平真帮忙着收拾桌上的饭菜，这么一闹谁也没心思继续吃饭。
奶奶张氏更是坐在一旁默默的抹眼泪，林玉秋看着心疼，悄悄走过去，蹲在奶奶的身边替她擦眼泪。
“秋儿，你说咱们家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以为能过一个高兴的年，一下子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你说我们家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就这么背呢？”
林玉秋握着张氏的手轻声安慰说：“奶奶，您别难过。事情肯定都能解决了，只是方法的问题，咱们凡是都要往好处想，可不能这样子伤心，这是自己害自己。”
张氏忍不住一声声的叹气。
这一晚大家都没有睡个好觉，每个人都揣着心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林玉秋就去找了林忠义，她去的时候林忠义正在院子里抽烟，看地上的灰，只怕他很早就出来了。
林玉秋知道林忠义心烦，她昨天晚上也想了一晚上这件事怎么解决，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法子，还是想着趁早告诉林忠义，不然等聂氏醒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副光景。
“爷爷，二表姑这事儿啊，咱们只怕是逃不过了。”林玉秋实话实说。
林忠义扣了扣烟嘴：“逃不过又能咋办呢，他们三张嘴，我们谁家养的起，我也不能把你爸和二叔往死里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