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事
寒冬下的村子刮着凛冽的风，林玉秋心里有事，闷头朝前走，根本没注意自己走到什么地方。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张家附近。
林玉秋听见张川说话的声音时，她自己都愣了愣神。意识到这样见面似乎有些不大好，她扭头就往回走。
张川刚帮隔壁的婶子一点小忙，从院子里退出来的时候眼尖瞥见了林玉秋的身影。他急匆匆的和婶子道了别，便朝着林玉秋的方向走去。
林玉秋走了好久才走到村子东面的小湖边，此时快到晚饭时间，湖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就此停步，倚着一颗枯树发呆。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张川赶上步子，走到离林玉秋几步远的位置看着她。
林玉秋回神的时候眼里还带着一点迷茫 ，她看了眼张川，低声说：“没啥事儿。”
“是你爸又喝酒回来闹事了，还是生产大队回来找麻烦了？”张川神情很认真。
林玉秋瞧着他诚恳的模样，忽然有种踏实的感觉一闪而过。表面上林玉秋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继续说：“都没有，就是自己心里有点事，想清楚就好了。”
在确认不是什么大事之后，张川的神色缓和许多，他静默了一会儿，低头指着自己的腿说：“对了，我的腿最近已经好了许多，还真是要感谢你找来的大夫呢。"
林玉秋的目光移到张川的腿上，说到这个她还有些欣慰，这段时间的努力终归没有白费。
”大夫说只要你好好接受治疗，不会留下病根子。”林玉秋顺着张川的话说。
张川笑了笑：“我这条腿，是帮班长忙的时候被东西砸的，当时班长后悔的很，我还安慰他，谁知道会受伤呢。没想到后来遇上你，现在这条腿又有救了。”
林玉秋抬头去看张川，她有些不明白张川这个时候说这话的意思。
张川望着林玉秋的眼睛，他忽然伸手挠了挠头：“我的意思就是，想到啥就去做，你也别烦恼，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也是一个选择，说不定就遇上转机了呢。”
林玉秋愣了愣， 看着笑的憨厚腼腆的张川，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正在宽慰自己。尽管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犯难，他却用一种笨拙的方式在帮助自己。
林玉秋的心动了动，她垂下眼眸低声说：“我妈让我去学校念书，可是家里还有这么多事，我在犹豫去不去。”
“去啊，当然要去！”
张川忽然抬高的声音，让林玉秋有些愣神：“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念书？”
“或许你还只是呆在我们这个封闭的小村子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真正念书出来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别说是村镇还有城里，就是省市以外那都是人上人。”
张川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林玉秋能从他的情绪里看出他对读书有着极大的憧憬和敬畏。
“我...我还是有些担心我家...”林玉秋纠结的根源就在这里，她担心林平的荒唐和苏青的歹毒会伤害到自己最亲近的家人。
张川停顿了一会儿，声调降下来：“你家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支持你念书。”
“啥意思？”林玉秋问。
“县城里的学校到我们村子差不多俩小时的脚程，平日里来回的确有些吃亏。不过我们部队每个星期会有一辆车从县城到村里来回，给村里的生产大队拉运货物，你要是想回来，我可以跟他们说说，捎上你应该不是难事。”张川笑道。
林玉秋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她听着张川的话，眨了眨眼，眼底升起一簇向往的火苗。
张川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再说你家里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如果你真想念书，这边的事情能帮我都会帮的。你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等你念好书，回头再向上次那样报答我也成。”
说到最后张川也不掩饰自己的笑意，林玉秋明白后半句是在开玩笑。她也跟着笑起来。
“你为啥对我家这么上心？”林玉秋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若是放在平日，林玉秋是不会问出口的，只是今天一番交谈她真的很想听一句真心话。
“额...我...”张川被问住了，他看起来有些无措。
见他这副模样，林玉秋又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她故作轻松的摆摆手：“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再不回去王婶该着急了。”
“我...”张川着急的张了张嘴，半晌还是那一个字，急的脸都红了。
“走吧，我逗你呢，你还当真了，我们两家老一辈关系那么好，你偶尔关照我们也没啥不对的，放心吧，我明白着呢。”林玉秋朝前走了几步，见张川还站在原地不动，又继续替他解释道。
张川绷的紧紧的肩膀忽然放松下来，他看向林玉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最终说出两个字：“好吧，回去吧。”
林玉秋回到家的时候，刚好看见林玉良。这小子见了林玉秋两眼放光，转身窜到灶台前高声说：“妈，姐回来了。”
陈秀春端着一碗野菜汤从里面走出来，林玉秋连忙上前接过：“妈，不好意思啊，又让您一个人操劳了。”
“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陈秀春板着脸说，“妈还能不知道你，别的话不说了，先吃饭吧。”
林玉秋心里一暖，干脆也不提那些烦心事，安安心心和自家人坐下吃顿饭。
夜晚林玉秋刚准备睡下的时候，听见敲门声。
“秋儿，睡了吗？”
听见陈秀春的声音，林玉秋披了件衣服便走过来开门。
“妈，您还没睡呀？”林玉秋侧身让陈秀春进来。
陈秀春顺手帮林玉秋理了理被褥，才缓缓开口：“妈下午的时候让你弟弟去打听了一下， 开年县城里的学校就开始上课了，你要是想去呀，可以去考考看，他说叫...叫插班生，对，就是这个名字。反正总能念。你想的咋样啊？”
林玉秋听见张川说话的声音时，她自己都愣了愣神。意识到这样见面似乎有些不大好，她扭头就往回走。
张川刚帮隔壁的婶子一点小忙，从院子里退出来的时候眼尖瞥见了林玉秋的身影。他急匆匆的和婶子道了别，便朝着林玉秋的方向走去。
林玉秋走了好久才走到村子东面的小湖边，此时快到晚饭时间，湖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就此停步，倚着一颗枯树发呆。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张川赶上步子，走到离林玉秋几步远的位置看着她。
林玉秋回神的时候眼里还带着一点迷茫 ，她看了眼张川，低声说：“没啥事儿。”
“是你爸又喝酒回来闹事了，还是生产大队回来找麻烦了？”张川神情很认真。
林玉秋瞧着他诚恳的模样，忽然有种踏实的感觉一闪而过。表面上林玉秋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继续说：“都没有，就是自己心里有点事，想清楚就好了。”
在确认不是什么大事之后，张川的神色缓和许多，他静默了一会儿，低头指着自己的腿说：“对了，我的腿最近已经好了许多，还真是要感谢你找来的大夫呢。"
林玉秋的目光移到张川的腿上，说到这个她还有些欣慰，这段时间的努力终归没有白费。
”大夫说只要你好好接受治疗，不会留下病根子。”林玉秋顺着张川的话说。
张川笑了笑：“我这条腿，是帮班长忙的时候被东西砸的，当时班长后悔的很，我还安慰他，谁知道会受伤呢。没想到后来遇上你，现在这条腿又有救了。”
林玉秋抬头去看张川，她有些不明白张川这个时候说这话的意思。
张川望着林玉秋的眼睛，他忽然伸手挠了挠头：“我的意思就是，想到啥就去做，你也别烦恼，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也是一个选择，说不定就遇上转机了呢。”
林玉秋愣了愣， 看着笑的憨厚腼腆的张川，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正在宽慰自己。尽管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犯难，他却用一种笨拙的方式在帮助自己。
林玉秋的心动了动，她垂下眼眸低声说：“我妈让我去学校念书，可是家里还有这么多事，我在犹豫去不去。”
“去啊，当然要去！”
张川忽然抬高的声音，让林玉秋有些愣神：“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念书？”
“或许你还只是呆在我们这个封闭的小村子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真正念书出来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别说是村镇还有城里，就是省市以外那都是人上人。”
张川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林玉秋能从他的情绪里看出他对读书有着极大的憧憬和敬畏。
“我...我还是有些担心我家...”林玉秋纠结的根源就在这里，她担心林平的荒唐和苏青的歹毒会伤害到自己最亲近的家人。
张川停顿了一会儿，声调降下来：“你家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支持你念书。”
“啥意思？”林玉秋问。
“县城里的学校到我们村子差不多俩小时的脚程，平日里来回的确有些吃亏。不过我们部队每个星期会有一辆车从县城到村里来回，给村里的生产大队拉运货物，你要是想回来，我可以跟他们说说，捎上你应该不是难事。”张川笑道。
林玉秋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她听着张川的话，眨了眨眼，眼底升起一簇向往的火苗。
张川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再说你家里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如果你真想念书，这边的事情能帮我都会帮的。你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等你念好书，回头再向上次那样报答我也成。”
说到最后张川也不掩饰自己的笑意，林玉秋明白后半句是在开玩笑。她也跟着笑起来。
“你为啥对我家这么上心？”林玉秋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若是放在平日，林玉秋是不会问出口的，只是今天一番交谈她真的很想听一句真心话。
“额...我...”张川被问住了，他看起来有些无措。
见他这副模样，林玉秋又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她故作轻松的摆摆手：“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再不回去王婶该着急了。”
“我...”张川着急的张了张嘴，半晌还是那一个字，急的脸都红了。
“走吧，我逗你呢，你还当真了，我们两家老一辈关系那么好，你偶尔关照我们也没啥不对的，放心吧，我明白着呢。”林玉秋朝前走了几步，见张川还站在原地不动，又继续替他解释道。
张川绷的紧紧的肩膀忽然放松下来，他看向林玉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最终说出两个字：“好吧，回去吧。”
林玉秋回到家的时候，刚好看见林玉良。这小子见了林玉秋两眼放光，转身窜到灶台前高声说：“妈，姐回来了。”
陈秀春端着一碗野菜汤从里面走出来，林玉秋连忙上前接过：“妈，不好意思啊，又让您一个人操劳了。”
“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陈秀春板着脸说，“妈还能不知道你，别的话不说了，先吃饭吧。”
林玉秋心里一暖，干脆也不提那些烦心事，安安心心和自家人坐下吃顿饭。
夜晚林玉秋刚准备睡下的时候，听见敲门声。
“秋儿，睡了吗？”
听见陈秀春的声音，林玉秋披了件衣服便走过来开门。
“妈，您还没睡呀？”林玉秋侧身让陈秀春进来。
陈秀春顺手帮林玉秋理了理被褥，才缓缓开口：“妈下午的时候让你弟弟去打听了一下， 开年县城里的学校就开始上课了，你要是想去呀，可以去考考看，他说叫...叫插班生，对，就是这个名字。反正总能念。你想的咋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