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喜欢你的那一年
字体: 16 + -

第七十章 新年

    当天晚上,我又接到了蓝语萱的电话,她说家里又只剩她自己了,这可不是白天,进贼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敷衍的安慰了她几句之后,拿出记满笑话的笔记本,把之前草稿上没有写全的笑话一股脑儿的讲给她听,她不停的笑着,问我都是从哪儿搜刮来的,我说我这儿有本故事大全,里面好多笑话,她说她也想要,那我怎么可能给她呢?

    其实,虽然那天得知了可能会分开,但我还是有了一个“习惯”,就是一有机会就去听收音机里整点的笑话,有些可能并不好笑,我就自己改编,加入点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想着还有机会念给蓝语萱听吧。

    说完最后一个笑话,蓝语萱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我说马上要回老家了,就不出去玩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邀请我的打算,但也算提前拒绝了她。

    电话那头只是“哦”了一声,我听得出,里面写满了失望。

    当然,这次我也没说实话,由于老家比较冷,爷爷奶奶怕我们冻感冒了,都不赞成我们一放假就回去,除非我们坚持。

    爷爷奶奶嘛,总是想自己的孙子孙女的,怕这个怕那个,但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如果你真的回去了,他们嘴上说你不听话,可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电话的两端又沉默了一段时间。也许,有些情感是不能被表达的,虽然憋着会痛,但也许说出来会更痛。

    还是她先开了口,说起了分班的事,埋怨着学校为什么要这样,我也顺着她的话痛骂校长脑袋有包,如果之前的“输出”都在于我,那么这次我只是附和着,因为我知道,这已经是事实了,我改变不了。

    我们本来是在发泄着不满,却反而不断的笑,原来语言这门艺术,可以把愤怒的情绪用快乐的方式去表达。

    最后,她感觉父母要回来了,于是只说了一句“没关系,反正也快毕业了,我们都好好的吧,我先挂了啊,拜拜。”

    “拜……”

    第二个字停在了嗓子里,电话却已经挂断了。

    “快毕业了”,是啊,就算不分班又能怎样呢?等到毕业的时候,依然是要各奔东西的。

    也许这就是学生时代吧,当你把身边的一群人换成另一群人时,你就长大了,而当你把身边的一群人慢慢弄丢时,你就毕业了。

    没过多久,我爸妈也回来了,我请求他们明天送我回老家,甚至不惜用上了平时不多使用的大招——撒娇。

    因为我觉得,骗了蓝语萱这么多次,最起码也要兑现一两次真话。

    不出意外的,这个晚上,我又失眠了。

    我总是不屑老爸看的那些播烂了的老电影,可每到夜里,我的脑子里就循环着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桥段,只是可惜,有些我特别喜欢的情节还很清晰,但画面里的人却不知还会不会再出现了。

    就像这漫漫长夜,孤单得甚至连影子都会走掉,而夜里的一切,却是最清澈的。

    新年的烟花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我们全家聚在一起,一边捏着饺子,一边看着春节晚会,我还是最喜欢相声和小品这类节目,只是我已经不会再做笔记了。

    其实过年很烦的,爷爷奶奶不停的忙,我也没怎么闲着,从除夕开始,帮忙打下手,初一串门,我留在家给前来拜年的亲朋友好端茶倒水,听他们问这问那,这也是我非常讨厌的环节,初二又是老妈“回娘家”的日子,姥爷家更热闹,因为我妈排行最小,有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可想而知,我们小孩子就算想进屋,也没地方让我们折腾,初三之后,可能相对踏实一些,但小伙伴们每年就这么一两次能聚在一起的机会,当然要玩个痛快了。

    所以,这个年,很快就过完了。

    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吧,最后三天,我疯狂的赶作业,真羡慕蓝语萱,那个踩了狗屎运的家伙都不用写,我也不想写……

    每次写累了,就看看海涛家阳台,那家伙不知是不是已经学乖了,都没见他补作业,还真是遗憾,不然阳台上那个被台灯照在墙上的大脑袋,还能让我疲惫时解解乏。

    第一天开学,我又一次迈着无比艰难的步伐往学校走着,却发现有不少人都在围着大门口的公告栏。

    我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可看热闹的“传统习惯”却没能继承下来。

    我管你天是不是塌了,先回去补个觉再说。

    没想到,我竟然是第一个进教室的,害我睡眼惺忪的够了半天钥匙,差点把睡意都折腾没了。

    回到熟悉的座位,我简单的擦了擦桌椅,把新洗好的桌套套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本想把椅子弄坏了,以此提醒小周,别想着再给我安排什么同桌,可又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也没剩多少人,也没剩多少日子了。

    很快,我又变成了一条美男鱼,在嘈杂的大海里游来游去。

    “你怎么又睡觉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大海里,可能是游累了,我并不想去理会那个声音。

    “一来就睡觉,没点儿长进。”

    这个声音真的非常熟悉,好像每天临睡前的电影里都会出现。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看来这次并没有睡多久,都不用弹。

    当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懒腰”伸展到一半时,旁边有一只手打了我一下。

    “你别讨厌啊。”

    我转头一看,吓得我清醒了不少。

    “你怎么进来了,走错班了吧你。”

    “你没看公告栏啊。”

    “公告栏?哦,没看,人那么多,我看它干嘛。”

    “怪不得呢。告诉你个好消息,分班的制度取消啦!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做梦呢吧你。”

    “真的!公告栏上说,考虑到现在分班的话不利于学生们稳定情绪,无端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就取消了啊。”

    “靠,学校终于干了件‘人’事。”

    (我非常热爱的母校及我非常尊重的各位领导,我们学生私下里这么说,并没有半点不尊敬或是诋毁的意思啊)

    “怎么样,你是不是特高兴,特兴奋,特……”

    “特别烦,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嘿?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唱的好听,你听吗?”

    “那你唱一个。”

    “懒得理你,我继续睡了啊,美人鱼都来了。”

    “啥?”

    我没有理她,转头继续趴在桌子上,嘴角扬起的微笑,还是别让她看到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