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追妻:夫人有点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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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震惊

    如许猛地顿住脚步。

    “……你说什么?”

    舒夜明还沉浸在自己绝佳的眼光和主意中,浑然不觉方才得意忘形之间已将师父的老底给掀穿了。

    他回过头,反问,“我说什么了?”

    如许盯着他,“你说……五十寿诞。”

    舒夜明这才明白自己嘴贱说了什么,恨不得喝下一整壶后悔药去,但来不及了。他干笑两声,急中生智,“我说的是师祖父……师父的父亲大人。”

    如许急了,“你骗我,我听得清楚,你分明说的是师父!”

    “你真听错了!我说的是师祖父,师祖父!”他强调两声,但如许如何肯信。

    如许起了疑,岂肯轻易放过,“就算是你说错了,那你告诉我,哥哥今年到底多大!”

    舒夜明支支吾吾的,忽然想起之前在秋水山庄她曾推断云渐寒是三十八岁,便道,“三……三,三十八?”

    “你师父三十八,你师祖父五十!你告诉我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如何生得了孩子!”

    舒夜明强辩,“十二岁……自然也是有可能的,我师祖父从小体格健壮,所以熟得特别快。”

    如许瞪着他,“骗子!”

    “我说的是真的!”

    如许不肯理他了,扭头就走。

    舒夜明懊悔得直打自己嘴巴,连忙追上去,一把将人拽住,“师娘,你听我说,听我说!我师父真的……哎呀!我师父真的是三十八!”

    如许步履如电,闻言猛地顿住,舒夜明一时收不住脚,上身差点扑出去,勉强站好,挡在她面前不肯叫她这么走。

    如许微微扬起下颚,眼角泛着冷光,道,“那你敢不敢发誓,若是你师父的年纪不是三十八岁、而是五十岁,你就被天打雷劈!”

    舒夜明苦起脸,“不必这么狠吧。”

    如许冷冷一笑,去推他,然而他就跟铜墙铁壁似的,推不动。她要从边上绕过去,舒夜明便四处堵,总之不肯让她回客栈去找人对峙。

    “闪开!”

    舒夜明求饶,只差跪下去,“师娘,我求求你听我讲几句吧……你要是跟师父说了,我会被打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按照云渐寒对他的严厉态度来看,他说的不是假话。

    如许瞪着他,终是软了几分心肠,正巧边上便是一座酒楼,迎来送往的,很是热闹,她便转身走进去,开了一个雅间。

    店小二将饭菜送进来的时候,忍不住看了几眼这对不说话、干瞪眼的客人,屋子里的气氛古怪极了,好像随时随地会冷冻结冰,又好似随时随地会有一场大爆发似的,他逃也似得退了出来。

    “你不是要说话吗,你说啊!”

    舒夜明气势怂了,肩膀也塌下来,堆起满脸笑容,道,“师娘,我要是说了,你能不

    能不要告诉师父,也表现得不知道,依旧和师父好好的,如何?”

    如许一声冷笑。

    舒夜明干咳几声,似不知从何说起。

    “我师父吧……他其实吧……他确实已有五十寿数,但他和别人不一样。其实五十岁的师父,很年轻的!师娘,您看看他的脸,他的皮肤一点儿皱纹都没有,他的肌肉一点也不松弛。”

    这倒是不假,光凭外貌,如许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他已有五十高寿的。

    她可以接受一个二十六岁、哥哥般的云渐寒,也可以接受一个三十八岁、叔叔般的云渐寒,但是谁来告诉她,要如何接受一个五十岁、爷爷般的云渐寒?

    她忽然极度怀疑,云渐寒的年纪,该不会这五十岁也是假的,实际上他已经六十二、七十四乃至八十六吧!

    她目光绷得直直的,瞪他。舒夜明忙摆手,“我以我的性命发誓,师父确实只有五十,只有五十!”

    五十……还只有?!如许昏倒。

    “师娘,其实师父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诚然他的年纪在世俗眼里已经很大了,但难道师娘喜欢的只是师父的外表吗?就算您喜欢的是外表,师父的外表也不差啊!”他拿起一颗草莓,鲜红憨圆,很是勾人,道,“就像这草莓,看着水灵,吃着也可口。既然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和年轻人一样,又何必介怀区区年纪呢,您说是不是?”

    说罢一口吞下草莓,酸甜可口,美味得紧,他有点儿饿了。

    如许见他动筷子,喝道,“放下!不许吃!”

    舒夜明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地上。他看着被如许端离自己面前的菜,央求道,“师娘……我饿。”

    “不是说你师父就跟草莓似地,看得水灵,吃着可口吗?既然饿了,吃他去呀!这么大一颗草莓,能吃好些天呢!”罢了狠狠剜他一眼,“骗子!”

    整一顿饭,他一口都没吃着,肚子饿得咕咕响,却只能干看着。那些吃不完的,除了水果被打包带走,其余的全浪费了。

    见她要走,舒夜明急得团团转,“师娘……你,你不会和师父闹吧?”

    如许没有说话,他追上去扒住门,不肯让她走,无赖似的,“如果您回去和师父闹,我一定会被打死的。既然会被打死,早死晚死都一样,您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说罢心一横、眼一闭,直挺挺躺在地上。

    如许低头看着他,忽然温和道,“他真要打你,我会拦着的,你起来!这样躺着想什么样子!让我好好想想。”

    既然这么说了,舒夜明便不好阻拦,迟疑着睁开眼,一咕噜爬起来,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边。

    如许回了客店,坐在桌边,看着摆在面前的草莓和橘子,橘子是去年秋天留下来的,被摆在掌

    柜的柜面上用来装点,早就已经失水干枯了,皱巴巴的满皮都是皱纹,与一旁刚摘下来的新鲜草莓一比,简直不堪入目。

    如许的目光在草莓和橘子之间来回转悠,许久悠悠然叹息一声。

    “还是一枝梨花压海棠啊……”

    她两手交叠放在桌上,下巴垫在上面,自言自语,“我费尽周折逃婚,还是逃不了这个命运……所以我折腾来折腾去的,在干什么呢?”

    云渐寒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他关上窗户,轻轻推了推人。

    “小许,小许。”

    如许本就睡得浅,在他刚推自己的时候就醒了,目光一接触到他年轻英俊的脸庞,微微变了。

    “你,是你啊……”她敲了敲手臂,视线左躲右闪地,移开了去。

    云渐寒道,“怎的趴在桌子上睡,手麻了吧?”说罢抓住她的手要给她按捏,却被她不着痕迹抽回去,她打了两个做作的哈欠,伸伸懒腰,走到床边拖鞋,低着头道,“没事的话,我先睡觉了。”

    “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夜儿惹你不高兴了?”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见她小脸耷拉着,目光垂着不看自己,捏了捏她的脸颊,轻轻抬起。

    如许被摸得一身身地起鸡皮疙瘩,脑海中不断地浮现桌子上那只皱得起皮的橘子,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紧接着钻进了被窝里,闷着被子说,“我乏了,先睡了。”

    云渐寒盯着床上鼓起来的被子许久,目光明显不悦,但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起身去洗漱了。他这几日都不在她身边,自从上次抢人失败后,朝廷逼得越发紧了,派了一拨又一拨的死士,幸而都被挡下,但一日不回羽山,一日就仍有危险。

    但也不是无计可施,如今朝廷以太后为尊,年轻的天子处处受掣,早已心生不满,意欲除去后党。要阻断太后越伸越长的手,有的是办法。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动静,早就说了要睡得人忽然坐起来,“我去隔壁睡。”

    云渐寒一怔,只听她又说,“我去叫夜儿来陪你睡。”她不等他说话,穿上鞋子噔噔噔就跑出去了。

    舒夜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生怕如许和师父闹起来,要是让云渐寒知道是自己嘴贱,那真的是可以死上一百回了。

    门外响起叩门声,他心头一跳,心道莫不是师娘和师父闹起来了,师父要找自己算账了?!他面色惨白地去开了门,却见只有如许站在门口。

    “吃草莓去。”

    舒夜明一脸茫然。

    如许推开他走了进来,又说了一遍,“隔壁来了个水灵可口的人形大草莓,还不趁热乎赶紧吃去?今夜我就在这儿睡了。”

    舒夜明欲哭无泪

    ,“师娘……我那只是个比喻。”

    “你若再不走,我真跟你师父闹了。”如许掀开被子,也不介意是他躺过的,一钻身就躺下去了。

    舒夜明在门口踟蹰了好半天,才拿上衣裳去了隔壁。

    云渐寒就在隔壁等他,见他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喝了一口茶,悠然问道,“今日你和小许做什么了?”

    “就……逛,逛街,买零食,吃大餐……师娘嘛,您知道的,她最爱吃了。”

    云渐寒不说话,只盯着他看。舒夜明感觉自己头顶上仿佛悬了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利刃,但他不敢说实话,许久之后,他硬着头皮说,“师娘说……她觉得您晚上睡觉打呼声太重,她睡不着,所以要去我的房间一个人睡。”又说,“师父要是不想和徒儿一个屋子,徒儿再去开个房间吧。”

    云渐寒放下了茶杯,淡淡地道,“不必了,你留下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