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世追妻:夫人有点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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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庖厨

    云渐寒就躺在她身侧,像裹一只蚕宝宝似的裹住她的手脚,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

    他的动作极自然,好似不知多少次将她拥在怀里。小姑娘的头发垂下一缕来,正好挂在唇边,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拨开,那鲜艳欲滴的朱唇就在自己眼前,只需一低头就能吻到。

    云渐寒深深地盯着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住没有亲吻下去。

    如许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火堆被重新烧起来,锅子里沸腾着米粥,香气扑鼻。云渐寒就坐在锅子边看火,好看得连个背影都叫她心悦不已。

    她伸了伸懒腰,将长发都拢到身后,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说的话,耳朵根忍不住发烫。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下地走过去,尽力压住心头小鹿乱撞,道:“哥哥,你在烧什么?”

    “米粥,快好了。”他指了指一旁的铜壶,“刚烧的热水,你拿去先洗漱净面。”

    如许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铜壶有些发红,壶口热气袅袅,可见是刚烧开没多久的。她诶了一声,走过去便提,然而手一碰到把手便一声惊叫,铜壶咚地一声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她低头一看,手心里立时多了几个大水泡,碰一碰便痛得要死。

    云渐寒在听到她痛呼的时候便冲过来。

    “疼不疼?”他轻轻摸了一下,如许当即缩手,眉头都拧起来,却又说,“没事没事,冷水泡泡就好了。”

    云渐寒自责不已,道:“怪我,该提醒你抹布就在旁边。”

    如许这才看到铜壶旁边特意放着一块半旧的布,只是她粗心惯了,没有注意。云渐寒端来一盆冷水,抓着她的手浸入冷水里,过了一会儿问,“还痛不痛?”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绕过她的肩膀抓住她的手,就好像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一样,如许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烫人得很。

    她长这么大,能这般亲昵的男子只有亲生爹爹,可即便是亲生父亲,也在六岁以后逐渐少了这份亲昵,是以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叫陌生男子这般亲近过,瞬时脸色爆红,就跟煮透了的虾子一样,一路红到耳朵根去。

    她鹌鹑似的摇摇头,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余光瞥见一旁扑出来的米粥,忙叫:“哎呀!粥!扑出来了!”

    云渐寒这才松开她,将那锅子取下来,因只有一个碗,所以他给如许盛好后,自己便准备直接就着锅子喝粥。

    如许觉得手掌不痛了,便捞出来净面洗漱,可手一离开冷水,便又刺刺地疼起来,她眉头一皱,没有吭声,只撅着手指,小心地不要碰到伤口。

    吃饭时她借着低头的动作不住地打量云渐寒,心里还是觉得怀疑,像他这样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瑕疵的人,是真的喜

    欢自己吗?为什么呀?她哪里好了?转念又觉得幸福得冒泡泡,多幸运呀,居然能被这样的人喜欢,老天对她也太好了叭!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想自己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云渐寒的余光里。

    醒来后她就有些奇怪,举手投足之间有几分拘谨,话也明显少起来,但是那张脸总是动不动发红,一双眼睛湿漉漉、水汪汪的,目光时不时飘过来,被抓包后又马上挪开,四处游移,假装在看窗外。

    云渐寒觉得好笑,他低咳一声,没话找话,“看这天气,明日便可上路了。”

    如许在他咳嗽的时候就慌忙收回视线,低头喝粥,却一不小心发出呼噜一声,像猪叫似的,有些呛着了。

    “哦……好。”她极力忍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小脸憋成猪肝色。

    云渐寒暗叹一声,坐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快咳出来,咳出来就好了。”

    如许憋不住咳出来,咳得惊天动地,仿佛要将胃都咳出来,这才好了。

    云渐寒瞧她起床到现在头发还没梳过,毛毛的炸开来,跟只小猫似的,正经说道,“好了,我给你把头发梳梳吧。”

    这里简陋,连个镜子都没有,云渐寒让如许坐在自己面前,拿梳子一点点捋顺她的长发,然后全部在头顶束起来,斜插一根木簪,如此简约利落,倒有几分侠女的气质。如许摸了摸,转头问云渐寒:“好看吗?”

    云渐寒一笑:“嗯。”觉得太过言简意赅,又补充了一句,“很好看。”

    如许心里喜滋滋的,嘿地一笑,跳下床去整东西。

    天还早,云渐寒打算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打点野鸡来,如许一个人在屋子里等着,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就像一对夫妻,隐居山林间,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吗?

    这么一想,她越发兴奋,已经开始想以后孩子叫什么,是男孩还是女孩……

    待快中午时,云渐寒才回来,手里提着野鸡和一些蘑菇野草。

    如许隔着窗户看到他,忙停止幻想,拿冷水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颊,开门迎了出去,“哥哥,你打了野鸡?”

    云渐寒盯着她红扑扑像苹果一样的脸庞看了一会儿,道,“是啊!野鸡肉比一般的家鸡肉质更鲜嫩,今天我们尝尝鲜。”

    如许本想在等他的时候煮好米粥,可她不会煮,水放少了,生生焦了一锅子的米,甚是可惜。接下来她就不敢随意动手了,跟在云渐寒屁股后边看他杀鸡。

    当血从鸡脖子里涌出来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如许忽然想到前几日被杀的山匪,喉咙一紧,蹲在他身后轻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杀过很多人啊?”

    鸡血淌了一地,甚是触目惊心。

    云渐寒是

    背对如许的,所以她看不到他一瞬间微微变色的目光,过了很久才听他微微哑声说,“杀过。”

    如许又问,“那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吗?”

    云渐寒取来木桶,将放干了的血的鸡浸入滚烫的开水中,然后再去拔毛,动作极是熟练,如许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自讨了个没趣,便有些怏怏的,却听他慢慢说,“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才八岁,家里出了内贼,勾结匪寇盗走了许多财宝,我为了保护家人,便杀了人。”

    “那你害怕吗?”

    “不害怕,我只庆幸有武艺傍身,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后来我更加勤学武功,便是为了有一日再遇上危机,能继续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如许的。

    如许被他盯得浑身发热,心里喜悦得要冒泡泡,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这便呆不住,逃也似的去掰蘑菇了。

    云渐寒毫不吝惜地拿剑割了鸡肉放入锅子里煮,鸡肉炖煮需要一段时间,趁此功夫他便拿出采来的草药,找块趁手的石头捣烂了,拉过如许将草药敷在她的手心里。

    “这药能治烫伤,敷上几回就好了。”

    他的动作温柔极了,带着清凉的草药刮过她的手心,那刺刺的痛觉缓解不少。她抿一抿嘴,极是小声地说,“谢谢……”

    云渐寒低着头,已经上完了药,却还不肯松开,拇指轻轻摩着她没受伤的地方,带着无比的暧昧和暗示。

    “你我无需言谢。”

    如许感觉脑子里仿佛炸开了烟花,所有的触觉都集中到了手掌心,她挣了挣想脱开去,以为他会抓得紧,没想到他根本没用力,反倒是自己过于紧张,一个大力反而朝后摔去,若不是身后就是床,整个人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咚地一声,她端端正正摔坐在床上,像一个被松子砸懵的松鼠,睁大了一双杏眼瞪着云渐寒。

    云渐寒没有扶她,嘴巴抿得紧紧地,可见憋笑憋得辛苦。

    她恼羞成怒,随手抓过枕头丢过去,“不许笑了!”

    云渐寒抬手接住,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她真是怒了,才清咳两声,用食物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去炖鸡,你且歇歇,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用吃的勾引她,倒是一勾一个准。

    鸡肉肥美,又有蘑菇提鲜,甚是美味。有了美食,如许便将此事翻篇了,她一连吃了三碗,想吃第四碗的时候被云渐寒拦住了。

    “一次吃那么多,当心涨肚,不许吃了。”

    如许还意犹未尽,盯着剩下半锅鸡肉有些可惜,“那……晚上还吃吗?”

    云渐寒嗯了一声,取出一小把米浸了,道,“晚上炖粥。”

    如许这才发现他真的很会做吃的,忍不

    住问,“都说君子远庖厨,哥哥你怎么会做这么多食物?”

    “君子也要吃饭。”

    这么说也有道理,可见有些圣人之言过于不食人间烟火,倒是显得不接地气了。

    吃得多了,坐着时没感觉,站起来便一下子撑着了,如许捂着肚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时不时蹦跶两下扭扭腰的,云渐寒见了,虽没说什么,可到了晚饭时,却只许她喝一碗,任凭她怎么说,也不肯叫她再多吃一点。

    “中午你便吃多了,晚上若再积食,夜里会胃痛。”

    如许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很不开心,“就一碗稀粥,怎会积食?”

    云渐寒盯着她的脸,正色说道,“你手脚发冷,面白不华,一吃多便容易腹胀,可见脾虚气滞。你虽年轻,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可若是再不好好养护你的脾胃,将来是会吃苦头的。过去我管不着你,可如今我得好好管一管你。”

    如许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肚子抱怨堵在肚子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