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酒楼起火
这一夜，三个人都围着桌子守岁。桌上放着圆圆的果盒，果盒里面放着杏干，柿饼，姜片，还有许多红果仁。
一支红蜡烛正插在桌子中央的沙桶上，此时已经到了半夜，月亮也落到了半山腰。
李安若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上下眼皮已经厚重得不行。
"安若，安若。你要不要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天亮可以拜岁了。"
刘权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人儿，看她应该是太困了。
"嗯!"
李安若被拍醒了，自然是要继续守着的。再看刘奶娘和刘权黑眼圈虽然很重，却没有打过盹，也没有喊过困。
他要为母亲守岁，自然不会喊困。刘奶娘每年都会守岁，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她为谁而守。
守岁，不但是祈求团圆的意思，还有为自己亲人祈福的意思。这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一个念想，许多人都会在这夜为自己在乎的人守岁。
"安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再等会就行了。"
刘奶娘提起黄白瓷釉的茶壶给李安若的茶杯里添了些热茶，白色的雾气从茶杯里冒了出来。
李安若喝了一口热茶提起了些许精神来，拿起手边堆得小高的杏仁糕递给刘奶娘:"奶娘。吃点杏仁糕，可好吃了。"
她又撇见刘权在等她给拿，于是又伸手给他拿了一块红枣糕，见他瞥了瞥眉还是一口咬了下去，他最讨厌的就是红枣糕了，今天倒没挑食，还是把糕给吃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到了子时，鞭炮声已经陆续开始响。
李安若也拿了一串长长的鞭炮挂在竹杠上，然后将鞭炮丢得远远地让刘权来点。
"你小心点~"
刘权话才开始说远远地便传来了鞭炮声，将他的话全都盖住了。
"你说什么?"
李安若拿着竹杠离刘权远远地，这会耳朵里都是鞭炮声，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声音。
"~别被鞭炮打到了。"
炮声过后，刘权提高声量的话显得十分地突兀。
"我知道了，知道了。快点鞭炮，我要拿着跑。"
李安若听到刘权的话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只是现在她一心想要拎着鞭炮跑，便催着他点鞭炮。
刘权见她这小孩子的猴急样，没得的笑了。
"你小心些，我要点啦。"
刘权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香，用燃着的香头将鞭炮的引子点好，便一溜烟地跑到了李安若的旁边去。
鞭炮点着了，李安若便疯喊着笑着拎着竹竿跑，刘权放心不过也跟着在后面跑。等鞭炮差不多烧到竹竿近处时，他很自然地就接过了竹竿，侧着身子将李安若护在了身后，就这样让鞭炮放尽。
鞭炮放完就是拜岁，在桌上摆好了糖果点心，斟上糖茶，再插上两大根红蜡烛，点上三根粗香。
三个人郑重地跪在了蒲团上，一叩一拜，十分认真。
不知何时从外面跑来的村民正气喘吁吁地拍李家的门，三人听到了敲门声就暂停了祭拜。
刘权率先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的人正在喘气:"怎么了?"
李家离得远这人又跑得急，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时半会地竟然说不出话来。
等他顺了一会之后，他就急急地说:"你们酒楼着火了，从门口烧起来的。现下你们的掌厨还有他儿子得没见着，也不知道他们出没出来。"
刚出来李安若和刘奶娘听了这话，连忙冲了出去。
"刘公子，你把家里门锁一下，我们一起过去。"
来人眼见着这两人从自己的眼前冲了过去，便只好交代刘权将门锁好再过去了。
刘权将门锁好之后便同那人一起赶到了酒楼。
李安若正同大家一起往酒楼里泼水，她回头看见刘权来了便一把将他给拉了过去。
"司立还有华儿可能还在里面，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阿权，怎么办？"
李安若的发丝乱糟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刘权心疼地给她将眼泪擦干，眯着眼睛往火光的另一边看去。
李安若听了他的话便一个劲地点头:"对，一定没事的。我们先扑火，先扑火。"
她拉着他的手就往火光处跑。
火势太猛压根进不去，里面的人也根本出不来。外面的人只能干着急。
刚刚还沉浸在春节喜庆的村庄，一时间便被吵闹声同熊熊的火光给掩盖了。
李安若一直重复着手里的动作，不知道拎了多少桶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还有没有感觉。她只知道自己要扑灭眼前这些火，往日里同司立一起做菜，同华儿一同玩耍的情景突然就闯进了她的脑海里。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身边的人受到死亡的威胁时，原来是那么的难受，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司立和华儿一定不能出事，他们一定不能出事。
"没事的，没事的。"
刘权一把抱住了有些失控的李安若，将她从灭火小队中抱了出来。
李安若将脸埋在刘权的胸口处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两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没事的，我们没有听到里面有人讲话。刚刚有人向里面喊也没有回应，两人应该不在里面。好了，乖。"
刘权轻轻拍着她的背，又伸手将她的泪水擦掉。
酒楼里面是没有人的，这一点他能确定。如果司立还在里面，他的人肯定会提前将人救出来。而且没有人来报酒楼出事了，这说明司立和司华不在酒楼，他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李安若从刘权怀里抬起头来，眼睛微微红着，眼泪却是止住了:"我只是有些怕。好了，我没事了，去看看怎么样了。"
说完她便从刘权的怀里出来，恢复了自己的情绪便又过来了。
这时酒楼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而往日里的酒楼已经被烧得灰黑。就连"食住楼"的招牌也已经被融掉了。
村民们帮忙将火扑灭之后还没离开，大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稍微安慰了她几句。
"村长，司立还有他儿子司华不知道在不在里面，我想进去看看。"
"不成，里面已经被烧过，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有房梁什么的掉下来。我已经叫了村中的年青人进去看，但是也不敢走远，等他们出来了就告诉你。"
朱墨听到了这件事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还好村里的人齐心合力将火给扑灭了，也因村头没有其他人家也没有连着烧到别家去，这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
刘权陪李安若站着，她知道得确定了人是否安全才能继续安排下一步的事。
"这场火太大了，一二楼的东西估计都烧没了，这是村中给出的银子，虽然不多，也是大家的一番心意。"
朱墨从村民那边回来，手里拿着一袋铜钱。想必是刚刚村民们临时凑的。
村民们知道李家喜事将近，眼下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便只好尽一下自己的微薄之力。
"谢谢村长，也谢谢大家了。今晚的事，多亏了大家帮忙，辛苦大家了。"
刘权将下了钱袋，也收下了大家的心意。
"没事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就好。"
乡亲们一个个地都摆了摆手，这些事大家自然是要帮忙的，不然要村里人做什么？
没过多久，进去的人便出来了。李安若一问才得知没有人在里面，听了这话她心里还是难受。
他们只进到了前面，人在不在还很难讲。眼下只有等官府的人过来处理了，奶娘去请官府的人，也差不多回来了。
"大家都回去忙吧。今天原本就是个喜喜庆的日子，因为这事让大家费心了。"
大家帮了忙，自己家里还有拜岁斋戒什么的没有弄好的人听了李安若的话之后也陆续回去了。还剩下牛大婶，王婶，村长还有几个大叔留了下来。
李安若见还有人留下帮忙便一一道了谢请他们回去，独独留下了村长:"村长，我奶娘已经去请官府的人了。今日起火的原因怕是要查一查，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忙。"
今日本该是家家户户欢迎春节的日子，酒楼无缘无故漫了大火，这原因不查明，她的心里就不安。
平日里大家讨厌一个人无非就是使些绊子，碎碎嘴而已。要是真的敢动起手来的那便要揪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好，这本来就是发生在我们村中的事，自然该我管。只是，司立同司华还不知所踪，你们这样茂茂然报了官，怕是要吃官司的。"
这本就是村长的份内事，朱墨自然是一口应下了。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司立和司华是在她的酒楼出事的。报了官，就算起火与她无关，官府也肯定会拿她问罪。
李安若镇定下来之后倒是细细想过其中缘由。一就是她得罪了人，有人故意纵火。二就是酒楼雅阁里的火炭没有灭好。只是第二种原因成立的机会很小。
报了官，官府的人还可以帮忙搜人，村中的人虽然肯帮忙，但也不可能让别人冒着危险进去找人。
虽然心里盘算了那么多，她也是只是简单地说了:"无事，只要能找到人，其他都好说。"
一支红蜡烛正插在桌子中央的沙桶上，此时已经到了半夜，月亮也落到了半山腰。
李安若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上下眼皮已经厚重得不行。
"安若，安若。你要不要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天亮可以拜岁了。"
刘权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人儿，看她应该是太困了。
"嗯!"
李安若被拍醒了，自然是要继续守着的。再看刘奶娘和刘权黑眼圈虽然很重，却没有打过盹，也没有喊过困。
他要为母亲守岁，自然不会喊困。刘奶娘每年都会守岁，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她为谁而守。
守岁，不但是祈求团圆的意思，还有为自己亲人祈福的意思。这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一个念想，许多人都会在这夜为自己在乎的人守岁。
"安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再等会就行了。"
刘奶娘提起黄白瓷釉的茶壶给李安若的茶杯里添了些热茶，白色的雾气从茶杯里冒了出来。
李安若喝了一口热茶提起了些许精神来，拿起手边堆得小高的杏仁糕递给刘奶娘:"奶娘。吃点杏仁糕，可好吃了。"
她又撇见刘权在等她给拿，于是又伸手给他拿了一块红枣糕，见他瞥了瞥眉还是一口咬了下去，他最讨厌的就是红枣糕了，今天倒没挑食，还是把糕给吃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到了子时，鞭炮声已经陆续开始响。
李安若也拿了一串长长的鞭炮挂在竹杠上，然后将鞭炮丢得远远地让刘权来点。
"你小心点~"
刘权话才开始说远远地便传来了鞭炮声，将他的话全都盖住了。
"你说什么?"
李安若拿着竹杠离刘权远远地，这会耳朵里都是鞭炮声，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声音。
"~别被鞭炮打到了。"
炮声过后，刘权提高声量的话显得十分地突兀。
"我知道了，知道了。快点鞭炮，我要拿着跑。"
李安若听到刘权的话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只是现在她一心想要拎着鞭炮跑，便催着他点鞭炮。
刘权见她这小孩子的猴急样，没得的笑了。
"你小心些，我要点啦。"
刘权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香，用燃着的香头将鞭炮的引子点好，便一溜烟地跑到了李安若的旁边去。
鞭炮点着了，李安若便疯喊着笑着拎着竹竿跑，刘权放心不过也跟着在后面跑。等鞭炮差不多烧到竹竿近处时，他很自然地就接过了竹竿，侧着身子将李安若护在了身后，就这样让鞭炮放尽。
鞭炮放完就是拜岁，在桌上摆好了糖果点心，斟上糖茶，再插上两大根红蜡烛，点上三根粗香。
三个人郑重地跪在了蒲团上，一叩一拜，十分认真。
不知何时从外面跑来的村民正气喘吁吁地拍李家的门，三人听到了敲门声就暂停了祭拜。
刘权率先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的人正在喘气:"怎么了?"
李家离得远这人又跑得急，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时半会地竟然说不出话来。
等他顺了一会之后，他就急急地说:"你们酒楼着火了，从门口烧起来的。现下你们的掌厨还有他儿子得没见着，也不知道他们出没出来。"
刚出来李安若和刘奶娘听了这话，连忙冲了出去。
"刘公子，你把家里门锁一下，我们一起过去。"
来人眼见着这两人从自己的眼前冲了过去，便只好交代刘权将门锁好再过去了。
刘权将门锁好之后便同那人一起赶到了酒楼。
李安若正同大家一起往酒楼里泼水，她回头看见刘权来了便一把将他给拉了过去。
"司立还有华儿可能还在里面，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阿权，怎么办？"
李安若的发丝乱糟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刘权心疼地给她将眼泪擦干，眯着眼睛往火光的另一边看去。
李安若听了他的话便一个劲地点头:"对，一定没事的。我们先扑火，先扑火。"
她拉着他的手就往火光处跑。
火势太猛压根进不去，里面的人也根本出不来。外面的人只能干着急。
刚刚还沉浸在春节喜庆的村庄，一时间便被吵闹声同熊熊的火光给掩盖了。
李安若一直重复着手里的动作，不知道拎了多少桶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还有没有感觉。她只知道自己要扑灭眼前这些火，往日里同司立一起做菜，同华儿一同玩耍的情景突然就闯进了她的脑海里。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身边的人受到死亡的威胁时，原来是那么的难受，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司立和华儿一定不能出事，他们一定不能出事。
"没事的，没事的。"
刘权一把抱住了有些失控的李安若，将她从灭火小队中抱了出来。
李安若将脸埋在刘权的胸口处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两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没事的，我们没有听到里面有人讲话。刚刚有人向里面喊也没有回应，两人应该不在里面。好了，乖。"
刘权轻轻拍着她的背，又伸手将她的泪水擦掉。
酒楼里面是没有人的，这一点他能确定。如果司立还在里面，他的人肯定会提前将人救出来。而且没有人来报酒楼出事了，这说明司立和司华不在酒楼，他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李安若从刘权怀里抬起头来，眼睛微微红着，眼泪却是止住了:"我只是有些怕。好了，我没事了，去看看怎么样了。"
说完她便从刘权的怀里出来，恢复了自己的情绪便又过来了。
这时酒楼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而往日里的酒楼已经被烧得灰黑。就连"食住楼"的招牌也已经被融掉了。
村民们帮忙将火扑灭之后还没离开，大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稍微安慰了她几句。
"村长，司立还有他儿子司华不知道在不在里面，我想进去看看。"
"不成，里面已经被烧过，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有房梁什么的掉下来。我已经叫了村中的年青人进去看，但是也不敢走远，等他们出来了就告诉你。"
朱墨听到了这件事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还好村里的人齐心合力将火给扑灭了，也因村头没有其他人家也没有连着烧到别家去，这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
刘权陪李安若站着，她知道得确定了人是否安全才能继续安排下一步的事。
"这场火太大了，一二楼的东西估计都烧没了，这是村中给出的银子，虽然不多，也是大家的一番心意。"
朱墨从村民那边回来，手里拿着一袋铜钱。想必是刚刚村民们临时凑的。
村民们知道李家喜事将近，眼下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便只好尽一下自己的微薄之力。
"谢谢村长，也谢谢大家了。今晚的事，多亏了大家帮忙，辛苦大家了。"
刘权将下了钱袋，也收下了大家的心意。
"没事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就好。"
乡亲们一个个地都摆了摆手，这些事大家自然是要帮忙的，不然要村里人做什么？
没过多久，进去的人便出来了。李安若一问才得知没有人在里面，听了这话她心里还是难受。
他们只进到了前面，人在不在还很难讲。眼下只有等官府的人过来处理了，奶娘去请官府的人，也差不多回来了。
"大家都回去忙吧。今天原本就是个喜喜庆的日子，因为这事让大家费心了。"
大家帮了忙，自己家里还有拜岁斋戒什么的没有弄好的人听了李安若的话之后也陆续回去了。还剩下牛大婶，王婶，村长还有几个大叔留了下来。
李安若见还有人留下帮忙便一一道了谢请他们回去，独独留下了村长:"村长，我奶娘已经去请官府的人了。今日起火的原因怕是要查一查，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忙。"
今日本该是家家户户欢迎春节的日子，酒楼无缘无故漫了大火，这原因不查明，她的心里就不安。
平日里大家讨厌一个人无非就是使些绊子，碎碎嘴而已。要是真的敢动起手来的那便要揪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好，这本来就是发生在我们村中的事，自然该我管。只是，司立同司华还不知所踪，你们这样茂茂然报了官，怕是要吃官司的。"
这本就是村长的份内事，朱墨自然是一口应下了。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司立和司华是在她的酒楼出事的。报了官，就算起火与她无关，官府也肯定会拿她问罪。
李安若镇定下来之后倒是细细想过其中缘由。一就是她得罪了人，有人故意纵火。二就是酒楼雅阁里的火炭没有灭好。只是第二种原因成立的机会很小。
报了官，官府的人还可以帮忙搜人，村中的人虽然肯帮忙，但也不可能让别人冒着危险进去找人。
虽然心里盘算了那么多，她也是只是简单地说了:"无事，只要能找到人，其他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