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纨绔:我爹是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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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琴峥,带我去找他

    楚星澜稳住身形以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和之前一样握着他的手腕,而是手贴手地抓着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和普通琴师不同,手指尖几乎摸不到普通琴师的手茧。

    掌心也光滑温润,和殷薄煊那样拿剑的粗糙的手全然不同。

    楚星澜慌忙想要抽回手,却被琴峥突然握住。

    琴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主可以学着依赖琴峥,就像你在天牢里时那样。”

    那时候她曾经像只无力的小猫一样软在他的胸膛里,他至今记得那时她看自己的眼神。

    那种对他依赖至极的,湿漉漉的眼神。

    楚星澜愣了愣,还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妥当。”

    琴峥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浓长的眼睫垂了下来。

    “哪里不妥?”

    楚星澜道:“我心底有喜欢的男人,再去依赖你,不妥当。”

    琴峥:“你说的是国舅爷吗?”

    楚星澜点点头。

    琴峥抿唇道:“他如今不在你身边,你也不能学着依赖我?”

    楚星澜道:“就算他不在,我也时时以他为诫。”

    喜欢他不只是在他面前时的依赖,也是他不在时,她不对别人产生的依恋。

    她相信就算是殷薄煊和她置换了一个处境,他也不会为了自己方便,去握一个女子的手。

    殷薄煊在时她可以做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娇娃娃,他不在时,她就自己咬咬牙走下去。

    琴峥默了默,“跟我来吧,我先带你去屋里换套衣服。”

    两个丫鬟服侍她沐浴更衣。

    穿衣服的时候一个丫鬟拿过来了一条绵软的布条道:“姑娘,这月事带……”

    楚星澜一愣,原来是她们给楚星澜脱下脏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她腿间的血迹,以为她来月事了。

    “我没有来月事,这是个……误会!”

    换好衣服以后,楚星澜才被带着来到庭院。

    琴峥已经在桌上摆好了茶具。

    炉上的热水已经咕咚咕咚地沸腾了许久,琴峥双眸暗沉地坐在一旁,出神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星澜被丫鬟扶着坐了下来。

    琴峥回过神,看着她身上的那一身青衣笑道:“梳洗一下好看多了,主先前的样子可真是……”

    琴峥清朗的笑声在庭院里响起,似乎她之前的样子有多滑稽一样。

    楚星澜不以为意道:“没人能永远活的光鲜亮丽,你看到我落魄的样子也没什么。”

    琴峥道:“主活的当真通透。”

    楚星澜认真道:“琴峥,你早就脱了奴籍了,真的不必再这么叫我。”

    琴峥取出些许茶叶道:“那我叫你,澜澜?”

    楚星澜一愣。

    这个称呼只有她十分亲近的人才会叫,她和琴峥,似乎还不到那种关系。

    琴峥噗嗤一笑:“瞧你吓得,就差把不愿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我还是叫你楚星澜吧。”

    楚星澜点点头,这个没有问题。

    琴峥道:“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落进五皇子手里了吗?”

    楚星澜把事情的因果都说了一遍,最后才道:“若不是你,这次我兴许就要交代在山里了。”

    谁料琴峥听完以后却沉默了良久。

    她看不清,所以没有发现琴峥的脸色悄然阴鸷了下来。

    他将滚烫的热水淋过盖碗,冰冷道:“他没能护住你。”

    当初国舅爷曾在他面前自信地说过,就算是以后他大业难成,他也能护楚星澜余生安定。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做到。

    他让楚星澜落进了南宫瑞的手里,让她险些丢了性命。

    若不是她的视力恢复了些许,让她能够自救,这次就算是他赶来了也未必能够顺利救出她。

    楚星澜低头道:“你不晓得,他那时尽力了。”

    她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也知道国舅爷那时受了伤,她从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过他。

    琴峥的眼底透出几分不屑,护不住就是护不住,一句尽力又有什么区别。

    琴峥皱眉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楚星澜怔了怔。

    “一开始就只是因为他能保护我而已。他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帮我出头,也救过我的命。”

    琴峥道:“所以你就以心相许了?”

    楚星澜摇摇头:“不是的。后来,是知道了他从前的日子过的很苦,就情不自禁地想要给他一点糖吃。对他好着好着,就喜欢上了。”

    就因为知道了殷薄煊从前的日子苦,她就想要给他糖吃。

    他淡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线,那一刻他竟然有些嫉妒殷薄煊。

    他从前的日子也苦,可是从来没有谁说过要给他吃糖。也没有谁像她这样单纯地对他好过。

    “琴峥,你能找人带我去找殷薄煊吗?若是银钱上有任何问题,我可以之后再补给你。”

    琴峥蓦地一愣。

    “现在?”

    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见到殷薄煊?

    楚星澜担忧道:“他一定也在派人找我,我们之前是在药城分开的,现在回到药城去,兴许还能找到他的消息。”

    琴峥的喉结滚了滚。

    “喝茶。”

    他将白瓷茶杯递到了楚星澜面前。

    楚星澜看着桌上的白影,问道:“那找殷薄煊的事情?”

    “我会安排。”他的嘴角压了下去:“但若有一天他再也护不住你了,你要如何?”

    楚星澜笑了笑:“我会努力着,学着去护着他的。”

    琴峥忽然问道:“那若是哪一日我出事了,你也会来护着我吗?”

    他抱着心间那么一点小小的希冀,期待着她能像是给殷薄煊糖吃那样纯良地对待他一次。

    甚至因为害怕受伤,他就连这种期待都怀揣的小心翼翼,恨不得将它最小化。这样就算是楚星澜做出了不好的回答,他也不至于太失落。

    “当然会。”

    她回答的那样干脆爽落,半点不似他问时的那样谨慎小心。

    正因为她心思敞亮,她才对这种互帮互助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犹豫便一口应承。

    可琴峥不一样,他有私心。

    当他听见楚星澜那样简单地说出当然会几个字时,他的心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楚星澜认真道:“你帮过我不止一次,我记得的。你的好,我全都记在心上。若是有一天你需要我

    帮你,我一定帮。”

    她说着毫无防备地将茶杯送到了嘴边。

    琴峥的眸色一沉,忽然抬手将她手中的杯子击落在地。

    浅碧色的茶水洒了一地,白瓷杯子在地上打了个转后哐啷一声地盖了过去。

    他的动作过激,好些茶水都洒到了楚星澜的膝上。

    楚星澜一惊:垂眸看着地上的杯子道:“你怎么了?”

    琴峥:“茶水里,进脏东西了。”

    楚星澜怔了怔,“我好像没看见……”

    而且如果真的有脏东西,他为什么非等到她快要见茶水送到嘴边时才打翻。

    “你看不清,是很小的脏东西。”

    楚星澜愣了愣。

    琴峥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她迷茫的神情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再安排去找国舅爷的事情。”

    他一出庭院,小影就跟了上来:“主上为何要送她去药城?”

    琴峥道:“如今南宫瑞在四处寻她,我不送她过去,她多半要再落入南宫瑞手中。若她被南宫瑞挟制,对我们日后的大计有损。”

    小影弓着身子道:“既然如此,主上更应该控制她,主上为何要将那茶水打翻?”

    琴峥回头看了他一眼。

    小影道:“你心软了。”

    琴峥的眸子眯了眯,忽地从小影身侧抽出了断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只是个影奴。”

    一个世代为他们家族效忠的死奴,他管得太多了。

    小影冷静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影奴世代为主上尽忠,现在做的事情也是。”

    他只是在提醒主上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

    小影冷漠道:“主上已经为她耽误了原定计划,若是连这件事情都办不好,主上日后如何拿捏……嘶!”

    小影骤然冷嘶了一声,偏过的脸上已然多了一道血口。

    猩红的血珠从他的脸上滚了出来,大颗大颗地落到了地上。

    哐当——

    琴峥嫌恶地丢了手里的短刃,拿出一块手帕擦着手道:“妄议主上便是僭越,遑论忠与不忠。”

    小影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小人不敢。”

    琴峥冷声道:“这一刀罚你对嘴饶舌,可有不服?”

    小影摇头:“……没有。”

    琴峥将擦手的帕子丢到他的面前:“擦擦脸上的血,别碍了我的眼睛!”

    翌日。

    楚星澜看着小影的脸问道:“他的脸是怎么了吗?”

    她看不大清楚,只能模糊分辨出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红痕。

    小影低着头,像个哑巴一样站在一边。

    琴峥道:“他进来在学习剑术,没什么天分,把自己的脸给弄伤了。”

    楚星澜怔了怔,“国舅爷说过,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小影道:“你以后小心些。”

    小影看着面前的手帕,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他不仅没接,眼底反倒还腾起了几分怒火,若是楚星澜看的清楚,她现在肯定要被小影这幅神情吓到。

    最后还是在琴峥的眼神示意下,他才将手帕接了过去。

    “谢过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