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深情可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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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我想要动你,容易得很

    气得脸色阵阵发白,谢薇鼓着腮帮对我怒目圆睁:“人品堪忧,动不动就人身攻击。”

    我轻描淡写:“我确信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拳头捏起来,又松开,谢薇掷地有声道:“我懒得与你诸多废话。我就这样说,我与周唯,前前后后认识了将近二十年,我和他之间的缘分线,早就已经确定好的,以前我家长辈与周爷爷周叔叔碰面,他们时常聊起等我与周唯长大就婚配的事,换言之,周唯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姻缘,你刘多安不过是个臭不要脸的第三者,你硬生生把我和周唯之间的姻缘砍断了,你现在拥有着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抢过去的…..”

    压根听不下去这么傻逼的话了,我截断她:“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挂个号,看看脑子吧,拍个片,看看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你不要打断我说话!”

    气势很足,谢薇沉湎她那些自以为是的三观里无法抽离,她对我怒目更浓:“还有刘多安,我麻烦你收一收你那些可悲的优越感。论家世论学历论相貌,这些你没有任何一条比得上我,在我面前你没资格那么不可一世。我警告你,你再敢打断我,我就会对你不客气了。你不要觉得我有些事做不出来,在深圳,我想要动你,容易得很。”

    自以为镇住了我,谢薇又是自顾自的接驳到她刚刚那些三观偏到山沟沟的言论里:“刘多安,是你把周唯从我手里抢了去,是你害得我与他缘分中断了一段时间,就算以后周唯回到我身边,你给我人生里面制造的麻烦和损失不可挽回,所以就算你现在将周唯毫发未损还给我,我与你的梁子,也是彻底结下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被你毁掉的生活,总有一天我要亲手一一向你讨回来。”

    我眉头深锁:“你说完了?”

    谢薇眼神横了横:“被我戳中了你的丑陋,你心虚了?熬不住了?刘多安,我之前对你就是太善良了,我以为我与你和平共处,你能慢慢对我有愧疚,你能意识到你拥有着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割据出去的,都是我施舍你的,但我错了,我太高估你的觉悟了。又或者是,我太低估你的不要脸了。不管如何,我过去那些仁慈,过去就过去了,后面,我们走着瞧。”

    停了一会儿,谢薇勾起唇来,她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笑了笑:“你刘多安若是怕了,现在要跪地求饶,要哭着求我放你一马,那也太迟了。我和你之间,无法再讲和,我会慢慢的,把你从我手里拿走的东西,让你一点点的失去,让你尝一尝当初我经历过的煎熬和痛苦,我期待着你痛哭流涕的那一天。”

    俨然已是丧心病狂,谢薇的笑声越来越大,一波接一波的刺入我的耳中,她直笑得我脑袋壳都要疼了,才缓缓收住声,她转身走了。

    无力吐槽到了极点,她都走远拐个弯不见了,我暗暗骂了句神经病,这才舒缓了一些郁闷。

    我从小径里面走出来,还没走到自己那一桌,就碰到了周唯寻来,他额头上沁着细汗,他来不及抹掉就来拉我手:“刘多安你哪儿去了,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咯。”

    我腾出只手来往口袋里面摸出纸巾给他抽了一张示意他擦汗,说:“我洗手去了。”

    周唯目光四处荡了荡,他压嗓说:“我刚刚看到谢薇跟你在同一方向走出来,你该不会跟她碰上了吧。”

    我这边正好憋不住呢,我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谢薇给我说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捡了几句精髓,抛给了周唯听。

    眉间的皱意堆砌出山峦来,周唯暗声说:“她已经没治了。刘多安你别把她那些话放心里去,什么你欠她,全是放屁。老子从头到尾就没对她有过任何想法,她自作多情到得臆想症了。”

    听着周唯那么嫌弃谢薇,我心里爽快多了,我捶了捶他手臂:“得得得,你别顾着吹了,你不是得去打球,快去。”

    周唯嘿嘿笑了声:“没见着你紧张,那我现在去了哈,刘多安你别乱跑了哈,等我打完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大手一挥:“别废话。”

    他一闪人,我这边就像脱缰的野马,各种汽水奶茶换着来,饱餐了一顿我心情彻底好了,我就跑去看周唯打球了。

    嗯,虽然他这场没在状态球没沾到多少,但他丫在球场跑起来的时候,就是一道特别纯粹的风景线,由内而外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我看得目不转睛。

    在球场上恣意挥洒了之后,周唯一点不见疲惫的样子,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又恢复一副打了鸡血的样,他非要带我去沙头角那边吃鸭血汤粉,他绘声绘色的说那玩意到底有多好吃有多好吃的,我一时架不住馋,就放弃了想回去睡个午觉的想法,跟着他去了。

    还是周唯开的车。

    除开那张时不时正经不起来的嘴皮子,周唯干别的事还是挺稳的,比如开车这码事。

    我本来就有些困意了,车又不抖,我坐上去没多久,就开始迷迷糊糊要跟周公死磕。

    就在我欲睡未睡之际,突兀有阵急促铃声响起来,灌入我耳中,也使我睡意滚滚而去,我猛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周唯放慢了车速,他脸色已经是一片严峻刻板,他接起来电话,只是简单一字:“说。”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光景,他又说:“面谈。”

    把电话挂了,周唯旋过脸来,他的手也拍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刘多安,抱歉,今天不能带你去吃鸭血汤粉了,我有些急事要去处理一下,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回去给你做饭好吗?你睡醒了想吃什么,发信息给我,我忙完就买菜回来。”

    我本来就吃下了一肚子的东西,根本就没有饿意,我再看周唯眉宇间略有焦灼,我连忙说:“没事哩,我正困了,想睡觉。你忙你的去,晚上不然就别做饭得了,我请你外面搓一顿。”

    周唯收回手,他紧握着方向盘车开得分外认真:“不,我做饭。”

    眼睛直视着前方,周唯声线重了重:“刘多安,你一个人在家,谁叫门都别给开了。除了我,知道不?”

    我心里瞬间七上八下:“啊?会有谁来叫门啊?”

    “不确定。”

    肩膀稍稍往上扬了扬,周唯声音里有淡淡疲惫:“牛鬼蛇神太多了。刘多安我现在有些后悔我那么着急和你在一起了,我怕我稍有不慎,会害你出点什么事,我有些后悔了,我没能给你一直平和的生活。”

    总觉得周唯的情绪有些不对味,但我想要深究,可我还没来得及去窥探一二,周唯已经彻底收敛得滴水不漏,他笑了笑,又伸来手摸我的脑袋:“傻大妞,看把你给吓得,都懵逼咯。淡定咯,我逗你玩儿的。好了,你继续休息,我专心开车。”

    回到家里,已经是五点出头,周唯喝了大半瓶水,就匆忙出门了,而我彻底没了睡意,我就抱着一台电脑,开了灯,坐在大厅那里顺手做渠道的测试。

    忙起来,我那些堆积着的紧张缓缓散去,我越来越进入到工作的状态,并且彻底沉湎其中。

    浑然不知时间流逝,等我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里面探出头来,外面夜色已经爬上窗台,整个深圳被笼罩到一派的华灯闪耀里,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

    眼看周唯还没回来,他也没给我发信息,我心里一阵阵的闷乱,我在大厅来回徘徊了数十圈,这才稳住心神想去看看冰箱里有啥,我好歹弄个晚饭等他回来吃。

    然而,我还没走到冰箱那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穿门而来。

    条件发射的,我惊了惊,竟有一阵虚汗沁在脊梁上,被风带得一阵阵寒,我步履不稳艰难往前,我从一旁的酒柜拎了一瓶红酒揣在手里,这才壮着胆子努力保持着声音的稳度问:“请问是谁?”

    外面,传来的居然是梁思远的声音。

    他说得有模有样:“多安,我是梁子,周先生他在外面还有事要处理,他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害怕,让我过来陪陪你。”

    紧张的心情并未因此如释重负,反而是更巨大的疑惑和惊慌占据上来。

    尽管我知道梁思远也是在西乡,可自打我与周唯搬到这边来,我顾着搞自己的工作室,每天忙到六亲不认,我连小范围请饭那事,最后也没干出个啥响动来,梁思远自然是没有到过我们这边来。

    再则,这段日子以来,我与梁思远几乎是全无联系,周唯更是不太可能,又怎么可能会是周唯差遣梁思远过来了?

    横竖想着,越想越是不对劲,大脑停滞一会,我急急忙忙跑回拿了手机拨周唯电话,另外一边继续与梁思远不显山露水的周旋着:“梁子,你等等哈,我穿着短衣短裤的,我先去换个衣服…..”

    不想梁思远将门敲得更是擂声作动:“天气热,都这样穿,无所谓了,多安你先开开门让我进去,我把车停到隔壁商场走过来的,走累了,喉咙又干。”

    更觉异样,我惊出冷汗阵阵,我再看周唯一直没接电话,内心越发兵荒马乱,我手忙脚乱摸来钥匙,插入锁孔中想要把能拧上的地方全给拧上,然而梁思远耳朵灵到不行:“多安,你是在给我开门了吗?我听到钥匙的响声了。”

    一个紧张,我手滑,钥匙从锁孔里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这声音让我一个激灵,紊乱的大脑终于有些许亮色,我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我开始接着梁思远的话茬来借题发挥:“梁子,我家楼下停车场车位很多哩,你咋停到商场那边去了?你是到这附近来逛街吗?”

    不管此时此刻的梁思远是敌是友,他仍然无法改掉他直来直去的直男思维,他被我这番话牵住了鼻子,他顺着我的思路来:“不是,这个小区车辆出入需要登记身份证,比较繁琐,我就停到隔壁去了,这样省事一些。”

    长长的哦了一声,我眼看着周唯的电话响挂断了,我一边再拨,一边继续道:“那是,我们这边的小区,物业管理还是比较靠谱周密的,这边不管是白天晚上,都有安保人员轮流着巡逻,住着也放心。嘿嘿,梁子,我是打算在这边久住的,你后面有空也可以时常过来吃饭,周唯那丫弄饭水平很不错了,你有机会可以来尝尝。不然你去把车开过来这边撒,你登记过一次身份证,后面就不用登记了,一劳永逸哩,以后你也不用再走那么远。”

    几乎是咬着我的话尾音,一阵电话铃声穿墙而来,梁思远随即给我说:“多安你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脚步声杂乱响起来,一声声的拍打着我紧绷的神经渐行渐远,我咬咬牙掐断了周唯的电话,我改打了周进阳的。

    就上次周唯住院,我有时候要问周进阳吃什么,这才交换的联络电话,没想到现在这个不经意留下的手机号,成了支撑我无措的一根稻草。

    周进阳接了电话。

    纵使再是焦灼,我不敢过于大声,我压着嗓子说:“老周先生….”

    打断了我,周进阳不太高兴的语气:“叫爷爷,叫爷爷,记着了。”

    尴尬得失语几秒,我艰难的改口:“爷爷,周唯出去了还没回来,我许久没联系的一个朋友过来敲门,我感觉他很怪…..”

    再一次打断我,周进阳沉声说:“你现在是在南山还是西乡?”

    “西乡。”

    听到梁思远的脚步声慢慢变得清晰,我嗓子压得更低了:“他又回来了。”

    周进阳咬着我的话茬:“发挥你之前与冯闻斌周旋的聪明才智和魄力撑住,五分钟内救兵到。”

    那头,电话挂了。

    与此同时,梁思远再一次敲门,那种急切更浓,他的手掌不断叩打在门上,并且一下比一下重,他的声音再慢慢纷夹其中:“多安,你快开一下门,刚刚周先生打给我,说你们这边最近很不太平,经常有些歹徒翻墙穿窗的进门行凶,他让我务必马上进门去陪着你,你快把门给我开开,不然我就要暴力踹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