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火重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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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蜕凡证先天!

    可惜还是慢了一些,原本应该有三十六道灰眼飞蛾的,如今只抓住了十八道。说来也怪,这些灰蛾被抓住后也不挣扎,反而张开粉翅对着王狩投下的目光。灰蛾的翅膀上各有一只眼睛,黑白分明,没有眼眶,就这么直勾勾地瞪着,饶是王狩胆子大,也被吓得鸡皮疙瘩全起,更古怪的是,这些灰蛾身体慢慢消融,好像炼乳一般融进了少年皮肤,进入身体里。唯独留下那对眼睛,足足有十八对,密密麻麻分布在双掌心上,齐刷刷看着王狩。

    老爷子说这些飞蛾乃古老存在对道的感悟所化,是什么抽丝记忆,对他有莫大的帮助?然而王狩此刻正被古怪的眼睛给吓傻了,浑然没注意到从掌心游出十八道灰色的线,在手臂下蛇一般游动,快速地朝大脑中央赶去。正常人被一群人注视都会感到紧张,哪怕没有正面相对,而王狩是被十八对眼睛死死瞪着,仿佛是那种死不瞑目怀着莫大冤屈,这种目光最是让人难受,少年也是紧张的不敢动弹分毫,生怕掌心的眼睛也跟着一起动,那真的会死人的!

    僵持的状况持续了几秒,十八对眼睛忽地一下全消失,王狩便觉得笼罩自身的束缚一下散了。但随之而来的是痛彻骨髓,深入灵魂的剧痛。这种痛,就好比万千把锉刀使劲地锉着你的骨髓,又似无数细若发丝的尖锥旋转着钻入你的脑壳,刺破你的脑髓。痛楚来的太快太突兀,一瞬间就打倒了少年,王狩满地打滚,滚出了通道,掉落在一个一人深的圆形坑洞里。坑洞中间有一座半人高石台,石台内陷形成一道盆口,里面生长着一株灰色矮株果树。

    满地打滚凄厉哀嚎如同重伤垂死的野兽的王狩,一头重重地撞在支撑石台的柱子上,剧烈的撞击波及开,连整个石洞都簌簌震动,唯有石台已经稳如泰山。王狩似乎寻找到了发泄点,又是拿头去撞,此时的他已经丧失了自我意识,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人都陷入最为危险的走火入魔阶段。古老存在的一缕记忆,哪怕历经漫长岁月也不是一个后天生灵能够承受的,这是剥夺天地造化形成的一丝感悟,是属于先天而成的层次力量。

    若是换个比喻,就好比水和油,是无法融合一体的。硬是要压缩成一体,只会爆开一损俱损。后天生灵最忌讳走火入魔,也俗称‘****’,这个过程分三阶段,第一阶段,全身爆开,血肉骨骼分离;果然,只听到哀嚎中夹杂着哔啵哔啵脆响,少年的皮肤一寸寸卷曲裂开,像是有无形火焰在灼烧着,露出里面的红色组织血肉。紧接着,这些组织血肉被一道道撕裂开,散发着熟透的热气和焦香,露出更下层的乳白色骨骼。

    仅仅数十秒,连一分钟时间都不到,王狩全身已经超半数血肉模糊,这种超越神经能够承受极限的痛楚,已经让少年陷入最深层的昏迷,少年跪倒在地,上半身挺直,双臂自然下垂,两只眼睛已经糜烂掉出眼眶,只有一根神经线还连着,头壳被他自己撞出一寸大的裂痕,脸颊已经满是烧疮裂伤。前一分钟还是英姿飒飒的少年,此刻却让人惨不忍睹。啪嗒、啪嗒,从阴影处走出一人,正是王大爷,此刻的他一脸肃穆,眉头紧皱,似乎在下一个最艰难的决定。

    “痴儿啊,哪怕是堕入魔道也不甘放弃吗?你的执着或许会让你今后的路愈加难走,会很累很累的啊。可能是老头子将你的本性禁锢的太狠了,以至于你会选择这种最残酷也是最痛苦的蜕凡方式。”后天与先天一字之差,可却若天堑之别。王大爷就站在少年脱落的一地血肉上,血液在地上流淌还冒着热气,滋滋作响,他低头望着,他抬头‘看着’,冥冥中都彼此悟了对方的心意。“既然你想做回你自己,老头子也不会阻止,只是今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王大爷转身,一滴浊泪从眼角滑落,再转身,已非同路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抬手,石台上果树结的唯一一颗果实,无香无色无味,是为无相果。此果是唯一一颗天生具有解禁的灵果,要催生一颗无相果,需要付出三名后天巅峰生灵的心头精血,且这三名后天巅峰必须无眼、无鼻、无口,且必须是在出手后三十六年内修炼到后天巅峰,一身精气神都达到圆满程度。然后在一瞬间将这三名后天巅峰生灵斩杀,将其心脏挖出,挤出精血浇灌无相果树。

    之后一直以生灵鲜血浇溉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熟,成熟之后必须在三天内采摘服用,方有效果。无相果乃天地禁果,是遭受天地妒忌的,一旦服用不仅可以得到堪比先天的血气灌顶,同时能够解开体内桎梏,包括施加在灵魂上的封禁,但祸福相依,得到好处的同时,也会承受怨念咒印,也会被天地‘关注’,修炼途中灾劫也会更加可怕。王大爷直接将这珍贵的无相果塞进王狩嘴里,同时一掌压在他的天灵盖上,气势陡然暴涨!

    一尊高达百丈的金甲巨人虚影轰然出现,无形的气流浪潮滚滚散开,顶上的乌云被动搅成漩涡状,有雷霆乍起,风旋舞动。落星坑银色竹林里,同样爆发出沛然的气势,遥遥与远处的金甲巨人相抗,但很快就收敛起来,连竹林都合拢伏低,生怕被误会似的。坑里还有三处地方同样激起强大的气势,化作一道道巨大虚影,但也很快偃旗息鼓,缩起脖子。伏霞谷,一道猿猴也似的高大身影,足足有十丈高,正蹲在一座大青岩上搭手做帘眺望,“不过是蜕凡而已,至于那般大阵仗吗?”金甲巨人虚影很快消失,但其造成的影响正开始发酵,今夜注定了很多存在睡不安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