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图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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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雨师赤松子

    堂庭山的山洞中。

    老人看着慢慢睁开双眼的银色乌猿,激动的说:“上苍保佑呀!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银色乌猿想挣扎的站起来,可身体一倾,又跌倒在地上。不由的叹了口声,看着空荡荡的左臂膀处,苦笑着说:“唉!我居然忘了,它已不在。”黯然神伤的看着洞顶,久久没有说话。

    老人看到乌猿如此哀伤,想开口安慰,可却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自己也不知从何劝说,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银色乌猿缓过神来,扭头对老人说:“谢谢你救了我。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居然能将我带到洞里来?”

    老人看着好奇的银色乌猿微微一笑,说:“我哪有那些本事,是它们救了你,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说完,身体一侧,用手指向了洞外。

    银色乌猿努力用右手撑起身体坐下,顺势看去。刹那间心头一热,泪眼婆娑。哽咽地说:“不是让你们都走吗?怎么都回来了。危险还没过去,你们回来干嘛?都给我滚!”

    洞口的众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老人看到此景,心中不由地感慨到:“自古来,人都以万物之灵自居,天生优越。如今看来,倒显得我们愚昧无知了。”

    银色乌猿见众兽亳无动静,竟无一兽离开,勃然大怒。吼叫到:“怎么?你们看我现在成为独臂,想要造反吗?再不走,我将你们全部烧为灰烬。”说完,右手掌一伸,一团微弱地蓝火悄然浮现。

    老人赶忙上前劝道:“你这是何苦呢?要走,它们早走了。谁不知命贵千金。你如此做,只会让亲者伤,仇者快!”

    银色乌猿收起蓝火,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又怎能不明白它们的心意,可如今我已成废人,又没能斩杀蛇妖,埋下祸根。”说着,看了看洞口哀鸣不已的众兽,接着说:“那蛇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再来复仇,我恐怕力不从心。到时候,它们可就凶多吉少了。唉!我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死尸遍野呀!”

    老人看着黯然神伤的银色乌猿说:“恕我直言,那小子曾说大妖领地意识极强,假如它们离开堂庭山,投奔其他大妖。谁能保证大妖会接受外来者。再说,弱肉强食。就算人家收留,也难免受到打压。到时候,苟且偷生。我想它们更愿意留在堂庭山。再说,我们也不是亳无希望,不是还有那小子吗?”

    银色乌猿听完低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微微抬头看着老人说:“那小子能成功吗?”

    老人微微一笑,说:“如果他没那魄力,你怎会把神物水玉的下落告诉他?我可是对他信心十足呢!”

    银色乌猿脚一跺地,下定决心。喊到:“既是如此,那我就赌一把,小子!可别让我失望啊。那小蛇胆敢再来,我就用这右手臂将它砸成肉泥,给堂庭山的树木做肥料。”

    老人看到银色乌猿坚定了信念,连忙笑着说:“也让老朽略尽绵薄之力,按照你的说法,作为狡诈人类的我们,你应该能休会到,我们抓捕你时,所做的陷井,没少让你吃苦头吧!这次就换蛇妖来体会一下:我保证,就算没能杀死他,也能让它脱层皮。”

    银色乌猿听完哈哈大笑,伸手握住老人的手,说:“那我们就合作愉快,让那小蛇有次难忘的经历。”

    众兽一看妖王恢复本色,欢呼雀跃,嚎叫不停。顿时整个山洞一扫颓废之势,洋溢着活力的气息。

    堂庭山上,众兽在老人的指挥下干的热火朝天。老人不停地指挥着:“把这个坑再挖深点”“这个树枝削尖,插在这,对,就这样多插点。”“那个草药熬的汁全涂在这里,还有旁边那些。”“把这大石块全掉起来,用树叶遮好。”

    银名乌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悬崖边,看着夕阳夕下,他知道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很平静。这片刻的宁静,不知以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亨受。为了不打击众人高涨的情绪,自己只能故作坚强。可这场浩劫的严重性,恐怕只有自己知道。那蛇妖下次的复仇,肯定会顷巢而出。到时候,整个堂庭山所面临的血雨腥风,可能会让整个堂庭山寸草不生。

    想到这时,银色乌猿扭头看向了西边的那个山峰,喃喃自语到:“小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能终结这场灾难的人只有你。这场豪堵,我可把我的所有赌注都押在你身上了啊!”

    堂庭山西峰,水晶矿脉处。

    云天一进入山壁里,满眼炫彩夺目的水晶,让云天目瞪口呆。嘴里嘀咕到:“我的亲娘哎!那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晶?怪不得人们要冒死采挖。啧啧啧,漂亮!”

    说完,云天竟转身向里走去,嘴里念叨着:“哎!我的乌猿大哥呀!你倒是给我说说那神物水玉它长什么样啊?这倒好,现在就算它在我面前,我也眼瞎不认识啊!这趟不是白来吗?”说着,全然不顾身边价值连城的水晶,径直向深处走去。

    就这样,在如同迷宫的水晶矿脉里,云天走了整整一天,气喘吁吁地坐在一大块水晶上,呆若木鸡的喃喃自语到:“哎!我亲爰的乌猿大哥,小弟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这里除了水晶,就剩水晶了。你说,我要这水晶有何用?还不如给我那炎木果呢!说到这炎木果,啊。。。好饿呀!谁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正当云天抱怨时,一阵细微的吵闹声从另一边传来。云天连忙站起,摒气凝神。

    当云天确定是人的吵闹声后,心想:“难道这山洞里还有其他人也在找神物水玉?不行,我得去看看。要是让别人捷足先登,我这趟岂不白来。”。想到这,云天转身向吵闹声处飞奔而去。

    云天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块巨石上,向下看下,只见底下黑压压地全是人。不时传来兵器撞击的声音。

    “哼,这些水晶全归我们了,识想的给我滚!”

    “你说是你的就是的,谁承认呢!大家各凭本事吧!蠢货。

    ”

    “都他妈废什么话,这么多水晶,一辈子都花不完。就看谁有命去花吧!”

    “真他娘的磨叽。手底下见真章吧!谁活着谁拿!”

    云天皱着眉头看着底下七嘴八舌的众人,心想:“这些人是想水晶想疯了吧!底下分明都是一堆碎石,哪里有水晶的影子。真正的水晶可都在他脚下的巨石后,可这些人说的好像水晶就在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云天纳闷时,底下众人纷纷拨刀相向,刹那间,惨叫声,怒吼声,求救声,兵器撞击声混成了惨烈的死亡曲。

    人命贱如野草,底下已成人间地狱,惨不忍赌。

    云天心里瞬间悲愤交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刻才明白,这是有多疯狂。

    不知为何,云天怒从心生,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你们这些疯子!”说着,一跃而去,冲向人群。

    “给我住手,水晶都在那巨石后,足够你们平分。”云天一边双手兽化将厮杀的众人分开,一边不停的叫喊着:“停手,你们聋了吗?那巨石后有水晶,多的数不清的水晶。为何要以命相搏!”

    可众人已经杀红了双眼,哪里肯听他的解释。被云天强行分开的众人又厮杀在了一起。

    云天自己也被乱刀砍了几下,鲜血染红了他的整个上身,可他自己却全然不顾,仍在拼死分开状若疯魔的众人。

    就这样,一遍遍的分开,一次次的厮杀。不知过了多久,这人间地狱才停止了惨叫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如山。

    云天双手无力地垂下,双手微微颤抖,鲜血顺着指间一滴滴地落下,落地声清晰可辨。神情麻木地看着仅剩的一人说:“水晶就在后面,多的让你数不清。去拿吧!”

    只见那人浑身是血,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双手握着一把已经断掉的大刀,颤抖着撑起身体,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谁也别想拿走我的水晶,你是不是想和我抢水晶?你说水晶在哪?”

    云天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那人,伸手指了指那人的身后,说:“水晶在那巨石后面,多的让你数不清,你取拿吧!”

    那人没再理会云天,摇摇晃晃地走到巨石前,“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冒着血沫,仍念叨着:“谁也别想拿走我的水晶,都是。。我。。水。。”声音戛然而止。

    云天呆立在原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如此疯狂?难道水晶真的比命还要重要?还是自己太过平庸?此时,云天心乱如麻,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忽然一个声音在云天耳朵响起:“众生万相,唯心魔一动,生灵涂炭。为何你不入魔?”

    云天刹那间如梦初醒,怒喊到:“这么说,这些人都是被你挑逗起心魔,才会杀红了眼,落得如此下场。人性本就脆弱,你为何如此残忍!”

    “残忍?”一个身穿白衣,道风仙骨的中年人悄然浮现而出,说:“你说残忍?那这样算不算残忍!”说着,那个浮现而出的中年人大手一挥。

    云天瞬间头晕目眩,当回过神来时,竟发现自己一人孤伶伶的站在一片废墟之上,举目望去,残垣断瓦,尸横遍野。突然,一个全身冒着赤色火焰的人出现在废墟上。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归顺于我?非得被我出手。现在你们知道神物水玉的厉害了吧。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哈哈哈,天下谁敢不从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

    云天内心顿时心如刀绞,他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对权利的欲望竟如此丧心病狂。他忍受不了这种六亲不认的冷酷无情。

    刹那间,云天心中有种莫明怒心由心而生,双手瞬间兽化,闪电般向那人扑去。可当他的双手触碰到对方身体时,自己整个人却穿透而过,而那人却亳无反应。

    正当云天纳闷时,眩晕之感又再次出现,当他睁开双眼时,自己却又回到了水晶矿脉处。

    白衣中年笑着问云天:“你可知那全身青色火焰的人为何有如此恐恢的能力?能将一座城池瞬间毁灭,鸡犬不留。”

    云天没有理会白衣中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分明有着些许恨意。

    白衣中年见云天无视自己,也并未生气。仍笑着说:“因为那人得到了神物水玉!你现在该明白为何众人一见水晶,便亳无理智,不死不休了吧!”

    云天听完白衣中年的话,内心开始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复。

    “是啊!一个水晶,就已经让人杀红了眼。面对神物水玉的诱惑,又怎能抵挡的了。一旦有了此物,那贪婪中的欲望便可信手拈来。心智不坚者一旦被勾起魔心,必将坠入魔道。到时候,别说一座城,就算是整个大千世界,也会生灵涂炭。”

    这时,云天如梦初醒,看着白衣中年说:“神物水玉既然为神物,应该择良主而栖,为何不辨是非?为歹人所用?”

    白衣中年听完哈哈大笑,说:“神物水玉是天地所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只知为主而用,哪管主心何为?这也是我为何要在此地守护它千年。”

    云天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在为神物水玉挑选明主,好让它为善人而用。

    想到这,云天尴尬的笑着说:“其实,我是来找神物水玉的,不知。。那个。。我。”

    白衣中年看着不好意思开口的云天,笑着说:“其实,从你进洞,你的表现都已被我看在眼里。不愧为归魂图录选中的人,神物水玉是你的了。”

    云天惊讶的看着白衣中年,说:“就这样给我了?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这也太容易了吧!”

    白衣衣中年叹了一口气说:“容易?唉!你想听神物水玉的前尘往事吗?”

    云天连忙点点头。他也想知道天地为何会创造出一个威力如此的神物。

    白衣中年见云天点头。神情凝重的说:“时间太过久远,我已记不清了。就从神农时代说起吧!那时整个堂庭山千里炎火,荒无人烟。上古大神雨师赤松子游历到此,偶遇一猿。其猿在山间喊叫不绝,声音听起来非常哀怨,让人不禁泪下。赤松子动了恻隐之心,前去查看。见此猿竟忍受炎火灼烧之痛,将一株不知从何而来的枯枝拿在手中,硬是要将其插在岩石中,甚是固执。赤松子见状,想一探究竟,便为其开启灵智。后来才知道,堂庭山原本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不知何时,天外飞来一火石,堂庭山便从此灭绝生机,终年炎火。”

    白衣中年说完,脸色一沉,愤愤不平地说到:“上古之时,众神争位。古神共工落败,心有不甘,一头撞向不周山,天空塌陷。此石便是从不周山而来。赤松子了解原由后,使出浑身解数。将其炼化,并封在此地。亦让此猿镇守于此。堂庭山才恢复往日生机。”

    云天听完,不由心生感慨:“那么说,神物水玉是赤松子的?那赤松子如此神通广大,为何没听人说过。”

    白衣中年听完哈哈大笑,说:“雨师赤松子你没听过,那可知药神神农?他便是神农的师傅!”

    云天听完目瞪口呆,回过神喊到:“就是那个和伏義,黄帝并列为三皇的神农大帝的师傅?哎呀!厉害。”

    白衣中年微微一笑,摇着头说:“想不到我竟不如徒弟有名?哎。。。”

    云天听完白衣中年的话,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你是。。赤松子。不不不,上古大神赤松子?”

    白衣中年看着瞠目结舌的云天笑着说:“我是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神物水玉从今起,将因你而被这大千世界所记住。”

    云天疑惑地看着白衣中年说:“因为我?为什么?”

    白衣中年答非所问地说:“大千世界皆为灵,遨游天地亦本性,怎奈心魔为主道,归魂图录留英魂。哈哈哈,你们不生怜心渡世人,怎奈有魂泣鬼神!小子,他日有缘再见时,希望你已非池中之物。”说着,便消失不见。

    云天尴尬的挠挠头,说:“唉!您说这么多。恕我愚钝,我一句都不明白。您倒是给我说说神物水玉在哪啊?您倒好,一走了之。唉!”

    正当云天抱怨时,眼前的那块巨石突然炸裂。不等他反应,只见一块菱形水晶迎面飞来,云天连忙双手去接,那菱形水晶竟一碰便碎。碎片如同清水一样,洒了云天一身。

    云天看着消失的水晶,呆若木鸡,喃喃自语到:“这就是神物水玉,不是说是一块石头吗?就这样碎了,没了?哎呀!我的水玉呀,你倒是给我点提示呀!早知道这样,我一口吞下了。”

    正当云天懊恼时,忽觉全身一阵灼热。云天刚想一探究竟,刹那间,全身燃烧了起来,赤色的火焰一下子将他淹没。

    云天瞬间感到一股火焰顺着自己的血液游遍全身,五脏六腑顿时感觉被人拧在了一起,全身骨头像是被人用锤子逐寸的敲碎,那种灼热的剌痛仿佛有万千钢针在身体中横冲直撞让人痛不欲生。连皮肤也逐渐出现裂缝,像蜘蛛网般。而自己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亦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自己。

    也许是痛的麻木,云天竟渐渐地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灵魂仿佛脱壳而出。

    “这是死了吗?”云天看着地上的自己竟烧成了灰烬。“自已竟这样莫明其妙的死了?为何会成这样?”想到这,云天怒发冲冠“我不甘心,谁能主我生死,我命由我不由天。谁敢阻我?”

    忽然,洞里水晶光芒万丈,整个水晶矿脉颤抖起来。“咔嚓”一声,一个水晶化为粉沫。瞬间,整个水晶矿脉“咔嚓”声不绝于耳,顷刻间化为粉沫。

    矿洞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但在一处,点点星光。慢慢地,那光点越来越亮。最后竟“噗”的一声,就像点燃的蜡烛一样,形成了一簇火苗。那火苗越烧越旺,刹那间火光冲天形成了一个人影。那人影竟哈哈大笑“这就是浴火重生吧!神物水玉,果然不同凡响。我云天受教了。”

    话音刚落,赤色火焰刹那间消失不见。一个少年凭空出现,不是云天还有何人。

    云天右手一抬,一团赤色火焰瞬间出现在手掌中心。双手一握,火焰随即消失。

    “不知这火焰威力如何?”想到这里,云天双手成拳,猛然向前砸去。赤焰瞬间浮现,将双手完全附盖。随即一股赤色火焰竟从拳头处直冲前方而去。瞬间照亮了整个矿洞,沿途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百米的火沟。

    云天看后,微微一笑。说:“这算是我的本命神通了。让我想想,得起一个霸气的名字。嗯。。。那便叫做‘炼狱’吧!话说回来,在这待了这么久,也该出去了。”说着,云天向洞处飞弛而去。

    坚定信念,永往直前。方能遨游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