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他的阵营
沐娇这么想，感觉稍稍轻松了些，不过还是心虚看了眼齐霄。
他们不对付，也不知道齐霄要给自己使什么绊子。
“我的确没有治理黄河水的法子，”齐霄出乎意料的坦诚，不过再看了沐娇一眼。“刚才听了穆小姐的方案，觉得很有建树。既然如此，我便把治理黄河水的重任交付给俊武皇子，也请沐小姐到时候跟着，帮忙参谋。”
“嗯？”
沐娇瞪大眼睛，虽然知道自己琢磨不透齐霄的心思，却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打算。
“国舅大人放心，只要国君没有意见，我和沐小姐择日便会出发。只是这一去，估摸着两三月不能回到京郊，质子府里还得劳烦您帮忙看着，打点打点。”
仲窛看了眼沐娇，见她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便替她答应下来。
“那是自然。”齐霄当然一口答应，甚至和仲窛开起玩笑，“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质子府的安危，就算我不帮你看着，曹珏也会过来的。这丫头对你的事情，从来特别上心。”
说完，他爽朗大笑，仲窛配合地露出笑容。
沐娇终于收了惊讶，不过并未加入到他们当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齐霄和仲窛。
齐霄将事情交代完后，干脆离开质子府。
临走时告知仲窛，他回去便会和君王说明治理黄河水的方案和人选，君王不会有意见，让仲窛提前准备，过几日便可以出行。如果在京郊还未尚未料理的事情，也可以一起。
齐霄离开后，沐娇吐了口浊气，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殿下，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仲窛从沐娇的话语中听出了生疏感和距离感，不自觉微微蹙眉，对此很不满意。
不过不动声色，反问沐娇。
“有事？”
沐娇点头，眼眸澄澈认真。“齐霄过来找你，只是为了治理黄河水？他怎么知道我有一套还算可行的策略？”
“这套策略你和乐陶说过，乐陶是齐霄的人，他临死前写了两份手书，一份给了家里简单说明情况交代后事；另外一份给了齐霄，说明治理黄河水不能一味用堵治理，具体可以来质子府请教你。”
当然乐陶提到沐娇，更多是希望可以化解沐娇和齐霄之间的矛盾，至少断了齐霄想要沐娇性命的念头。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乐陶觉得沐娇的计划可行，想要帮助两岸的百姓，让他们远离洪水的伤害，也不至于成为齐霄和曹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乐陶的用心，沐娇大概可以想到得七七八八，也知道乐陶是为了自己好，只能换了个话题。
“所以，你答应齐霄治理黄河，你……你是他的人了？”
其实今日齐霄登门，这个问题便已经有了答案。沐娇再问，充其量也只是再确定一次。
仲窛看向沐娇希冀的眼睛，知道她和曹彬有交集，而且沐凌晗还是曹彬的心腹。在朝局斗争中沐娇更偏向于曹彬。
只是……
“我以前是中立，而且无论是曹彬还是齐霄，都不想和我这个邻国质子走得太近。”仲窛摇头，“毕竟我过两年期满回到自己的国家，还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他们不敢在我身上押太多的宝。”
“以前……” 仲窛说了很多，不过沐娇一下抓住了重点。
“对，不过今日见过齐霄之后，我决定跟着他了。”仲窛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宣布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我也不能一直保持中立，他们现在局势焦灼，不需要态度暧昧的墙头草，我身在朝局之中，也得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的确是一方面的原因，不过答应齐霄，应该还给了他其他的好处。
沐娇咬唇，隐约猜到一些。
“好了，你也可以准备收拾细软，和我一起上路了。”仲窛见沐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避开沐娇审视的目光，躲闪开口。
“我……我知道了。”
沐娇点头。
她虽然不喜欢齐霄，但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和俊武皇子站在同一道阵线。
何况齐霄都已经亲自登门，俊武皇子也一口答应，她如果还说不行，估摸齐霄一定会把气撒到质子府。
沐娇权衡，便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了。
不然，就是恩将仇报。
仲窛点头，满意沐娇的反应，不过让她准备收拾东西。
沐娇提出要回到宅子收拾东西，顺便和洛珠辞别。仲窛此前便说想要见洛珠，便安排在一起，约到一处酒楼。
趁着小二上菜的工夫，洛珠和仲窛相互打量。
沐娇想过见面会非常尴尬，但没想到两人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对方。
片刻过后，洛珠才稍稍收回目光，冲着仲窛抱拳。
“原来这位便是俊武皇子，久仰久仰。阿娇给我提起过你，我没想到你是这幅模样。不过怎么脸上会有一道这么狰狞的伤疤，倒是少了很多美感。”
洛珠向来有一句说一句，性情直爽。
沐娇懊恼瞪了眼洛珠，可惜这话已经说出了，就算不合适，也没有再收回的可能。
仲窛伸手摸了摸面上的伤疤，眼眸冷冷的，不过接着洛珠刚才的话，如实回答。“大概是十多年前，有歹人对安乐公主动手，我救她的时候被砍了一刀在脸上。”
他言语平静，仿佛事情和他并无半点关系。
只是……
只是他应该很介意那道伤疤吧？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
沐娇叹了口气，试图转移话题，缓和尴尬的气氛。
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听说你是土匪，怎么就想到要在山里落草为寇？”仲窛也问了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算是回了洛珠刚才的那个。
沐娇更头疼了，和刚才一样，这个问题也非常尖锐。
洛珠轻轻点头，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干脆直言不讳。“我的确是山匪，不过没得选。我父亲是山匪的头头，我出生在寨子里，生活在打打杀杀中，从小便被寄予厚望，长大后果然做了山匪的头目。”
过程自然不是三言两语那么简单，只是洛珠省略了很多。“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我已经被招安了，山寨也解散了，大家现在都做正经事情，有的做生意有的卖力气，再没有走老本行的。”
虽然山匪轻松，不过每日都提心吊胆，要把刀架在脖子上。
和那样的生活相比，洛珠更想让他们换一种方式。
“所以，你就过来找沐娇？”仲窛点头，倒是很欣赏洛珠这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子。
“是的。我过来看看。”
洛珠说完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谢谢仲窛对沐娇的照顾。“我知道阿娇留在质子府，给您添了很多的麻烦。也是承蒙你不弃，不然她早就没命了。”
他们不对付，也不知道齐霄要给自己使什么绊子。
“我的确没有治理黄河水的法子，”齐霄出乎意料的坦诚，不过再看了沐娇一眼。“刚才听了穆小姐的方案，觉得很有建树。既然如此，我便把治理黄河水的重任交付给俊武皇子，也请沐小姐到时候跟着，帮忙参谋。”
“嗯？”
沐娇瞪大眼睛，虽然知道自己琢磨不透齐霄的心思，却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打算。
“国舅大人放心，只要国君没有意见，我和沐小姐择日便会出发。只是这一去，估摸着两三月不能回到京郊，质子府里还得劳烦您帮忙看着，打点打点。”
仲窛看了眼沐娇，见她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便替她答应下来。
“那是自然。”齐霄当然一口答应，甚至和仲窛开起玩笑，“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质子府的安危，就算我不帮你看着，曹珏也会过来的。这丫头对你的事情，从来特别上心。”
说完，他爽朗大笑，仲窛配合地露出笑容。
沐娇终于收了惊讶，不过并未加入到他们当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齐霄和仲窛。
齐霄将事情交代完后，干脆离开质子府。
临走时告知仲窛，他回去便会和君王说明治理黄河水的方案和人选，君王不会有意见，让仲窛提前准备，过几日便可以出行。如果在京郊还未尚未料理的事情，也可以一起。
齐霄离开后，沐娇吐了口浊气，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殿下，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仲窛从沐娇的话语中听出了生疏感和距离感，不自觉微微蹙眉，对此很不满意。
不过不动声色，反问沐娇。
“有事？”
沐娇点头，眼眸澄澈认真。“齐霄过来找你，只是为了治理黄河水？他怎么知道我有一套还算可行的策略？”
“这套策略你和乐陶说过，乐陶是齐霄的人，他临死前写了两份手书，一份给了家里简单说明情况交代后事；另外一份给了齐霄，说明治理黄河水不能一味用堵治理，具体可以来质子府请教你。”
当然乐陶提到沐娇，更多是希望可以化解沐娇和齐霄之间的矛盾，至少断了齐霄想要沐娇性命的念头。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乐陶觉得沐娇的计划可行，想要帮助两岸的百姓，让他们远离洪水的伤害，也不至于成为齐霄和曹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乐陶的用心，沐娇大概可以想到得七七八八，也知道乐陶是为了自己好，只能换了个话题。
“所以，你答应齐霄治理黄河，你……你是他的人了？”
其实今日齐霄登门，这个问题便已经有了答案。沐娇再问，充其量也只是再确定一次。
仲窛看向沐娇希冀的眼睛，知道她和曹彬有交集，而且沐凌晗还是曹彬的心腹。在朝局斗争中沐娇更偏向于曹彬。
只是……
“我以前是中立，而且无论是曹彬还是齐霄，都不想和我这个邻国质子走得太近。”仲窛摇头，“毕竟我过两年期满回到自己的国家，还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他们不敢在我身上押太多的宝。”
“以前……” 仲窛说了很多，不过沐娇一下抓住了重点。
“对，不过今日见过齐霄之后，我决定跟着他了。”仲窛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宣布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我也不能一直保持中立，他们现在局势焦灼，不需要态度暧昧的墙头草，我身在朝局之中，也得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这的确是一方面的原因，不过答应齐霄，应该还给了他其他的好处。
沐娇咬唇，隐约猜到一些。
“好了，你也可以准备收拾细软，和我一起上路了。”仲窛见沐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避开沐娇审视的目光，躲闪开口。
“我……我知道了。”
沐娇点头。
她虽然不喜欢齐霄，但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和俊武皇子站在同一道阵线。
何况齐霄都已经亲自登门，俊武皇子也一口答应，她如果还说不行，估摸齐霄一定会把气撒到质子府。
沐娇权衡，便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了。
不然，就是恩将仇报。
仲窛点头，满意沐娇的反应，不过让她准备收拾东西。
沐娇提出要回到宅子收拾东西，顺便和洛珠辞别。仲窛此前便说想要见洛珠，便安排在一起，约到一处酒楼。
趁着小二上菜的工夫，洛珠和仲窛相互打量。
沐娇想过见面会非常尴尬，但没想到两人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对方。
片刻过后，洛珠才稍稍收回目光，冲着仲窛抱拳。
“原来这位便是俊武皇子，久仰久仰。阿娇给我提起过你，我没想到你是这幅模样。不过怎么脸上会有一道这么狰狞的伤疤，倒是少了很多美感。”
洛珠向来有一句说一句，性情直爽。
沐娇懊恼瞪了眼洛珠，可惜这话已经说出了，就算不合适，也没有再收回的可能。
仲窛伸手摸了摸面上的伤疤，眼眸冷冷的，不过接着洛珠刚才的话，如实回答。“大概是十多年前，有歹人对安乐公主动手，我救她的时候被砍了一刀在脸上。”
他言语平静，仿佛事情和他并无半点关系。
只是……
只是他应该很介意那道伤疤吧？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
沐娇叹了口气，试图转移话题，缓和尴尬的气氛。
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听说你是土匪，怎么就想到要在山里落草为寇？”仲窛也问了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算是回了洛珠刚才的那个。
沐娇更头疼了，和刚才一样，这个问题也非常尖锐。
洛珠轻轻点头，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干脆直言不讳。“我的确是山匪，不过没得选。我父亲是山匪的头头，我出生在寨子里，生活在打打杀杀中，从小便被寄予厚望，长大后果然做了山匪的头目。”
过程自然不是三言两语那么简单，只是洛珠省略了很多。“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我已经被招安了，山寨也解散了，大家现在都做正经事情，有的做生意有的卖力气，再没有走老本行的。”
虽然山匪轻松，不过每日都提心吊胆，要把刀架在脖子上。
和那样的生活相比，洛珠更想让他们换一种方式。
“所以，你就过来找沐娇？”仲窛点头，倒是很欣赏洛珠这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子。
“是的。我过来看看。”
洛珠说完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谢谢仲窛对沐娇的照顾。“我知道阿娇留在质子府，给您添了很多的麻烦。也是承蒙你不弃，不然她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