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佐味坊掌柜
左盼双手抱头，埋膝不语。
慧香见此，误以为她身体不适。回佐味坊找人，欲抬她去医馆看大夫。
“我没事！”左盼在慧香上手搀扶前，抹干脸上泪水，故作轻松道：“回去吧！眼睛进沙子而已，用不着去看大夫。”
“公子，你真没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
左盼轻拍慧香肩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于众人前走向佐味坊。
琴思跟在慧香身边，趁她不备，一把将人拽拉进空空如也的房间，小声询问：“柳公子嘴上说没事，但他眼睛骗不了我。你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没法解决的事？”
慧香抽出被抓疼的手臂，回视琴思眼底担忧，平静道：“公子说没事便是没事。你我同是下人，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希望你能明白。”
“我……只是想帮他。”
慧香转头冲局促的琴思，泼冷水道：“你是何心思，大家心知肚明。你若真想报答公子恩情，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佐味坊，少想点不该你想的东西。”
琴思看着慧香离开的背影，捂着发闷的胸口。回想左盼照顾逗弄沫儿的画面，垂头低泣：“我一个低贱的娼妓，怎敢染指公子那般善良纯粹之人……”
秋日暖风卷起地上躺落的残叶，飘转至深色的泥土，与垂头的绿草相依相伴。
“公子，奴婢这几日跟慧香姐做了不少零食……不知佐味坊何时才能开门迎客？”
左盼因金甲的事，心神不宁，压根没发现慧香中途离开。直至看见收拾妥当的正堂，她才收回发散的思绪，细细打量依她要求整改的佐味坊。
小到桌上摆置的花瓶，大到装放零食的柜格，无一处不让她满意。
“你们收拾的很好！慧香人呢？”
绣珍挤开珠珠，走近左盼，娇笑道：“公子有事，可以唤奴婢。何需事事麻烦慧香姐？！”
左盼负手上前半步，拉开与绣珍的距离，冷声道：“你们是我花钱雇的厨娘，唯一要做的便是呆在厨房，好好制作慧香教你们的东西。”
“其他事用不着你们操心…若真闲着没事，就认真想想你们做的东西怎样才能变得更好吃。”
“奴……”
左盼抬手打断绣珍，转看向珠珠，语带赞赏道：“慧香说，你做的枣糕比她做的更加松软香甜。看来你跟学的同时，没忘添加自己的想法…不错！”
“谢公子夸赞！这是奴婢该做的。”
左盼轻笑摆手：“佐味坊正式开门后，卖枣糕赚得的钱，分你二成，算是对你的奖励。
”
“凭什么？”
绣珍吃过珠珠做的枣糕，承认对方做的比她好。但要她接受枣糕卖出去的钱，分对方两成，她是怎么也不服气。
“你若有做的比慧香还要出挑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这样的奖励。”
左盼眼尾扫向自屏风后现身的慧香，笑看向一脸不满的绣珍，语气平稳道：“我这人向来公平。既然要将枣糕卖得钱分珠珠二成，自是不会再让你浪费时间做枣糕。你可以做其他超越慧香。”
“奴婢做的枣糕…要是比珠珠姐的好吃，公子是不是就会把那二成给奴婢？”
慧香快左盼一步，说道：“我教你的不止枣糕，还有其他，你何必盯着枣糕不放？”
绣珍快步迈向左盼，挽上她的手臂，睁圆水汪汪的眼睛，嗲声嗲气道：“公子，奴婢年纪小，爱说笑。慧香姐误会不要紧，就怕今日过后，她不会再认真教奴婢。”
“男女授受不亲！”左盼抽出被抱的手臂，冷声呵斥：“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
“公子……”
左盼假扮男人，并非真正的男人。对绣珍的发嗲撒娇无感不说，甚至觉得头皮发麻，手痒想揍人。
好在意志坚定，没有挥出紧握的拳头。
“绣珍，慧香是何品性，我比你清楚。收起你的小心思。”左盼板脸严肃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日后若再让我看到或是听到你们当中谁对慧香不敬，别怪我直接撵人！”
“奴婢明白。”
珠珠比绣珍大七八岁，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一直把她视作为妹妹。现看人羞恼涨红的脸，想上前安慰。终因其先前那句玩笑话，心生芥蒂。撇过脸去，当做没看见。
……
“我打算明天就开门，你觉得如何？”
左盼说罢。
率先迈入囤放成品的粮库，查看四周，确保库房没有任何问题。才看向迟迟不发的慧香，追问：“是不是还有东西没准备好？”
“一切准备妥当。佐味坊随时可以开门，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
慧香抓着半残的腿，犹豫半晌道：“公子可不可以先不告诉旁人…我是佐味坊的掌柜？”
“你担心别人说闲话？”
“不，不是的。”慧香对上左盼眸中困惑，轻声细语道：“奴婢不怕旁人说三道四，只怕会影响佐味坊的生意。”
左盼不太明白慧香话中意思，紧接追问：“你这话是何意？”
“绣珍对公子动了何种心思，相信公子看得清楚明白。”慧香语气微顿：
“经过刚才一事，绣珍心里对我和公子没有怨气，我是万万不信的。”
左盼闻言，面露了然之色。
“你想等大家看到你的实力，再告诉众人你不是因为我，而是凭自己当上的掌柜？”
慧香抿唇点头：“到那时，绣珍便是再不满，也不得不承认我是佐味坊的掌柜。”
面对头脑清醒、处事有度的慧香，左盼是越看越满意。她思索再三，终将心中打算透露于对方。
“公子要去京城？”
“嗯…小点声。”
慧香查望四周，确定无人，压低声道：“此地距离京城，最快也要半个月。公子打算何时出发？”
“等查清朱老板的底细。”
左盼本想找卫时二人帮忙，不料解决金甲一事让她将朱老板抛诸脑后。现想来想去，只有花钱从沁澜阁雇来的人可用、靠谱。
“佐味坊怎么办？”
“到时有你看着，我放心。”
“公子……”
左盼揽上慧香的肩膀，撇嘴扮可怜：“慧香，我的如意郎君现被人逼婚。你忍心看我以后孤独一人，无依无靠到老吗？”
“公子，奴婢守着你一辈子。你不用担心到老还是一人。”
左盼于心底翻白眼：……谢谢你啊！
“我不管，京城我是去定了。你要是不帮我，就看着佐味坊关门吧！”
慧香认识左盼这段日子，还是第一次瞧见她有如此任性的一面，噗嗤笑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看好佐味坊。”
“乖！”
左盼揉了揉慧香的发顶，领人向琴思的房间走去。
（本章完）
慧香见此，误以为她身体不适。回佐味坊找人，欲抬她去医馆看大夫。
“我没事！”左盼在慧香上手搀扶前，抹干脸上泪水，故作轻松道：“回去吧！眼睛进沙子而已，用不着去看大夫。”
“公子，你真没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
左盼轻拍慧香肩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于众人前走向佐味坊。
琴思跟在慧香身边，趁她不备，一把将人拽拉进空空如也的房间，小声询问：“柳公子嘴上说没事，但他眼睛骗不了我。你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没法解决的事？”
慧香抽出被抓疼的手臂，回视琴思眼底担忧，平静道：“公子说没事便是没事。你我同是下人，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希望你能明白。”
“我……只是想帮他。”
慧香转头冲局促的琴思，泼冷水道：“你是何心思，大家心知肚明。你若真想报答公子恩情，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佐味坊，少想点不该你想的东西。”
琴思看着慧香离开的背影，捂着发闷的胸口。回想左盼照顾逗弄沫儿的画面，垂头低泣：“我一个低贱的娼妓，怎敢染指公子那般善良纯粹之人……”
秋日暖风卷起地上躺落的残叶，飘转至深色的泥土，与垂头的绿草相依相伴。
“公子，奴婢这几日跟慧香姐做了不少零食……不知佐味坊何时才能开门迎客？”
左盼因金甲的事，心神不宁，压根没发现慧香中途离开。直至看见收拾妥当的正堂，她才收回发散的思绪，细细打量依她要求整改的佐味坊。
小到桌上摆置的花瓶，大到装放零食的柜格，无一处不让她满意。
“你们收拾的很好！慧香人呢？”
绣珍挤开珠珠，走近左盼，娇笑道：“公子有事，可以唤奴婢。何需事事麻烦慧香姐？！”
左盼负手上前半步，拉开与绣珍的距离，冷声道：“你们是我花钱雇的厨娘，唯一要做的便是呆在厨房，好好制作慧香教你们的东西。”
“其他事用不着你们操心…若真闲着没事，就认真想想你们做的东西怎样才能变得更好吃。”
“奴……”
左盼抬手打断绣珍，转看向珠珠，语带赞赏道：“慧香说，你做的枣糕比她做的更加松软香甜。看来你跟学的同时，没忘添加自己的想法…不错！”
“谢公子夸赞！这是奴婢该做的。”
左盼轻笑摆手：“佐味坊正式开门后，卖枣糕赚得的钱，分你二成，算是对你的奖励。
”
“凭什么？”
绣珍吃过珠珠做的枣糕，承认对方做的比她好。但要她接受枣糕卖出去的钱，分对方两成，她是怎么也不服气。
“你若有做的比慧香还要出挑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这样的奖励。”
左盼眼尾扫向自屏风后现身的慧香，笑看向一脸不满的绣珍，语气平稳道：“我这人向来公平。既然要将枣糕卖得钱分珠珠二成，自是不会再让你浪费时间做枣糕。你可以做其他超越慧香。”
“奴婢做的枣糕…要是比珠珠姐的好吃，公子是不是就会把那二成给奴婢？”
慧香快左盼一步，说道：“我教你的不止枣糕，还有其他，你何必盯着枣糕不放？”
绣珍快步迈向左盼，挽上她的手臂，睁圆水汪汪的眼睛，嗲声嗲气道：“公子，奴婢年纪小，爱说笑。慧香姐误会不要紧，就怕今日过后，她不会再认真教奴婢。”
“男女授受不亲！”左盼抽出被抱的手臂，冷声呵斥：“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
“公子……”
左盼假扮男人，并非真正的男人。对绣珍的发嗲撒娇无感不说，甚至觉得头皮发麻，手痒想揍人。
好在意志坚定，没有挥出紧握的拳头。
“绣珍，慧香是何品性，我比你清楚。收起你的小心思。”左盼板脸严肃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日后若再让我看到或是听到你们当中谁对慧香不敬，别怪我直接撵人！”
“奴婢明白。”
珠珠比绣珍大七八岁，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一直把她视作为妹妹。现看人羞恼涨红的脸，想上前安慰。终因其先前那句玩笑话，心生芥蒂。撇过脸去，当做没看见。
……
“我打算明天就开门，你觉得如何？”
左盼说罢。
率先迈入囤放成品的粮库，查看四周，确保库房没有任何问题。才看向迟迟不发的慧香，追问：“是不是还有东西没准备好？”
“一切准备妥当。佐味坊随时可以开门，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
慧香抓着半残的腿，犹豫半晌道：“公子可不可以先不告诉旁人…我是佐味坊的掌柜？”
“你担心别人说闲话？”
“不，不是的。”慧香对上左盼眸中困惑，轻声细语道：“奴婢不怕旁人说三道四，只怕会影响佐味坊的生意。”
左盼不太明白慧香话中意思，紧接追问：“你这话是何意？”
“绣珍对公子动了何种心思，相信公子看得清楚明白。”慧香语气微顿：
“经过刚才一事，绣珍心里对我和公子没有怨气，我是万万不信的。”
左盼闻言，面露了然之色。
“你想等大家看到你的实力，再告诉众人你不是因为我，而是凭自己当上的掌柜？”
慧香抿唇点头：“到那时，绣珍便是再不满，也不得不承认我是佐味坊的掌柜。”
面对头脑清醒、处事有度的慧香，左盼是越看越满意。她思索再三，终将心中打算透露于对方。
“公子要去京城？”
“嗯…小点声。”
慧香查望四周，确定无人，压低声道：“此地距离京城，最快也要半个月。公子打算何时出发？”
“等查清朱老板的底细。”
左盼本想找卫时二人帮忙，不料解决金甲一事让她将朱老板抛诸脑后。现想来想去，只有花钱从沁澜阁雇来的人可用、靠谱。
“佐味坊怎么办？”
“到时有你看着，我放心。”
“公子……”
左盼揽上慧香的肩膀，撇嘴扮可怜：“慧香，我的如意郎君现被人逼婚。你忍心看我以后孤独一人，无依无靠到老吗？”
“公子，奴婢守着你一辈子。你不用担心到老还是一人。”
左盼于心底翻白眼：……谢谢你啊！
“我不管，京城我是去定了。你要是不帮我，就看着佐味坊关门吧！”
慧香认识左盼这段日子，还是第一次瞧见她有如此任性的一面，噗嗤笑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看好佐味坊。”
“乖！”
左盼揉了揉慧香的发顶，领人向琴思的房间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