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欲壑难填 三七
“左姑娘，方公子话糙理不糙。若是真要雇用那么多难民，饭馆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活让他们干不说，在下也没那么多的钱给他们。”
左盼高竖起一根食指，于方花月二人眼前，左右摇晃道：“我不开小饭馆。我决定开…零食店。”
赵锦光纳闷嘀咕：“零食店？从未听说过。”
“不行！我反对！说好开饭馆，让我随便吃。现要改成零食店，我上哪儿吃去！？”
方花月没赵锦光那般沉着镇定，直接跳脚反对。
左盼失笑解释：“零食就是除正常膳食外吃的东西。方便携带，方便存储。哪怕当主食也能填饱肚子。”
方花月半信半疑道：“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我现就去给你们做。等吃过再决定，如何？”
“行！”
方花月二人异口同声应下。
夕阳西下，灼热的阳光再不见白日里的锋芒，变得慵懒而又温柔。
聂飞踩踏着绚丽的晚霞，跟上柳明月的脚步，走近院落。依对方指引，来到左盼门前。驻足良久，终鼓起勇气敲响房门。
“她不在？”
“赵锦光的马车就停在门口，我肯定盼儿已经回来了。”柳明月轻拍了拍聂飞稍显僵硬的后背，打趣道：“这还没看见人，就如此紧张。等看到了，你该不会喜昏过去吧！”
“不，我……盼儿！”
聂飞红脸打开柳明月的手，刚准备反驳两句。就见左盼端着一盘黄灿灿的东西，同方花月二人有说有笑自远处走来。
“聂飞！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左盼将盘子递给赵锦光，笑张开双臂，抱住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的聂飞，轻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我没事！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别哭鼻子哦！”
“没有，我才不会哭。”
聂飞僵着身子，低头看怀中安慰他的左盼，心中一片柔软。
柳明月轻咳一声，分开左盼和聂飞，说道：“赵公子手里拿着的是？”
“我刚做的猪肉松。你们来的正好，帮我尝尝，提提意见。”
聂飞在左盼期待的目光中，捏起金黄柔软的肉松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登时眼前一亮。
“好吃！”
柳明月紧随其后说道：“入口即化，咸中带甜，好吃！”
“这肉松可以单独吃，也可以配主食一起吃。最久可存放七天，你们觉得如何？”
方花月随性摊手：“不错！依你这丫头说的来。”
相比方花月的随意，赵锦光想的更多更长远。他将左盼单独请到树荫下，与之商量制作成本，及人工所需花销等一系列琐事。
经过长达一个半时辰的讨论，最终确定零食店计划。
“按你所说，我现就回去给姐姐她写信。相信她对这零食店，一定很感兴趣。”
左盼送走赵锦光，返回正堂。
一眼瞧到桌中央比脸还干净的盘子，扶额失笑。
“你们真是……好歹留点嘛！”
聂飞心虚憨笑，柳明月不自然的擦了擦嘴。
三人之间，也就方花月毫无反应。如往常一样，抓着玉质酒壶，单腿搁放在椅把上，斜靠在椅背，慵懒散漫。
“明月，你有看到殷傅吗？”
左盼小声嘀咕：“平日天黑前就回来了，今个怎么这么晚？难道衙门有事留他？”
柳明月打断左盼猜想：“他人去了京城。”
“何时的事？为什么没跟我说？”
柳明月斜瞥身侧不吭声的聂飞，犹豫道：“他留了信给你，就在你房间。”
左盼不做多想，返身跑回房间找信。
聂飞看着她那写满焦急慌乱的背影，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殷傅此行估计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你懂我的意思。”
柳明月说罢。拍了拍聂飞的肩膀，向他投去鼓励的眼神。
方花月紧接其后，说道：“柳师爷说的对。聂捕头喜欢人家，就大胆直接点。偷偷摸摸藏心里，怕是等到下辈子，也追不到心仪之人。”
……
殷傅返京第三天。
左盼收到他写来第一封信时，人正和赵锦光于长清县较显偏僻的庄院考察地形。
赵锦光掩鼻遮挡空中浮尘，眼含怀念道：“这儿是家父于在下弱冠之年送出的庄院。因地方偏僻，长年失修，也就弱冠那年来过，之后便再未踏足此处。要不是身边人提醒，都快忘了有这么个地方。”
“听你这么说，我要好好谢谢你那身边人。要不是他，我们这零食店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正式开业。”
左盼说着，穿过游廊，走到后院。只觉视野瞬间开阔，让人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儿好好修葺一番，我怕你都舍不得给我用。”
赵锦光看左盼眼睛里闪烁的亮光，抬手抚上砰砰直跳的心，哑声道：“你喜欢就好。我送你…都是心甘情愿。”
“别别，亲兄弟明算账。我这人可不喜欢占朋友便宜。再说你出钱又出力，已经帮我够多了。”
左盼挠了挠发痒的脸颊，说道
：“我该回去了！这面具现一戴久便痒，要赶紧回去摘了，透透气。”
赵锦光担忧追问：“没事吧？你前几日戴也这样？”
“就这两日的事。”
左盼忍着脸颊处泛起的痒意，不去挠。等坐上马车，痒意加剧到实在忍不住时，干脆揭了脸上面具。
将脸往赵锦光所坐方向，凑近两分道：“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脸过敏了？”
“什么是过敏？”
赵锦光神色自然的往左盼所在位置挪动，尽可能缩短二人间的距离。使原本可容一个人的距离，慢慢缩短变成半个人。
左盼不是瞎子，赵锦光的举动再隐蔽，只要不是故意装瞎，是人有眼睛都能看得见。
“这面具可能不太适合我。”
左盼说着，直接起身到另一边，和赵锦光面对面而坐。
“赵公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当然，你不愿回答，我也不会勉强。”
赵锦光低头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抬眼看向嘴角挂笑，却处处透着疏离的左盼，不禁生出一丝不甘。
“左姑娘有何问题直说便是，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左盼绷直腰背，颇为严肃道：“赵公子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者说，你想我之后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可与你一道实现野心的合作伙伴，视你为知己的良友，还是像你后宅深院里苦苦等待宠幸的良妻娇妾。”
赵锦光拧眉不答。
心底藏着的绮念，被赤裸裸的拎出，让他深感不悦。
左盼将赵锦光的变化看在眼中，语气真诚道：“锦光，这些天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想要开店做生意的想法，怕是要等上许久才能实现。”
（本章完）
左盼高竖起一根食指，于方花月二人眼前，左右摇晃道：“我不开小饭馆。我决定开…零食店。”
赵锦光纳闷嘀咕：“零食店？从未听说过。”
“不行！我反对！说好开饭馆，让我随便吃。现要改成零食店，我上哪儿吃去！？”
方花月没赵锦光那般沉着镇定，直接跳脚反对。
左盼失笑解释：“零食就是除正常膳食外吃的东西。方便携带，方便存储。哪怕当主食也能填饱肚子。”
方花月半信半疑道：“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我现就去给你们做。等吃过再决定，如何？”
“行！”
方花月二人异口同声应下。
夕阳西下，灼热的阳光再不见白日里的锋芒，变得慵懒而又温柔。
聂飞踩踏着绚丽的晚霞，跟上柳明月的脚步，走近院落。依对方指引，来到左盼门前。驻足良久，终鼓起勇气敲响房门。
“她不在？”
“赵锦光的马车就停在门口，我肯定盼儿已经回来了。”柳明月轻拍了拍聂飞稍显僵硬的后背，打趣道：“这还没看见人，就如此紧张。等看到了，你该不会喜昏过去吧！”
“不，我……盼儿！”
聂飞红脸打开柳明月的手，刚准备反驳两句。就见左盼端着一盘黄灿灿的东西，同方花月二人有说有笑自远处走来。
“聂飞！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左盼将盘子递给赵锦光，笑张开双臂，抱住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的聂飞，轻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我没事！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别哭鼻子哦！”
“没有，我才不会哭。”
聂飞僵着身子，低头看怀中安慰他的左盼，心中一片柔软。
柳明月轻咳一声，分开左盼和聂飞，说道：“赵公子手里拿着的是？”
“我刚做的猪肉松。你们来的正好，帮我尝尝，提提意见。”
聂飞在左盼期待的目光中，捏起金黄柔软的肉松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登时眼前一亮。
“好吃！”
柳明月紧随其后说道：“入口即化，咸中带甜，好吃！”
“这肉松可以单独吃，也可以配主食一起吃。最久可存放七天，你们觉得如何？”
方花月随性摊手：“不错！依你这丫头说的来。”
相比方花月的随意，赵锦光想的更多更长远。他将左盼单独请到树荫下，与之商量制作成本，及人工所需花销等一系列琐事。
经过长达一个半时辰的讨论，最终确定零食店计划。
“按你所说，我现就回去给姐姐她写信。相信她对这零食店，一定很感兴趣。”
左盼送走赵锦光，返回正堂。
一眼瞧到桌中央比脸还干净的盘子，扶额失笑。
“你们真是……好歹留点嘛！”
聂飞心虚憨笑，柳明月不自然的擦了擦嘴。
三人之间，也就方花月毫无反应。如往常一样，抓着玉质酒壶，单腿搁放在椅把上，斜靠在椅背，慵懒散漫。
“明月，你有看到殷傅吗？”
左盼小声嘀咕：“平日天黑前就回来了，今个怎么这么晚？难道衙门有事留他？”
柳明月打断左盼猜想：“他人去了京城。”
“何时的事？为什么没跟我说？”
柳明月斜瞥身侧不吭声的聂飞，犹豫道：“他留了信给你，就在你房间。”
左盼不做多想，返身跑回房间找信。
聂飞看着她那写满焦急慌乱的背影，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殷傅此行估计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你懂我的意思。”
柳明月说罢。拍了拍聂飞的肩膀，向他投去鼓励的眼神。
方花月紧接其后，说道：“柳师爷说的对。聂捕头喜欢人家，就大胆直接点。偷偷摸摸藏心里，怕是等到下辈子，也追不到心仪之人。”
……
殷傅返京第三天。
左盼收到他写来第一封信时，人正和赵锦光于长清县较显偏僻的庄院考察地形。
赵锦光掩鼻遮挡空中浮尘，眼含怀念道：“这儿是家父于在下弱冠之年送出的庄院。因地方偏僻，长年失修，也就弱冠那年来过，之后便再未踏足此处。要不是身边人提醒，都快忘了有这么个地方。”
“听你这么说，我要好好谢谢你那身边人。要不是他，我们这零食店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正式开业。”
左盼说着，穿过游廊，走到后院。只觉视野瞬间开阔，让人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儿好好修葺一番，我怕你都舍不得给我用。”
赵锦光看左盼眼睛里闪烁的亮光，抬手抚上砰砰直跳的心，哑声道：“你喜欢就好。我送你…都是心甘情愿。”
“别别，亲兄弟明算账。我这人可不喜欢占朋友便宜。再说你出钱又出力，已经帮我够多了。”
左盼挠了挠发痒的脸颊，说道
：“我该回去了！这面具现一戴久便痒，要赶紧回去摘了，透透气。”
赵锦光担忧追问：“没事吧？你前几日戴也这样？”
“就这两日的事。”
左盼忍着脸颊处泛起的痒意，不去挠。等坐上马车，痒意加剧到实在忍不住时，干脆揭了脸上面具。
将脸往赵锦光所坐方向，凑近两分道：“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脸过敏了？”
“什么是过敏？”
赵锦光神色自然的往左盼所在位置挪动，尽可能缩短二人间的距离。使原本可容一个人的距离，慢慢缩短变成半个人。
左盼不是瞎子，赵锦光的举动再隐蔽，只要不是故意装瞎，是人有眼睛都能看得见。
“这面具可能不太适合我。”
左盼说着，直接起身到另一边，和赵锦光面对面而坐。
“赵公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当然，你不愿回答，我也不会勉强。”
赵锦光低头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抬眼看向嘴角挂笑，却处处透着疏离的左盼，不禁生出一丝不甘。
“左姑娘有何问题直说便是，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左盼绷直腰背，颇为严肃道：“赵公子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者说，你想我之后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可与你一道实现野心的合作伙伴，视你为知己的良友，还是像你后宅深院里苦苦等待宠幸的良妻娇妾。”
赵锦光拧眉不答。
心底藏着的绮念，被赤裸裸的拎出，让他深感不悦。
左盼将赵锦光的变化看在眼中，语气真诚道：“锦光，这些天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想要开店做生意的想法，怕是要等上许久才能实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