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红雪掩尸 二七
“客官满意就好……这烧饼值不了几个钱，就当我请您的。”
闻言，殷傅还是从怀里取了几个铜板放到桌上。不顾季勇才的阻拦，头也不会的消失在了对方的视线中。
聂飞揪着好不容易抓到的杜威，也就是李之昂，回到县衙时，殷傅正手抓着烧饼，陷入沉思。
“你盯着个烧饼做什么？”聂飞押着李之昂坐定于殷傅对面，环顾四周不见柳明月的身影，追问一句：“明月没和你在一起？”
“没有。”
殷傅目光如炬的看向李之昂，见他发髻散乱，面沾尘灰，被自己目光吓到的窘迫样，淡然的收回视线。
“你就不好奇，我在哪儿揪到的这小子？”
见殷傅迟迟不开口询问，聂飞终是憋不住道出抓捕李之昂的事情经过。
他根据青梦提供的消息，带着其他捕快走进春芳楼，找到老鸨，从其口中得知李之昂的住所后，便二话不说带人前往。发现他所住之地，距离春芳楼后门只隔一条街之远。
“这小子口口声声称，张玉清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可又说不出昨夜丑时人在何处，做了些什么。”
聂飞根据殷傅验查尸体得出的死亡时间，反复逼问李之昂，可他就是咬牙不说，装傻充愣。气的聂飞忍不住想动手，但还是忍下，将人带回了衙门。
“你应将老鸨一同带回。”
聂飞不解：“为什么？难道你验尸发现凶手不止一人？”
“你想太多。”
殷傅放下手里凉透的烧饼，看向自外走近的左盼，瞳孔微动。
聂飞于他同一时看到的左盼，却先他一步开口问：“你怎么来了？翠芽今日又没跟着你？”
“听说今日又出现一具女尸，遂来看看。”
左盼落座于殷傅左手边的位置，看向他对面的李之昂，倍感惊讶的问：“他不是当时……怎么会在这儿？”
“第三具女尸就是当时随他一道离开的张玉清。”
殷傅话落，聂飞激动的双手一合，揪起凳子上的李之昂。
“现在有两个人看到张玉清最后是和你一起离开的，你还敢说她的死同你无关。”聂飞继续大胆猜测：“还有昨夜丑时，你说不清自己在做什么。是因为你当时已经将人杀害，准备同前两具尸体一样处理，以雪埋尸。”
“不，不是的。”
李之昂奋力挣扎开聂飞愈发收紧的手，踉跄后退两步，扶着桌子一顿猛咳。
“你还记得鲁晴吗？”
殷傅的问话，让李之昂咳的更加厉害。
“鲁晴随你私奔到长
清县，就再无音讯，直至尸体被发现。”聂飞一掌拍在李之昂的后背，断了他的咳嗽声，厉声道：“你身上可不仅仅只背了一条人命。”
“鲁晴死了？”
殷傅见李之昂不似作假的震惊，摩挲着手指，垂眸看向身前的烧饼，不置一语。
“小人没有杀人，更是不知道鲁晴和张玉清她们是怎么死的。”李之昂缩着身子，头顶聂飞狠厉的目光，哆嗦着嘴说：“小人指望着她们卖钱，断不会伤她们性命的，还望大人明察！”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说出昨夜丑时人在何处？”
聂飞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之昂，丝毫不见平日里对着左盼时透出的傻气。
“因，因为小人知道贩卖女子要被充军，遂不敢说出。”
“你以为你不说，就无人指证你了？”聂飞蔑视道：“可笑！”
李之昂闻言，跪伏在地上的身子又压低几分。
年前，鲁晴听闻父母为她就近寻了户人家，便百般拒绝，直言心有所属。不料，父母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硬的锁在了家中。
无可奈何之下，鲁晴只能求助当时唯一能进屋看她的好友李英，托她给李之昂送去口信，让他务必带自己离开。
李英没有辜负鲁晴所托，依她所言，找到李之昂在长清县的住所，带去口信。当得知鲁晴要成亲时，李之昂本想放弃她，另寻女子送往春芳楼。可一想到之前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和银钱，又倍觉不甘心。
再加上一旁的李英看出了他的迟疑，不断地劝说，让他一咬牙，定下了带鲁晴私奔的念头。在李英的帮助下，鲁晴顺利的翻过家中较为低矮的土墙，不掩欢喜的跑向站在不远处等她的李之昂。
鲁晴本以为可以和心上人就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想跟随李之昂到长清县的当天，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在鲁晴之前，李之昂拐骗过不少清白女子，皆是甜言蜜语哄骗几句，占了人身子后，便将之送到春芳楼。他本想鲁晴胆大到和自己私奔，定不会拒绝同他欢好之事。没成想，鲁晴咬死不让，执意要和他成亲后再行房。
李之昂再三被拒绝推开，怒气上涌之下，狠狠的打了她一顿。私奔当夜，鲁晴和心上人长相厮守的美梦就此破灭。
听到此处，聂飞厌恶的瞪了眼李之昂，骂了句：“不是个东西！”
暴力对待弱者之事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李之昂也不例外。
他第一次打完鲁晴后，看她遍体鳞伤的模样，心里尚存有一丝怜惜。可待他花钱给鲁晴养好伤后，听对方执意
要回去时，又一次动了手。
这次动手后，他便再也没有顾忌，硬生生将鲁晴打的再也不敢离开他身边半步，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
新年夜，李之昂眼瞧着鲁晴身上伤痕痊愈，想着给她喝下迷药，送到春芳楼去。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鲁晴正巧碰到他下药，误以为他要毒死自己，吓得跑出了门。
李之昂紧追出门，寻了一夜，都未能发现她的踪迹。
“李英见过你？”
李之昂闻声看向殷傅，被他眸中的冷意吓得快速低下头，道：“见，见过。”
“为何她说从未见过你？”
“小，小人不知！”
闻言，聂飞和殷傅相视一眼，皆将此事记下。
“那你和张玉清又是如何相识的？”
面对左盼的问题，李之昂犹豫不开口。聂飞直接使三分力，踢了他一脚，吓得他像倒豆子一般，全数吐出。
张玉清发现姚永胜将她带到长清县，没有强迫她，反而给她大宅子住，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着，心也一点点的软下来。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姚永胜只会托人给她送东西，却从不去看她。
不知姚永福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张玉清的存在，便时不时上门去拜访。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姚永胜虽养着张玉清，却从不来看她，遂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快些说你是怎么碰到的张玉清？”聂飞催促道。
张玉清虽被姚永胜养着，但她并没有就此被禁锢在宅院里，时不时的就会出门买东西。李之昂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同她在夜市，被人流挤撞到一起后，看对了眼。
（本章完）
闻言，殷傅还是从怀里取了几个铜板放到桌上。不顾季勇才的阻拦，头也不会的消失在了对方的视线中。
聂飞揪着好不容易抓到的杜威，也就是李之昂，回到县衙时，殷傅正手抓着烧饼，陷入沉思。
“你盯着个烧饼做什么？”聂飞押着李之昂坐定于殷傅对面，环顾四周不见柳明月的身影，追问一句：“明月没和你在一起？”
“没有。”
殷傅目光如炬的看向李之昂，见他发髻散乱，面沾尘灰，被自己目光吓到的窘迫样，淡然的收回视线。
“你就不好奇，我在哪儿揪到的这小子？”
见殷傅迟迟不开口询问，聂飞终是憋不住道出抓捕李之昂的事情经过。
他根据青梦提供的消息，带着其他捕快走进春芳楼，找到老鸨，从其口中得知李之昂的住所后，便二话不说带人前往。发现他所住之地，距离春芳楼后门只隔一条街之远。
“这小子口口声声称，张玉清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可又说不出昨夜丑时人在何处，做了些什么。”
聂飞根据殷傅验查尸体得出的死亡时间，反复逼问李之昂，可他就是咬牙不说，装傻充愣。气的聂飞忍不住想动手，但还是忍下，将人带回了衙门。
“你应将老鸨一同带回。”
聂飞不解：“为什么？难道你验尸发现凶手不止一人？”
“你想太多。”
殷傅放下手里凉透的烧饼，看向自外走近的左盼，瞳孔微动。
聂飞于他同一时看到的左盼，却先他一步开口问：“你怎么来了？翠芽今日又没跟着你？”
“听说今日又出现一具女尸，遂来看看。”
左盼落座于殷傅左手边的位置，看向他对面的李之昂，倍感惊讶的问：“他不是当时……怎么会在这儿？”
“第三具女尸就是当时随他一道离开的张玉清。”
殷傅话落，聂飞激动的双手一合，揪起凳子上的李之昂。
“现在有两个人看到张玉清最后是和你一起离开的，你还敢说她的死同你无关。”聂飞继续大胆猜测：“还有昨夜丑时，你说不清自己在做什么。是因为你当时已经将人杀害，准备同前两具尸体一样处理，以雪埋尸。”
“不，不是的。”
李之昂奋力挣扎开聂飞愈发收紧的手，踉跄后退两步，扶着桌子一顿猛咳。
“你还记得鲁晴吗？”
殷傅的问话，让李之昂咳的更加厉害。
“鲁晴随你私奔到长
清县，就再无音讯，直至尸体被发现。”聂飞一掌拍在李之昂的后背，断了他的咳嗽声，厉声道：“你身上可不仅仅只背了一条人命。”
“鲁晴死了？”
殷傅见李之昂不似作假的震惊，摩挲着手指，垂眸看向身前的烧饼，不置一语。
“小人没有杀人，更是不知道鲁晴和张玉清她们是怎么死的。”李之昂缩着身子，头顶聂飞狠厉的目光，哆嗦着嘴说：“小人指望着她们卖钱，断不会伤她们性命的，还望大人明察！”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说出昨夜丑时人在何处？”
聂飞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之昂，丝毫不见平日里对着左盼时透出的傻气。
“因，因为小人知道贩卖女子要被充军，遂不敢说出。”
“你以为你不说，就无人指证你了？”聂飞蔑视道：“可笑！”
李之昂闻言，跪伏在地上的身子又压低几分。
年前，鲁晴听闻父母为她就近寻了户人家，便百般拒绝，直言心有所属。不料，父母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硬的锁在了家中。
无可奈何之下，鲁晴只能求助当时唯一能进屋看她的好友李英，托她给李之昂送去口信，让他务必带自己离开。
李英没有辜负鲁晴所托，依她所言，找到李之昂在长清县的住所，带去口信。当得知鲁晴要成亲时，李之昂本想放弃她，另寻女子送往春芳楼。可一想到之前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和银钱，又倍觉不甘心。
再加上一旁的李英看出了他的迟疑，不断地劝说，让他一咬牙，定下了带鲁晴私奔的念头。在李英的帮助下，鲁晴顺利的翻过家中较为低矮的土墙，不掩欢喜的跑向站在不远处等她的李之昂。
鲁晴本以为可以和心上人就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想跟随李之昂到长清县的当天，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在鲁晴之前，李之昂拐骗过不少清白女子，皆是甜言蜜语哄骗几句，占了人身子后，便将之送到春芳楼。他本想鲁晴胆大到和自己私奔，定不会拒绝同他欢好之事。没成想，鲁晴咬死不让，执意要和他成亲后再行房。
李之昂再三被拒绝推开，怒气上涌之下，狠狠的打了她一顿。私奔当夜，鲁晴和心上人长相厮守的美梦就此破灭。
听到此处，聂飞厌恶的瞪了眼李之昂，骂了句：“不是个东西！”
暴力对待弱者之事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李之昂也不例外。
他第一次打完鲁晴后，看她遍体鳞伤的模样，心里尚存有一丝怜惜。可待他花钱给鲁晴养好伤后，听对方执意
要回去时，又一次动了手。
这次动手后，他便再也没有顾忌，硬生生将鲁晴打的再也不敢离开他身边半步，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
新年夜，李之昂眼瞧着鲁晴身上伤痕痊愈，想着给她喝下迷药，送到春芳楼去。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鲁晴正巧碰到他下药，误以为他要毒死自己，吓得跑出了门。
李之昂紧追出门，寻了一夜，都未能发现她的踪迹。
“李英见过你？”
李之昂闻声看向殷傅，被他眸中的冷意吓得快速低下头，道：“见，见过。”
“为何她说从未见过你？”
“小，小人不知！”
闻言，聂飞和殷傅相视一眼，皆将此事记下。
“那你和张玉清又是如何相识的？”
面对左盼的问题，李之昂犹豫不开口。聂飞直接使三分力，踢了他一脚，吓得他像倒豆子一般，全数吐出。
张玉清发现姚永胜将她带到长清县，没有强迫她，反而给她大宅子住，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着，心也一点点的软下来。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姚永胜只会托人给她送东西，却从不去看她。
不知姚永福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张玉清的存在，便时不时上门去拜访。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姚永胜虽养着张玉清，却从不来看她，遂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快些说你是怎么碰到的张玉清？”聂飞催促道。
张玉清虽被姚永胜养着，但她并没有就此被禁锢在宅院里，时不时的就会出门买东西。李之昂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同她在夜市，被人流挤撞到一起后，看对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