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红雪掩尸 二四
聂飞后退一步，拉开不断向他贴近的女子，干笑问道：“这春芳楼白日不开门做生意的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他面前的女子掩唇笑了，就连跟在他身后的捕快也有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笑什么？”
聂飞不明所以的轻咳了咳，竖眉瞪向身后笑出声的捕快。
“聂捕头莫恼！”
女子轻声细语的向聂飞解释春芳楼白日不开门的原因，边说边往他身边靠近。就在半个身子靠向对方胸膛时，聂飞直接一个闪身躲开了。
只听‘嘭’的一声，女子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跟在聂飞身后的捕快见状，有的紧咬嘴唇，有的抬手捂嘴，皆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音。
聂飞有些手足无措的挠挠头，犹豫要不要伸手搀扶时，只见女子瞪着含怨气的水眸紧盯着他。
“地上凉，你还是赶紧起来吧！”聂飞受不住女子的视线，又向后退上两步，拉过身边最近的捕快，往前推了推，催促道：“快，快去把人家姑娘扶起来！”
“聂捕头，你真是太过分了！”
女子拍开捕快伸过来的手，动作麻利的站起身子，哀怨的绕过身前挡着的捕快，看向躲在后面的聂飞。
“我们有要事在身，就不同姑娘在此处闲聊了。”
不善交际的聂飞，以身前的捕快为盾，挡住女子看来的视线，欲放弃巡查春芳楼，直接小跑离开时，女子干脆一把扯过捕快手里的画像，问道：“你们是在找这人吗？”
“你认识？”
“奴家名为青梦，不多奢求其他，只望聂捕头能记住。”
青梦见聂飞一脸失落，赶忙将手里的画像向他所在方向推了推，说道：“我认识他，真的。”
“那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青梦不假思索的道出画中男子的姓名：“李之昂。”
“你许是认错人了，他叫杜威，不叫什么李之昂。”
青梦见聂飞收回画像，绕过自己要走时，张开双臂，以身挡住他的去路，笃定道：“他就叫李之昂，我断不会认错。”
“你为何如此肯定？”
聂飞见青梦坚定的神情，欲推开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回身侧。
青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身后春芳楼紧闭的木门，带着聂飞等人去往一处不见人烟的小路。
待环顾四周，确定无其他人，青梦才面色平静道：“我之所以肯定他是李之昂，是因为我当年就是被他卖进的春芳楼。”
“什么意思？”
“您别看他的样子像个正经书生，其实他大字不
识几个，也只是长了个好皮相，得了个会哄女人开心的嘴罢了。”青梦靠着墙壁，轻捻起身前的青丝，自嘲道：“想当年，奴家就是被他花言巧语所骗，奋不顾身随他来到这长清县，后被一记迷药送进了春芳楼。”
“照你这么说，杜威也就是李之昂…是个人贩子？”
“没错，春芳楼里不少姑娘都是他从外面拐骗进去的。”青梦嗤笑一声：“可惜自奴家进了春芳楼，就再也未见过他。反倒是碰到了不少受他诱骗，而沦落风尘的女子。”
聂飞等人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安慰青梦。
青梦见状，玉手一挥，娇笑问道：“不知各位能否透露一点给奴家。为何要找李之昂这人？”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言罢，聂飞带着捕快转身向春芳楼走去。
青梦不明所以，快步追上去，说：“聂捕头，您不是要去找李之昂吗？眼下怎么又要去春芳楼？可是我刚才的话，让您误会了？我绝没有让您端了春芳楼的意思啊！”
聂飞停步，不解看向青梦焦急的模样。没有向她解释进春芳楼的原因，而是顺她所想，问：“当年你被骗进春芳楼，今日我可帮你离开，为何你反倒不愿了？”
“奴家早已深陷其中。纵使离开此地，天下之大，怕也无奴家安身之所。”
青梦说此话时，神情悲恸，让聂飞等人皆唏嘘不已。
“你可放心，我们此番去春芳楼，只为寻老鸨，得李之昂的下落。”
……
左盼已经记不起同善宁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多久，只觉眼睛酸涩难耐。她眨巴着眼睛，撇过脸，道：“你除了站我跟前，就无其他事可做了？”
“奴婢在等小姐吩咐。”
“既然你说听我吩咐。”左盼黑亮的眼珠一转，坏笑道：“从现在起，没我的吩咐，你就不要出现我的眼前。还有我出门，也不用你跟着。”
“小姐说的这些，恕奴婢无法做到。”善宁低头，语调平稳道。
“为什么？不是你说的，要听我的吩咐。”左盼挑眉，不满道：“亏娘把你夸的有多好多好…我看啊！还比不上翠芽的一半。”
“夫人在让奴婢来服侍小姐之前，就已经同奴婢定下规矩，除了小姐刚才说的不行，其他吩咐皆可。”
“真的？”左盼没料到虞秀还有这一手，颇感惊讶道。
“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小姐若是不信，可随奴婢到夫人跟前当面对质。”
听善宁如此说，左盼撇了撇嘴，心有不悦的哼了哼。
“小姐若是心情不佳，奴婢
可随小姐到外面走走。”
左盼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晃了晃脑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话音刚落，翠芽推门而入。她顶着张憔悴的脸，看向站在左盼身边的善宁。
“善宁？你今日怎么到小姐房里来了？”
善宁先左盼开口解释道：“听从夫人吩咐，今日起，奴婢将和翠芽一起留在小姐身边服侍。”
左盼眼睛不眨的盯着翠芽的一举一动，本以为她会为善宁的到来而感到生气。
不料，她竟然十分开心的走到善宁身边，牵起她的手说：“太好了！”
“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好？”左盼直起身子，在身边二人没注意时，翻白眼道。
“小姐，那是你不知道善宁的本事。待她伺候你一段时间，只怕你会嫌弃奴婢碍手碍脚。”
左盼斜睨向笑开花的翠芽，心里暗骂一声：呆子！
“我有些饿了。”
左盼话音未落，翠芽赶忙开口问：“小姐，你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去厨房给你取来。”
“随便拿些点心过来就行。”左盼见翠芽要走，直接抬手唤住她：“让善宁去取，你留下陪我说会儿话。”
善宁闻言，颔首恭身退出门外。房内只余下左盼和翠芽二人。
左盼倾耳听善宁脚步走远，才起身走近翠芽，轻拎起她的耳朵，怒其不争道：“你脑子怕不是病糊涂了！”
“小姐这话是何意？”翠芽察觉左盼未用上力道，遂任由她拎着自己的耳朵。
（本章完）
此话一出，不仅是他面前的女子掩唇笑了，就连跟在他身后的捕快也有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笑什么？”
聂飞不明所以的轻咳了咳，竖眉瞪向身后笑出声的捕快。
“聂捕头莫恼！”
女子轻声细语的向聂飞解释春芳楼白日不开门的原因，边说边往他身边靠近。就在半个身子靠向对方胸膛时，聂飞直接一个闪身躲开了。
只听‘嘭’的一声，女子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跟在聂飞身后的捕快见状，有的紧咬嘴唇，有的抬手捂嘴，皆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音。
聂飞有些手足无措的挠挠头，犹豫要不要伸手搀扶时，只见女子瞪着含怨气的水眸紧盯着他。
“地上凉，你还是赶紧起来吧！”聂飞受不住女子的视线，又向后退上两步，拉过身边最近的捕快，往前推了推，催促道：“快，快去把人家姑娘扶起来！”
“聂捕头，你真是太过分了！”
女子拍开捕快伸过来的手，动作麻利的站起身子，哀怨的绕过身前挡着的捕快，看向躲在后面的聂飞。
“我们有要事在身，就不同姑娘在此处闲聊了。”
不善交际的聂飞，以身前的捕快为盾，挡住女子看来的视线，欲放弃巡查春芳楼，直接小跑离开时，女子干脆一把扯过捕快手里的画像，问道：“你们是在找这人吗？”
“你认识？”
“奴家名为青梦，不多奢求其他，只望聂捕头能记住。”
青梦见聂飞一脸失落，赶忙将手里的画像向他所在方向推了推，说道：“我认识他，真的。”
“那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青梦不假思索的道出画中男子的姓名：“李之昂。”
“你许是认错人了，他叫杜威，不叫什么李之昂。”
青梦见聂飞收回画像，绕过自己要走时，张开双臂，以身挡住他的去路，笃定道：“他就叫李之昂，我断不会认错。”
“你为何如此肯定？”
聂飞见青梦坚定的神情，欲推开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回身侧。
青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身后春芳楼紧闭的木门，带着聂飞等人去往一处不见人烟的小路。
待环顾四周，确定无其他人，青梦才面色平静道：“我之所以肯定他是李之昂，是因为我当年就是被他卖进的春芳楼。”
“什么意思？”
“您别看他的样子像个正经书生，其实他大字不
识几个，也只是长了个好皮相，得了个会哄女人开心的嘴罢了。”青梦靠着墙壁，轻捻起身前的青丝，自嘲道：“想当年，奴家就是被他花言巧语所骗，奋不顾身随他来到这长清县，后被一记迷药送进了春芳楼。”
“照你这么说，杜威也就是李之昂…是个人贩子？”
“没错，春芳楼里不少姑娘都是他从外面拐骗进去的。”青梦嗤笑一声：“可惜自奴家进了春芳楼，就再也未见过他。反倒是碰到了不少受他诱骗，而沦落风尘的女子。”
聂飞等人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安慰青梦。
青梦见状，玉手一挥，娇笑问道：“不知各位能否透露一点给奴家。为何要找李之昂这人？”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言罢，聂飞带着捕快转身向春芳楼走去。
青梦不明所以，快步追上去，说：“聂捕头，您不是要去找李之昂吗？眼下怎么又要去春芳楼？可是我刚才的话，让您误会了？我绝没有让您端了春芳楼的意思啊！”
聂飞停步，不解看向青梦焦急的模样。没有向她解释进春芳楼的原因，而是顺她所想，问：“当年你被骗进春芳楼，今日我可帮你离开，为何你反倒不愿了？”
“奴家早已深陷其中。纵使离开此地，天下之大，怕也无奴家安身之所。”
青梦说此话时，神情悲恸，让聂飞等人皆唏嘘不已。
“你可放心，我们此番去春芳楼，只为寻老鸨，得李之昂的下落。”
……
左盼已经记不起同善宁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多久，只觉眼睛酸涩难耐。她眨巴着眼睛，撇过脸，道：“你除了站我跟前，就无其他事可做了？”
“奴婢在等小姐吩咐。”
“既然你说听我吩咐。”左盼黑亮的眼珠一转，坏笑道：“从现在起，没我的吩咐，你就不要出现我的眼前。还有我出门，也不用你跟着。”
“小姐说的这些，恕奴婢无法做到。”善宁低头，语调平稳道。
“为什么？不是你说的，要听我的吩咐。”左盼挑眉，不满道：“亏娘把你夸的有多好多好…我看啊！还比不上翠芽的一半。”
“夫人在让奴婢来服侍小姐之前，就已经同奴婢定下规矩，除了小姐刚才说的不行，其他吩咐皆可。”
“真的？”左盼没料到虞秀还有这一手，颇感惊讶道。
“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小姐若是不信，可随奴婢到夫人跟前当面对质。”
听善宁如此说，左盼撇了撇嘴，心有不悦的哼了哼。
“小姐若是心情不佳，奴婢
可随小姐到外面走走。”
左盼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晃了晃脑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话音刚落，翠芽推门而入。她顶着张憔悴的脸，看向站在左盼身边的善宁。
“善宁？你今日怎么到小姐房里来了？”
善宁先左盼开口解释道：“听从夫人吩咐，今日起，奴婢将和翠芽一起留在小姐身边服侍。”
左盼眼睛不眨的盯着翠芽的一举一动，本以为她会为善宁的到来而感到生气。
不料，她竟然十分开心的走到善宁身边，牵起她的手说：“太好了！”
“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好？”左盼直起身子，在身边二人没注意时，翻白眼道。
“小姐，那是你不知道善宁的本事。待她伺候你一段时间，只怕你会嫌弃奴婢碍手碍脚。”
左盼斜睨向笑开花的翠芽，心里暗骂一声：呆子！
“我有些饿了。”
左盼话音未落，翠芽赶忙开口问：“小姐，你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去厨房给你取来。”
“随便拿些点心过来就行。”左盼见翠芽要走，直接抬手唤住她：“让善宁去取，你留下陪我说会儿话。”
善宁闻言，颔首恭身退出门外。房内只余下左盼和翠芽二人。
左盼倾耳听善宁脚步走远，才起身走近翠芽，轻拎起她的耳朵，怒其不争道：“你脑子怕不是病糊涂了！”
“小姐这话是何意？”翠芽察觉左盼未用上力道，遂任由她拎着自己的耳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