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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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桃色嫁祸 十四

    “小姐,你怎么了?”

    手撑头,闭眼皱眉的左盼,让进门的翠芽,以为她身体不适。慌忙上前,叫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找齐大夫!”

    “我没事,就是觉得房间有点闷。”

    左盼睁眼,松开拿信的手,拉住翠芽,轻声道:“把窗子打开,透透气。”

    “眼瞅外面要下雨,小姐真的要开窗吗?”翠芽犹豫道。

    “去吧!等雨下了,再关上。”

    窗子打开的瞬间,寒风便以狂浪席卷而来之势,扫尽左盼身边的暖意,冻的她一哆嗦。

    “我好了,赶紧关上吧!太冷了!”

    开窗后,依然站在窗边的翠芽,听左盼的话,快速合上窗子。心念果然如我所想,小姐受这冷风超不过茗一口茶的时间。

    不知翠芽心中吐槽,左盼深吐出浊气,感觉心中躁意好似被寒冷驱散,脑袋瞬间也清醒了不少。

    她再次拿起笔,将刚刚所获知的线索,加上第一封信的线索,用简洁明了的词藻,将它们拎到纸上,再以画线的方式,将它们一一串联,便于整理。

    眼下,若认定死者之死是谋杀,那么刘如意和王志品的嫌疑最大。刘如意的娘家虽离案发现场有段距离,但她行凶时间非常充分。王志品同她关系不一般,乃是她最好的助力。

    除却这一想法,左盼翻出写在另一张纸上的猜测。若死者并不是谋杀,而是自杀,那么早就知道妻子背叛的他,许是在用死亡报复妻子和其情夫王志品。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栽赃嫁祸。

    可左盼转念一想,死者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床上,或是用手臂在地上爬行,如何能将自己吊上房梁?

    “有人帮他就可以啊!”

    正在处理驱虫香的翠芽,突然出声,让左盼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将所想脱口而出。

    她沉浸案子之中,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还在屋内,并未离开。

    回头看向床榻旁认真帮自己驱虫的翠芽,欲赶人的左盼,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小姐收到的信,是在讲案子吗?”停下手里动作,翠芽侧身问向左盼。

    “额…算是吧!”左盼模棱两可道。

    “果然,小姐之前同奴婢说信中内容,事关小姐一辈子的话,就是在骗奴婢。”

    没料到翠芽突然提这茬,左盼尴尬的笑道:“你不也没上当嘛!”

    “小姐,有时间就知道拿奴婢取乐。都不知去看看老爷…听小乐说,二小姐自从回来,便每日抽空到书房里去寻老爷,待上一段时间才出来。”

    眼瞧左安尧时不

    时在府中奴仆跟夸赞左巧丽,翠芽不免为左盼感到担忧。

    “小姐,你别怪奴婢多嘴。你要是再整日宅在屋内,怕是府内眼皮子浅的下人,都快忘了你才左家的大小姐。”

    闻言,不同于翠芽的焦躁,左盼依然云淡风轻。她手中执笔,继续于纸上书写。

    头也不抬,敷衍回道:“是吗?”

    “当然了!二小姐不过回来几天,府中上下大半的人皆被她的虏获,以她马首是瞻。就,就连小乐差点都被她降服。”

    “就这?”

    “这还不够吗?小姐。再久些,怕是府上人都认为她才是大小姐。”翠芽眼睛睁大,语气颇为激动道。

    “翠芽,你想太多了!那些下人眼皮子浅,我娘可不浅。我什么都不用做,她就会替我惩戒那些鱼目珠子当眼睛的人。”

    说完,左盼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

    “夫人是能为小姐做主,可老爷才是一家之主。若因小姐之事,再伤了老爷夫人间的感情……”

    观左盼停下笔的动作,一扫刚才慵懒之势,翠芽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越变越小。

    “说说看,你这丫头又从哪儿听来的话?”

    说话间,左盼将面前快要掉落的纸,向前推了推。而后起身,转动微有些僵硬的脖颈,面向翠芽,等待她的回答。

    “奴,奴婢是听夫人房内伺候的丫鬟说的。”

    左盼面无波澜,眼神却深如幽黑水井般摄人。

    无形展现的气势,压的翠芽赶忙低头,怯懦道:“奴,奴婢知错了!不,不该私下议论主子之事。”

    “确实错了!是非主子之事,都不该背后议论。”眼看翠芽胆小的样子,左盼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缓下语气道:“爹娘之事,我会亲自去问。至于说于你此事的人,是谁?告诉我。”

    翠芽低头咬唇,迟迟不作答。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让娘赶她走。会给她重新换份事情做,这样你还满意?”

    “小姐,她和奴婢曾被卖到同一个牙子手里。有次奴婢发热,牙子不愿救治,想任奴婢自身自灭。是她当了身上唯一的镯子,求牙子买药救下的奴婢。”

    回忆过去,让翠芽不禁哽咽。

    “她对奴婢有恩,希望小姐定不要伤害她。”

    “翠芽,你这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你眼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坏蛋,是吗?”

    左盼本就没打算严惩背后乱说话之人,不想翠芽硬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不,当然不是。小姐是最最善良的人,待奴婢

    也是顶好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何还不敢将那人告知于我?”

    “奴婢是怕小姐告诉夫人…若让夫人知道,菊萍定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赶出左家,送回牙子跟。”

    听名字有些耳熟,但左盼压根记不起菊萍的长相。

    她抬手挠了挠发痒的额角,舔唇道:“我暂时不会告诉娘,等我确定一些事情之后,再决定我说与不说。”

    “小姐,要确定何事?”翠芽不解道。

    不想多说的左盼,直接岔开话题,问翠芽:“你除了听到我爹娘近日感情不睦以外,可还有听到其他?”

    “此事全府上下都知,眼下怕只有小姐一人不知…昨晚老爷于二姨娘房中待到半夜,才衣衫不整的出来。没有向往常一样到夫人房间睡下,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自从收了殷傅的信,左盼每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看信和等信上。

    没想左巧丽回来短短几天,就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

    “我娘那边作何反应?”

    从虞秀口中知道洪正霞只是名义上的妾侍,同左安尧并无夫妻之实的左盼,此刻觉得这一说法,怕是有些悬。

    “天一亮,夫人就带姻依出门去了。”

    “可知去哪儿了?”

    左盼摸着日益消瘦的下颚,想不通虞秀此举,干脆向翠芽讨答案。

    “奴婢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