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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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桃色嫁祸 十一

    左盼从聂飞手里,拿过碎纸,连同桌上其他碎纸,一并递给翠芽,让她去丢掉。

    “说正事,金家近日都发生了些什么?”

    观左盼正经严肃的模样,柳明月收敛笑意,变会往日的淡泊从容。

    “翠芽回来的路上,同我和明月讲了祝巧巧所为。”

    聂飞走近左盼一步,抬手想去看她耳后抓痕时,被她歪头躲开。

    “回来涂了药,估计都快好了。”

    耳朵是左盼的敏感点,要不是今日受伤,她看不见,只得求助于翠芽。

    平日里,别人是碰都不让碰一下的。

    “这几日,金家落败的消息便会传遍长清县。”

    柳明月瞥了眼聂飞,见他望着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轻咳出声,示意他回神。

    “彻底败了?”左盼惊问道。

    “金斗富将金文旭赶出金家后,便咽了气。死讯被金家内几个庶子封锁,但不消几日,就会流出。”

    “那几个庶子是想趁次机会,瓜分金家?”

    左盼想起赵锦意曾告于她有关金家大奶奶袁琪嫁给金斗富时,对方许下的承诺。

    想来,金家那几个庶子也没有多大的能力,不然精明的袁琪也不会留他们到现在。

    “据我调查,金家大宅都被金文旭抵押给了赌坊。想必金家已什么都不剩。”回神的聂飞,压下失落,回答道。

    “怕是还欠下不少没还。”

    白日里,意图借钱的左安燕母女,正好证实了左盼眼下这番话。

    “照盼儿所说,金家内剩下的人。不要几日,怕是气的恨不得改名换姓。”柳明月颇感趣味道:“金家也算为长清县百姓饭后茶余的谈资,献出了一份力。”

    “以前怎么没看出明月你如此…恶趣味。”

    本想说缺德二字,但左盼觉得严重了,便换了个词形容。

    “金家虽为长清县首富,可金斗富并不是一位善长人翁。他接替其夫人的沁澜阁后,便每年一次提高诊病卖药的钱,致使其他医馆药坊视为领头羊,争相追随。”

    谈起金斗富,聂飞似是想到什么,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额前青筋微凸。

    “害得生病的平民百姓,纷纷聚集到县衙告状,求大人出面解决。”

    “然后呢?”听得入迷的左盼,催促道。

    “大人是位好官,他二话不说去找金斗富商讨。可金斗富像个泥鳅一样,总是在快见面时,又找借口溜走。那年害得不少得病的人,没熬住,死了。其中就有明……”

    聂飞突然停下,看向柳明月,见他神色

    未变,轻舒了口气。

    “其中就有明什么?别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在聂飞犹豫说与不说时,柳明月神色自若的说道:“其中就有我母亲。”

    闻言,左盼面露歉意,轻声道:“对不起。”

    “没事,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盼儿小,不知内情,所以聂飞说的时候,没想起来也很正常。”

    柳明月的话,并没能让左盼释怀。

    她心中反而更加愧疚难耐,对占据原生的身体,对原生的父母朋友。在这一刻,歉疚难过的情绪达到了顶点。

    “盼儿,怎么哭了?”

    压抑而又难以宣泄的悲痛,化成泪水,滑落左盼的脸颊。

    惹得聂飞,瞪向柳明月,语气不善道:“你瞧你的说话语气,把盼儿都吓哭了,还不赶紧跟她道歉。”

    向来都是柳明月训斥聂飞,别欺负左盼。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然反了过来。

    望着左盼哭红的双眼,自知无错的柳明月,满目心疼,张口欲道歉时,被一只白嫩的小肉手打断。

    “明月道什么歉,明明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初到新世,左盼虽然获得了疼爱自己的家人,关心自己的朋友,可她始终不是原生。

    前世奋斗努力得来的一切终成泡影,说她能完全的舍下,也定是不可能的。

    她身份的秘密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宣泄出口,只能烂在肚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左盼越想越难过,夺眶而出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将在场的三人,皆吓得不清,纷纷手忙脚乱的安慰她。

    “我没事,真的!就是憋久了,发泄一下。”

    刚擦干脸上泪痕,泪珠又一次从眼眶中跑出。左盼哭红鼻尖的样子,让聂飞他们,一点都不相信她所说的没事二字。

    “上次见小姐这般哭,还是多年前的事。表小姐带人当众羞辱欺负,小姐忍着独自在房里痛哭许久。今日这般,肯定也同表小姐脱不了干系。”

    翠芽望向聂飞他们,愤愤道:“奴婢这就去找夫人,给小姐讨回个公道。”

    “站住!我哭是哭自己,和别人无关。”

    眼泪流太多,致使左盼感觉眼睛有些干涩。

    她抬手揉眼,使得眼尾泛出的红,渗到眼球。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颇为可怜。

    “小姐,你心里委屈,何必自己忍着。若是让老爷夫人知道,定要心疼不已。”

    走到门边,随时准备出门告状的翠芽,心疼左盼,却又不解她在顾虑何事。

    “跟祝巧巧无关,你想太多

    了,翠芽。”

    左盼吸了吸鼻子,看聂飞和柳明月脸上担忧的神色,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眉间哀伤的神思,被无形的刷子,一扫而尽。细腻白嫩的脸上,重现明媚的笑颜。

    “你们别多想。女孩子总是有几天,控制不住情绪,想要通过眼泪发泄一下。”

    “是吗?”

    从未听过此类说法的柳明月,问向翠芽。

    向来很少动脑,心存事情的翠芽,摇头称自己没有过。

    “那是因为你无事可烦,心无挂念。”左盼直言道。

    “照盼儿所言…那你在烦什么?挂念什么?”

    面对柳明月的提问,左盼撇脸不答,直接生硬的转开话题。

    “金文旭被赶出金家,眼下人在哪儿?”

    和柳明月同样好奇的聂飞,快声回答:“他随祝巧巧回了祝家。”

    “没带其他人?”左盼追问道。

    “他有一个名为红桃的妾侍,本打算带着去的。可祝巧巧说什么也不同意,便将她安排在客栈住下。”

    “听说祝巧巧的孩子就是在金文旭纳红桃为妾那日,失足小产掉的。”柳明月补充道。

    想起之前红桃所说,左盼一时间分不清谁真谁假。但归根结底,祝巧巧失去的孩子,同金文旭和红桃都脱不了干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