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前路渺茫
虽然让人请辞，再让人回来也是可以的，但闹那么一出总归是不好看的，也会让手底下的人跟他离心，觉得他是在玩他们，并不是诚心诚意的为他们好。
而是把他们当做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普通物件。
这就真的是得罪人了，而且是大大的得罪人。
何况让他手下的人进入县衙里边，也毫无意义，这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城而已，在这里当一个小官儿，还不如跟着他好呢。
用他们来打探消息，还不如随意在县衙当中收买几个人，让他们帮忙传递消息比较好呢…虽然李禁打心眼里觉得，在这里收买人，还不如跟那些士兵们打交道要好。
最起码他们拿出来的消息，应该才是自己想要的。
街道上的流言蜚语…岚县里暗藏的波涛汹涌，还有从劫法场那一日开始失踪的那些人的名单…
这些直接从士兵们身上入手，可比从那些不知道肚子里弯弯绕绕的衙役入手要好得多。
听到李禁果断的这句话，安邈在心中焦急的给额头擦了擦汗，面上也多了些许的惨白，但还是强撑着笑意。
“确实是我想岔了，喝酒喝酒。”安邈举起了酒杯，赔着脸道。
李禁虽然有的时候说话难听，但是官场上的那些利益分配，弯弯绕绕还是很清楚的，该给他的一份从来都没有少过，算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
但也正因如此，他对进入县衙的好处知道的也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把自己是真正的心腹给送进去。
但安淼邈实想要的也并不是李禁手底下的那些人，只是想试探出李禁究竟有没有搬离出岚县的想法而已。
…这个试探的路子走错了，该换一个方面入手了。
李禁清楚确定的想着。
他也知道，他刚才连着朝李禁尝试打探消息了，李禁目前心中肯定升起了提防。
他要是再来，那把意图表现的太明显了，因此还是自然而然的掠过了话题，开始聊起了一些风花雪月的闲事儿。
其余人也很配合。
他们当然明面不会承认，看到安邈吃瘪，他们心中愉悦，但是他们可以暗爽啊。
对于李禁来说，安邈只是一个还算讲规矩，但是心中心思有些多的普通县令，但对于他们来说，安邈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吸血鬼。
对他们的剥削简直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
同时，还经常给他们找麻烦，光拿好处不做事儿，或者事情只做到一半，接着要做的话，还要继续给他拿出更大的好处来。
但由于他的官职最大，他们也只能依附在他手底下，不得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是把整个家族引向覆灭。
他们终归终底都是兀姓之人。
这个姓氏，就代表着他们的卑贱。
在北周人眼中的卑贱。
因此能够看到他们眼中极其讨厌的安邈，跟别人赔着脸，即使赔脸的那个人，并不是出身于他们，他们还是会觉得稍微的高兴的。
虽然这种高兴只会出现一瞬就立马消失。
“狗咬狗一嘴毛。”
或许可以这么形容李禁和安邈之间的摩擦。
但如果那么说的话，他们这些在狗眼中，都低人一等的家伙又是什么呢——狗屎吗。
只要想想，就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兀姓之人是不可以入朝为官的，除非投奔到别的北齐人家，让对方把他认为义子，才能去考取功名，否则的话连功名都不许考。
他们这些家中的子弟，之所以只能在县衙里做一个闲职，也正是因为如此。
哪怕他们的才学再高，因为他们不改姓，所以他们就不能考功名。
因此就当不了高官，就算想为官，也只能做这种识一点字就能做的县衙里面的小官，而且也只有在南齐旧地才能官…因为北周的有学识的人不愿意到这边来。
这就是屈辱，这就是耻辱…但却毫无办法，只能选择迎合。
或者把自己家出色的子弟，送给别人，改了姓氏，当别人的儿子。
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家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家…
但就算这样做了，在朝内，无论是升官也好，还是年末的评审也罢，他们都是垫底的。
无论他们做的有多好。
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家愿那么做了。
宁愿把人给闲养着，或者直接在家里边的县城找个小官，都不愿意再把孩子给送出去了。
——没有出路。
这就是这些曾经的富豪乡绅们看到的唯一一条未来。
因此，除了那些彻底倒向北周的人，大多数的家伙，都是渴望着，这批劫法场的人，真的跟南齐有关，能够卷土重来。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渴望着看到一条可以称之为光明的道路，能让他们踏上。
而不是在这里寂寞的等待家族逐渐走向落寂与凋零。
姜睿与荀西陵对于这些情报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有些人家愿意把儿子送出去，给人当义子，用来改姓。
所以才会认为人才难寻。
这是因为，哪怕是他们分在南齐旧部的分部很多，但由于他们没有办法接触到特别高的层别，只能停留在底层或者稍微富裕一点的中层，因此得到的跟这方面有关的情报很少有关。
如果他们得出了这条消息的话，他们就会发现，招募人才其实一点都不难…就拿岚县现在新提拔起来的这些官来说吧，如果南齐真的回来的，让他们整体倒戈，都是轻而易举的。
这并非不忠诚，仅仅是因为没有人有一直当狗的爱好。
与其在一条已经快走到尽头的道路里，不停的打转碰壁，当然是选择走上一条新的，有光明闪烁的道路要好。
这是大多数的“人”，会做出来的选择。
但北周人，看不到这些。
由上自下的傲慢，让他们根本就不把南齐人看做“人”。
既然他们都不算人，那为什么要对他们好言好语呢，偶尔给点好脸色，不就算给他们面子了吗？
这就是自认为聪明的李禁还有安邈，以及无数的北周人，心中真正的想法。
而是把他们当做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普通物件。
这就真的是得罪人了，而且是大大的得罪人。
何况让他手下的人进入县衙里边，也毫无意义，这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城而已，在这里当一个小官儿，还不如跟着他好呢。
用他们来打探消息，还不如随意在县衙当中收买几个人，让他们帮忙传递消息比较好呢…虽然李禁打心眼里觉得，在这里收买人，还不如跟那些士兵们打交道要好。
最起码他们拿出来的消息，应该才是自己想要的。
街道上的流言蜚语…岚县里暗藏的波涛汹涌，还有从劫法场那一日开始失踪的那些人的名单…
这些直接从士兵们身上入手，可比从那些不知道肚子里弯弯绕绕的衙役入手要好得多。
听到李禁果断的这句话，安邈在心中焦急的给额头擦了擦汗，面上也多了些许的惨白，但还是强撑着笑意。
“确实是我想岔了，喝酒喝酒。”安邈举起了酒杯，赔着脸道。
李禁虽然有的时候说话难听，但是官场上的那些利益分配，弯弯绕绕还是很清楚的，该给他的一份从来都没有少过，算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
但也正因如此，他对进入县衙的好处知道的也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把自己是真正的心腹给送进去。
但安淼邈实想要的也并不是李禁手底下的那些人，只是想试探出李禁究竟有没有搬离出岚县的想法而已。
…这个试探的路子走错了，该换一个方面入手了。
李禁清楚确定的想着。
他也知道，他刚才连着朝李禁尝试打探消息了，李禁目前心中肯定升起了提防。
他要是再来，那把意图表现的太明显了，因此还是自然而然的掠过了话题，开始聊起了一些风花雪月的闲事儿。
其余人也很配合。
他们当然明面不会承认，看到安邈吃瘪，他们心中愉悦，但是他们可以暗爽啊。
对于李禁来说，安邈只是一个还算讲规矩，但是心中心思有些多的普通县令，但对于他们来说，安邈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吸血鬼。
对他们的剥削简直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
同时，还经常给他们找麻烦，光拿好处不做事儿，或者事情只做到一半，接着要做的话，还要继续给他拿出更大的好处来。
但由于他的官职最大，他们也只能依附在他手底下，不得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是把整个家族引向覆灭。
他们终归终底都是兀姓之人。
这个姓氏，就代表着他们的卑贱。
在北周人眼中的卑贱。
因此能够看到他们眼中极其讨厌的安邈，跟别人赔着脸，即使赔脸的那个人，并不是出身于他们，他们还是会觉得稍微的高兴的。
虽然这种高兴只会出现一瞬就立马消失。
“狗咬狗一嘴毛。”
或许可以这么形容李禁和安邈之间的摩擦。
但如果那么说的话，他们这些在狗眼中，都低人一等的家伙又是什么呢——狗屎吗。
只要想想，就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兀姓之人是不可以入朝为官的，除非投奔到别的北齐人家，让对方把他认为义子，才能去考取功名，否则的话连功名都不许考。
他们这些家中的子弟，之所以只能在县衙里做一个闲职，也正是因为如此。
哪怕他们的才学再高，因为他们不改姓，所以他们就不能考功名。
因此就当不了高官，就算想为官，也只能做这种识一点字就能做的县衙里面的小官，而且也只有在南齐旧地才能官…因为北周的有学识的人不愿意到这边来。
这就是屈辱，这就是耻辱…但却毫无办法，只能选择迎合。
或者把自己家出色的子弟，送给别人，改了姓氏，当别人的儿子。
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家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家…
但就算这样做了，在朝内，无论是升官也好，还是年末的评审也罢，他们都是垫底的。
无论他们做的有多好。
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家愿那么做了。
宁愿把人给闲养着，或者直接在家里边的县城找个小官，都不愿意再把孩子给送出去了。
——没有出路。
这就是这些曾经的富豪乡绅们看到的唯一一条未来。
因此，除了那些彻底倒向北周的人，大多数的家伙，都是渴望着，这批劫法场的人，真的跟南齐有关，能够卷土重来。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渴望着看到一条可以称之为光明的道路，能让他们踏上。
而不是在这里寂寞的等待家族逐渐走向落寂与凋零。
姜睿与荀西陵对于这些情报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有些人家愿意把儿子送出去，给人当义子，用来改姓。
所以才会认为人才难寻。
这是因为，哪怕是他们分在南齐旧部的分部很多，但由于他们没有办法接触到特别高的层别，只能停留在底层或者稍微富裕一点的中层，因此得到的跟这方面有关的情报很少有关。
如果他们得出了这条消息的话，他们就会发现，招募人才其实一点都不难…就拿岚县现在新提拔起来的这些官来说吧，如果南齐真的回来的，让他们整体倒戈，都是轻而易举的。
这并非不忠诚，仅仅是因为没有人有一直当狗的爱好。
与其在一条已经快走到尽头的道路里，不停的打转碰壁，当然是选择走上一条新的，有光明闪烁的道路要好。
这是大多数的“人”，会做出来的选择。
但北周人，看不到这些。
由上自下的傲慢，让他们根本就不把南齐人看做“人”。
既然他们都不算人，那为什么要对他们好言好语呢，偶尔给点好脸色，不就算给他们面子了吗？
这就是自认为聪明的李禁还有安邈，以及无数的北周人，心中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