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曲,王爷独宠倾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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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季子正年少

    春日最美的景色,不外乎繁花与少女。

    李韵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半倚在坐榻上,放下了手头的绣品。

    “说吧,什么事?”

    她抬眸,看着这个在母亲身边,得母亲信任的大丫鬟道。

    “大小姐,夫人叫你过去一趟。”丫鬟玉阶恭谨的答道。

    “没说是什么事吗?”

    “夫人没有告诉奴婢,只是让大小姐过去。”

    “好吧,那我就直接过去一趟吧。”

    李韵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没有再精心修饰一遍容貌后在过去,而是示意丫鬟直接领路,动作快点。

    她不在乎这些东西,她只好奇,母亲今天怎么突然起了兴致,又叫自己过去了。

    要知道,自从父亲又和她吵了一架后,她就彻底不让人过去给她请安了。

    包括自己也被禁止过去了,平日里的谈话也少了很多,关于婚事似乎无休无止的抱怨也终于得到了停歇。

    幸好不是昨天叫自己过去…李韵有些庆幸地想。

    要是母亲发现了自己偷溜出家门…那就完蛋了。

    恐怕要抄书抄到吐为止。

    咦,不对…今天突然叫自己过去,会不会与昨日的事有关…!

    李韵想到这,内心一惊,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她的直觉一向很好。

    …这下糟了,该不会是要搬走了吧。

    也不怪乎她会想到这,因为搬迁的事情,几乎每次谈话,母亲都会讲到,有多有少而已。

    至于父亲,一向是对此不以为然的…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父亲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就不好说了。

    李韵皱眉,越想越遭,但又不知道该怎样避免事情的发生。

    如果真的要走,那要怎么留下来呢…

    难不成,要把自己在这里嫁掉?!

    她满心的慌张,昨日的惬意,全然不见。

    到了屋子,和母亲一聊,才发现,自己还真猜对了。

    父亲确实有了搬走的想法,但是没准备即刻执行,要等到被抽调走的那批驻军回来之后,再进行决定,考虑到底要不要搬走。

    这让李韵悄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立马走就行…至于母亲所说的那些关于她婚事的张罗,她没有细听,反正那都是搬走之后的事情了。

    回到了房间,李韵喝了口茶水,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叹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那么的不想走,除了这里有她感兴趣的东西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救的那个“野人”。

    那是一名曾经在南齐为官,后来隐居山林的高洁之士收养、收为弟子的家伙。

    那名高洁之士如今已经死了,倒不是被父亲导致的狩猎“野人”行为而死的,是病死的。

    他当初隐居山林之时,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好几个志向一同的伙伴,带了大量的藏书,笔墨纸砚,进行了隐居,而这些藏书之中,与南齐有关的东西自然是占了大多数。

    只不过那些伙伴们走的比他都要早,有的是受不了山间清苦的日子,选择了自我了结,有的则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有一些是被野兽给带走了性命。

    最后剩下的就仅仅是那名高洁之士一个人了。

    这些都是李韵听那个,被她救起的“野人”说的。

    他师傅深山孤苦,又孤身一人,虽有书相伴,但也十分的迷茫,因为一次意外,遇到了当时襁褓之中被人遗弃的他,便把他给收留了。

    一路抚养着他长大,教授着他知识,但是拒绝告诉他姓名…只是让他叫他师傅。

    “野人”说他叫唐吉,这个名字也是他师傅给他取的,为何姓唐也没有说。

    李韵对唐吉并有什么兴趣,虽然他长得确实不错,俊逸潇洒,年龄比自己也只大一岁,外加上特殊的经历,确实是个能令深闺少女心动的家伙。

    不过对于一向在男女情爱之事上,不上心的李韵来说,她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些藏书。

    她已经跟唐吉说好了,半月一见,她给他银两,若是他不方便采买的话,她就通过心腹丫鬟把那些置换成粮食、肉类再给他;而他,就要把那些书之中,跟南齐有关的一本手抄本给他。

    这样的交易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从冬日到春天,一直持续未变。

    在每一次,他们都会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方式,如果两人之中有不确定那日能不能来的,或者突然出现了什么事儿,脱不开身,时间就会顺延到后日。

    李韵之所以会那么凑巧的遇上劫法场一事,就是因为唐吉提前跟她走漏的消息。

    而唐吉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消息。

    唐吉没有跟她说。

    李韵揣测,唐吉极有可能已经加入了那些有兵器的南齐余孽里了,成为了他们的人。

    这一点李韵在昨日之前都没有确定,但在昨日看到那么多的箭与箭矢之后,李韵就默认了这个猜测。

    同时她也明白了,下一次见面,具有了相当程度的风险性。

    她与唐吉无论在这段时间相处的多么融洽,他还对其有救命之恩,但都不能否认的是,她父亲的身份放在那里。

    依照祖父传出来的名声来看…估计在大部分南齐人眼中,自己这一家人,简直就是杀一百遍都不解恨的。

    要是在加上父亲来到岚县后,亲自做的和任由手下人做的那些恶事…

    还有这次劫法场一事的导火索,那个祭酒,其实都是大伯的人,只不过犯下了大错,所以没法在京城待下去,被放置到了这边来,由父亲庇护着罢了。

    李韵想想就忍不住为自家擦一把汗,总觉得母亲天天叫嚷着要走,要离开这,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但她还是不甘心…

    毕竟上一次的见面,对方除了透露了这个消息之外,其余的态度都很正常,亦如往日一样,并没有半分的差别。

    那么…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呢?他仅仅是通过一个意外得知了这个消息,然后随口告诉了自己罢了。

    李韵这样的劝说自己,却自己也信服不了这个说法,不仅如此,越是自我劝说,她的心就越慌,对于七日后的见面,陷入了到底要不要去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