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立规矩
敖烈是唯一没有受到广霄汉影响的人，反正自己是一支已经都跌破了发行价的垃圾股，正所谓光棍不惜命、光脚不怕穿鞋的，广霄汉地位再高、气场再强，和自己又有屁关系？
于是他没有任何客套，直截了当的举刀遥指对方，用命令的语气道：“放人！”
“你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一点礼数都没有！”
带鱼将军广霄汉皱了皱眉，不悦的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你父亲最疼爱的敖摩昂太子，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老夫讲话！”
广霄汉身为西海四大悍将之一，不仅位高权重，极受老龙王敖闰的信任，实力也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像敖摩昂那种龙族嫡系中的新生代佼佼者，他用一只手就能轻松吊打。
实力强、受重用，无论是哪个龙族的小辈敢对他出言不逊，广霄汉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狠狠收拾一顿，老龙王敖闰不怪罪他不说，还会感谢他对自己儿子的管教！
这可不是吹牛，几千年前还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广霄汉用老拳把五龙子敖望修理的差点变了形，老龙王敖闰反而赏赐给了他无数的珍宝，在整个西海都传为了佳话！
正是有着这样的前车之鉴，包括敖摩昂在内的所有龙族后辈都对广霄汉尊敬有加，见了他如同耗子见到猫，像敖烈这样上来就出言顶撞的情况，广霄汉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
“我承认你很强，也承认你有着崇高的地位，”敖烈却毫不退让，迎着广霄汉咄咄逼人的目光，理直气壮挺的直腰板道：“可是老将军既然做错了事，就不能怪别人语气蛮横！”
“我做错了事？”
广霄汉被气得哈哈大笑，摊开双手道：“我广霄汉一辈子光明磊落，从没做过亏心事，你一个被龙王陛下废除龙族身份的小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对错？”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和身份地位没关系，只关乎公平正义！”
敖烈冷哼一声，针锋相对的道：“诱拐和买卖奴隶都是西海法典明令禁止的恶行，你暗中指使龟壳壮汉给林秀儿做扣，让她以几副药的低廉价格把自己卖掉，如此卑劣的行径，老将军还敢说自己没做错事？”
广霄汉没想到敖烈的言辞会这么犀利，微微一愣后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嘴角也跟着翘起来，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嘲讽。
“我原以为你只是胆小怕事、性格懦弱，现在看来你足不出户把自己都给关傻了，不知道西海之内虽然禁止奴隶交易，我却不受此令的限制吗？这是陛下给老夫等国之重臣的特权，连西海法典都无权干涉！”
他用高高在上的教育口吻数落了敖烈一顿，又振振有词的道：“至于说到价格，像你这种落魄户的奴仆，顶多值半个玉贝币，我用几副药来换那蚌女，已经算是出了足够高的价格了！”
说着话，广霄汉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在众人面前公开展示道：“这就是蚌女林秀儿的卖身契，上面有龙宫牙房的印信，并标有公平公正、合法合理的批语，老夫按律办事，何错之有？”
听着两人激烈的辩论，围观的宾客和歌女们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龙王陛下竟然破例，给了带鱼将军买卖奴隶的权力，什么叫肱骨之臣？这就是了！
何况广霄汉尽管位高权重，整个过程却严格遵循西海的律法，没有任何逾矩之处，更没有遭人诟病的地方，敖烈的指责显然全都落在了空处！
感受到众人的反应，广霄汉欣慰的抿了抿嘴。
他之所以会耐着性子说这么多，一是觉得敖烈什么都不懂，需要教化，同时也是希望围观者能够明白其中的缘由，以便保住自己一辈子没犯过错的英名。
如今看效果，他显然成功的达到了目的。
但是广霄汉却不知道，敖烈对这些也是心知肚明，刚才说出那些站不住脚的罪名，不过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做铺垫罢了。
“看来老将军还是讲道理、守国法的，当为西海群臣之表率！”
敖烈随口给广霄汉戴了顶大帽子，在把对方抬到足够的道德高度后，话锋一转的道：“不过就算老将军拥有买卖奴隶的特权，身为奴仆的秀儿也没有权力卖自己吧？”
广霄汉眨了眨铜铃般的大眼，被敖烈给问住了。
“西海法典是没有明文规定，但法律不外乎人情，按道理来讲，要不要卖林秀儿，该由我这个主人决定，而不是身为奴仆的她自己拿主意！”
敖烈望着广霄汉，用充满侵略性的语气质问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万一老将军家的奴仆和侍女觉得自己生活不如意，是不是也可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自行找个人把自己给卖掉，或者以此为借口去攀别的高枝啊？”
广霄汉被敖烈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心里不由得火大，又被想象中众叛亲离的画面所感染，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的咆哮道：“当然不行，这是背叛！”
敖烈嗤笑一声，摇着头道：“你瞧，你也觉得这是一种背叛行为，那为何轮到我的头上，老将军又觉得理所当然了呢？这可是严重的双标啊！”
“我……”
广霄汉张了张大嘴，哑口无言。
“老将军说不出来了是吗？那我替你说，就是因为事不关己，没有疼到你的身上，老将军才刻意忽略了这个纰漏，这是人之常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但问题是……”
敖烈用刀尖指向对方手里的卖身契，冷声道：“根据以往的惯例，当出现西海法典范围之外的特殊情况时，都会以首例事件为准，以后约定成俗的照此办理下去，老将军手中的东西，无异于给后面立了规矩！”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龙宫牙房在文书上写了合法合理的批语，意味着这份契约在得到你的承认并正式生效后，林秀儿卖自己的行为就受到了西海法典的保护，由此会产生怎样深远的后果，以老将军的阅历，不会不明白吧？”
广霄汉的神情完全沉了下去——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别的不提，单说和你有着同样买卖奴隶特权的朝中重臣们，当他们听说你的行为后，老将军觉得他们会作何感想？”
敖烈没给对方深思的机会，一句快过一句的大声喝问道：“规矩就是规矩，立下了就再也无法更改，那么老将军认为这种很可能会让你遗臭万年的规矩，应该立吗？”
广霄汉面红耳赤，想都没想的断然否定道：“绝对不能立！”
听到他的回答，敖烈笑了。
于是他没有任何客套，直截了当的举刀遥指对方，用命令的语气道：“放人！”
“你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一点礼数都没有！”
带鱼将军广霄汉皱了皱眉，不悦的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你父亲最疼爱的敖摩昂太子，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老夫讲话！”
广霄汉身为西海四大悍将之一，不仅位高权重，极受老龙王敖闰的信任，实力也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像敖摩昂那种龙族嫡系中的新生代佼佼者，他用一只手就能轻松吊打。
实力强、受重用，无论是哪个龙族的小辈敢对他出言不逊，广霄汉都可以毫无顾忌的狠狠收拾一顿，老龙王敖闰不怪罪他不说，还会感谢他对自己儿子的管教！
这可不是吹牛，几千年前还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广霄汉用老拳把五龙子敖望修理的差点变了形，老龙王敖闰反而赏赐给了他无数的珍宝，在整个西海都传为了佳话！
正是有着这样的前车之鉴，包括敖摩昂在内的所有龙族后辈都对广霄汉尊敬有加，见了他如同耗子见到猫，像敖烈这样上来就出言顶撞的情况，广霄汉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
“我承认你很强，也承认你有着崇高的地位，”敖烈却毫不退让，迎着广霄汉咄咄逼人的目光，理直气壮挺的直腰板道：“可是老将军既然做错了事，就不能怪别人语气蛮横！”
“我做错了事？”
广霄汉被气得哈哈大笑，摊开双手道：“我广霄汉一辈子光明磊落，从没做过亏心事，你一个被龙王陛下废除龙族身份的小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对错？”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和身份地位没关系，只关乎公平正义！”
敖烈冷哼一声，针锋相对的道：“诱拐和买卖奴隶都是西海法典明令禁止的恶行，你暗中指使龟壳壮汉给林秀儿做扣，让她以几副药的低廉价格把自己卖掉，如此卑劣的行径，老将军还敢说自己没做错事？”
广霄汉没想到敖烈的言辞会这么犀利，微微一愣后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嘴角也跟着翘起来，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嘲讽。
“我原以为你只是胆小怕事、性格懦弱，现在看来你足不出户把自己都给关傻了，不知道西海之内虽然禁止奴隶交易，我却不受此令的限制吗？这是陛下给老夫等国之重臣的特权，连西海法典都无权干涉！”
他用高高在上的教育口吻数落了敖烈一顿，又振振有词的道：“至于说到价格，像你这种落魄户的奴仆，顶多值半个玉贝币，我用几副药来换那蚌女，已经算是出了足够高的价格了！”
说着话，广霄汉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在众人面前公开展示道：“这就是蚌女林秀儿的卖身契，上面有龙宫牙房的印信，并标有公平公正、合法合理的批语，老夫按律办事，何错之有？”
听着两人激烈的辩论，围观的宾客和歌女们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龙王陛下竟然破例，给了带鱼将军买卖奴隶的权力，什么叫肱骨之臣？这就是了！
何况广霄汉尽管位高权重，整个过程却严格遵循西海的律法，没有任何逾矩之处，更没有遭人诟病的地方，敖烈的指责显然全都落在了空处！
感受到众人的反应，广霄汉欣慰的抿了抿嘴。
他之所以会耐着性子说这么多，一是觉得敖烈什么都不懂，需要教化，同时也是希望围观者能够明白其中的缘由，以便保住自己一辈子没犯过错的英名。
如今看效果，他显然成功的达到了目的。
但是广霄汉却不知道，敖烈对这些也是心知肚明，刚才说出那些站不住脚的罪名，不过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做铺垫罢了。
“看来老将军还是讲道理、守国法的，当为西海群臣之表率！”
敖烈随口给广霄汉戴了顶大帽子，在把对方抬到足够的道德高度后，话锋一转的道：“不过就算老将军拥有买卖奴隶的特权，身为奴仆的秀儿也没有权力卖自己吧？”
广霄汉眨了眨铜铃般的大眼，被敖烈给问住了。
“西海法典是没有明文规定，但法律不外乎人情，按道理来讲，要不要卖林秀儿，该由我这个主人决定，而不是身为奴仆的她自己拿主意！”
敖烈望着广霄汉，用充满侵略性的语气质问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万一老将军家的奴仆和侍女觉得自己生活不如意，是不是也可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自行找个人把自己给卖掉，或者以此为借口去攀别的高枝啊？”
广霄汉被敖烈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心里不由得火大，又被想象中众叛亲离的画面所感染，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的咆哮道：“当然不行，这是背叛！”
敖烈嗤笑一声，摇着头道：“你瞧，你也觉得这是一种背叛行为，那为何轮到我的头上，老将军又觉得理所当然了呢？这可是严重的双标啊！”
“我……”
广霄汉张了张大嘴，哑口无言。
“老将军说不出来了是吗？那我替你说，就是因为事不关己，没有疼到你的身上，老将军才刻意忽略了这个纰漏，这是人之常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但问题是……”
敖烈用刀尖指向对方手里的卖身契，冷声道：“根据以往的惯例，当出现西海法典范围之外的特殊情况时，都会以首例事件为准，以后约定成俗的照此办理下去，老将军手中的东西，无异于给后面立了规矩！”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龙宫牙房在文书上写了合法合理的批语，意味着这份契约在得到你的承认并正式生效后，林秀儿卖自己的行为就受到了西海法典的保护，由此会产生怎样深远的后果，以老将军的阅历，不会不明白吧？”
广霄汉的神情完全沉了下去——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别的不提，单说和你有着同样买卖奴隶特权的朝中重臣们，当他们听说你的行为后，老将军觉得他们会作何感想？”
敖烈没给对方深思的机会，一句快过一句的大声喝问道：“规矩就是规矩，立下了就再也无法更改，那么老将军认为这种很可能会让你遗臭万年的规矩，应该立吗？”
广霄汉面红耳赤，想都没想的断然否定道：“绝对不能立！”
听到他的回答，敖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