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一章 鱼死网破
翠儿听了呆了一呆，王大娘看到她的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现在可以亲自去何管家那里问问，然后收拾你的东西，到厨房来帮忙，你现在这个样子，这杨府没有把你撵出去就算好了，也就是老爷心慈，还想在这后院当差，你想什么呢你？”
说完，王大娘扭着胖身子走了。
翠儿呆了半响，赶紧去找了何管家，何管家听了她的哭诉，冷着脸半天不响，这丫头还是年纪太小啊，这世态炎凉是一点也不知道。主子失势，下人遭殃，更何况她跟了个不讨喜的主子。
所以听了半天，何管家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厨房的确有些忙，不如就去帮帮忙吧，反正你以前也是在那里做过的。”
翠儿听了他这话，一颗心沉到了底，现在她才发现，在整个杨府，她和莫兰兰都是孤立的，没有什么人为她们说话，之前还仗着有孩子，能好好过活，现在就完全如风中飘零的秋叶，要落在地上任人踩碎，碾成灰了。
她只好又回到莫兰兰的房中，将房中还剩的值钱东西，都打包了一下，还有自己好一点的衣物。然后又到后门那里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然后收拾了一些旧衣服，日常用具到厨房去找王大娘。
厨房里的人看她穿的朴朴素素地拿了个小包袱回来了，都开始讽刺挖苦，话说的一句比一句难听，不过翠儿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句也不回，只是把包袱放到大通铺上，就开始干活。
几个婆子见她一声不响，挖苦了半天也觉得无趣，看她把包袱放下，几个人互相递了个眼色，趁她干活的时候，将那包袱翻了个底朝天，只见里面只是几件旧衣，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气的几个人将那些衣服都剪了几个洞随意扔的到处都是。
晚上翠儿回来见了，仍是一声不响的捡起来，等空了的时候自己缝补。
县令派了人来杨府传讯，跟刘老板说是胡文庸揭发的，莫兰兰推杨老太下楼的。
这次刘老板非常积极的配合，家里所有的下人都来听讯，刘老板特意吩咐，让他们实话实说，有什么说什么，不必替莫兰兰隐瞒。
这些下人们本就对莫兰兰无甚好感，这下子能说的要说，不能说的，也要编造些说。秋菊在旁边观察了半天，发现这次刘老板不但不会帮莫兰兰，似乎颇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觉，跟上次杨老太案子中护着的感觉完全不同。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对莫兰兰假孕骗孩的愤恨有关。
所以这次秋菊也出来作证，说是二舅爷柳孝之曾经看到过她落胎后的样子，当时本想找个大夫来验证一下，被她装病混过去了。
另外也有大丫头金桔可以证明那莫兰兰的确一段时间经常将她要喝的汤给柳小姐喝，而且柳小姐晚上失眠多楚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也有其它下人证明曾经看到过马神婆和冯二娘出入过。
这些小的线索，平时无人问，一般的下人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当时莫兰兰正得势，现在主子明示可以说，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说，好象说的多了能邀功似的。
所以这次的杨府聆讯非常的顺利，搜集到了相当多的信息，连县令都没有想到有这么顺利。
他回头跟莫晴晴说，“这次的收到的证人相当的多，应该足够能证明莫兰兰的罪行，两罪并罚，她是死罪难逃了。”
翠儿当然也在这次聆讯当中，不过她是什么也没说，因为其它人已经提供了足够多的证言了，衙役也并没有太为难她。她也一直在旁边观察这形势，这些下人们争先恐后地去提供证词，好比每个人都拿了个大锤，一下一下把本来还模糊的事情，渐渐锤成了事实。
所谓众口烁金，更何况莫兰兰本身就经不起推敲。
衙役们走了之后，仆人们都在兴奋的议论，说这回莫兰兰肯定逃不掉了，只等着听她秋后斩首的消息了。
翠儿知道时机到了，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她趁着婆子们熟睡，偷偷溜到后院，拿出之前保留的钥匙，打开后门，挖出那个木匣，并在怀中揣了一些银票。
天刚亮，县衙还未开门，里面值班的衙役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击鼓，敲的“咚咚”响。
衙役大清早被吵醒，满脸不耐烦，嘴里嘟囔着：“谁啊，这么大清早的来吵人睡不好。”
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打开县衙大门，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在使劲的敲鼓。
便冲她叫道：“县令大人尚未来县衙，你先在这里等会儿吧，等我们去通报。”
那女子听了便停下了敲鼓的手，进了县衙大门，在外面院子里等着。
县令听到有人来报，说有人击鼓鸣冤，便急急地要去升堂，县令夫人拦着他道：“谁这么早来告状，大人这几天忙着审讯辛苦了，多少吃一点再走。”
县令听了，拿起个包子，吃了两口，放下便走。县令夫人在后面看着他直皱眉头，吩咐小蝶：“去装几个包子一碗粥，让小厮跟去县衙，让大人空隙时间吃两口，要不然这一审审一上午怎么受得了啊。”
小蝶得令出去了，夫人觉得今天身子特别的沉，便由身边的小丫头扶着，想在那贵妃榻上躺躺，谁知才坐上去，就觉得肚子一阵痛，她忙下来缓缓，结果又是一阵阵的阵痛，她马上倒地，小丫头力气小，也扶不起来。急的大叫：“夫人不好啦！”
这边小蝶才把吃食准备好，送走小厮，一听见喊，忙从外面三步并两步进来，见此情形，暗叫不好：“夫人这怕是要生了吧。”可是县令刚走，且要去审案。
她只能自己处理了，她忙吩咐外面的大丫鬟，去找管家，去请大夫和产婆，这边吩咐其它的丫鬟去厨房准备热水，去找干净的棉布来。
她和这个小丫头将夫人扶上床，夫人已经疼痛难忍，一直抓着小蝶的手。
小蝶一边安抚她，一边用帕子给她擦汗，这小丫头没见过这阵势，看夫人疼的那样，忍不住问小蝶：“小蝶姐姐，不如我们去请大人回来吧。”
她话音未落，夫人就冲着小蝶摇摇头。小蝶知道夫人的心思，便道：“夫人不用着急，我不会去打扰大人审案的，已经差人去请大夫和产婆了，夫人且忍忍。”
这么一会儿，丫头们都通知到余老夫人了，她急急地赶了过来，也是在旁边很担心的样子。
夫人疼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不忘跟她说：“婆婆年事已高，先去休息吧。”
余老夫人忙过来拉了她的手，跟她说：“我不打紧，女人生孩子算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个关键时刻，得有人陪在身边，既然绍刚有公务，我就替他陪着你，你不用怕。”
老夫人这句话算是真的宽慰了夫人，虽然小蝶在有条不紊的指挥，但她毕竟年轻，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的，余老夫人是个长辈，她在这里，还是觉得安心些。
余老夫人又吩咐丫鬟们去准备了些东西，在产婆来之前，一直跟夫人说要吸气，不要慌。
“你现在可以亲自去何管家那里问问，然后收拾你的东西，到厨房来帮忙，你现在这个样子，这杨府没有把你撵出去就算好了，也就是老爷心慈，还想在这后院当差，你想什么呢你？”
说完，王大娘扭着胖身子走了。
翠儿呆了半响，赶紧去找了何管家，何管家听了她的哭诉，冷着脸半天不响，这丫头还是年纪太小啊，这世态炎凉是一点也不知道。主子失势，下人遭殃，更何况她跟了个不讨喜的主子。
所以听了半天，何管家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厨房的确有些忙，不如就去帮帮忙吧，反正你以前也是在那里做过的。”
翠儿听了他这话，一颗心沉到了底，现在她才发现，在整个杨府，她和莫兰兰都是孤立的，没有什么人为她们说话，之前还仗着有孩子，能好好过活，现在就完全如风中飘零的秋叶，要落在地上任人踩碎，碾成灰了。
她只好又回到莫兰兰的房中，将房中还剩的值钱东西，都打包了一下，还有自己好一点的衣物。然后又到后门那里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然后收拾了一些旧衣服，日常用具到厨房去找王大娘。
厨房里的人看她穿的朴朴素素地拿了个小包袱回来了，都开始讽刺挖苦，话说的一句比一句难听，不过翠儿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句也不回，只是把包袱放到大通铺上，就开始干活。
几个婆子见她一声不响，挖苦了半天也觉得无趣，看她把包袱放下，几个人互相递了个眼色，趁她干活的时候，将那包袱翻了个底朝天，只见里面只是几件旧衣，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气的几个人将那些衣服都剪了几个洞随意扔的到处都是。
晚上翠儿回来见了，仍是一声不响的捡起来，等空了的时候自己缝补。
县令派了人来杨府传讯，跟刘老板说是胡文庸揭发的，莫兰兰推杨老太下楼的。
这次刘老板非常积极的配合，家里所有的下人都来听讯，刘老板特意吩咐，让他们实话实说，有什么说什么，不必替莫兰兰隐瞒。
这些下人们本就对莫兰兰无甚好感，这下子能说的要说，不能说的，也要编造些说。秋菊在旁边观察了半天，发现这次刘老板不但不会帮莫兰兰，似乎颇有些落井下石的感觉，跟上次杨老太案子中护着的感觉完全不同。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对莫兰兰假孕骗孩的愤恨有关。
所以这次秋菊也出来作证，说是二舅爷柳孝之曾经看到过她落胎后的样子，当时本想找个大夫来验证一下，被她装病混过去了。
另外也有大丫头金桔可以证明那莫兰兰的确一段时间经常将她要喝的汤给柳小姐喝，而且柳小姐晚上失眠多楚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也有其它下人证明曾经看到过马神婆和冯二娘出入过。
这些小的线索，平时无人问，一般的下人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当时莫兰兰正得势，现在主子明示可以说，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说，好象说的多了能邀功似的。
所以这次的杨府聆讯非常的顺利，搜集到了相当多的信息，连县令都没有想到有这么顺利。
他回头跟莫晴晴说，“这次的收到的证人相当的多，应该足够能证明莫兰兰的罪行，两罪并罚，她是死罪难逃了。”
翠儿当然也在这次聆讯当中，不过她是什么也没说，因为其它人已经提供了足够多的证言了，衙役也并没有太为难她。她也一直在旁边观察这形势，这些下人们争先恐后地去提供证词，好比每个人都拿了个大锤，一下一下把本来还模糊的事情，渐渐锤成了事实。
所谓众口烁金，更何况莫兰兰本身就经不起推敲。
衙役们走了之后，仆人们都在兴奋的议论，说这回莫兰兰肯定逃不掉了，只等着听她秋后斩首的消息了。
翠儿知道时机到了，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她趁着婆子们熟睡，偷偷溜到后院，拿出之前保留的钥匙，打开后门，挖出那个木匣，并在怀中揣了一些银票。
天刚亮，县衙还未开门，里面值班的衙役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击鼓，敲的“咚咚”响。
衙役大清早被吵醒，满脸不耐烦，嘴里嘟囔着：“谁啊，这么大清早的来吵人睡不好。”
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打开县衙大门，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在使劲的敲鼓。
便冲她叫道：“县令大人尚未来县衙，你先在这里等会儿吧，等我们去通报。”
那女子听了便停下了敲鼓的手，进了县衙大门，在外面院子里等着。
县令听到有人来报，说有人击鼓鸣冤，便急急地要去升堂，县令夫人拦着他道：“谁这么早来告状，大人这几天忙着审讯辛苦了，多少吃一点再走。”
县令听了，拿起个包子，吃了两口，放下便走。县令夫人在后面看着他直皱眉头，吩咐小蝶：“去装几个包子一碗粥，让小厮跟去县衙，让大人空隙时间吃两口，要不然这一审审一上午怎么受得了啊。”
小蝶得令出去了，夫人觉得今天身子特别的沉，便由身边的小丫头扶着，想在那贵妃榻上躺躺，谁知才坐上去，就觉得肚子一阵痛，她忙下来缓缓，结果又是一阵阵的阵痛，她马上倒地，小丫头力气小，也扶不起来。急的大叫：“夫人不好啦！”
这边小蝶才把吃食准备好，送走小厮，一听见喊，忙从外面三步并两步进来，见此情形，暗叫不好：“夫人这怕是要生了吧。”可是县令刚走，且要去审案。
她只能自己处理了，她忙吩咐外面的大丫鬟，去找管家，去请大夫和产婆，这边吩咐其它的丫鬟去厨房准备热水，去找干净的棉布来。
她和这个小丫头将夫人扶上床，夫人已经疼痛难忍，一直抓着小蝶的手。
小蝶一边安抚她，一边用帕子给她擦汗，这小丫头没见过这阵势，看夫人疼的那样，忍不住问小蝶：“小蝶姐姐，不如我们去请大人回来吧。”
她话音未落，夫人就冲着小蝶摇摇头。小蝶知道夫人的心思，便道：“夫人不用着急，我不会去打扰大人审案的，已经差人去请大夫和产婆了，夫人且忍忍。”
这么一会儿，丫头们都通知到余老夫人了，她急急地赶了过来，也是在旁边很担心的样子。
夫人疼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不忘跟她说：“婆婆年事已高，先去休息吧。”
余老夫人忙过来拉了她的手，跟她说：“我不打紧，女人生孩子算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个关键时刻，得有人陪在身边，既然绍刚有公务，我就替他陪着你，你不用怕。”
老夫人这句话算是真的宽慰了夫人，虽然小蝶在有条不紊的指挥，但她毕竟年轻，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的，余老夫人是个长辈，她在这里，还是觉得安心些。
余老夫人又吩咐丫鬟们去准备了些东西，在产婆来之前，一直跟夫人说要吸气，不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