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世子要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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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深渊救赎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若婉一瞬不瞬地盯着官兵,集中意念,迫使官兵转身,冲时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属下去别处看看。”

    闻言,时言停下脚步,“哦,动作快些。”

    “是。”说话间,官兵也走远了。

    许若婉只觉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

    让被催眠之人随着自己的意志改变行为,是《心法》的顶级功法,她如今的实力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水平,只是看过书中的理论,就强行以意志催动,虽能短暂控制他人,可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一遭反噬,轻则伤及肺腑,就像她如今这样;重则陷入幻境,癫狂不已,最终会因受尽折磨而死。据说《心法》的创派鼻祖,就是因反噬而亡,再外人看来,他不过是走火入魔陷入癫狂之症,而究竟受了多少折磨,无人知晓。

    是以,反噬至今无解。

    许若婉自嘲地笑了笑,随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这反噬的滋味,她今天倒也算是领教了一番。

    再往山下望去,只见时言一行人已经搜索完毕,直奔山匪的营寨而去了。

    许若婉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她体力一般,本也不指望赶上行军的速度,未承想这队伍走得并不快,倒像是在她前头为她开路一般,偶尔甚至会稍事停歇休整,她跟着也并不觉得吃力。

    来到匪寨一箭之外处,时言瞄了一眼高墙上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勒马转身对士兵们说:“准备攻寨!投降者,捕;顽抗者,诛。但切记,只可抓匪徒,不得伤及寨内无辜之辈,包括被劫的战俘。”

    “是!”众将士异口同声道。

    许若婉本就只想确保离国战俘的安全,她又不会武功,也不想搅和进战局,免得把自己个儿的身家性命给搭进去。

    重活一世,她可惜命了。

    现在既然时言都这么说了,那这趟浑水她就不搅和了,她且观战,瞅准时机再去救人不迟。

    箭矢齐发火光起,相看白刃血纷纷。一时间,箭矢纷飞,流火四起,刀戟相见。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许若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痛彻心扉的夜晚,她站在火光中,满眼都是尸殍,宫墙血迹斑斑,大理石的地面热血未凉,父王和母后就倒在这血泊中,瞪大着眼睛不肯瞑目,耳畔的悲鸣、呐喊、诅咒,都化作一片轰鸣。

    许若婉痛苦地抱住了头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要再想了,不能再想了!这些都是受方才反噬的影响,再想下去只会陷入梦魇。

    可眼前真实的画面却再度将理智拉入深渊,任凭她如何哭喊,也出不来这噩梦。

    后来她是怎么得救的来着?

    好像是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自火光中奔她而来,用他温暖细腻的手心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她耳边温

    柔地说:“寻儿,不怕不怕。”

    后来,就是这少年带她绕过厮杀的人群,护着她,陪她找到了国师和父皇的死侍。

    再后来,她就被封印了灵识,交给了许将军抚养。

    许若婉缓缓睁开眼睛,泪水早已糊满了视线。

    再去看营寨内的战火时,内心的恐惧感就没那么强烈了。

    那个自火光中义无反顾奔她而来的小男孩,成为了她黑暗记忆中唯一温暖的光亮。

    他于战火中拯救她的生命,也于黑暗中拯救她的心魂。

    或许正因有了这样温暖又美好的存在,她才有勇气在这条不归路上一条道走到黑吧。

    许若婉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去看战况时,已经明显可以看出时言率领的官兵逐渐占了上风,掌握了主动权。

    人群中,那身着铠甲的熟悉身影,比平日多添了几分英气,执一把长剑,轻松挑落横压下来的弯刀,于数十山匪面前挥剑自如,招招致敌。

    许若婉不由失笑,这人果然摆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

    就在许若婉蹲麻了腿的时候,剿匪行动也终于到了尾声。

    官兵一番搜寻,末了,竟是在藏宝库里找出了被劫的战俘。

    “这......”搜出来战俘的那人自己都不肯相信,“这帮土匪为什么要把人同金银叠在一起?绑票也不是这么个绑法吧。”

    “管他呢,押回去就是了。”

    许若婉眯了眯眼,是时候动手了。

    “不必了。”时言突然阻止道,“来之前我已经和陛下讨了赏,若是一日之内拿下这帮山匪,就将这些战俘都赏给我。”

    许若婉一愣,他要这些战俘做什么?

    众将士也是一愣,同款疑惑:“殿下,你要这么多战俘做什么?”

    时言不答,只无声扫了众人一眼,那意思:“需要向你汇报吗?”

    众人吃瘪,哑口无言。

    “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战俘归我,军功都归你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城。”

    时言令众人押解部分山匪回京城复命,自己却并没有随他们一道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把战俘也留了下来。

    许若婉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离国的战俘还在这儿,那她就不能走。

    待众人走后,只见时言一一解开捆缚在战俘身上的绳索,斩断他们身上的铁链。

    这些战俘面面相觑,这两天稀奇古怪的事情碰多了,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才反应过来,陆陆续续地去谢时言的恩情。

    “不必谢我。”时言侧身不受这礼,“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许若婉竖起了耳朵,时言还能听命于谁?这会不会就是他前世那么做的理由?

    “敢问阁下是受何人托付?这个人情我们一定要还。”

    “对对对,我离国之人之恩图报,定当

    奉还。”大家纷纷附和道。

    时言微微一笑,偏头看了看寨外,“她叫许若婉,是护国公许将军的爱女。”

    闻言,许若婉嘴角微抽,她什么时候托付时言帮她办事了?

    等等!

    时言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

    难道他也会心法?

    他究竟知道多少?!

    她就说怎么这一路剿匪过来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难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就在这附近?

    许若婉越想越心虚,却又不敢贸然出去,一时间进退维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