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曲
叶落和杜瑂中午才回家。无所事事打发完了下午，夜晚又来了。
弯月如钩，淡云片片。
杜瑂趴在床上，晃动着两条小腿。
月光从窗口泻落，她白皙的皮肤溶在如水的月色里。微风穿林而来，轻邀风铃，脆声阵阵。她想着白天的事，忽然觉得难以入睡，便下了床，站在窗边。叶落的房间还亮着灯。她想：他在干什么呢？她想起了八个字：“月色入户，欣然起行。”那便该去承天寺了？可这里没有承天寺，只有清风寺，且白天里去过了。在这满天星斗之下，她竟如孤月般地感到寂寥。
实在睡不着，她拿过手机给朋友发消息：“在干嘛？”
“在看小说，明明好困，但又睡不着。”
“哦，我也睡不着。”
“哼，你在想你的校草吧？”
“在想你，么幺哒。”
“你要在你舅舅家待几天？”
“就几天，马上就回去了。”
……
叶落也睡不着，他想：不应该，我白天没睡觉，晚上居然一点都不困，我精力真充沛啊。他摸出手机看《海贼王》，看着看着，他不禁浮想联翩：老头子说，异界是个城邦式世界，晋入六合境便可主宰一方，成为城主。我以后也会统御一城么？……
他甩掉手机，构思起了自己的鸿图大志。他想：城主要很多部下，要多少妃子？还是只立一个夫人好了，做人要厚道。在那边交个女朋友还是从这边带女朋友过去？他忽然想起了杜瑂。他甩了甩头：我怎么想起她了？才认识多久，我不会对她有感觉的。绝对没有感觉……他又想到了杜瑂白皙修长的双腿……他定了定神，默念道：“静心，静心，静心……”
“还是先到那边看看吧。”叶落关上了房里的灯。
――――――――――――――――――――
这次叶落降临在老头子的竹屋前。
老头子在屋前置了个石桌，坐在石桌边怡然自得地饮酒。金鹤站在他身后，把头埋在翅膀下睡觉。
恰也是晚上。只是此处月正圆着，昏黄的，如蛋黄。
叶落试探着地问：“师父？”
老头子头也不抬：“你这次来得有点快啊。”
叶落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有事？”老头子问。
“我要变强！”
“好男儿都有远大志向，可惜真正能成事的却没有几个。你有信心吗？”
叶落觉得老头子有点奇怪，看着老头子，没说话。
“这里很贫瘠，没多少资源。你该出去闯闯。”老头子看着叶落，目光中竟似有火焰在燃烧。
叶落愣住，茫然地点了点头。
老头子接着说：“我有个朋友，在外面开了座学院，算是个修士圣地，颇有名气。你带上金鹤前往，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会给予你照顾，悉心指点你。”
叶落有种异样的感觉，问道：“那……你呢？”
老头子将一枚纳戒扔给叶落：“里面有我毕生所学，我不在时你仍需刻苦练习。”他仰脸看着星空，又说：“师父只身去了结一桩因果，你不必挂记。”
叶落有种不详的预感。
老头子又将几卷卷轴扔给叶落：“这是地图。”
叶落将地图也收进纳戒中，然后又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将最后一点酒倒进口中，站起身来。他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叶落。良久，他再度开口：“潭里有株药，以前没熟，不让你进谭是怕毁了药。现在熟了，你采走吧――――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师父能找到一个传人，已然十分开心，若你将来能有所作为，我死也瞑目了。”
话音刚落，老头子的身形消失不见。
清风弄竹，叶零如歌。云星相依，月华如霜。
叶落一个人呆呆地站着，若有所失。他看了看金鹤，它不知何时已然醒来，也默默地看着他。叶落伸手拍了拍它，说：“以后你就跟哥混了。”下一个瞬间，他露出财迷的嘴脸：“挖药去？”
金鹤兴奋地朝天清鸣，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叶落瞧着它那细长的脖子就莫名地担心：这么用力，要是把脖子弄折了怎么办？
一人一鸟跳向潭中，朝水底潜去。不一会儿，水面冒出了一串气泡。
“啊……”叶落和金鹤从水下探出头，叶落用手擦了下脸，金鹤甩了甩头，水珠纷飞，潭面动荡不定，水纹不绝。
“死老头子，不会在玩我们吧。”叶落说。
金鹤也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再度下水。这次他们更为细心，终于在水下找到了一根黑漆漆的东西。叶落心头一动，将它连根拔起，带出水下。他和金鹤爬上岸，仔细地打量起了那根东西。
“你们想干什么！”那家伙黑漆漆一条，身上有七片叶子，下面有两条长长的根须。更神奇的是，这货居然会说话！
“你是药？”叶落一脑门黑线。
金鹤也神色不善。它盯着这个黑色的东西，在考虑这东西能不能吃。
“我不是药。”那家伙连忙说。
“你这演技太浮夸了。”叶落摇了摇头。他心里已经认定这就是老头子说的药。真是……有其人必有其药，一样的不靠谱。
“你……想干什么？”黑药弱弱地问。
“你叫啥子咧？”叶落问。
“黑七。”
“这名字……真有意思。我现在不吃你，但要带走你，怎么才能养活你？”
“我自己能吸收天地精气，不用你养。”黑七说。
“好。”叶落将黑七也扔进纳戒中。
金鹤失望地展了展翅膀，它还以为能混口吃的呢。
“好了好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起程。”叶落说着便走进了竹屋。
金鹤有些不爽，它扇了扇翅膀，又一头扎进了潭水中。潭中还有几条红鲤鱼，也有几分药性。金鹤着了魔似的将鲤鱼全吃光了，然后站在岸上睡起觉来。
第二天，大雾骤起，好鸟齐鸣。
叶落开门一看，对金鹤说：“我们该走了。哎，老头子连件神兵利器都没给我留，太小气了。”
金鹤用嘴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好了，走吧。”叶落走过去拍了拍它。
金鹤点了点头。他们最后看了一眼竹屋。
鹤唳冲霄，一人一鸟就此离去。
(本章完)
弯月如钩，淡云片片。
杜瑂趴在床上，晃动着两条小腿。
月光从窗口泻落，她白皙的皮肤溶在如水的月色里。微风穿林而来，轻邀风铃，脆声阵阵。她想着白天的事，忽然觉得难以入睡，便下了床，站在窗边。叶落的房间还亮着灯。她想：他在干什么呢？她想起了八个字：“月色入户，欣然起行。”那便该去承天寺了？可这里没有承天寺，只有清风寺，且白天里去过了。在这满天星斗之下，她竟如孤月般地感到寂寥。
实在睡不着，她拿过手机给朋友发消息：“在干嘛？”
“在看小说，明明好困，但又睡不着。”
“哦，我也睡不着。”
“哼，你在想你的校草吧？”
“在想你，么幺哒。”
“你要在你舅舅家待几天？”
“就几天，马上就回去了。”
……
叶落也睡不着，他想：不应该，我白天没睡觉，晚上居然一点都不困，我精力真充沛啊。他摸出手机看《海贼王》，看着看着，他不禁浮想联翩：老头子说，异界是个城邦式世界，晋入六合境便可主宰一方，成为城主。我以后也会统御一城么？……
他甩掉手机，构思起了自己的鸿图大志。他想：城主要很多部下，要多少妃子？还是只立一个夫人好了，做人要厚道。在那边交个女朋友还是从这边带女朋友过去？他忽然想起了杜瑂。他甩了甩头：我怎么想起她了？才认识多久，我不会对她有感觉的。绝对没有感觉……他又想到了杜瑂白皙修长的双腿……他定了定神，默念道：“静心，静心，静心……”
“还是先到那边看看吧。”叶落关上了房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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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叶落降临在老头子的竹屋前。
老头子在屋前置了个石桌，坐在石桌边怡然自得地饮酒。金鹤站在他身后，把头埋在翅膀下睡觉。
恰也是晚上。只是此处月正圆着，昏黄的，如蛋黄。
叶落试探着地问：“师父？”
老头子头也不抬：“你这次来得有点快啊。”
叶落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有事？”老头子问。
“我要变强！”
“好男儿都有远大志向，可惜真正能成事的却没有几个。你有信心吗？”
叶落觉得老头子有点奇怪，看着老头子，没说话。
“这里很贫瘠，没多少资源。你该出去闯闯。”老头子看着叶落，目光中竟似有火焰在燃烧。
叶落愣住，茫然地点了点头。
老头子接着说：“我有个朋友，在外面开了座学院，算是个修士圣地，颇有名气。你带上金鹤前往，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会给予你照顾，悉心指点你。”
叶落有种异样的感觉，问道：“那……你呢？”
老头子将一枚纳戒扔给叶落：“里面有我毕生所学，我不在时你仍需刻苦练习。”他仰脸看着星空，又说：“师父只身去了结一桩因果，你不必挂记。”
叶落有种不详的预感。
老头子又将几卷卷轴扔给叶落：“这是地图。”
叶落将地图也收进纳戒中，然后又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将最后一点酒倒进口中，站起身来。他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叶落。良久，他再度开口：“潭里有株药，以前没熟，不让你进谭是怕毁了药。现在熟了，你采走吧――――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师父能找到一个传人，已然十分开心，若你将来能有所作为，我死也瞑目了。”
话音刚落，老头子的身形消失不见。
清风弄竹，叶零如歌。云星相依，月华如霜。
叶落一个人呆呆地站着，若有所失。他看了看金鹤，它不知何时已然醒来，也默默地看着他。叶落伸手拍了拍它，说：“以后你就跟哥混了。”下一个瞬间，他露出财迷的嘴脸：“挖药去？”
金鹤兴奋地朝天清鸣，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叶落瞧着它那细长的脖子就莫名地担心：这么用力，要是把脖子弄折了怎么办？
一人一鸟跳向潭中，朝水底潜去。不一会儿，水面冒出了一串气泡。
“啊……”叶落和金鹤从水下探出头，叶落用手擦了下脸，金鹤甩了甩头，水珠纷飞，潭面动荡不定，水纹不绝。
“死老头子，不会在玩我们吧。”叶落说。
金鹤也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再度下水。这次他们更为细心，终于在水下找到了一根黑漆漆的东西。叶落心头一动，将它连根拔起，带出水下。他和金鹤爬上岸，仔细地打量起了那根东西。
“你们想干什么！”那家伙黑漆漆一条，身上有七片叶子，下面有两条长长的根须。更神奇的是，这货居然会说话！
“你是药？”叶落一脑门黑线。
金鹤也神色不善。它盯着这个黑色的东西，在考虑这东西能不能吃。
“我不是药。”那家伙连忙说。
“你这演技太浮夸了。”叶落摇了摇头。他心里已经认定这就是老头子说的药。真是……有其人必有其药，一样的不靠谱。
“你……想干什么？”黑药弱弱地问。
“你叫啥子咧？”叶落问。
“黑七。”
“这名字……真有意思。我现在不吃你，但要带走你，怎么才能养活你？”
“我自己能吸收天地精气，不用你养。”黑七说。
“好。”叶落将黑七也扔进纳戒中。
金鹤失望地展了展翅膀，它还以为能混口吃的呢。
“好了好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起程。”叶落说着便走进了竹屋。
金鹤有些不爽，它扇了扇翅膀，又一头扎进了潭水中。潭中还有几条红鲤鱼，也有几分药性。金鹤着了魔似的将鲤鱼全吃光了，然后站在岸上睡起觉来。
第二天，大雾骤起，好鸟齐鸣。
叶落开门一看，对金鹤说：“我们该走了。哎，老头子连件神兵利器都没给我留，太小气了。”
金鹤用嘴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好了，走吧。”叶落走过去拍了拍它。
金鹤点了点头。他们最后看了一眼竹屋。
鹤唳冲霄，一人一鸟就此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