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玉无瑕’陆离
王言眼睛盯着面前的王总管，他看得出来王总管的表情并不像是做了什么背叛自己的事，但王言可以肯定王总管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这就是令郎吗？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王言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飘飘容貌颇为不凡的男人正伴着王腾从院里走出来。
“大人谬赞了，言儿还年轻，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出乎意料的王腾对这个男人很是尊敬。
见到王腾，王言的心定了大半。不过王腾对别人点头哈腰的样子让王言面露不快。
待走到王言面前，王腾道：“言儿，我们刚刚正好谈到你。”
“他是？”王言直接看向这个俊俏的男人，刚刚远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近看起来这人年龄大概只有二十多天岁，气质形象皆是不凡。
“这位是。”王腾打算向王言介绍，但随即被出声年轻人打断道：“我的名字以后你会知道的。”
王言和眼前这个男人对视，王言眼中想要看出这个人的底细，但只感觉对方的眼睛似乎深不见底，完全没有办法找到一丝波动。
这是一个一点情感都没有的人，仿佛世界万物都没办法引起他的兴趣。
见王言如此无礼，王腾插进来对这名男人拱了拱手道：“大人您先请回，我有些事要与言儿商量。”
“王兄不必客气。”说完这名男子身影突然消失，接着便只听马车中传来一道声音：“走。”
还在原地的王言瞳孔一缩，他完全没看清这人是怎么绕过自己从大门处瞬间坐到马车上的。
王言转身看向离去的马车，心中暗暗计算这人的修为几何，但最后发现那种程度已经不是他见过的高手中能比拟的了，即使是之前所见的四转萧天羽恐怕也有所不如。
“言儿，听说你在萧家和萧月影比赛，她没伤着你吧？”待男人的马车走后，王腾飞速上前拉着王言的衣袖，围着他转圈圈。
原本还一脸沉思的王言体会到王腾这无微不至的父爱后，有些无语道：“我没事，你也不想想萧月影奈何得了我吗？”
“你这哪里像是没事的人，看看这边脸，怎么都变白了，还有这衣服，怎么变得这么脏了。”王腾越看越气，心中不满道：“难道是哪个萧家长老以大欺小，亲自下手？”
“老爷，事情是这样的...”听到这话，刚刚被王言惊到的王总管立刻跑到王腾耳边小声说了这次的所见所闻。
王腾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有一种既难过又高兴的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没想到天羽兄这么好运，能有这么好的女儿！”
见王腾感慨，王言心中轻笑，萧天羽是否好运还有待考证，以他的观察，那个萧月影可不是什么善茬，而是一个只会追求本心的真魔，这种人心中众生平等，任何人或者任何物对她来说都没什么两样，简单一点说：现在萧天羽死在她面前跟一条街边的野狗死在她面前没什么两样说不定萧天羽哪天就死在萧月影手中了。
王言打断了王腾的感慨，直接将心中积累已久的问题抛出来：“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好。”王腾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王言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事情先等回去洗干净后再说吧，你看着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
最终，拧不过王腾的王言只好先去换洗衣服，在进行一番整理洗漱之后，王言随着王总管来到了一处暗房。
说是暗房，实则是一间地下室，约莫一个篮球场的面积，房间内靠着灯火照明，在房间中央摆着一个两米长的密封木箱，木箱上有一张张印有烫金字迹的封条。
而王腾则在木箱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等待王言。
见王腾早已在里面等待多时，王言也不拐弯抹脚，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上，然后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对那个男人，你会如此小心翼翼，还有门口的护卫你应该也不知道吧，王总管身上有太多疑点，他又一直不说明白，我想不通为什么王家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
王腾欣慰的看着面前抛出这么多问题的王言，在他看来王言能问出来的问题越多代表他能看出来的细节越多，这代表王言的优秀。
王言笑道：“言儿，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很高兴你能发现这么多不对劲。”
听王腾这么说，王言表情有些不自然，在他看来，这个王腾无论是心性，智谋，还是胆量，见识都是上上之辈。这样一个历经沧桑的人按理说应该是毫无破绽的，但偏偏从王言这个角度看来王腾简直漏洞百出，甚至在自己面前还有点憨憨的局促和不安。
“我不想看你的什么考验，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今天回来，我感觉王家不是我家了？”王言将自己在王家的不自在讲了出来。
“胡说八道。”王腾一下就起身，语气坚定道：“王家是你家，永远都是你家，谁敢说王家不是你家，我剁了他的手脚，挖了他的心肝，把他的蛋黄挤出来喂苍蝇！”
“我的意思是与之前的王家不太一样。”王言挥了挥手示意王腾冷静下来，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你还是先告诉我刚刚我的问题吧。”
王腾点头道：“言儿，你问的很多，我一个一个告诉你。刚刚在门口的那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他是陆离。”
“陆离？”王腾报出的这个名字让王言有些耳熟，他以前的记忆中依稀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见王言在努力回想，王腾又轻声提示道：“南楚。”
王言啪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王腾，吃惊道：“你说的是那个乾天卫军的统领，荆楚学院的院长，人称‘白玉无瑕’的陆离！”
“是的。”王腾淡淡的点了点头。
王言脑中能拥有陆离这个人的记忆不奇怪，因为陆离太有名了。
陆离是楚国的皇族，从小就是南楚百年不遇的奇才，自幼随楚王长大，一直作为楚王的心腹培养。
19岁参军不到一个月便设下陷阱，以三转巅峰的修为伏杀东吴两名四转刑官，21岁时击败南楚精锐乾天卫军首领五转中期‘流星剑’月满空，成为南楚最年轻的军团长。
楚国虽强，但地处鄙远，常被视为蛮夷，曾经被人笑为沐冠而猴，但陆离所著的《无韵》一书自成后，以其独特风格脱离中原传统自成一派，让南楚不必在被人暗地嘲笑。
后来还因此被楚王推荐为荆楚学院的院长，在作为代表出使北齐时与北齐三大名家故意设下辩论辱楚，但结果陆离舌战群儒甚至气得一位名家吐血晕厥，后来被一代儒家大师稷下学院院长北冥玉称为白玉无瑕，世之完人！
时人云之：
立书立军立名三不朽，
为师为将为使一完人！
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让王言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多，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陆离是楚人的骄傲不假，但南楚和东吴可是死敌，越是优秀便越是仇视，为什么陆离会来金陵城，而且还在自己家里，他可不相信陆离会投靠东吴。
短暂的缓神后，王言试着把王腾这个答案与之前的几个问题相结合，南楚，陆离，王家，护卫。
王言发现这中间缺了一环，一个联系两边的桥梁。
渐渐的，仿佛想起什么，王言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后缓缓张开手心，黑白玄翦在他的掌心流转，还有散发着红光的传奇标志。
东吴与南楚虽然经常交战，但南楚是大国，东吴不过是北齐用来掣肘楚国北征的一颗棋子，即使东吴很强，但也不可能对楚国造成什么巨大压力。
黑白玄翦，王腾根本就不是从东吴军官手中买来的，而是从陆离手中交易来的，而这交易的代价，王言已经猜测到了一些。
九头神鸟的图腾，南楚皇室，我早该想到的，一瞬间，巨大的压力袭来，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王言垂头丧气的坐会椅子，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这一次王腾反驳了王言的话：“我觉得有必要。”
“我应该早点把事情告诉你，但现在一切都晚了。”王言语气中带着后悔和无奈，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用说免费的核武器：“陆离的条件是什么？”
“我会帮他提供四年的情报。”
“四年。”王言自喃了一句，身体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眼前发呆的望着天花板：“那我呢？”
“言儿，你会去荆楚学院学习四年然后决定是否要为楚国效力，四年后我们就是楚人了。”
“我真的能决定去留吗？”王言嘴角露出苦笑。
“能的。”王腾回答得很坚定，不过王言不太相信他。
“你让我去萧家退婚，是因为不想东窗事发时连累他们吗？”王言想到了今天中午去萧家退婚的情景，他也明白为什么王总管会说萧月影觉醒传奇卡牌后王腾会更加坚定退婚的想法。
“天羽对我有大恩，我不能将他拉下水。”王腾也看出此时王言心中的不愉快：“其实这也不全是坏事，荆楚学院是楚国的贵族学校，在整个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为父小时候一直想读书，但家里穷，即使能够觉醒卡牌也没有修炼资源，你能去荆楚学院念书也是一件来之不易的事。”
或许是安慰自己又或许是王腾真的遗憾当初没有读好书，没有接受好的教育，王腾此时的表情很认真。
王言看着面前一直安慰自己的王腾，这个东吴鼎鼎有名的巨商，此时他突然问出了一个从来没有别人向王腾问过的问题：“你不怕吗？”
王腾先是一愣，然后自嘲道：“言儿，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我遇到过的事情中这并不算最难的。”
“你还遇到过更难的？”王言不想再谈这件已经板上钉钉的伤心事，于是转移话题道：“我想听听。”
“我从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件事情，但既然是你想听，那我就讲讲。那是三十多年前，那时我刚满十二岁，当时我父亲病重，可家里连饭都不够吃，又哪里买得起药呢？
那个时候一个亲戚骗了我的父母，说要带我到金陵城打工赚钱，我父亲奄奄一息做不了主，而母亲老眼昏花信了他，结果他把我和我妹妹带到金陵城卖给人贩子，那个人贩子是一个二转魔修，他最喜欢的就是买下一些小孩用来喂养他的噬心兽。
一开始，因为他那里还有不少“存货”，所以我和妹妹并没有被挖去心肝，那时候我只想带着妹妹逃回去，但每次逃跑都被他抓回来，后来见我们喜欢跑，他反而不让噬心兽吃我们而是经常制造机会让我们逃，然后再把我们抓回来，那会给他一种满足感。
当然，他也不会白抓我们，每次被抓回来他都会用刀在我妹妹身上划下一道细小的伤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的妹妹身上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我也不敢再逃了。”
王言不想在听下去，所以直接打断道：“后来呢？”
如今王腾已经富甲一方，他肯定是逃了出来，不过他那个妹妹，王言在前身的记忆中并没有找到关于自己小姨的事。
听到王言这么问，王腾慢慢起身，伸出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手套，然后用带着手套的手揭开木箱上的封条。
慢慢的一张又一张封条被揭开，最终揭开所以封条后，王腾取下手套，翻开木箱上面压着的木板。
“后来......”
王言随着王腾的目光投向木箱之内，一个白发苍苍的人浑身被捆绑得像一个粽子一样塞在箱中，满脸的刀疤让王言辨别不出这个人的年龄，但苍白的皮肤表明这人很久没有见到阳光，在木箱被打开后刺眼的灯火让这个人眼中含泪。
在木箱被打开后，这人第一时间见到王言的脸后，他先是一愣，然后激动的想对说些什么不过却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王言看向这个人的嘴，嘴上塞着一把小刀，只要这个人一张开嘴，刀就会割伤他的舌头。
“后来，他就一直在这里陪伴着我。”王腾的脸露了出来，那个人一见到王腾顿时变得惊恐万分，双眼瞪得老大，好像见到了恶魔一般。
王腾将木板重新盖好，又将封条一张张贴回去，脸上露出笑容：“言儿，尽管眼下处境艰难，可之后这段经历说不定就会开花结果。”
“这就是令郎吗？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王言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飘飘容貌颇为不凡的男人正伴着王腾从院里走出来。
“大人谬赞了，言儿还年轻，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出乎意料的王腾对这个男人很是尊敬。
见到王腾，王言的心定了大半。不过王腾对别人点头哈腰的样子让王言面露不快。
待走到王言面前，王腾道：“言儿，我们刚刚正好谈到你。”
“他是？”王言直接看向这个俊俏的男人，刚刚远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近看起来这人年龄大概只有二十多天岁，气质形象皆是不凡。
“这位是。”王腾打算向王言介绍，但随即被出声年轻人打断道：“我的名字以后你会知道的。”
王言和眼前这个男人对视，王言眼中想要看出这个人的底细，但只感觉对方的眼睛似乎深不见底，完全没有办法找到一丝波动。
这是一个一点情感都没有的人，仿佛世界万物都没办法引起他的兴趣。
见王言如此无礼，王腾插进来对这名男人拱了拱手道：“大人您先请回，我有些事要与言儿商量。”
“王兄不必客气。”说完这名男子身影突然消失，接着便只听马车中传来一道声音：“走。”
还在原地的王言瞳孔一缩，他完全没看清这人是怎么绕过自己从大门处瞬间坐到马车上的。
王言转身看向离去的马车，心中暗暗计算这人的修为几何，但最后发现那种程度已经不是他见过的高手中能比拟的了，即使是之前所见的四转萧天羽恐怕也有所不如。
“言儿，听说你在萧家和萧月影比赛，她没伤着你吧？”待男人的马车走后，王腾飞速上前拉着王言的衣袖，围着他转圈圈。
原本还一脸沉思的王言体会到王腾这无微不至的父爱后，有些无语道：“我没事，你也不想想萧月影奈何得了我吗？”
“你这哪里像是没事的人，看看这边脸，怎么都变白了，还有这衣服，怎么变得这么脏了。”王腾越看越气，心中不满道：“难道是哪个萧家长老以大欺小，亲自下手？”
“老爷，事情是这样的...”听到这话，刚刚被王言惊到的王总管立刻跑到王腾耳边小声说了这次的所见所闻。
王腾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有一种既难过又高兴的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没想到天羽兄这么好运，能有这么好的女儿！”
见王腾感慨，王言心中轻笑，萧天羽是否好运还有待考证，以他的观察，那个萧月影可不是什么善茬，而是一个只会追求本心的真魔，这种人心中众生平等，任何人或者任何物对她来说都没什么两样，简单一点说：现在萧天羽死在她面前跟一条街边的野狗死在她面前没什么两样说不定萧天羽哪天就死在萧月影手中了。
王言打断了王腾的感慨，直接将心中积累已久的问题抛出来：“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好。”王腾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王言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事情先等回去洗干净后再说吧，你看着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
最终，拧不过王腾的王言只好先去换洗衣服，在进行一番整理洗漱之后，王言随着王总管来到了一处暗房。
说是暗房，实则是一间地下室，约莫一个篮球场的面积，房间内靠着灯火照明，在房间中央摆着一个两米长的密封木箱，木箱上有一张张印有烫金字迹的封条。
而王腾则在木箱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等待王言。
见王腾早已在里面等待多时，王言也不拐弯抹脚，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上，然后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对那个男人，你会如此小心翼翼，还有门口的护卫你应该也不知道吧，王总管身上有太多疑点，他又一直不说明白，我想不通为什么王家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
王腾欣慰的看着面前抛出这么多问题的王言，在他看来王言能问出来的问题越多代表他能看出来的细节越多，这代表王言的优秀。
王言笑道：“言儿，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很高兴你能发现这么多不对劲。”
听王腾这么说，王言表情有些不自然，在他看来，这个王腾无论是心性，智谋，还是胆量，见识都是上上之辈。这样一个历经沧桑的人按理说应该是毫无破绽的，但偏偏从王言这个角度看来王腾简直漏洞百出，甚至在自己面前还有点憨憨的局促和不安。
“我不想看你的什么考验，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今天回来，我感觉王家不是我家了？”王言将自己在王家的不自在讲了出来。
“胡说八道。”王腾一下就起身，语气坚定道：“王家是你家，永远都是你家，谁敢说王家不是你家，我剁了他的手脚，挖了他的心肝，把他的蛋黄挤出来喂苍蝇！”
“我的意思是与之前的王家不太一样。”王言挥了挥手示意王腾冷静下来，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你还是先告诉我刚刚我的问题吧。”
王腾点头道：“言儿，你问的很多，我一个一个告诉你。刚刚在门口的那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他是陆离。”
“陆离？”王腾报出的这个名字让王言有些耳熟，他以前的记忆中依稀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见王言在努力回想，王腾又轻声提示道：“南楚。”
王言啪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王腾，吃惊道：“你说的是那个乾天卫军的统领，荆楚学院的院长，人称‘白玉无瑕’的陆离！”
“是的。”王腾淡淡的点了点头。
王言脑中能拥有陆离这个人的记忆不奇怪，因为陆离太有名了。
陆离是楚国的皇族，从小就是南楚百年不遇的奇才，自幼随楚王长大，一直作为楚王的心腹培养。
19岁参军不到一个月便设下陷阱，以三转巅峰的修为伏杀东吴两名四转刑官，21岁时击败南楚精锐乾天卫军首领五转中期‘流星剑’月满空，成为南楚最年轻的军团长。
楚国虽强，但地处鄙远，常被视为蛮夷，曾经被人笑为沐冠而猴，但陆离所著的《无韵》一书自成后，以其独特风格脱离中原传统自成一派，让南楚不必在被人暗地嘲笑。
后来还因此被楚王推荐为荆楚学院的院长，在作为代表出使北齐时与北齐三大名家故意设下辩论辱楚，但结果陆离舌战群儒甚至气得一位名家吐血晕厥，后来被一代儒家大师稷下学院院长北冥玉称为白玉无瑕，世之完人！
时人云之：
立书立军立名三不朽，
为师为将为使一完人！
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让王言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多，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陆离是楚人的骄傲不假，但南楚和东吴可是死敌，越是优秀便越是仇视，为什么陆离会来金陵城，而且还在自己家里，他可不相信陆离会投靠东吴。
短暂的缓神后，王言试着把王腾这个答案与之前的几个问题相结合，南楚，陆离，王家，护卫。
王言发现这中间缺了一环，一个联系两边的桥梁。
渐渐的，仿佛想起什么，王言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后缓缓张开手心，黑白玄翦在他的掌心流转，还有散发着红光的传奇标志。
东吴与南楚虽然经常交战，但南楚是大国，东吴不过是北齐用来掣肘楚国北征的一颗棋子，即使东吴很强，但也不可能对楚国造成什么巨大压力。
黑白玄翦，王腾根本就不是从东吴军官手中买来的，而是从陆离手中交易来的，而这交易的代价，王言已经猜测到了一些。
九头神鸟的图腾，南楚皇室，我早该想到的，一瞬间，巨大的压力袭来，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王言垂头丧气的坐会椅子，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这一次王腾反驳了王言的话：“我觉得有必要。”
“我应该早点把事情告诉你，但现在一切都晚了。”王言语气中带着后悔和无奈，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用说免费的核武器：“陆离的条件是什么？”
“我会帮他提供四年的情报。”
“四年。”王言自喃了一句，身体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眼前发呆的望着天花板：“那我呢？”
“言儿，你会去荆楚学院学习四年然后决定是否要为楚国效力，四年后我们就是楚人了。”
“我真的能决定去留吗？”王言嘴角露出苦笑。
“能的。”王腾回答得很坚定，不过王言不太相信他。
“你让我去萧家退婚，是因为不想东窗事发时连累他们吗？”王言想到了今天中午去萧家退婚的情景，他也明白为什么王总管会说萧月影觉醒传奇卡牌后王腾会更加坚定退婚的想法。
“天羽对我有大恩，我不能将他拉下水。”王腾也看出此时王言心中的不愉快：“其实这也不全是坏事，荆楚学院是楚国的贵族学校，在整个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为父小时候一直想读书，但家里穷，即使能够觉醒卡牌也没有修炼资源，你能去荆楚学院念书也是一件来之不易的事。”
或许是安慰自己又或许是王腾真的遗憾当初没有读好书，没有接受好的教育，王腾此时的表情很认真。
王言看着面前一直安慰自己的王腾，这个东吴鼎鼎有名的巨商，此时他突然问出了一个从来没有别人向王腾问过的问题：“你不怕吗？”
王腾先是一愣，然后自嘲道：“言儿，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我遇到过的事情中这并不算最难的。”
“你还遇到过更难的？”王言不想再谈这件已经板上钉钉的伤心事，于是转移话题道：“我想听听。”
“我从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件事情，但既然是你想听，那我就讲讲。那是三十多年前，那时我刚满十二岁，当时我父亲病重，可家里连饭都不够吃，又哪里买得起药呢？
那个时候一个亲戚骗了我的父母，说要带我到金陵城打工赚钱，我父亲奄奄一息做不了主，而母亲老眼昏花信了他，结果他把我和我妹妹带到金陵城卖给人贩子，那个人贩子是一个二转魔修，他最喜欢的就是买下一些小孩用来喂养他的噬心兽。
一开始，因为他那里还有不少“存货”，所以我和妹妹并没有被挖去心肝，那时候我只想带着妹妹逃回去，但每次逃跑都被他抓回来，后来见我们喜欢跑，他反而不让噬心兽吃我们而是经常制造机会让我们逃，然后再把我们抓回来，那会给他一种满足感。
当然，他也不会白抓我们，每次被抓回来他都会用刀在我妹妹身上划下一道细小的伤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的妹妹身上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我也不敢再逃了。”
王言不想在听下去，所以直接打断道：“后来呢？”
如今王腾已经富甲一方，他肯定是逃了出来，不过他那个妹妹，王言在前身的记忆中并没有找到关于自己小姨的事。
听到王言这么问，王腾慢慢起身，伸出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手套，然后用带着手套的手揭开木箱上的封条。
慢慢的一张又一张封条被揭开，最终揭开所以封条后，王腾取下手套，翻开木箱上面压着的木板。
“后来......”
王言随着王腾的目光投向木箱之内，一个白发苍苍的人浑身被捆绑得像一个粽子一样塞在箱中，满脸的刀疤让王言辨别不出这个人的年龄，但苍白的皮肤表明这人很久没有见到阳光，在木箱被打开后刺眼的灯火让这个人眼中含泪。
在木箱被打开后，这人第一时间见到王言的脸后，他先是一愣，然后激动的想对说些什么不过却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王言看向这个人的嘴，嘴上塞着一把小刀，只要这个人一张开嘴，刀就会割伤他的舌头。
“后来，他就一直在这里陪伴着我。”王腾的脸露了出来，那个人一见到王腾顿时变得惊恐万分，双眼瞪得老大，好像见到了恶魔一般。
王腾将木板重新盖好，又将封条一张张贴回去，脸上露出笑容：“言儿，尽管眼下处境艰难，可之后这段经历说不定就会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