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孩儿脸
挤开围观的人群，我走了过去。
不用我问，林雨见我来了，便走到我的身后，附在我耳边对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去抽烟后，耗子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睡觉。因为没有我在一旁支撑，很快就往一边倒下。
耗子一下就被惊醒了，在扶着座椅中间的小桌子起身时，不小心把上面的水杯给碰倒了。
里面的水洒向了中间的过道。这时正好有母女二人从那里经过，这水就溅到了她们的裤腿上。
女儿被水一溅，竟然直接腿一软，就往地上滑。而母亲，也就是面前这个正滔滔不绝的骂着耗子的中年妇女，一下就抓狂了。
耗子虽然与我一般大，但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也没出过远门，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林雨，本来藏身在我背包里的雨伞中。却突然感到一阵同类的气息，所以才出来的。
最后，林雨告诉我，那个同类的气息，就在那跌在座位上的女孩儿身上！
同类？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儿身上有鬼！
听林雨这样说过，我再看那个女孩儿，更是觉得不对劲。
只见她面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嘴唇发黑，隐隐有一丝丝黑色的气息在额头上盘绕。并且两眼无神，目光极其呆滞，暗淡的眼珠子许久才转动一次。
即便她的‘母亲’在前面激动的与人发生冲突，也没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
然后，我看见了她的耳朵。左耳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一个耳洞。而右耳上，却带着一个耳坠。耳坠是玉石质地，我在深圳的时候，干的就是玉石这一行，绝对不会认错。这一款耳坠，至少三万起步！
她们的着装并不是什么名牌，显得很破旧。甚至行礼还是用一个尼龙口袋装着的，能买的起这样一幅耳坠？
我的心中大概有数，便走到那个女孩儿身前，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她却连眼珠子都没动弹一下。
于是我看着女孩儿苍白的脸，背对着中年妇女，说道：“这位阿姨，你女儿好像有些不对劲啊。别是什么病犯了？”
中年妇女闻言，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也顾不上骂耗子了，急忙把我挤开，然后将女孩儿护在怀里，口中说道：“胡说八道，我女儿好着呢。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全都被我看在了眼中。
对她的话我也不着恼，微微笑道：“阿姨，你说她是你女儿，我怎么感觉你俩一点都不像啊？你看她，不说美得冒泡，一句眉清目秀来形容还是不太够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么丑，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来？
被我这么一说，围观的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伙子说的也没错，你看她颧骨那么高，但她女儿却是个小圆脸呢”
“是啊，眼睛额头也不一样。”
……
“你们说，她不会是个人贩子吧？”
一个年轻小伙的话顿时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小伙有些害羞的缩了缩脖子，嘴里的话越说越小声：“新闻上不都说过吗，人贩子装作亲人在大街上拉人，旁人只当做家庭纠纷，都不好随意插手……”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看中年妇女的眼神顿时就变的充满了怀疑的色彩。
那妇女一见这个状况，神色立刻就慌张起来。
一把将女孩儿拉住就想走。
我见状，便知道说不定还真被这年轻人说中了。这凶巴巴一脸刻薄相的女人，可能还就是一个人贩子。就算不是，她们也不会是说的那样的母女关系。
众人也都看出不对劲来，自发的组成人墙，不让她们出去。
妇女色厉内茬的叫嚣着：“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要抢人吗？”一边用力的扯着女孩儿的手，往人群外挤着。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个声音对我说：“麻烦让一下，谢谢。”
我下意识的侧身，便有一泼水从我身后泼出，一滴不漏的全都落在提线木偶一般的女孩儿头脸上。
我心想，谁这么没公德心，要泼也得泼那个大妈才对。
但接下来的一幕，不由让我震惊到了极点。
那杯水落到女孩儿脸上的一瞬间，我的耳边便听见了一声无比刺耳的尖叫声！
那是一个孩童的尖锐且痛苦的喊叫，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怨怼！震的我耳膜生疼！
但奇怪的是，其他人仿佛对这个声音充耳不闻，似乎只有我才能听见？
女孩儿被那杯水一泼，整个人顿时便倒了下去，身子发出一阵不正常的抽搐！
那个声音叫的越发急促，我的眼睛一阵发痒，然后便看见女孩头顶有一股黑气弥散出来！仔细一看，那黑气中竟然有一张脸！
那是一张看上去不过七八岁孩子的脸，无比的苍白，眼部血红四溢，表情极度狰狞！
我立刻便知道，就是这个东西，发出的声音。
‘啪……啪啪……’
嘲杂的人群中，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安静，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突然消失，只有一声声节奏分明的敲击声回响！
然后，那张孩子的脸与那股黑气便随着那阵敲击声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所有的声音一下回来，充斥着我的耳朵。
我看见那个女孩迷茫的睁开了眼，眼神虽然依旧有些呆滞，但却明显与之前不同了。充满了一种，怎么说呢，若说之前的女孩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那么现在的女孩儿，才真正的像一个‘人’。
她表现得很虚弱，连手都无法抬起来，只是嘴里惊慌的问着：“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而那个中年妇女，在那张孩子脸消失的一刹那，整个人顿时如遭雷湮。抽搐着倒下，口吐白沫，两眼泛白，整个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下去，很快就剩一身皮包骨头！仿佛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浑身的精气神都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一般。
直到她们被乘警带走的时候，她的嘴里还在惊恐万分的喃喃着：“放过我！放过我！不要吃我！”更是有两行血泪，从那失去血肉而干枯无比的脸颊上滑落。显得可怜又可憎！
事情告一段落，我和耗子重新回到座位上。对面的老头正闭目养神，一只干枯但却强健的手正搭在桌子上，极富节奏的敲击着。
而他的孙女，怀里抱着一个简陋的布娃娃，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我们。
桌子上，有一个不锈钢的口杯，盖子放在一旁，杯口朝下，倒扣在桌面上。朝上的杯底，放着一颗黄豆，正随着火车的运行不住的颤抖着。
我听见老头敲击桌面的声音，便想到了刚才的画面。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大爷，你好像没水了，要不我帮你倒点吧。”
我摸出一瓶矿泉水，便伸手去抓桌上的杯子。
没等我碰到，我的手就被他一把捉住！而我甚至没看清他的手是什么时候落到我手腕上的。
“大爷，你不用客气。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暗自使了些劲，想要挣脱。却发现，这老头儿的手劲极大，像一只铁钳般将我的手腕握住。在我的挣扎下，一点都没松开。
对面的小女孩儿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笑，整张脸只有嘴角在扯动，其他部位一点也看不出笑意来。
老头儿睁开眼睛，略显浑浊的眼珠子看着我，其中深意我却看不懂，他开口对我说道：“小伙子，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这一开口，我立马便确定了，之前泼水的那个，绝对是他！
我把目光转到桌上的口杯，仔细看去，上面那颗黄豆跳动的节奏竟然与火车的震动并不一致。好像它的跳动，并不是因为火车的运行，而是那个杯子里，扣着什么活物，正在不停地挣扎！
难道，那个杯子里扣着的，就是我之前看到的东西！
我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嘴里有些发干。
这老头儿不简单！
“大爷，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这瓶水，就当我送给你的。还是新的，绝对没问题。”
既然挣脱不掉，我也就不在徒劳。将左手拿着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老头儿盯了我片刻，才松开手，接过了矿泉水。
耗子附在我耳边，悄悄的对我说：“这老头儿怕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这么装逼？”
我没有回答他的吐槽，因为他刚说完这句话，老头儿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
然后，老头反手一巴掌便朝桌上的杯子拍去。看似极为用力，等接触到时却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耗子刚想接着吐槽，便瞪大了眼睛，显得极为震惊。
只见那颗放在杯底的生黄豆，竟然被老头儿这一巴掌拍的直接嵌了进去！而黄豆却依然保持着完整！
这口杯可是不锈钢的啊！
老头儿没有理会已经被惊呆的我俩的意思。
从脚下的行囊里摸出一个木质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暗红色的粉末。
在手指上吐了口口水，蘸了些粉末，围着嵌在杯底中间的黄豆画了一个圈。又把盖子拿过来，小心的将那些粉末在上面涂了一层。
然后他把杯子直接拿起，将盖子盖上。
在杯盖盖上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在那个缝隙里看到了一双怨毒的血色眼睛。
(本章完)
不用我问，林雨见我来了，便走到我的身后，附在我耳边对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去抽烟后，耗子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睡觉。因为没有我在一旁支撑，很快就往一边倒下。
耗子一下就被惊醒了，在扶着座椅中间的小桌子起身时，不小心把上面的水杯给碰倒了。
里面的水洒向了中间的过道。这时正好有母女二人从那里经过，这水就溅到了她们的裤腿上。
女儿被水一溅，竟然直接腿一软，就往地上滑。而母亲，也就是面前这个正滔滔不绝的骂着耗子的中年妇女，一下就抓狂了。
耗子虽然与我一般大，但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也没出过远门，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林雨，本来藏身在我背包里的雨伞中。却突然感到一阵同类的气息，所以才出来的。
最后，林雨告诉我，那个同类的气息，就在那跌在座位上的女孩儿身上！
同类？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儿身上有鬼！
听林雨这样说过，我再看那个女孩儿，更是觉得不对劲。
只见她面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嘴唇发黑，隐隐有一丝丝黑色的气息在额头上盘绕。并且两眼无神，目光极其呆滞，暗淡的眼珠子许久才转动一次。
即便她的‘母亲’在前面激动的与人发生冲突，也没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
然后，我看见了她的耳朵。左耳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一个耳洞。而右耳上，却带着一个耳坠。耳坠是玉石质地，我在深圳的时候，干的就是玉石这一行，绝对不会认错。这一款耳坠，至少三万起步！
她们的着装并不是什么名牌，显得很破旧。甚至行礼还是用一个尼龙口袋装着的，能买的起这样一幅耳坠？
我的心中大概有数，便走到那个女孩儿身前，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她却连眼珠子都没动弹一下。
于是我看着女孩儿苍白的脸，背对着中年妇女，说道：“这位阿姨，你女儿好像有些不对劲啊。别是什么病犯了？”
中年妇女闻言，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也顾不上骂耗子了，急忙把我挤开，然后将女孩儿护在怀里，口中说道：“胡说八道，我女儿好着呢。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全都被我看在了眼中。
对她的话我也不着恼，微微笑道：“阿姨，你说她是你女儿，我怎么感觉你俩一点都不像啊？你看她，不说美得冒泡，一句眉清目秀来形容还是不太够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么丑，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来？
被我这么一说，围观的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伙子说的也没错，你看她颧骨那么高，但她女儿却是个小圆脸呢”
“是啊，眼睛额头也不一样。”
……
“你们说，她不会是个人贩子吧？”
一个年轻小伙的话顿时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小伙有些害羞的缩了缩脖子，嘴里的话越说越小声：“新闻上不都说过吗，人贩子装作亲人在大街上拉人，旁人只当做家庭纠纷，都不好随意插手……”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看中年妇女的眼神顿时就变的充满了怀疑的色彩。
那妇女一见这个状况，神色立刻就慌张起来。
一把将女孩儿拉住就想走。
我见状，便知道说不定还真被这年轻人说中了。这凶巴巴一脸刻薄相的女人，可能还就是一个人贩子。就算不是，她们也不会是说的那样的母女关系。
众人也都看出不对劲来，自发的组成人墙，不让她们出去。
妇女色厉内茬的叫嚣着：“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要抢人吗？”一边用力的扯着女孩儿的手，往人群外挤着。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个声音对我说：“麻烦让一下，谢谢。”
我下意识的侧身，便有一泼水从我身后泼出，一滴不漏的全都落在提线木偶一般的女孩儿头脸上。
我心想，谁这么没公德心，要泼也得泼那个大妈才对。
但接下来的一幕，不由让我震惊到了极点。
那杯水落到女孩儿脸上的一瞬间，我的耳边便听见了一声无比刺耳的尖叫声！
那是一个孩童的尖锐且痛苦的喊叫，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怨怼！震的我耳膜生疼！
但奇怪的是，其他人仿佛对这个声音充耳不闻，似乎只有我才能听见？
女孩儿被那杯水一泼，整个人顿时便倒了下去，身子发出一阵不正常的抽搐！
那个声音叫的越发急促，我的眼睛一阵发痒，然后便看见女孩头顶有一股黑气弥散出来！仔细一看，那黑气中竟然有一张脸！
那是一张看上去不过七八岁孩子的脸，无比的苍白，眼部血红四溢，表情极度狰狞！
我立刻便知道，就是这个东西，发出的声音。
‘啪……啪啪……’
嘲杂的人群中，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安静，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突然消失，只有一声声节奏分明的敲击声回响！
然后，那张孩子的脸与那股黑气便随着那阵敲击声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所有的声音一下回来，充斥着我的耳朵。
我看见那个女孩迷茫的睁开了眼，眼神虽然依旧有些呆滞，但却明显与之前不同了。充满了一种，怎么说呢，若说之前的女孩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那么现在的女孩儿，才真正的像一个‘人’。
她表现得很虚弱，连手都无法抬起来，只是嘴里惊慌的问着：“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而那个中年妇女，在那张孩子脸消失的一刹那，整个人顿时如遭雷湮。抽搐着倒下，口吐白沫，两眼泛白，整个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下去，很快就剩一身皮包骨头！仿佛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浑身的精气神都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一般。
直到她们被乘警带走的时候，她的嘴里还在惊恐万分的喃喃着：“放过我！放过我！不要吃我！”更是有两行血泪，从那失去血肉而干枯无比的脸颊上滑落。显得可怜又可憎！
事情告一段落，我和耗子重新回到座位上。对面的老头正闭目养神，一只干枯但却强健的手正搭在桌子上，极富节奏的敲击着。
而他的孙女，怀里抱着一个简陋的布娃娃，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我们。
桌子上，有一个不锈钢的口杯，盖子放在一旁，杯口朝下，倒扣在桌面上。朝上的杯底，放着一颗黄豆，正随着火车的运行不住的颤抖着。
我听见老头敲击桌面的声音，便想到了刚才的画面。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大爷，你好像没水了，要不我帮你倒点吧。”
我摸出一瓶矿泉水，便伸手去抓桌上的杯子。
没等我碰到，我的手就被他一把捉住！而我甚至没看清他的手是什么时候落到我手腕上的。
“大爷，你不用客气。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暗自使了些劲，想要挣脱。却发现，这老头儿的手劲极大，像一只铁钳般将我的手腕握住。在我的挣扎下，一点都没松开。
对面的小女孩儿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笑，整张脸只有嘴角在扯动，其他部位一点也看不出笑意来。
老头儿睁开眼睛，略显浑浊的眼珠子看着我，其中深意我却看不懂，他开口对我说道：“小伙子，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这一开口，我立马便确定了，之前泼水的那个，绝对是他！
我把目光转到桌上的口杯，仔细看去，上面那颗黄豆跳动的节奏竟然与火车的震动并不一致。好像它的跳动，并不是因为火车的运行，而是那个杯子里，扣着什么活物，正在不停地挣扎！
难道，那个杯子里扣着的，就是我之前看到的东西！
我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嘴里有些发干。
这老头儿不简单！
“大爷，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这瓶水，就当我送给你的。还是新的，绝对没问题。”
既然挣脱不掉，我也就不在徒劳。将左手拿着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老头儿盯了我片刻，才松开手，接过了矿泉水。
耗子附在我耳边，悄悄的对我说：“这老头儿怕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这么装逼？”
我没有回答他的吐槽，因为他刚说完这句话，老头儿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
然后，老头反手一巴掌便朝桌上的杯子拍去。看似极为用力，等接触到时却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耗子刚想接着吐槽，便瞪大了眼睛，显得极为震惊。
只见那颗放在杯底的生黄豆，竟然被老头儿这一巴掌拍的直接嵌了进去！而黄豆却依然保持着完整！
这口杯可是不锈钢的啊！
老头儿没有理会已经被惊呆的我俩的意思。
从脚下的行囊里摸出一个木质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暗红色的粉末。
在手指上吐了口口水，蘸了些粉末，围着嵌在杯底中间的黄豆画了一个圈。又把盖子拿过来，小心的将那些粉末在上面涂了一层。
然后他把杯子直接拿起，将盖子盖上。
在杯盖盖上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在那个缝隙里看到了一双怨毒的血色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