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 从未反叛
顾东篱穿着素白亵衣，像八爪鱼一样，挂在澜舟身上，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还冷么？”
澜舟双手交叠在脑后，目之所及，是顾东篱毛茸茸的脑袋，青丝如墨，在他胸前衣襟处流泻而下，温柔交缠在水红色的床褥上。
“你看着冷冰冰的，冬天，却是比汤婆子好用了许多~”
“恩。”
澜舟恩了一声，视线落在头顶的床帐上。
顾东篱有些奇怪，她微微抬头，笑问道：
“怎么不与我拌嘴了，从不肯在嘴皮子上输我一字半句的，今天待我特别好？”
“从前是从前，如今，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该让你一些。”
“这话说得，我嫁了你不知多少次了，你今天才当我是你妻子呀！”
“多少次……？”
“……呃，青山村的时候，也算一次啊！梦里，梦里还有好多次呢！”
顾东篱暗自吐了吐舌头，心中却苦涩万分：三世情缘，这一根姻缘红线，从未再月下老人手中断过，只是月下老人许是饮了酒，手总哆嗦，叫彼此多了些磋磨罢了。
“好啦，你还没告诉我，凤将军没有反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一次你只说了这一句就匆匆走了！你蛰伏许久，可是查到了什么？”
转移了话题，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澜舟眼底浮沉着复杂的光，最后被恨意取代，纵然没有银牙紧咬，顾东篱也听到了他心中呼啸而出复仇的念头。
“黎儿，你可知易容之术？”
“啊？”顾东篱几乎脱口而出：“它不是早就消失了么？”
自从橘香手受伤难愈之后，他根本没有办法施展精妙易容之术了，至此，这门技艺也从世上消失了。
为何有此一问，这和凤将军反叛有什么关系？
看着澜舟阴沉的眸色，顾东篱心中一个念头浮过，虽然有些可笑，但竟是唯一答案。
“难道当年反叛的凤将军，是别人易容的？！”
澜舟深深望了一眼顾东篱，那种目光，不用点头承认，顾东篱就确认了。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人会易容之术了，就算会，一张人皮面具，也绝对维持不了三十年的吧？它日日需要养护，耗费糜多，而且蒙骗一时还行，时间久了，总会有破绽，被人发现的！”
“而且、而且！”顾东篱急匆匆开口：“你爹武功这么好，又是三军主帅，要想进军营偷天换日，这怎么可能？再说，画皮画骨不画心，你们与凤将军朝夕相处，他的音频容貌，气质气势，岂是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能假扮的！”
澜舟揽住了顾东篱，轻拍她的肩背，试图安慰她的情绪。
他理解她，因为一开始知道真相的他，也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相信，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可随着调查的深入，各种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得不相信。
再荒诞不
羁的巧合，却是当年唯一的事实真相。
忍了忍声，澜舟用一种听起来很平静的声音，诉说着当年发生的事。
“我从来不知道，我父亲在当年还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兄长。”
“……”
顾东篱震惊了：“你父亲，难道从来没有提过？”
澜舟摇了摇头：
“他们云泥有别，一个是镇守边疆，骁勇善战的三军主帅，一个却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从未离过府县大牢，家中长辈为他散尽家财，病抑而亡，在我父亲参军那一年，与他写了断绝书，从此后，再不为一家人，一家姓，生死由己，不复相见。”
……
后面的故事，澜舟不说，顾东篱大概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有心之人破不掉凤将军坚守的防线，就用这种龌龊的伎俩。
这个断交的兄弟一准被人盯上了，易容、训练、甚至他去军营找凤将军的时候，碍于血缘上抹不掉的牵绊，凤将军一定毫无防备之心的接见了他，这才会给小人可乘之机！
“所以！现在的暗王，就是当年那个无恶不作的小人？”
顾东篱气得不行，就差掀了被子冲去正苑，和暗王当面对质呢。
澜舟将人拽了回来：
“若还这么冒失，什么都不与你说了。”
“我是替你生气，替凤将军，还是被坑害的万千将士兄弟生气！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葬送了这么多生命，让九州、陇西再燃战火，最最可恶的，是浪费了你和白鹭的心血呀！”
顾东篱气急，口不择言，将当年沈澜舟和白鹭的战场之弈说了出来。
果然，澜舟眉心一蹙，瞳孔变成了更加窥不透的沉黑色。
（本章完）
“还冷么？”
澜舟双手交叠在脑后，目之所及，是顾东篱毛茸茸的脑袋，青丝如墨，在他胸前衣襟处流泻而下，温柔交缠在水红色的床褥上。
“你看着冷冰冰的，冬天，却是比汤婆子好用了许多~”
“恩。”
澜舟恩了一声，视线落在头顶的床帐上。
顾东篱有些奇怪，她微微抬头，笑问道：
“怎么不与我拌嘴了，从不肯在嘴皮子上输我一字半句的，今天待我特别好？”
“从前是从前，如今，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该让你一些。”
“这话说得，我嫁了你不知多少次了，你今天才当我是你妻子呀！”
“多少次……？”
“……呃，青山村的时候，也算一次啊！梦里，梦里还有好多次呢！”
顾东篱暗自吐了吐舌头，心中却苦涩万分：三世情缘，这一根姻缘红线，从未再月下老人手中断过，只是月下老人许是饮了酒，手总哆嗦，叫彼此多了些磋磨罢了。
“好啦，你还没告诉我，凤将军没有反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一次你只说了这一句就匆匆走了！你蛰伏许久，可是查到了什么？”
转移了话题，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澜舟眼底浮沉着复杂的光，最后被恨意取代，纵然没有银牙紧咬，顾东篱也听到了他心中呼啸而出复仇的念头。
“黎儿，你可知易容之术？”
“啊？”顾东篱几乎脱口而出：“它不是早就消失了么？”
自从橘香手受伤难愈之后，他根本没有办法施展精妙易容之术了，至此，这门技艺也从世上消失了。
为何有此一问，这和凤将军反叛有什么关系？
看着澜舟阴沉的眸色，顾东篱心中一个念头浮过，虽然有些可笑，但竟是唯一答案。
“难道当年反叛的凤将军，是别人易容的？！”
澜舟深深望了一眼顾东篱，那种目光，不用点头承认，顾东篱就确认了。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人会易容之术了，就算会，一张人皮面具，也绝对维持不了三十年的吧？它日日需要养护，耗费糜多，而且蒙骗一时还行，时间久了，总会有破绽，被人发现的！”
“而且、而且！”顾东篱急匆匆开口：“你爹武功这么好，又是三军主帅，要想进军营偷天换日，这怎么可能？再说，画皮画骨不画心，你们与凤将军朝夕相处，他的音频容貌，气质气势，岂是随随便便来一个人就能假扮的！”
澜舟揽住了顾东篱，轻拍她的肩背，试图安慰她的情绪。
他理解她，因为一开始知道真相的他，也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相信，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可随着调查的深入，各种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得不相信。
再荒诞不
羁的巧合，却是当年唯一的事实真相。
忍了忍声，澜舟用一种听起来很平静的声音，诉说着当年发生的事。
“我从来不知道，我父亲在当年还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兄长。”
“……”
顾东篱震惊了：“你父亲，难道从来没有提过？”
澜舟摇了摇头：
“他们云泥有别，一个是镇守边疆，骁勇善战的三军主帅，一个却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从未离过府县大牢，家中长辈为他散尽家财，病抑而亡，在我父亲参军那一年，与他写了断绝书，从此后，再不为一家人，一家姓，生死由己，不复相见。”
……
后面的故事，澜舟不说，顾东篱大概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有心之人破不掉凤将军坚守的防线，就用这种龌龊的伎俩。
这个断交的兄弟一准被人盯上了，易容、训练、甚至他去军营找凤将军的时候，碍于血缘上抹不掉的牵绊，凤将军一定毫无防备之心的接见了他，这才会给小人可乘之机！
“所以！现在的暗王，就是当年那个无恶不作的小人？”
顾东篱气得不行，就差掀了被子冲去正苑，和暗王当面对质呢。
澜舟将人拽了回来：
“若还这么冒失，什么都不与你说了。”
“我是替你生气，替凤将军，还是被坑害的万千将士兄弟生气！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葬送了这么多生命，让九州、陇西再燃战火，最最可恶的，是浪费了你和白鹭的心血呀！”
顾东篱气急，口不择言，将当年沈澜舟和白鹭的战场之弈说了出来。
果然，澜舟眉心一蹙，瞳孔变成了更加窥不透的沉黑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