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 苦肉计
顾东篱被落在牢中的消息，令小豆子寝食难安。
他没有地方可去，一直睡在城隍庙中，连杏花都寻不到他——
早早起了，奔到顺天府外等消息，想知道顾东篱如何了，若是丁家为难，判她伤人重罪，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衙差列班，见有人探头探脑，便挥手驱赶：
“衙门重地，不可放肆，快快离开！”
“差爷大哥，今日可要升堂过审？”
小豆子被迫退后两步，依是不肯离开，追着衙差急切询问。
衙差面露不耐之色，只是冷声道：
“为得顾姓女子伤人一案？不必过堂了，那女子昨夜已全部招认，是她怨恨秦良抢夺元宝食堂的招牌，怀恨在心，想要一把火烧了人铺子，丁家少爷路见不平，却被凶狠女子所伤，子孙根肯定是保不住了，说不定性命也堪忧……啧啧，真是狠！要是丁家少爷死了，她定是要杀人偿命的！”
“什么？！”
小豆子不可置信，追着问：
“她怎么招认了？是不是你们打她了？不是她做的，为何要招认？”
衙差嗤笑一声，拎起小豆子的衣领，用力丢了出去：
“是啊，不是她做的，为何招认，既然招人了，那就是她干的！”
“你们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定是丁家给你们塞银子了！”
小豆子气得双眸通红，官商勾结下，他想救顾东篱，却无能为力。
“呸，兔崽子，这话容得你乱说？青天白日，就敢给顺天府扣屎盆子？”
“衙差大哥，我要见府尹老爷，一切都是我做的，与顾东篱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替我扛罪的，让我去赔丁家一条命吧！”
“去去去，哪来的混小子，竟给我添堵。”
衙差完全不把小豆子的话放在心中。
这时，从外头走来一个汉子，身穿着粗布短打，背着工具，看着像个工匠。
“差爷，听说大牢的气窗叫人撞坏了，我是特意奉命来修的。”
“是，呀呀呸的，那个女子还想着越狱逃跑，幸好被及时发现了——你快去修吧，别耽误了活儿。”
“是，小的知道了。”
工匠看了一眼小豆子，什么话也没说，径自往顺天府牢房去了。
小豆子眼珠子滴溜一转。
他知道牢房气窗通往哪里，不必进入衙门，从后院绕过去，就是气窗方向。
不再与衙差死磕，他一步一退离开了衙差们的视线，一过拐角就冲了过去，想要爬进气窗中，去看一看顾东篱！
……
一路很顺遂，没人看见他。
小豆子身形瘦弱，人还算灵活，费了些劲儿，总算钻到牢里去了。
噗通一声，摔落在地上，好在有些稻草，不至于叫他崴了脚。
看到缩在墙角处的人，他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你还好么？”
遽步上前，不知该不该碰她，见她衣服上都是血迹，蓬头盖脸，狼狈十分。
“该
死，他们肯定是对你用私刑了，丁家为了报复……你、你疼不疼呀！”
小豆子起先还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再给丁谦一刀！
后来想起，这一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为了报仇，引狼驱虎，这才把顾东篱陷入危险之中，他整个人哽咽不已。
顾东篱‘虚弱’抬头，冲他一笑，宽慰道：
“没事儿，至多拿我出出气……黑的岂能变成白的？”
“为何是你？你救了我，三番两次帮我，我却害你至此……我、我不配为人！”
小豆子哽咽之下，泪水肆虐，只是依旧强忍着，烧得眼角血红。
她伸手，轻抚在小豆子的发顶：
“我知你是骄傲的，或许……是我做的不够好罢，我只想给你、杏花一个家……不必再流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呜呜呜，是我错了。”
小豆子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本章完）
他没有地方可去，一直睡在城隍庙中，连杏花都寻不到他——
早早起了，奔到顺天府外等消息，想知道顾东篱如何了，若是丁家为难，判她伤人重罪，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衙差列班，见有人探头探脑，便挥手驱赶：
“衙门重地，不可放肆，快快离开！”
“差爷大哥，今日可要升堂过审？”
小豆子被迫退后两步，依是不肯离开，追着衙差急切询问。
衙差面露不耐之色，只是冷声道：
“为得顾姓女子伤人一案？不必过堂了，那女子昨夜已全部招认，是她怨恨秦良抢夺元宝食堂的招牌，怀恨在心，想要一把火烧了人铺子，丁家少爷路见不平，却被凶狠女子所伤，子孙根肯定是保不住了，说不定性命也堪忧……啧啧，真是狠！要是丁家少爷死了，她定是要杀人偿命的！”
“什么？！”
小豆子不可置信，追着问：
“她怎么招认了？是不是你们打她了？不是她做的，为何要招认？”
衙差嗤笑一声，拎起小豆子的衣领，用力丢了出去：
“是啊，不是她做的，为何招认，既然招人了，那就是她干的！”
“你们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定是丁家给你们塞银子了！”
小豆子气得双眸通红，官商勾结下，他想救顾东篱，却无能为力。
“呸，兔崽子，这话容得你乱说？青天白日，就敢给顺天府扣屎盆子？”
“衙差大哥，我要见府尹老爷，一切都是我做的，与顾东篱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替我扛罪的，让我去赔丁家一条命吧！”
“去去去，哪来的混小子，竟给我添堵。”
衙差完全不把小豆子的话放在心中。
这时，从外头走来一个汉子，身穿着粗布短打，背着工具，看着像个工匠。
“差爷，听说大牢的气窗叫人撞坏了，我是特意奉命来修的。”
“是，呀呀呸的，那个女子还想着越狱逃跑，幸好被及时发现了——你快去修吧，别耽误了活儿。”
“是，小的知道了。”
工匠看了一眼小豆子，什么话也没说，径自往顺天府牢房去了。
小豆子眼珠子滴溜一转。
他知道牢房气窗通往哪里，不必进入衙门，从后院绕过去，就是气窗方向。
不再与衙差死磕，他一步一退离开了衙差们的视线，一过拐角就冲了过去，想要爬进气窗中，去看一看顾东篱！
……
一路很顺遂，没人看见他。
小豆子身形瘦弱，人还算灵活，费了些劲儿，总算钻到牢里去了。
噗通一声，摔落在地上，好在有些稻草，不至于叫他崴了脚。
看到缩在墙角处的人，他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你还好么？”
遽步上前，不知该不该碰她，见她衣服上都是血迹，蓬头盖脸，狼狈十分。
“该
死，他们肯定是对你用私刑了，丁家为了报复……你、你疼不疼呀！”
小豆子起先还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再给丁谦一刀！
后来想起，这一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为了报仇，引狼驱虎，这才把顾东篱陷入危险之中，他整个人哽咽不已。
顾东篱‘虚弱’抬头，冲他一笑，宽慰道：
“没事儿，至多拿我出出气……黑的岂能变成白的？”
“为何是你？你救了我，三番两次帮我，我却害你至此……我、我不配为人！”
小豆子哽咽之下，泪水肆虐，只是依旧强忍着，烧得眼角血红。
她伸手，轻抚在小豆子的发顶：
“我知你是骄傲的，或许……是我做的不够好罢，我只想给你、杏花一个家……不必再流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呜呜呜，是我错了。”
小豆子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