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侦探的背后
一阵痛楚。
我挣扎着苏醒过来，身体还在兀自疼痛。
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窗外明亮得有些晃眼，已经是翌日早上了？
咦？我的手脚都被皮带捆绑着。我扭动着身子，无法挣脱。
“你终于醒过来了。”旁边有人说道。
我这才注意到，看过去，是一个高大男子，深灰色的长款风衣，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半边的脸，头戴着圆边的巴拿马帽，脸上戴着墨镜，此刻正坐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
就是他，两次袭击我的人！
第一次在我逃出曾不亢警官的围捕，在小巷中将我打倒，之后也一定是他将我送给了警察。然后是上一次在村庄里杀了岸流生，用枪打中了我。
他就是凶手！
已经确认自己没有办法挣脱了。而且即使侥幸挣脱，既然他有能力抓我一次，也还会再抓第二次、第三次。
想到这里，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你是凶手？”我问道，“为什么我明明被你打中了，却没有死？”
我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你又把我救起来了？是要折磨我吗？”
“因为我还有一些话想要问你。”他说道，“昨晚打中你的，只是麻醉枪，你不会死的。托麻醉药的福，你似乎做了一个好梦呢。不过你的噩梦在现实中会继续的，我会把你交给警察处理。”
“为什么你要把我交给警察，我会把你供出来的，你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我骂道。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开始哈哈大笑，道：
“你叫我凶手？我想在这种环境之下，我们没必要装模作样了吧？凶手先生，我只要你告诉我背后的真相，不然没法子，只能对你应用私刑了。
“我可是想到了好多种方法，在书上都记载的，过去明朝的特务部门东厂西厂所使用的酷刑。我看你还是乖乖交代吧，不然我兴头一起，你受的可不止是皮肉之苦了。”
他放下一本书，我看到书名写着《中国历代百种酷刑》。
等等，他认为我是凶手？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是凶手？什么意思？你不是凶手吗？不是你杀死了岸流生吗？”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如他所说，这是在他的地盘，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再抵赖了。在这里诬陷我为凶手，不要说有什么好处，一点意义都没有嘛！
“长发男呢？让他出来！他一定躲在背后吧？我已经猜到了，是你们设下的陷阱。
“他告诉我他先跟着岸流生，查出他的落脚点，其实那时候就已经与你合谋将岸流生杀死了，然后再带我来到村里，引诱我上钩，自己偷偷躲在后面，让我中埋伏被擒。我倒是觉得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呢？在我睡觉的时候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吗？”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到什么就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那个长发男子收留我一定有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知道真相的岸流生。现在岸流生被杀了，我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他们就打算杀人灭口了。
“长发男？”面前的这个高大男子也有些弄不清楚的样子，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全都告诉我，我只和你说一点，我不是凶手，反而认定你是凶手。现在电视媒体已经大街小巷都在播放你的通缉令。
“但看来似乎另有隐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现在赶快说，我依据你说的再考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虽然他的双眼隐藏在墨镜之后，但是我有些感觉，此人似乎说话不假。况且，他的确是将我送给警方过，真凶应该不会这么做了。
好吧，也无路可走了，就赌一赌吧。
于是，我将事件中我所知道的讯息都按时间顺序和他说了。
从最初接到任务，跟踪苏凝，接着遇到车祸而失忆，进入苏凝家，再遇到了韩光国以及其间发生的种种蹊跷诡异的事件，被冤枉为凶手，如何从警局里在那名长发男子的帮助下逃出，侦探社的老板方兆兴被人灭口，接着找到岸流生，没想到岸流生也惨死。
高大男子听得入了神，我说完之后好半天，他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
“确实奇怪。我刚才一直在寻找你说话的漏洞，但是确实和我目前调查的都吻合，全都对应上了。”
高大男子说道，将竖起的衣领解开，脱开帽子，摘下墨镜，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把络腮大胡。
他走过来，将捆绑在我身上的皮带都解开。
“其实，我和你一样，是一名侦探。”
……
……
“侦探？”
“是的，和你一样，也同样是受已经死去的岸流生先生的委托。不过，看来调查内容有所不同。”
高大男子说道：
“我是‘上兵侦探事务所’的侦探，本人名叫柯伐谋。”
“柯伐谋……”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跟着你，你有看到吧，交给警方的那些照片，其中拍到你跟踪监视苏凝的一举一动的细节，全都是我拍的，因为那时候，我就跟在你的后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来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就是此人！
我恍然大悟。
那些在警局被视为“有力证据”的照片……当时在跟踪苏凝时，就觉得似乎在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我的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你要跟着我？”我问道。
“我说过，都是岸流生的委托。
“他在地下世界是出了名的胆小但谨慎的委托中介人，人称‘猥鼠’。
“估计他在接到了委托，让他雇佣人去跟踪苏凝时，他已经察觉到了这次的事件与以往的不同，但是他又不忍心白白放弃这么一大单肥肉。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拿出其中的一小部分钱另外雇佣了我，来查明这整个事件。
“其实这对于他的名声来说，是不利的。因为在那一行业，信誉与保守秘密的职业操守是最重要的。被委托人只要知道‘该知道’的事，不要因为好奇心去了解自己‘不该知道’的内容。
“但他似乎感到十分地不安，预感到如果真是像自己所猜测的，很有可能会被灭口。在那个位置的人，必须事事小心，只要一步没走好，就会阴沟里翻船，丢了小命。对他那种人来说，又不是什么名人，命都没有了，还要信誉做什么？
“于是，他打算让我偷偷调查，看看这事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那他自然安心完成任务，放心收钱，只要不被人知道，就不会有损他的信誉。
“当方兆兴安排你开始跟踪的时候，我就跟在你的后面，岸流生希望能记录下你的行动，以作为他之后自保的一张手牌。但我后来知道，其实连雇佣我，都是原本委托的一部分。”
“什么！？”
(本章完)
我挣扎着苏醒过来，身体还在兀自疼痛。
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窗外明亮得有些晃眼，已经是翌日早上了？
咦？我的手脚都被皮带捆绑着。我扭动着身子，无法挣脱。
“你终于醒过来了。”旁边有人说道。
我这才注意到，看过去，是一个高大男子，深灰色的长款风衣，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半边的脸，头戴着圆边的巴拿马帽，脸上戴着墨镜，此刻正坐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
就是他，两次袭击我的人！
第一次在我逃出曾不亢警官的围捕，在小巷中将我打倒，之后也一定是他将我送给了警察。然后是上一次在村庄里杀了岸流生，用枪打中了我。
他就是凶手！
已经确认自己没有办法挣脱了。而且即使侥幸挣脱，既然他有能力抓我一次，也还会再抓第二次、第三次。
想到这里，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你是凶手？”我问道，“为什么我明明被你打中了，却没有死？”
我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你又把我救起来了？是要折磨我吗？”
“因为我还有一些话想要问你。”他说道，“昨晚打中你的，只是麻醉枪，你不会死的。托麻醉药的福，你似乎做了一个好梦呢。不过你的噩梦在现实中会继续的，我会把你交给警察处理。”
“为什么你要把我交给警察，我会把你供出来的，你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我骂道。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开始哈哈大笑，道：
“你叫我凶手？我想在这种环境之下，我们没必要装模作样了吧？凶手先生，我只要你告诉我背后的真相，不然没法子，只能对你应用私刑了。
“我可是想到了好多种方法，在书上都记载的，过去明朝的特务部门东厂西厂所使用的酷刑。我看你还是乖乖交代吧，不然我兴头一起，你受的可不止是皮肉之苦了。”
他放下一本书，我看到书名写着《中国历代百种酷刑》。
等等，他认为我是凶手？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是凶手？什么意思？你不是凶手吗？不是你杀死了岸流生吗？”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如他所说，这是在他的地盘，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再抵赖了。在这里诬陷我为凶手，不要说有什么好处，一点意义都没有嘛！
“长发男呢？让他出来！他一定躲在背后吧？我已经猜到了，是你们设下的陷阱。
“他告诉我他先跟着岸流生，查出他的落脚点，其实那时候就已经与你合谋将岸流生杀死了，然后再带我来到村里，引诱我上钩，自己偷偷躲在后面，让我中埋伏被擒。我倒是觉得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呢？在我睡觉的时候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吗？”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到什么就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那个长发男子收留我一定有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知道真相的岸流生。现在岸流生被杀了，我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他们就打算杀人灭口了。
“长发男？”面前的这个高大男子也有些弄不清楚的样子，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全都告诉我，我只和你说一点，我不是凶手，反而认定你是凶手。现在电视媒体已经大街小巷都在播放你的通缉令。
“但看来似乎另有隐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现在赶快说，我依据你说的再考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虽然他的双眼隐藏在墨镜之后，但是我有些感觉，此人似乎说话不假。况且，他的确是将我送给警方过，真凶应该不会这么做了。
好吧，也无路可走了，就赌一赌吧。
于是，我将事件中我所知道的讯息都按时间顺序和他说了。
从最初接到任务，跟踪苏凝，接着遇到车祸而失忆，进入苏凝家，再遇到了韩光国以及其间发生的种种蹊跷诡异的事件，被冤枉为凶手，如何从警局里在那名长发男子的帮助下逃出，侦探社的老板方兆兴被人灭口，接着找到岸流生，没想到岸流生也惨死。
高大男子听得入了神，我说完之后好半天，他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
“确实奇怪。我刚才一直在寻找你说话的漏洞，但是确实和我目前调查的都吻合，全都对应上了。”
高大男子说道，将竖起的衣领解开，脱开帽子，摘下墨镜，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把络腮大胡。
他走过来，将捆绑在我身上的皮带都解开。
“其实，我和你一样，是一名侦探。”
……
……
“侦探？”
“是的，和你一样，也同样是受已经死去的岸流生先生的委托。不过，看来调查内容有所不同。”
高大男子说道：
“我是‘上兵侦探事务所’的侦探，本人名叫柯伐谋。”
“柯伐谋……”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跟着你，你有看到吧，交给警方的那些照片，其中拍到你跟踪监视苏凝的一举一动的细节，全都是我拍的，因为那时候，我就跟在你的后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来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就是此人！
我恍然大悟。
那些在警局被视为“有力证据”的照片……当时在跟踪苏凝时，就觉得似乎在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我的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你要跟着我？”我问道。
“我说过，都是岸流生的委托。
“他在地下世界是出了名的胆小但谨慎的委托中介人，人称‘猥鼠’。
“估计他在接到了委托，让他雇佣人去跟踪苏凝时，他已经察觉到了这次的事件与以往的不同，但是他又不忍心白白放弃这么一大单肥肉。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拿出其中的一小部分钱另外雇佣了我，来查明这整个事件。
“其实这对于他的名声来说，是不利的。因为在那一行业，信誉与保守秘密的职业操守是最重要的。被委托人只要知道‘该知道’的事，不要因为好奇心去了解自己‘不该知道’的内容。
“但他似乎感到十分地不安，预感到如果真是像自己所猜测的，很有可能会被灭口。在那个位置的人，必须事事小心，只要一步没走好，就会阴沟里翻船，丢了小命。对他那种人来说，又不是什么名人，命都没有了，还要信誉做什么？
“于是，他打算让我偷偷调查，看看这事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那他自然安心完成任务，放心收钱，只要不被人知道，就不会有损他的信誉。
“当方兆兴安排你开始跟踪的时候，我就跟在你的后面，岸流生希望能记录下你的行动，以作为他之后自保的一张手牌。但我后来知道，其实连雇佣我，都是原本委托的一部分。”
“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