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老之地下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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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猜测

    我这下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板,讲个故事何必把老爷子拉进去,其实我准备把你写进刚才那个奇事中,让你消失的。”

    “唉,”老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等等,我拿个东西给你看。”

    说完他就自顾自的进了里屋拿东西去了,而我则端坐这桌子旁,沉思起来。

    光绪为了变法,被袁世凯出卖,跟慈禧翻了脸。可历史上也没看到什么书或者野史说光绪刺杀慈禧的记载,相反,光绪最后还是被慈禧毒死在了瀛台。

    可刚才老板的故事里,从玻璃门中出来的假光绪看样子对慈禧非常顺从,按说慈禧没有理由毒杀他,莫非因为他是假货?

    紫衣人又是谁?能让慈禧那么恭敬的和他说话?而且吹个韻竟然能让两扇木门变成发光的玻璃,这是什么韻?老田让我拿的这个韻是不是也有这个效果?

    而这个玻璃门是什么玩意?光绪竟然能走进去,然后出来另一个性格相反的光绪?还有,陵墓中的一百多号人,真是消失了吗?

    陵墓,玄武门。

    这两个词不停地在我脑子里回旋,渐渐连在一起,我不由地打了个冷战。难道,这一百多号人也被赶入玻璃门里?

    随即我又摇了摇头,自己否定起来。不可能,一百号人,从陵墓运到玄武门,总会留下点痕迹,贺老爷子,作为一个老江湖,怎么可能积年累月都探查不到丝毫线索?而在陵墓中,又没有月亮,也没有玄武门,况且贺老爷子也没听到韻声,那这些人更不可能从墓中进入玻璃门。

    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说真的,我更情愿相信这只是一个故事。然而,此时老板拿到我眼前的一件东西,却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极有可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

    这是一方残缺的黄色丝帕,上面满是烧痕,但隐约还能看到,一九零零,慈禧,光,紫衣人等残存字眼。

    我伸手摸了摸,以我十几年的收破烂经验来看,这丝帕用料讲究,触感柔软细腻,花纹繁复,的确是宫中用品。

    “要是额爸还在,还能给你讲哈他怎么从破四旧那群逼崽子手里,抢回这遗物。唉,当年小将们放的那把火,真是把什么都烧没了。”

    老板当头灌了自己一口酒,伤感的说道。我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但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莫非他爸跟他爷一样,也消失了?

    “哎哎,别用那个眼神看额,额家里人又都不是怪物。额爸是肺癌走的,闹运动的时候他收藏了半辈子的心血,大部分被烧了。打那起,每天烟酒不断,浑浑噩噩。八九年的时候,突然吐血,送医院已经来不及。”

    老板转过脸,我赶紧给他把酒满上。然后重重地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闷掉。

    妈的!咋这么辣,我两眼泪都下来了。然后乘着隐隐约约的醉意,我又赶紧问道,

    “那你家老爷子是怎么消失的?”

    老板放下酒杯,呆呆的出了会神,方才说道,

    “额也不清楚啊。那时候还没有额,额还是听额爸设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四八年有天半夜,老爷子突然从床上跳下来,一边跑,一边给额奶说,韻响了,他去趟玄武门,马上回来。然后,他再也么回来。”

    “会不会是被拉了壮丁?”

    我想起老田的舅舅,也是在四八年莫名其妙的失踪。直到改革开放后,海峡两岸达成九二共识,老田的舅舅回大陆寻亲,这才揭开当时离奇失踪之谜——原来是回家路上被国军拉了壮丁,裹挟去了台湾。

    “不可能,有几位尿频起夜的老人亲眼目睹,额爷跑去了玄武门,他们都尿完了,额爷还没出来。而且额爸也查过,那天晚上,玄武门附近也没有什么军队出现。”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飞速闪过韻声、玄武门、玻璃这三个词,顿时有种直觉——贺老爷子,十有八九也是进了玻璃门,于是试探的说道,

    “不会是进了玻璃。。。。?”

    老板一听,还没等我说完,就连连摇手,

    “不可能不可能,第一,额爷消失的那天晚上没有月亮;第二,额爸走的时候,告诉额,他觉得额爷应该还在人世。”

    我苦笑了一下,第一个还说的过去,第二个就有点扯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产生点美好的幻觉也是正常的。

    老板并未察觉到我的表情,小抿了口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所以额盘下这个小饭店,也没结婚,天天在这守着。现在社会变化这么大,万一有天老爷子回来了,找不到亲人得多难受。”

    看不出来,这个老板还是个贤孙,真是难得。

    我一边朝他竖起大拇指,一边又敬了一杯,

    “额前面听你给那个二流子说什么鬼吹韻,是个咋回事?”

    老板一听我问,立马脸色怪异起来,声音略带兴奋的说道,

    “嗨,这个设来就好耍了。七二年的时候,西安白天出了两个太阳。那天晚上,玄武门那传来一阵阵叫人头皮发麻的韻声。额当时才二十岁,年轻气盛,一个人就提了棍子冲过去,看看是什么玩意在装神弄鬼。”

    “那你看到什么了?”我急切的问道。

    “啥玩意都没,”老板无奈的摊开手,“但韻声还在响,持续了大半夜。大家都说是鬼吹韻。这附近上点年龄的本地居民,现在都还记得。”

    “响的时候,有没有月亮?是圆月不?”我又想验证一下,韻声和月亮及其圆缺之间的关系。

    老板马上回答道,

    “七二年那次是圆月,银河看的清楚很。玄武门还是木门,我还特意用手去摸过。”

    我心里疑点重重,

    “那这就奇怪了,黄帕子上记载,紫衣人是等月圆、且没被乌云遮盖的时候,吹韻,就唤出了玻璃门。”

    老板点点头,表示我说的对,但他又接着继续说道,

    “是啊,而且韻声叫人听了难受的很,跟鬼哭一样。可奏是没有什么玻璃门出现。更奇怪的是,这韻声竟然连着响了半个月,闹得周围鸡犬不宁,人人失眠,最后把一名彭姓科学家招来了。”

    我赶紧好奇的问道,“那彭科学家发现什么了吗?”

    “发现什么啊,”老板笑着说,“彭科学家来的前一晚,韻声就自己停了。他在玄武门两边墙上鼓捣了一周,最后说是年久失修,有些砖头腐朽,产生了贯穿洞,风大的时候就会发出呜呜声,跟韻响一样。”

    对呀,我一想,这个科学家的解释也说的通。

    我以前去沙漠寻父的过程中,就遇到过雅丹鬼城。风起了,整个城里就鬼叫啾啾,怎么听怎么吓人。其实就是岩石,小土包等受到自然环境侵蚀,产生各种空洞,风一吹就呜哇呜哇的乱响。

    老板听到的韻声是不是可以做此解释?

    当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老板不可置否的摇起头,

    “不对不对,要是说风吹,应该天天响。玄武门那地方,很空旷,四周都是风口。随便刮点小风,到了玄武门,都能变成大风。就算吹不走人,吹几个塑料袋上天没问题。这么大的风,如果真是贯穿洞,应该天天都响。”

    老板暂停了一下,看了眼外面,又继续说道,

    “而且,这韻声有时候半年响几天,有时候一月响几次。刚那二流子就是这样得上脑神经衰弱的,因为,他卧室窗正对着玄武门。”

    那这就奇怪了。我心里暗暗思考着,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脱口而道,

    “没有月亮它响,月亮不圆它也响,完全没有规律。能不能这么说,就算有人吹韻,这个人大概是不懂什么时候该吹,玻璃门才会出来,他在瞎试?”

    “也不能说没有规律,额也是后来才发现,每当天象有变之前,韻声就会响,就跟报警器一样。四天前,哈巴狗座流星雨的前一天晚上,韻声就响。。。了。”

    跟天象有关?玻璃门那一段,天象挺正常啊。那这个韻声到底跟什么有关?

    我揉着有点疼的脑袋,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酒精这时候也开始上头,我看老板也一样,脸都红透了,眼皮几乎贴眼球上。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啥好,脑子里一片浆糊。

    倒是老板半眯着眼睛,大着舌头继续说下去,

    “当时,玄武门广场上有一群天文爱好者,韻声响的时候,他们觉得奇怪,就到处找。结果没找到吹韻的人,给吓坏了,半夜跑到派出所闹,让出警抓鬼。真是一群瓜。。。娃。。。”

    话音刚落,他就爬在桌子上,打起了鼾。我也睁不开眼睛,闹了一天,太乏了。虽然在车上睡了一会,但根本不解困。我往椅子上一靠,准备美美的睡会,却听见电子表嘟嘟嘟的叫着。

    低头一看,乖乖,十一点五十了!

    顿时,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正准备往外跑,却听到老板迷迷糊糊的问道,

    “聊。。。聊了半天,还不知道。。。作家。。。叫。。。什么?”

    我一愣,赶紧一把拽过收银台上的发票,拿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地址,然后给他塞头边。一边往出跑,一边大声说,

    “老板额有急事,先走了,改日再聊。”

    出门的瞬间,却听到老板照着纸条嘀咕到,

    “李日友,废品收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