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 安南旧事
“大嫂安好。”许久不见的萧瑱从邹氏处请安出来，迎面同邬墨相遇。
邬墨点头：“小九，这是要去哪里？”
萧瑱白净的脸上浮现出莫名的意味，凑上前来：“我要去看看七哥。”
萧现萧瑱年龄相当，本就关系密切些。
见邬墨茫然的样子，萧瑱又道：“大嫂没听说吗？哦，对，大嫂已有身孕，想必大哥也不想你为旁的事忧心。”
邬墨都被他说糊涂了：“小九，府上发生了什么事？”
“七哥被父亲禁足了。”萧瑱悄悄说道。“究竟所为何事我也不知道，所以母亲才让我去看看七哥。”
邬墨了然点头，道：“那你快些去吧。”
“是，萧九告退。”
萧璟下了朝，未及未时就回了府。
二人一同用膳，席间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萧璟忍了许久，见她一副淡然的模样，终于道：“夫人不觉得近日我日日都回的早了吗？”
邬墨想了想，确实如此：“是，公子连日来是回的早了。”
萧璟屏退婢子，看着她道：“夫人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想问的话。”
“你总乐意考我。”邬墨放下碗筷，看着他。“不仅是曼婷，还有我，也很好奇子选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你们几个兄弟间又是怎么回事呢？”
萧璟扶着她进了内室，道：“我只是愿意听夫人的看法。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你知道，确切说是你们对后宅的事情了如指掌，你们兄弟之间知道王氏和李氏的隔阂，也知道李氏的心思，甚至于知道赵氏的事情，可是你们似乎视若为无物，只在偶尔片刻之时提点一句。可是你明明知道，内里和谐平安才是最为稳妥的。”
“墨儿，你始终没有明白一个道理。”萧璟俯身和她直视，继续道：“那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计，不必说皇室血亲之间的残杀，就是寻常百姓家，也难有兄弟和心的例子，萧氏走到这一步，父亲自幼最为重视的就是萧氏子弟的关系，为此费了不少心血。所以萧氏子弟永远都是团结一致的血亲兄弟，可这并不代表整个萧氏门庭都会如此。水至清则无鱼，一来根本不可能做到，二来妇人内宅之事，只需知晓无须插手。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萧氏利益的前提下。”
“那孩子呢？那个孩子险些没有活下来。”
“墨儿，凡事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我们不是神，孩子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所幸最后的结果尽如人意。”
“你们从一开始就想到了安南侯府。为了牵制安南侯，由前朝到后宅，计划的已经算是天衣无缝了。或者说，你们织了一张更大的网，其中还包含了清河郡主，英国公等等。”
萧璟把住她的双肩，眼神认真：“这些事情都是必须去做的，不过孩子并不在里面。”
邬墨郑重摇头：“不，我并不认为你做的是错误的。从我到上元城的第一天起，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复杂，之所以这么问你，只是想要知道你们究竟会怎样对待孩子罢了。”
萧璟闻言，大手抚上邬墨的小腹，那里略微凸起，正在孕育着他生命的延续。
“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萧氏，而孩子是萧氏的未来。”
得到他的答案，邬墨放下心来。
“好，我相信你。”
夜里下了大雪，外面天寒地冻，内室却是温暖如春，邬墨身边的这个男人更像是一个大火炉，她已然睡醒了一觉起来，天还没有亮。
她对着上面静静出神，腹上的大手动了动，不一会儿便传来萧璟沙哑的声音：“醒了？”
“嗯，我睡不着了。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这就起来吧。”
萧璟身子动弹了一下，邬墨下意识拉住了他的小臂。萧璟俯身过来，摸着她的秀发，问：“怎么了？不舒服？”
邬墨顿了顿：“我听说七弟被禁足了。”
萧璟嗯了一声，沉沉看着身下的妻子。
“近来发生的很多事情明里暗里都是冲着萧氏来的，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你们的计划之外，还有人浑水摸鱼？”
萧璟顿了顿：“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会留心的。七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邬墨说出自己的看法，便放心了。
萧璟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离开了床榻。
清晨间，邬墨和宋氏一起去给邹氏请安。
邹氏看上去精神不济，她们这些小辈在房间里说话不过半柱香时间便齐齐告辞。
“姐姐，我们不回居院吗？”宋氏见方向不对，遂问道。
邬墨点头：“今日得空，咱们去看看婉儿吧。”
萧湾是萧氏第三辈里头一个女儿，极为得宠，尤其是邬墨这些年轻妇人们最是喜爱这等温软的小姑娘了。
她们去的时候，赵氏正在院里散步。
见她们来了，忙请了礼：“大嫂安好，四嫂安好。”
毕竟是冬日里，赵氏身体虚弱，不宜久待，便齐齐进了屋。
乳母抱着孩子进来，宋氏瞧一眼心都要化了。
三人逗弄着孩子没一会儿，婉儿撇了撇嘴就要开始哭。
赵氏笑道：“这是饿了。这孩子最近胃口特别好。一日里就要两三个乳母才行。”
“能吃是福。婉儿身子虚，多多将养也是好的。”宋氏说道。“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宋氏突然义正言辞。
赵氏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便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家那二妹妹的事情说来话长。说起来，还要从当初
和五公子的婚事说起……”
宋氏瞪圆了眼睛，差点就要跳起来：“什么？她竟然还有这等非分之想？”邬墨含笑看着宋氏，从前只觉宋氏虽然出自将门，但平常行为举止皆是循规蹈矩的不行。
现下算是原形毕露了。
“我母亲逝世早，若不是父亲，恐怕今生怕是要与公子无缘。”彼时订下的婚约是安南侯府嫡女，可这嫡女有两位，二小姐的亲母还是当家主母，做母亲的哪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更何况还是萧氏的姻亲。
后来，是萧玮先行看中了赵氏，便娶了她过门。
“我倒不知还有这样一番波折。”邬墨温声道。想来也是萧氏为了萧赵两家姻亲友好，将内情全部封锁了。着实厉害，竟然没有露出一丝风声来。
“父亲惜我自幼失去母亲，一直以来对我极好，我并不想让父亲为难。后来以为成了亲，一切总会回到起点，可是谁知恨意在旁人心中生根发芽，这次险些酿成了大祸。我心底里也觉得对不住公子，若是当初他娶得不是我……”
“阿暖不要这样说。子烈选中你，自是心悦于你，也幸亏他心悦的是你，而不是……”邬墨道。
宋氏接道：“是啊是啊，万一是个心肠不好的，岂不是会苦了五公子。你呀，大家心里都清楚，往后那些腌臜事统统不要理会了。”安南侯大怒，将秦氏母女一律禁足，这事极为隐秘，可是别人可能不知道，赵氏自己又怎会不清楚？她知道，自此以后，秦氏母女再无立足之地，谁让她们招惹的是萧氏的孩子？
宋氏把邬墨送回居院，站在门口踌躇片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姐姐，你说秦氏的那个儿子会怎么办？”
赵氏从头至尾只提到了秦氏母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忽略了自己的另一个弟弟。
邬墨敛下眉眼，道：“静观其变吧。”只怕这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望着宋氏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个人。
“看够了没？”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邬墨回头看到萧璟一袭蓝色常服，带着丝冰冷，许是迎着风雪归来。
“夫人和四弟妹很谈得来。”萧璟淡淡道。
邬墨点头，道：“嗯。她很好。”
萧璟摸了摸她的头，问：“去哪了？”
“刚去看了婉儿。”说起那个软软的小姑娘，邬墨面容不自觉柔和起来。
萧璟发觉她的变化，将她拦腰抱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将她抱进了内室。
邬墨的脸红了：“做什么？”她皱眉看着萧璟。
“外面天冷，夫人身怀有孕，不宜吹风。”
他说的诚恳，邬墨一时不好说什么的，只见他慢慢俯身，将她罩于怀中，唤道：“墨儿。”
邬墨感受他
强烈的男性气息，道：“嗯？”
“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他问。
她默了一瞬：“都喜欢。”
等了许久，萧璟突然勾起她的下巴，笑道：“我也是。”话毕，重重的亲吻她。
萧璟一时失控，将她双手锁在头顶，就要解开她的衣带。
好一会儿，萧璟堪堪控制住了自己。将她整理好，自己到外间倒了盏冷茶，喝了下去倒是十分顺畅。
“是我鲁莽了。”他道歉。
邬墨背靠着他，脸朝向里面那侧，不说话。整个人都很燥热，耳朵红了一整片。
萧璟从后面拥着她渐渐入睡。
平亭侯府
乐阳看着高章的睡颜，默默哭泣。高章似有所觉，撑着眼皮醒来，为她抹去泪水。
他呵呵的笑了：“傻丫头，哭什么？死不了的。”
“是不是很痛？”
“还好。”高章惨白着面孔回答。“好了好了，睡吧，嗯？”
乐阳被他半哄着终于沉沉睡去。
（本章完）
邬墨点头：“小九，这是要去哪里？”
萧瑱白净的脸上浮现出莫名的意味，凑上前来：“我要去看看七哥。”
萧现萧瑱年龄相当，本就关系密切些。
见邬墨茫然的样子，萧瑱又道：“大嫂没听说吗？哦，对，大嫂已有身孕，想必大哥也不想你为旁的事忧心。”
邬墨都被他说糊涂了：“小九，府上发生了什么事？”
“七哥被父亲禁足了。”萧瑱悄悄说道。“究竟所为何事我也不知道，所以母亲才让我去看看七哥。”
邬墨了然点头，道：“那你快些去吧。”
“是，萧九告退。”
萧璟下了朝，未及未时就回了府。
二人一同用膳，席间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萧璟忍了许久，见她一副淡然的模样，终于道：“夫人不觉得近日我日日都回的早了吗？”
邬墨想了想，确实如此：“是，公子连日来是回的早了。”
萧璟屏退婢子，看着她道：“夫人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想问的话。”
“你总乐意考我。”邬墨放下碗筷，看着他。“不仅是曼婷，还有我，也很好奇子选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你们几个兄弟间又是怎么回事呢？”
萧璟扶着她进了内室，道：“我只是愿意听夫人的看法。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你知道，确切说是你们对后宅的事情了如指掌，你们兄弟之间知道王氏和李氏的隔阂，也知道李氏的心思，甚至于知道赵氏的事情，可是你们似乎视若为无物，只在偶尔片刻之时提点一句。可是你明明知道，内里和谐平安才是最为稳妥的。”
“墨儿，你始终没有明白一个道理。”萧璟俯身和她直视，继续道：“那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计，不必说皇室血亲之间的残杀，就是寻常百姓家，也难有兄弟和心的例子，萧氏走到这一步，父亲自幼最为重视的就是萧氏子弟的关系，为此费了不少心血。所以萧氏子弟永远都是团结一致的血亲兄弟，可这并不代表整个萧氏门庭都会如此。水至清则无鱼，一来根本不可能做到，二来妇人内宅之事，只需知晓无须插手。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萧氏利益的前提下。”
“那孩子呢？那个孩子险些没有活下来。”
“墨儿，凡事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我们不是神，孩子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所幸最后的结果尽如人意。”
“你们从一开始就想到了安南侯府。为了牵制安南侯，由前朝到后宅，计划的已经算是天衣无缝了。或者说，你们织了一张更大的网，其中还包含了清河郡主，英国公等等。”
萧璟把住她的双肩，眼神认真：“这些事情都是必须去做的，不过孩子并不在里面。”
邬墨郑重摇头：“不，我并不认为你做的是错误的。从我到上元城的第一天起，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复杂，之所以这么问你，只是想要知道你们究竟会怎样对待孩子罢了。”
萧璟闻言，大手抚上邬墨的小腹，那里略微凸起，正在孕育着他生命的延续。
“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萧氏，而孩子是萧氏的未来。”
得到他的答案，邬墨放下心来。
“好，我相信你。”
夜里下了大雪，外面天寒地冻，内室却是温暖如春，邬墨身边的这个男人更像是一个大火炉，她已然睡醒了一觉起来，天还没有亮。
她对着上面静静出神，腹上的大手动了动，不一会儿便传来萧璟沙哑的声音：“醒了？”
“嗯，我睡不着了。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这就起来吧。”
萧璟身子动弹了一下，邬墨下意识拉住了他的小臂。萧璟俯身过来，摸着她的秀发，问：“怎么了？不舒服？”
邬墨顿了顿：“我听说七弟被禁足了。”
萧璟嗯了一声，沉沉看着身下的妻子。
“近来发生的很多事情明里暗里都是冲着萧氏来的，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你们的计划之外，还有人浑水摸鱼？”
萧璟顿了顿：“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会留心的。七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邬墨说出自己的看法，便放心了。
萧璟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离开了床榻。
清晨间，邬墨和宋氏一起去给邹氏请安。
邹氏看上去精神不济，她们这些小辈在房间里说话不过半柱香时间便齐齐告辞。
“姐姐，我们不回居院吗？”宋氏见方向不对，遂问道。
邬墨点头：“今日得空，咱们去看看婉儿吧。”
萧湾是萧氏第三辈里头一个女儿，极为得宠，尤其是邬墨这些年轻妇人们最是喜爱这等温软的小姑娘了。
她们去的时候，赵氏正在院里散步。
见她们来了，忙请了礼：“大嫂安好，四嫂安好。”
毕竟是冬日里，赵氏身体虚弱，不宜久待，便齐齐进了屋。
乳母抱着孩子进来，宋氏瞧一眼心都要化了。
三人逗弄着孩子没一会儿，婉儿撇了撇嘴就要开始哭。
赵氏笑道：“这是饿了。这孩子最近胃口特别好。一日里就要两三个乳母才行。”
“能吃是福。婉儿身子虚，多多将养也是好的。”宋氏说道。“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宋氏突然义正言辞。
赵氏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便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家那二妹妹的事情说来话长。说起来，还要从当初
和五公子的婚事说起……”
宋氏瞪圆了眼睛，差点就要跳起来：“什么？她竟然还有这等非分之想？”邬墨含笑看着宋氏，从前只觉宋氏虽然出自将门，但平常行为举止皆是循规蹈矩的不行。
现下算是原形毕露了。
“我母亲逝世早，若不是父亲，恐怕今生怕是要与公子无缘。”彼时订下的婚约是安南侯府嫡女，可这嫡女有两位，二小姐的亲母还是当家主母，做母亲的哪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更何况还是萧氏的姻亲。
后来，是萧玮先行看中了赵氏，便娶了她过门。
“我倒不知还有这样一番波折。”邬墨温声道。想来也是萧氏为了萧赵两家姻亲友好，将内情全部封锁了。着实厉害，竟然没有露出一丝风声来。
“父亲惜我自幼失去母亲，一直以来对我极好，我并不想让父亲为难。后来以为成了亲，一切总会回到起点，可是谁知恨意在旁人心中生根发芽，这次险些酿成了大祸。我心底里也觉得对不住公子，若是当初他娶得不是我……”
“阿暖不要这样说。子烈选中你，自是心悦于你，也幸亏他心悦的是你，而不是……”邬墨道。
宋氏接道：“是啊是啊，万一是个心肠不好的，岂不是会苦了五公子。你呀，大家心里都清楚，往后那些腌臜事统统不要理会了。”安南侯大怒，将秦氏母女一律禁足，这事极为隐秘，可是别人可能不知道，赵氏自己又怎会不清楚？她知道，自此以后，秦氏母女再无立足之地，谁让她们招惹的是萧氏的孩子？
宋氏把邬墨送回居院，站在门口踌躇片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姐姐，你说秦氏的那个儿子会怎么办？”
赵氏从头至尾只提到了秦氏母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忽略了自己的另一个弟弟。
邬墨敛下眉眼，道：“静观其变吧。”只怕这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望着宋氏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个人。
“看够了没？”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邬墨回头看到萧璟一袭蓝色常服，带着丝冰冷，许是迎着风雪归来。
“夫人和四弟妹很谈得来。”萧璟淡淡道。
邬墨点头，道：“嗯。她很好。”
萧璟摸了摸她的头，问：“去哪了？”
“刚去看了婉儿。”说起那个软软的小姑娘，邬墨面容不自觉柔和起来。
萧璟发觉她的变化，将她拦腰抱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将她抱进了内室。
邬墨的脸红了：“做什么？”她皱眉看着萧璟。
“外面天冷，夫人身怀有孕，不宜吹风。”
他说的诚恳，邬墨一时不好说什么的，只见他慢慢俯身，将她罩于怀中，唤道：“墨儿。”
邬墨感受他
强烈的男性气息，道：“嗯？”
“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他问。
她默了一瞬：“都喜欢。”
等了许久，萧璟突然勾起她的下巴，笑道：“我也是。”话毕，重重的亲吻她。
萧璟一时失控，将她双手锁在头顶，就要解开她的衣带。
好一会儿，萧璟堪堪控制住了自己。将她整理好，自己到外间倒了盏冷茶，喝了下去倒是十分顺畅。
“是我鲁莽了。”他道歉。
邬墨背靠着他，脸朝向里面那侧，不说话。整个人都很燥热，耳朵红了一整片。
萧璟从后面拥着她渐渐入睡。
平亭侯府
乐阳看着高章的睡颜，默默哭泣。高章似有所觉，撑着眼皮醒来，为她抹去泪水。
他呵呵的笑了：“傻丫头，哭什么？死不了的。”
“是不是很痛？”
“还好。”高章惨白着面孔回答。“好了好了，睡吧，嗯？”
乐阳被他半哄着终于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