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流沙
林晏廓不禁好笑：“那你到底是讲究还是不讲究啊？”
苏白也笑：“能讲究就讲究。”他顿了顿，收了笑，认真道：“交个朋友吧，林晏廓。”
林晏廓愣了一下。
朋友吗……什么样的朋友？她经常和骆末说他们就是朋友，可骆末还是那样。
林晏廓没办法忽视他对她好，不想失去他，可是也不想接受他的喜欢。
她怕有人真诚地喜欢她，也不敢真正喜欢别人。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但最后还是会离开，一去不回的那种。
他们一开始会承诺，不会走，一直都在。可要是真的了解她了，还会不走吗，还一直在吗？
可笑的是，她口口声声说把骆末当朋友，但现在却在利用他……骆末知道她这么糟糕，怎么可能不走。
都会走。
苏白也会吧。
是他现在不知道。
知道了的话，他肯定也会走。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林晏廓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说真的。”苏白仍旧一脸认真，“可以交心的朋友。”
林晏廓收了本就不自然的笑，低头，用筷子慢慢拨了拨碗里的饭粒，久久才小心翼翼道：“那你，会走吗？”
“不会。”苏白说道，声音很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林晏廓才抬头，试探一般看着苏白：“……真的啊？”
苏白点头。
“那，你以后别忽冷忽热的了吧，怪烦人的。”想起苏白忽好忽坏的心情，林晏廓就头疼。
“好。”苏白说。
骆末躺在床上，看着罗一鄢发过来的几条信息。
「你看啊，林妹妹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人多时通常会选择呆在不显眼的地方，我见过她穿的外套都有口袋」
「今天看画展时，我稍微试探了一下。觉得她应该不会轻易信任，所以就算哪天你和她在一起了，也没办法确定她是不是真心的」
「她有时容易情绪化，有时又很擅长隐藏自己。这样的人，很难把自己的真心交付给别人」
骆末认识林晏廓这么久，好像还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呢。
「什么意思？」骆末问。
「所以就是说，林妹妹比较没有安全感，她要的可能不是你的喜欢。」罗一鄢很快回复。
「那她要什么？」骆末还是不太懂。
「她想要的，是她能够确认的真心和偏爱」罗一鄢的消息又很快进来。
「那我该怎么办」骆末从床上坐起来。
过了一会儿，罗一鄢才回复。
「很简单，先从生活中的小事情来。比如，随身带着她经常会用到的东西，在她需要的时候一定在，抱着她的时候一定要稍微用力，还有无条件的信任」
抱她的时候……哪来的这个时候！？
「那
明天她生日，我送什么比较好？」骆末虽然觉得应该要自己考虑显得比较用心，但鉴于罗一鄢知道的比较多，还是决定请教他。
「送加菲猫，她喜欢」
罗一鄢这个也知道？林晏廓都没和他说过。
「她说的？」
「……林妹妹不喜欢你真的有道理，你不会自己看吗？！她的小物件上都有不起眼的标志」
骆末能感觉到罗一鄢强烈的无奈。
不过林晏廓平时不穿卡通图案的衣服，通过一些小物什罗一鄢就能够看出来，果然和他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她肯定不会喜欢玩偶公仔的吧」骆末还是想稍微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
「你这么知道她不喜欢……毕竟是个内心柔软的女孩子」
虽然看不到罗一鄢的表情，但能想象到他自信满满的样子。
骆末回了个“谢谢”，就把手机丢到枕头上。
感觉罗一鄢是个吉祥物。
有他在就挺放心的。
要送林晏廓的生日礼物，就按罗一鄢说的来吧。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
杜嫚嫚拉开窗子，把手伸出窗外，任雨滴落到手心，细细感受。
她望着桌子上折好的黑白格雨伞，没有把伸到窗外满是水痕的手收回来。
伞是苏白的，苏白今天把伞拿给她之后就跑到林晏廓旁边了，不知道跑过去说什么。
她没有多做停留，也不想知道他们说什么。
她和苏白初中就认识，初中同桌，高中同班。一起进了学生会，都担任了部长，还是同一个美术小组的……很熟了。
苏白很好，但杜嫚嫚从没有见过他对除了她以外，学校里的其他女生主动说那么多话。林晏廓，是第一个。
要说杜嫚嫚一点都不喜欢苏白是不可能的。
她不是为了苏白才要优秀，是因为她本来就该优秀，但和他肩并肩的日子很充实，因为要竞争才能够站的更高。也因为相处的点点滴滴，慢慢产生可怕的依赖感。
她没想过要和苏白怎么样，因为这样平衡而反复的日子，让她觉得安心和舒服。
可现在，这个平衡要被打破了。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杜嫚嫚收回神，看向门口。门口杜涛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碗。
“爸。”杜嫚嫚喊了一声，小跑到门口接过杜涛手里的碗。
“这是爸爸煮的红糖姜水，”杜涛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淋了点雨，不要感冒了。”
杜嫚嫚笑了笑，道：“谢谢爸。”
“哎唷，”一个穿着粉色毛衣，短头发的女生从杜涛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看着杜嫚嫚，“杜大老板亲自煮的糖水耶，味道会怎么样？”
女生留着细碎的齐流海，一头短发显得清爽俏皮。五官不
是很出众，胜在小巧玲珑，给人活泼可爱的感觉。
“饭快好了，大家快先出来吧。”陆淑仪在客厅喊道。
杜涛应了一声，摸了摸陆琪的头，又看向杜嫚嫚，道：“先把这个喝了，爸爸过去帮你妈。”说完离开杜嫚嫚的房间，快步走向厨房。
杜嫚嫚看着手里的红糖姜水，做了半天思想斗争。一面不想喝，一面又觉得是杜涛的心意。一番纠结后，抬头看门外，确定杜涛没出来，连忙把碗递给陆琪。
“快帮我喝了。”杜嫚嫚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拉起了陆琪的手，“正好尝尝你心爱的杜老板的手艺。”
陆琪嘟了嘟嘴：“啊？又这样……杜嫚嫚这可是杜涛亲手弄的。”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接过碗。
“你小点声。”杜嫚嫚叮嘱，“别让他听到了。”
陆琪极不情愿地喝完了一整碗红糖姜水，喝完还用袖子擦掉嘴边的水渍：“欠我人情啊！”
杜嫚嫚拿过陆琪手里的空碗：“好好好，走吧，吃饭去了。”
杜涛帮着陆淑仪把厨房里的菜端到餐桌上——满满一大桌的菜。
几个人围着饭桌坐下。
正吃着饭，杜涛看到杜嫚嫚心不在焉，便伸手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问道：“怎么了，嫚嫚？”
杜嫚嫚回过神，摇摇头，吃了口青菜。
“你今天带回来的伞看起来有点眼熟啊。”陆琪看着杜嫚嫚，坏笑着说。
“好好吃饭。”杜嫚嫚也不看陆琪。
“我明明记得你有带伞出门的啊，嫚嫚？”陆淑仪一边和杜嫚嫚说话，一边给陆琪夹了一块鸡翅。
“谢谢姑。”陆琪笑着道谢。
“不小心弄丢了。”杜嫚嫚还是低头吃饭。
陆淑仪神情顿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她给陆琪夹了一块肉，对杜嫚嫚说：“那你下次注意。”
“谢谢姑。”陆琪笑嘻嘻又道了声谢。
陆淑仪看着陆琪，无奈笑道：“你这孩子。”
吃过饭，杜嫚嫚被陆淑仪叫到厨房一起洗碗，今天家里的阿姨有点私事儿，请假了。
陆琪则缠着杜涛，要他讲讲他们公司的事情，她对杜涛的老板生活十分感兴趣。
杜嫚嫚接过陆淑仪手里过了一遍洗洁精的盘子，放到细细的水柱下，清洗干净。
“嫚嫚，你说实话。”陆淑仪按住杜嫚嫚动作的手，“伞呢？”
杜嫚嫚顿了顿，抽出手：“不是说了吗，不小心弄丢了。”
“不小心弄丢了，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眼睛？”陆淑仪看着杜嫚嫚，坚持不懈地追问。
“妈，不就是一个雨伞嘛？”杜嫚嫚有些无奈，一抬头便迎上了陆淑仪锐利的目光。
陆淑仪一副探究到底的神情。
杜嫚
嫚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下唇，艰难说道：“我，把伞拿给林晏廓了。她今天，差点要淋雨回去了。”
陆淑仪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住，愣了好几分钟。杜嫚嫚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只见她目光有些空洞。过了一会儿，她若无其事地把过了洗洁精的碗递给杜嫚嫚，继续洗碗，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苏白背着书包，手里抱了足有一小塑料桶的凤爪——刚出门的时候林晏廓塞给他的。
他挺开心的。
虽然他不知道林晏廓会不会真的打心底里把他当朋友，但至少现在她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其实他不太清楚他脑子里的“慢慢来”要怎么具体化，只是想多关心她，想照顾她，想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而开心的点仅仅是林晏廓那句犹豫了好久才小心翼翼问出口的“真的吗”，因为至少可以证明她没有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从小到大没对谁这么用心过。
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他一直觉得很招人烦的女孩子。
其中过渡的时间不过是一个月。
也许因为新奇，毕竟他从前的朋友圈子里没有林晏廓这类人。
也不排除林晏廓好看。
（本章完）
苏白也笑：“能讲究就讲究。”他顿了顿，收了笑，认真道：“交个朋友吧，林晏廓。”
林晏廓愣了一下。
朋友吗……什么样的朋友？她经常和骆末说他们就是朋友，可骆末还是那样。
林晏廓没办法忽视他对她好，不想失去他，可是也不想接受他的喜欢。
她怕有人真诚地喜欢她，也不敢真正喜欢别人。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但最后还是会离开，一去不回的那种。
他们一开始会承诺，不会走，一直都在。可要是真的了解她了，还会不走吗，还一直在吗？
可笑的是，她口口声声说把骆末当朋友，但现在却在利用他……骆末知道她这么糟糕，怎么可能不走。
都会走。
苏白也会吧。
是他现在不知道。
知道了的话，他肯定也会走。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林晏廓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说真的。”苏白仍旧一脸认真，“可以交心的朋友。”
林晏廓收了本就不自然的笑，低头，用筷子慢慢拨了拨碗里的饭粒，久久才小心翼翼道：“那你，会走吗？”
“不会。”苏白说道，声音很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林晏廓才抬头，试探一般看着苏白：“……真的啊？”
苏白点头。
“那，你以后别忽冷忽热的了吧，怪烦人的。”想起苏白忽好忽坏的心情，林晏廓就头疼。
“好。”苏白说。
骆末躺在床上，看着罗一鄢发过来的几条信息。
「你看啊，林妹妹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人多时通常会选择呆在不显眼的地方，我见过她穿的外套都有口袋」
「今天看画展时，我稍微试探了一下。觉得她应该不会轻易信任，所以就算哪天你和她在一起了，也没办法确定她是不是真心的」
「她有时容易情绪化，有时又很擅长隐藏自己。这样的人，很难把自己的真心交付给别人」
骆末认识林晏廓这么久，好像还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呢。
「什么意思？」骆末问。
「所以就是说，林妹妹比较没有安全感，她要的可能不是你的喜欢。」罗一鄢很快回复。
「那她要什么？」骆末还是不太懂。
「她想要的，是她能够确认的真心和偏爱」罗一鄢的消息又很快进来。
「那我该怎么办」骆末从床上坐起来。
过了一会儿，罗一鄢才回复。
「很简单，先从生活中的小事情来。比如，随身带着她经常会用到的东西，在她需要的时候一定在，抱着她的时候一定要稍微用力，还有无条件的信任」
抱她的时候……哪来的这个时候！？
「那
明天她生日，我送什么比较好？」骆末虽然觉得应该要自己考虑显得比较用心，但鉴于罗一鄢知道的比较多，还是决定请教他。
「送加菲猫，她喜欢」
罗一鄢这个也知道？林晏廓都没和他说过。
「她说的？」
「……林妹妹不喜欢你真的有道理，你不会自己看吗？！她的小物件上都有不起眼的标志」
骆末能感觉到罗一鄢强烈的无奈。
不过林晏廓平时不穿卡通图案的衣服，通过一些小物什罗一鄢就能够看出来，果然和他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她肯定不会喜欢玩偶公仔的吧」骆末还是想稍微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
「你这么知道她不喜欢……毕竟是个内心柔软的女孩子」
虽然看不到罗一鄢的表情，但能想象到他自信满满的样子。
骆末回了个“谢谢”，就把手机丢到枕头上。
感觉罗一鄢是个吉祥物。
有他在就挺放心的。
要送林晏廓的生日礼物，就按罗一鄢说的来吧。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
杜嫚嫚拉开窗子，把手伸出窗外，任雨滴落到手心，细细感受。
她望着桌子上折好的黑白格雨伞，没有把伸到窗外满是水痕的手收回来。
伞是苏白的，苏白今天把伞拿给她之后就跑到林晏廓旁边了，不知道跑过去说什么。
她没有多做停留，也不想知道他们说什么。
她和苏白初中就认识，初中同桌，高中同班。一起进了学生会，都担任了部长，还是同一个美术小组的……很熟了。
苏白很好，但杜嫚嫚从没有见过他对除了她以外，学校里的其他女生主动说那么多话。林晏廓，是第一个。
要说杜嫚嫚一点都不喜欢苏白是不可能的。
她不是为了苏白才要优秀，是因为她本来就该优秀，但和他肩并肩的日子很充实，因为要竞争才能够站的更高。也因为相处的点点滴滴，慢慢产生可怕的依赖感。
她没想过要和苏白怎么样，因为这样平衡而反复的日子，让她觉得安心和舒服。
可现在，这个平衡要被打破了。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杜嫚嫚收回神，看向门口。门口杜涛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碗。
“爸。”杜嫚嫚喊了一声，小跑到门口接过杜涛手里的碗。
“这是爸爸煮的红糖姜水，”杜涛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淋了点雨，不要感冒了。”
杜嫚嫚笑了笑，道：“谢谢爸。”
“哎唷，”一个穿着粉色毛衣，短头发的女生从杜涛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看着杜嫚嫚，“杜大老板亲自煮的糖水耶，味道会怎么样？”
女生留着细碎的齐流海，一头短发显得清爽俏皮。五官不
是很出众，胜在小巧玲珑，给人活泼可爱的感觉。
“饭快好了，大家快先出来吧。”陆淑仪在客厅喊道。
杜涛应了一声，摸了摸陆琪的头，又看向杜嫚嫚，道：“先把这个喝了，爸爸过去帮你妈。”说完离开杜嫚嫚的房间，快步走向厨房。
杜嫚嫚看着手里的红糖姜水，做了半天思想斗争。一面不想喝，一面又觉得是杜涛的心意。一番纠结后，抬头看门外，确定杜涛没出来，连忙把碗递给陆琪。
“快帮我喝了。”杜嫚嫚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拉起了陆琪的手，“正好尝尝你心爱的杜老板的手艺。”
陆琪嘟了嘟嘴：“啊？又这样……杜嫚嫚这可是杜涛亲手弄的。”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接过碗。
“你小点声。”杜嫚嫚叮嘱，“别让他听到了。”
陆琪极不情愿地喝完了一整碗红糖姜水，喝完还用袖子擦掉嘴边的水渍：“欠我人情啊！”
杜嫚嫚拿过陆琪手里的空碗：“好好好，走吧，吃饭去了。”
杜涛帮着陆淑仪把厨房里的菜端到餐桌上——满满一大桌的菜。
几个人围着饭桌坐下。
正吃着饭，杜涛看到杜嫚嫚心不在焉，便伸手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问道：“怎么了，嫚嫚？”
杜嫚嫚回过神，摇摇头，吃了口青菜。
“你今天带回来的伞看起来有点眼熟啊。”陆琪看着杜嫚嫚，坏笑着说。
“好好吃饭。”杜嫚嫚也不看陆琪。
“我明明记得你有带伞出门的啊，嫚嫚？”陆淑仪一边和杜嫚嫚说话，一边给陆琪夹了一块鸡翅。
“谢谢姑。”陆琪笑着道谢。
“不小心弄丢了。”杜嫚嫚还是低头吃饭。
陆淑仪神情顿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她给陆琪夹了一块肉，对杜嫚嫚说：“那你下次注意。”
“谢谢姑。”陆琪笑嘻嘻又道了声谢。
陆淑仪看着陆琪，无奈笑道：“你这孩子。”
吃过饭，杜嫚嫚被陆淑仪叫到厨房一起洗碗，今天家里的阿姨有点私事儿，请假了。
陆琪则缠着杜涛，要他讲讲他们公司的事情，她对杜涛的老板生活十分感兴趣。
杜嫚嫚接过陆淑仪手里过了一遍洗洁精的盘子，放到细细的水柱下，清洗干净。
“嫚嫚，你说实话。”陆淑仪按住杜嫚嫚动作的手，“伞呢？”
杜嫚嫚顿了顿，抽出手：“不是说了吗，不小心弄丢了。”
“不小心弄丢了，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眼睛？”陆淑仪看着杜嫚嫚，坚持不懈地追问。
“妈，不就是一个雨伞嘛？”杜嫚嫚有些无奈，一抬头便迎上了陆淑仪锐利的目光。
陆淑仪一副探究到底的神情。
杜嫚
嫚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下唇，艰难说道：“我，把伞拿给林晏廓了。她今天，差点要淋雨回去了。”
陆淑仪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住，愣了好几分钟。杜嫚嫚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只见她目光有些空洞。过了一会儿，她若无其事地把过了洗洁精的碗递给杜嫚嫚，继续洗碗，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苏白背着书包，手里抱了足有一小塑料桶的凤爪——刚出门的时候林晏廓塞给他的。
他挺开心的。
虽然他不知道林晏廓会不会真的打心底里把他当朋友，但至少现在她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其实他不太清楚他脑子里的“慢慢来”要怎么具体化，只是想多关心她，想照顾她，想看看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而开心的点仅仅是林晏廓那句犹豫了好久才小心翼翼问出口的“真的吗”，因为至少可以证明她没有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从小到大没对谁这么用心过。
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他一直觉得很招人烦的女孩子。
其中过渡的时间不过是一个月。
也许因为新奇，毕竟他从前的朋友圈子里没有林晏廓这类人。
也不排除林晏廓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