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沈渔他们这个案子，是不公开审理的。除了极少数亲友、双方律师能到场，其他人都不能进去。
所以周进、田苗苗他们过来也进不了，只能在外面等着。
田苗苗等人识趣，老早避开了，周进把沈渔送到门口。
沈渔说：“我进去了。”想了想，“要不你还是先回学校？马上期末考了……”
话没说完，周进忽然俯身吻住了她。
沈渔：……
她做贼一样四处看，十分眼尖地看到某个拐角处露出了张鹏的半个脑袋，隐隐约约，她似乎还听到了偷笑。
沈渔脸不自觉红了。
她这个洞庭湖的老麻雀却抵不上周进这只小麻雀淡定，他亲得用力，唇上湿湿的，还沾着她的唾液，他也不擦，就那么看着她。
沈渔忍不住，眨眼：“你擦擦嘴呀！”
他笑起来：“姐姐，我值得你喜欢吗？”
沈渔：“……当然！”
停顿不是因为想否定，而是话题突然跳跃，她没反应过来。
周进就点着自己的嘴巴说：“这是勋章。”
沈渔：……
她脸都憋红了，实在没忍住，骂：“勋章个头啊，你想什么呢？”
周进被骂，反哈哈笑，又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以后爱我的时候别那么理智，也别说那么多大道理，我悟到了，以后你再跟我说大道理的时候，我也不跟你冷战了，就亲你，亲到你忘记理智为止。”
沈渔再次：……
不行了，她的少女心，被激活了，在他怀里软弱无力地应：“哦。”
周进还要再说什么，沈渔的电话响了，她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后听见向清洛问：“马上开庭了，请问你还记得要进来吗？”
一到审案子的时候，看着柔婉多情的向律师，也是很冷酷理智的。
“我进去了。”
“嗯。”他放开她。
沈渔就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等我。”
她转身走了。
周进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只留一点红色的衣影。
转角处，吃瓜吃到撑的张鹏和徐小宇都收回头，站好，后者叹了口气：“这两人总算和好了。”
张鹏“切”了一声：“他俩吵架都不算吵架，反正进哥死也不会放手的。”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转头看到薄长川一直挺身垂目站在那儿，便有些不怀好意地问，“薄大佬，”受沈渔的影响，张鹏也经常这么调侃着叫他，“当初看不起我们老大，现在不被她鸟的滋味怎么样？”
薄长川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放心，至少我不会在明知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去撩她。”
这就是在暗喻张鹏车上撩田苗苗的事。
田苗苗拒绝张鹏和陈越明好上的事，经由张鹏和陈越明那一架，现在已经流传得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薄长川自然也知道。
所以，伤害嘛，互相来嘛。
张鹏的脸都黑了，他“卧槽”一声：“md，要打架吗？”撩起袖子就冲上去。
徐小宇瞅瞅自家鹏哥那副小身板，再瞅瞅薄长川伟岸笔挺的标准军人身材，他默默地默默地挪出去，走到周进身边和他站到一起。
周进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看他表情有点怪，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徐小宇捂脸：“怕溅到血。”
当然，薄长川还是很有分寸的，沈渔他们出来，张鹏脸上也就嘴角多了一坨青而已。
沈渔问他：“你那怎么回事？”
张鹏特别淡定地：“不小心碰到了。”问结果如何。
沈渔眉梢一挑：“还用问？
”
结果自然是，她们拿回了自己的清白，受害的女生得到了正义。
被告的那个电视台的副台长以猥亵罪被判刑一年，缓期一年执行。
这处罚，沈渔并不满意，那个受害的女生也不满意，但是至少第一步，她们走赢了！
受害的女生控制不住，在走出法院的时候哭了起来。
因为长得不算很漂亮，因为没权没势，从事发开始，她就一次一次被人污名化，没有人相信她是被迫的，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觉得她就是为图上位不择手段。
温和一点的，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去他妈的！
女孩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是她这几个月以来，所有被压抑的委屈、悲痛和愤怒。
沈渔他们没有劝她，也没有人催促，就静默地站着，陪着她。
哭完后，女孩抹抹泪，冲着向清洛、沈渔他们各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很难证明我自己……所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中午就让我请大家吃饭吧！”
沈渔拍着胸脯：“哎，吓我一跳，我以为你会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想要以身相许。”
大家都笑起来。
女孩顶着红彤彤的眼睛也笑了起来。
案子宣判，庆祝过后，大家就各归各位。
寒假放假，沈渔和周进都没有立即回去，周进是因为还有一些戏份没有拍完，沈渔则是要去向清洛的律所熟悉实习工作。
临近年关，正好向清洛手上有个离婚案子要开庭。
那是个家暴离婚案，男人平时在外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经营着好同事、好丈夫、好女婿人设，实际上关起门来，一不如意就打骂自己妻子出气。
女方提出离婚，没有人相信她的话，连她自己父母都不相信，男方甚至在女方提出离婚后，造遥女方出轨、劈腿、和好几个男人有暧昧，女方在她的圈子，差不多被搞到社死。
向清洛接下这个案子，不但被男方威胁，还被女方父母打电话痛骂，说她为了赚钱，不讲道德，要拆散别人婚姻。
沈渔去实习第一天，正好遇到那对父母在“好女婿”的怂恿下过来闹事。
向清洛他们是纯知识分子，讲道理，说法律，都是精英，碰到胡搅蛮缠的就搞不定了。
沈渔在他们来前正好在看这个案子的案卷，默默地看着那对老夫妻丑态毕露地闹了一会，她问律所另外一个妹纸：“有绳子吗？”
妹纸：“啊？”
沈渔耐心地：“没有绳子，不要的衣服也行。”
不要的衣服剪一剪，也可以拿来绑人。
妹纸一头雾水地给她找了两件旧衣服过来。
那衣服是某个案子的委托人落在这里的，夏天的t恤，特别好用。
沈渔用指甲剪剪了个口子，然后嘶嘶嘶撕成几条，试了试效果不错，就上前去把被那对极品父母围住又吼又骂的向律师和另两个合伙人律师一起给解救了出来。
那对父母看沈渔插手，还喷她：“你算什么狗东西，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沈渔笑：“啊，抱歉，从现在开始，你女儿的离婚案子，由我接手，所以，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向清洛拉住她：“沈渔……”
“没事。”沈渔在那对父母不停地口吐芬芳中，将向律师等推出她办公室，锁上了门，还拉上了窗帘。
向清洛＆外面的一众大小律师们：……
只听“咣”一声巨响过后，里外都安静了。
没多久，向律师他们就不时听到那对极品老人的惨呼：“嗷！嗷嗷！”
“救命啊！”
……
卧
槽，沈渔这是要干嘛？这么打人犯法的呀，尤其那两个还是老人，他们本来就是恃老行凶，真要把他们打出什么好歹，事情就扯不清了好吗？
向清洛开始拍门：“沈渔，沈渔别乱来，快点开门！”
“钥匙呢？钥匙呢？”
乱成一锅粥。
然而钥匙找到，没等他们打开，沈渔自己开门出来了。她站在那，一派娴雅淡定地说：“好了向律师，委托人的父母，愿意好好说话了。”
大家探头一看，就见那对父母满头大汗地坐在里面的椅子上，脚下是几条可疑的，破破烂烂的布条。
向清洛等人：……
后来，向清洛问沈渔：“你是怎么搞定那对极品父母的，真打他们了？”
“不然了？”沈渔的回答简单又粗暴，“不让他们见识了一下力量的可怕，他们能安静？而且也总要让他们享受了一下案卷里，她女儿自诉受过的看不见伤痕的暴力挨打。否则他们总觉得没痛在他们身，就不觉得痛一样。”
向清洛扶了扶额头：“……你就没想过，他们会告你故意伤害吗？”
沈渔笑了：“这不就是赌么？赌他们终究对自己女儿还有一点点怜惜。”
“……万一你赌输了怎么办？”
沈渔眨眨眼，没说话。
向清洛就觉得，沈渔这人做事太邪性了，她不是一个符合标准的律师。
可也就是这个可能不符合标准的未来大律师，她真的赌赢了。
那对极品父母总算能平心静气去听自己女儿婚后的遭遇，然后，尽管不愿意却还是颓然接爱了女儿要离婚的事实。
他们没有孩子，不存在抚养权的争夺，只有财产分割。
男方经营着一家外贸公司，那家公司是夫妻一起创业兴起的，后来规模扩大，他们在经营上总有些矛盾，为了不让这些矛盾影响到夫妻感情，女方退出公司经营，离职回家当全职太太顺便备孕，哪晓得，这一离职，她的噩梦就来了。
离婚分割财产，男方用假帐，给公司帐户弄了一堆负债，实际现金一分都没有。
沈渔看到帐本就笑了。
那是她的老本行啊，审计，她比法律还专业。
最后是什么呢？男方不离婚不给女方分割财产，就意味着他得承担做假帐的罪名。
纳税人采取欺骗、隐瞒手段进行虚假纳税申报或者不申报，逃避缴纳税款数额较大并且占应纳税额百分之十以上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数额巨大并且占应纳税额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这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因为案子是压到年前最后两天开庭的，沈渔没有出席。
她提早请了假，去片场接周进回家。
那个时候，离过年也已经没有几天了，张鹏和小宇早就回去了，田苗苗也在小年节前一天回去陪沈奶奶。
她到片场的时候，周进正在补最后两场感情戏，他其他都好，就是那两场感情戏硬得让人看不下去，ng了n次，依旧无解。
导演都砸本子了，许海生也服气，他觉得以前夸海口说凭周进那张脸就能红的话，简直打脸！
就没见过这么不会演感情戏的。
沈渔一到，他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看她兴致勃勃站在一边当观众，突然灵机一动，拍了拍气得跳脚大骂的导演：“来，给你找个替身。”
导演气：“这时候找什么替身？感情戏是要露脸的，替身是替什么鬼？”
许海生一指沈渔：“女主的替身。”
然后都不容沈渔拒绝，许海生一句“想不想你男朋友早点收工？”就让沈渔乖乖地上了场。
一条过。
导演：“靠！”
所以周进、田苗苗他们过来也进不了，只能在外面等着。
田苗苗等人识趣，老早避开了，周进把沈渔送到门口。
沈渔说：“我进去了。”想了想，“要不你还是先回学校？马上期末考了……”
话没说完，周进忽然俯身吻住了她。
沈渔：……
她做贼一样四处看，十分眼尖地看到某个拐角处露出了张鹏的半个脑袋，隐隐约约，她似乎还听到了偷笑。
沈渔脸不自觉红了。
她这个洞庭湖的老麻雀却抵不上周进这只小麻雀淡定，他亲得用力，唇上湿湿的，还沾着她的唾液，他也不擦，就那么看着她。
沈渔忍不住，眨眼：“你擦擦嘴呀！”
他笑起来：“姐姐，我值得你喜欢吗？”
沈渔：“……当然！”
停顿不是因为想否定，而是话题突然跳跃，她没反应过来。
周进就点着自己的嘴巴说：“这是勋章。”
沈渔：……
她脸都憋红了，实在没忍住，骂：“勋章个头啊，你想什么呢？”
周进被骂，反哈哈笑，又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以后爱我的时候别那么理智，也别说那么多大道理，我悟到了，以后你再跟我说大道理的时候，我也不跟你冷战了，就亲你，亲到你忘记理智为止。”
沈渔再次：……
不行了，她的少女心，被激活了，在他怀里软弱无力地应：“哦。”
周进还要再说什么，沈渔的电话响了，她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后听见向清洛问：“马上开庭了，请问你还记得要进来吗？”
一到审案子的时候，看着柔婉多情的向律师，也是很冷酷理智的。
“我进去了。”
“嗯。”他放开她。
沈渔就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等我。”
她转身走了。
周进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只留一点红色的衣影。
转角处，吃瓜吃到撑的张鹏和徐小宇都收回头，站好，后者叹了口气：“这两人总算和好了。”
张鹏“切”了一声：“他俩吵架都不算吵架，反正进哥死也不会放手的。”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转头看到薄长川一直挺身垂目站在那儿，便有些不怀好意地问，“薄大佬，”受沈渔的影响，张鹏也经常这么调侃着叫他，“当初看不起我们老大，现在不被她鸟的滋味怎么样？”
薄长川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放心，至少我不会在明知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去撩她。”
这就是在暗喻张鹏车上撩田苗苗的事。
田苗苗拒绝张鹏和陈越明好上的事，经由张鹏和陈越明那一架，现在已经流传得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薄长川自然也知道。
所以，伤害嘛，互相来嘛。
张鹏的脸都黑了，他“卧槽”一声：“md，要打架吗？”撩起袖子就冲上去。
徐小宇瞅瞅自家鹏哥那副小身板，再瞅瞅薄长川伟岸笔挺的标准军人身材，他默默地默默地挪出去，走到周进身边和他站到一起。
周进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看他表情有点怪，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徐小宇捂脸：“怕溅到血。”
当然，薄长川还是很有分寸的，沈渔他们出来，张鹏脸上也就嘴角多了一坨青而已。
沈渔问他：“你那怎么回事？”
张鹏特别淡定地：“不小心碰到了。”问结果如何。
沈渔眉梢一挑：“还用问？
”
结果自然是，她们拿回了自己的清白，受害的女生得到了正义。
被告的那个电视台的副台长以猥亵罪被判刑一年，缓期一年执行。
这处罚，沈渔并不满意，那个受害的女生也不满意，但是至少第一步，她们走赢了！
受害的女生控制不住，在走出法院的时候哭了起来。
因为长得不算很漂亮，因为没权没势，从事发开始，她就一次一次被人污名化，没有人相信她是被迫的，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觉得她就是为图上位不择手段。
温和一点的，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去他妈的！
女孩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是她这几个月以来，所有被压抑的委屈、悲痛和愤怒。
沈渔他们没有劝她，也没有人催促，就静默地站着，陪着她。
哭完后，女孩抹抹泪，冲着向清洛、沈渔他们各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很难证明我自己……所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中午就让我请大家吃饭吧！”
沈渔拍着胸脯：“哎，吓我一跳，我以为你会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想要以身相许。”
大家都笑起来。
女孩顶着红彤彤的眼睛也笑了起来。
案子宣判，庆祝过后，大家就各归各位。
寒假放假，沈渔和周进都没有立即回去，周进是因为还有一些戏份没有拍完，沈渔则是要去向清洛的律所熟悉实习工作。
临近年关，正好向清洛手上有个离婚案子要开庭。
那是个家暴离婚案，男人平时在外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经营着好同事、好丈夫、好女婿人设，实际上关起门来，一不如意就打骂自己妻子出气。
女方提出离婚，没有人相信她的话，连她自己父母都不相信，男方甚至在女方提出离婚后，造遥女方出轨、劈腿、和好几个男人有暧昧，女方在她的圈子，差不多被搞到社死。
向清洛接下这个案子，不但被男方威胁，还被女方父母打电话痛骂，说她为了赚钱，不讲道德，要拆散别人婚姻。
沈渔去实习第一天，正好遇到那对父母在“好女婿”的怂恿下过来闹事。
向清洛他们是纯知识分子，讲道理，说法律，都是精英，碰到胡搅蛮缠的就搞不定了。
沈渔在他们来前正好在看这个案子的案卷，默默地看着那对老夫妻丑态毕露地闹了一会，她问律所另外一个妹纸：“有绳子吗？”
妹纸：“啊？”
沈渔耐心地：“没有绳子，不要的衣服也行。”
不要的衣服剪一剪，也可以拿来绑人。
妹纸一头雾水地给她找了两件旧衣服过来。
那衣服是某个案子的委托人落在这里的，夏天的t恤，特别好用。
沈渔用指甲剪剪了个口子，然后嘶嘶嘶撕成几条，试了试效果不错，就上前去把被那对极品父母围住又吼又骂的向律师和另两个合伙人律师一起给解救了出来。
那对父母看沈渔插手，还喷她：“你算什么狗东西，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沈渔笑：“啊，抱歉，从现在开始，你女儿的离婚案子，由我接手，所以，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向清洛拉住她：“沈渔……”
“没事。”沈渔在那对父母不停地口吐芬芳中，将向律师等推出她办公室，锁上了门，还拉上了窗帘。
向清洛＆外面的一众大小律师们：……
只听“咣”一声巨响过后，里外都安静了。
没多久，向律师他们就不时听到那对极品老人的惨呼：“嗷！嗷嗷！”
“救命啊！”
……
卧
槽，沈渔这是要干嘛？这么打人犯法的呀，尤其那两个还是老人，他们本来就是恃老行凶，真要把他们打出什么好歹，事情就扯不清了好吗？
向清洛开始拍门：“沈渔，沈渔别乱来，快点开门！”
“钥匙呢？钥匙呢？”
乱成一锅粥。
然而钥匙找到，没等他们打开，沈渔自己开门出来了。她站在那，一派娴雅淡定地说：“好了向律师，委托人的父母，愿意好好说话了。”
大家探头一看，就见那对父母满头大汗地坐在里面的椅子上，脚下是几条可疑的，破破烂烂的布条。
向清洛等人：……
后来，向清洛问沈渔：“你是怎么搞定那对极品父母的，真打他们了？”
“不然了？”沈渔的回答简单又粗暴，“不让他们见识了一下力量的可怕，他们能安静？而且也总要让他们享受了一下案卷里，她女儿自诉受过的看不见伤痕的暴力挨打。否则他们总觉得没痛在他们身，就不觉得痛一样。”
向清洛扶了扶额头：“……你就没想过，他们会告你故意伤害吗？”
沈渔笑了：“这不就是赌么？赌他们终究对自己女儿还有一点点怜惜。”
“……万一你赌输了怎么办？”
沈渔眨眨眼，没说话。
向清洛就觉得，沈渔这人做事太邪性了，她不是一个符合标准的律师。
可也就是这个可能不符合标准的未来大律师，她真的赌赢了。
那对极品父母总算能平心静气去听自己女儿婚后的遭遇，然后，尽管不愿意却还是颓然接爱了女儿要离婚的事实。
他们没有孩子，不存在抚养权的争夺，只有财产分割。
男方经营着一家外贸公司，那家公司是夫妻一起创业兴起的，后来规模扩大，他们在经营上总有些矛盾，为了不让这些矛盾影响到夫妻感情，女方退出公司经营，离职回家当全职太太顺便备孕，哪晓得，这一离职，她的噩梦就来了。
离婚分割财产，男方用假帐，给公司帐户弄了一堆负债，实际现金一分都没有。
沈渔看到帐本就笑了。
那是她的老本行啊，审计，她比法律还专业。
最后是什么呢？男方不离婚不给女方分割财产，就意味着他得承担做假帐的罪名。
纳税人采取欺骗、隐瞒手段进行虚假纳税申报或者不申报，逃避缴纳税款数额较大并且占应纳税额百分之十以上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数额巨大并且占应纳税额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这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因为案子是压到年前最后两天开庭的，沈渔没有出席。
她提早请了假，去片场接周进回家。
那个时候，离过年也已经没有几天了，张鹏和小宇早就回去了，田苗苗也在小年节前一天回去陪沈奶奶。
她到片场的时候，周进正在补最后两场感情戏，他其他都好，就是那两场感情戏硬得让人看不下去，ng了n次，依旧无解。
导演都砸本子了，许海生也服气，他觉得以前夸海口说凭周进那张脸就能红的话，简直打脸！
就没见过这么不会演感情戏的。
沈渔一到，他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看她兴致勃勃站在一边当观众，突然灵机一动，拍了拍气得跳脚大骂的导演：“来，给你找个替身。”
导演气：“这时候找什么替身？感情戏是要露脸的，替身是替什么鬼？”
许海生一指沈渔：“女主的替身。”
然后都不容沈渔拒绝，许海生一句“想不想你男朋友早点收工？”就让沈渔乖乖地上了场。
一条过。
导演：“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