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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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整个学期,沈渔就一直在读书,读书,读书,比她以前自己参加高考还要认真。

    感觉忒作孽了。

    她不停在心里和沈春梅对话:“等你回来后,一定要学好啊,要是不学好,你真的对不起我这么辛苦。”

    高三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因为分了文理,沈渔是全校文科第一,当然,也是全县的文科第一名。

    但她也不算考得很好。

    总结经验,语文和历史的失分尚在可控范围之内,政治失分就比较多了,数学和英语她其实发挥得也不好,正常数学应该拿满分的,结果一不小心,败在了最后一个大题上,被扣了六分。

    英语也莫名其妙有失分,听力从来很自信的,结果那次错了两个!

    老陈就说她:“花太多时间在生意上面,高三了,还能这么分神?”

    其实十一展销节,沈渔都没怎么关注,只是总有些应酬,完全没办法避开,像是她在省城招过来的客商,别人不管,衬衣店老板娘可是从她第一次去省城就对她多有关照的啊。人第一次正式来参加展销会,还那么支持地带来那么多商户,她能不出面打个招呼?

    一打招呼,那能不请人吃个饭?

    既然开了口子,请了她吃饭,自然,其他人也不能免了……总之呢,十月份,沈渔应酬是多了一点,请的假也多了些,当时还有好些人说她飘了呢,自以为考第一,就可以不用心。

    而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飘,期中考之后,沈渔就把全副精力放到了学习上,家里的事务基本没管过,有什么事,全靠沈奶奶打发张鹏得空给她送吃的穿的用的的时候告诉她,以至于沈渔还能知道,嗯,很好,村长太太在完成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带人帮沈奶奶把花生/红薯收了,或者是,蛋糕店的生意经展销会之后,十分火爆,营业额甚至赶得上“好呷”店里的麻辣烫,尤其是沈重做的麻花,每日都做不赢!另外,虽然天气渐冷,但是他们家卤味因为扩宽了销路,张鹏带着销售部的人,甚至往市里都架起了销售网络,今年厂里的工人,靠做卤味都忙不过来,开春了,约摸还要重新招一些做雪糕的工人来。

    家里和厂里样样都好,沈渔就不挂心了,有时候班上同学学习欲望高,她连周

    日都没回去,在学校里不是自己复习,就是帮班上同学复习。

    哦,忘了说,他们班这次期中考还考得挺不错,学校两个文科班,他们班不管是单科还是总成绩,都甩另一个班一大截。

    据老陈和沈渔几个私底下透露的消息,校长已经暗戳戳在根据往年的分数线,算他们班能考出多少个本科生了……

    另外,周进和陈越明两人的成绩也越来接近了,学校文理两个成绩榜,前三分别是沈渔、陈越明、周进……虽然陈越明和周进总分其实只差了五分,但就是那五分,让周进还是没能挨到最接近沈渔的那个位置。

    进哥对此采取的办法是,更疯狂地学习,更变态地努力。

    而成绩提升带来的不仅是班级整体风气的改变,同时还有学校对他们班的态度,走在路上,别人一听他们是高二(六)班的,都露出羡慕赞叹之色,再没有谁,会像以前一样,用看垃圾渣滓一样的眼神看过他们。

    就连王青回去,他爸爸都说:“儿砸啊,你好好攒劲,这回你给你老爹我长脸啦,别人问我儿在哪读书,我说是二中文科班,陈老师班上,外面的人都说,你们这个班很牛哩。”

    王青说起,满脸兴奋,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是滴是滴,我妈也听人讲了,我妈还听说,有一些教师子弟,下届要上高中的,本来都挤破头想往一中送,现在都打听着要往老陈班上塞呢。”

    老陈也是走路带风,满脸红光,当然,压榨他们也更狠了。

    晚上晚自习,他们上到什么时候,他就守到什么时候,班上学生的成绩,他从盯全班,改为盯个人,谁哪一科弱了,他就请科任老师单独给那个人补课。

    沈渔期中不是政治考差吗?也被他派政治老师盯过一段时间,天天晚自习加班时间,就是政治老师在她耳边念——好在他不是念课文,他改念时事政治,因为沈渔时事政治最差。

    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社评文章,天天抓着让沈渔背!

    日子按天算,真是特别难熬,可是熬着熬着,一个学期也就又熬过去了。

    沈渔生日是农历12月12日,那天刚好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下了零星一点雪,落地就化了的那种。

    这时候学生读书要说

    辛苦也是真的辛苦,夏天没风扇,冬天没暖气,因为怕失火造成安全隐患,学校还不许自己带暖炉——全靠生熬。

    加上又是考试,沈渔都没打算过生日,最近辛苦,考完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犒劳。

    结果考完了也不安生,先是老陈把她叫家里,拖拖拉拉也没点什么正经事,罗里罗嗦嘱咐一堆,什么虽然是考完了,但休息一天又要上课的,别到时候又忙什么生意,关键时候,不要卸了那口气。

    恨不得他们连年都不要过了的样子。

    师母倒是很热情,一会暖炉子一会热水一会好吃的给,沈渔就只能好脾气地应:“好的老师。”

    “好的老师。”

    “冬天太冷了,我没打算到处跑。”

    总之念了一大堆,念得沈渔耳朵都要起茧子,老陈自己家那个能跑了的娃都受不了他在旁边叹气,年纪轻轻硬把自己拗成老人民教师的老陈同志才算是放了沈渔。

    末了告诉她:“哦对了,周进好像说他在教室等你。”

    沈渔在老陈家烤火烤得暖洋洋的,出来差点没让迎面而来的冷气给扑倒。慢慢吞吞跑到教学楼,这时候大多数学生老师已经离开,整栋教学楼里安静如鸡。

    沈渔站在楼下叫:“进哥,周进,回去了!”

    没有人应,倒是他们班级所在的楼层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

    沈渔皱皱眉头:“这时候了,不会还有人敢欺负他们家进哥吧?”

    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先上楼。

    上楼也没看到一个鬼,站在窗户边往里望,只看到封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纸——今年冬天似乎比往年格外冷些,因着大家学习认真,老陈格外开恩,允许大家拿废旧书本和报纸将窗户的破洞糊起来——沈渔也没有要捅破的意思,转头去推门。

    也就轻轻用了一下力,门后传来“砰”的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小声翼翼探头进去,一声“进哥”含在喉咙里还没喊出来,就见门后竖了一排小木板子,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往后倒倒倒,倒在讲台上,拨动其中一个小机关,放在讲台上的录音机就响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