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薄长川很对沈渔这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做法感到无奈，沈渔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可等广播室另一个广播员察觉不对冲进来掐断广播时，反应过来的黎羽忽然就哭得泪流满面，仿佛受尽了委屈和屈辱。
她指着沈渔，声音破碎：“你怎么能这样？”
好似片刻之前，广播里传出的那个泼妇一样朝她吼的人不是她一样。
沈渔有些玩味地看着她。
现在她越来越能理解原身为什么虐死这个妹子了……实在是，她这么平和的人，手也很痒啊啊啊！
她捏了捏手指，把手指捏得卡卡响。
于是黎羽的哭声就跟突然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似的，一下就断了。
她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满脸都写着“想逃、要逃，但是她要坚强地不能逃”。
连她身边刚刚还英勇无敌的男生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沈……沈春梅，你想干什么？打人吗？跟你，跟你说，打人是不对的。还有，你刚刚那样，通，通过学校广播播放别的未经允许的东西，也是不对的。”
沈渔看着他，和蔼地问：“你瞎就算了，还聋啊？之前广播播别的东西，怎么就没见你冲过来掐断？”
那男生被噎了一下。
沈渔就又看向黎羽：“我其实能理解你对我的恨意，因为当年的当事人，沈怀仁已经死了，你恨也无用，另一个是你亲生母亲，你根本就不敢去恨，所以只能恨我。但是，不管怎么样，丁海光是无辜的，因为无意间看到你写大字报辱骂我，被你大冬天推进池塘里也就算了，还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还任自己班上的人作贱他……”她笑了一下，“黎羽，你其实条件很好，长得漂亮，读书努力，成绩也不错，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low，世界充满爱不好吗？活在恨意里，你觉得开心？”
沈渔其实是真的同情黎羽，以她的条件，完全没有必要活成这副样子。
但是她的同情却大大地刺激了黎羽，她眼睛一下就红了，咬着唇，看她半天没有动手的打算，勇气又上来了一些，嘶声道：“我不需要你教我来做人！”
沈渔“噢”了一声，耸耸肩：“对不起，大概是我比较好为人师吧。”
话不投机两句多，她拉开门，走出了广播室。
出了这样的直播事故，沈渔自然又被请到了教务室。
校长、教务主任、老陈、周进的姑姑，都在。
沈渔因有事耽误了一下，去的时候，黎羽和广播室那男孩已经在了，他们先期的陈述也已经陈述完了。
所以沈渔一进去，发现事实被颠倒了。
老陈率先问：“沈渔，黎羽说你在广播室的时候，故意刺激她，威胁她，逼她承认，往食堂去的那面墙上的话是她写的？”
沈渔闻言挑眉，看向黎羽。
黎羽吓得，身体剧烈地发抖。
这演技……沈渔笑了：“老师，需要我重温一下上午的场景吗？”然后她就从她进广播室，那个男生调侃她和黎羽的名字开始说起，一字不漏将当时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连男生夸张的笑声都模仿得维妙维肖。
被模仿的男生：……md！
沈渔才没管被模仿者什么心情，她甚至也没替薄长川掩饰，他敢在那个时候敲门来提醒自己，想来也不介意沈渔提到他。
关键也是，如果不提薄长川，就没法说清楚黎羽为什么突然发飙。
“薄长川走后，黎羽问我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成绩优秀各方面都很出色的薄同学现在终于被我套牢，愿意站在我这边。我回她，薄同学愿意多看我一眼，不是因为我套牢了他，而是我终于找到了我自己，找到了我活着的价值，他尊重我，才愿意帮我，站我，力挺我。”
“我还反问了黎羽同学一句，有那时间来找我生气，来恨我，为什么不反省反省，自己班上的同学怎么没有帮她，怎么不站她那一边。”
“她问我她凭什么要反省。我说她干了什么她自己清楚，有眼睛有脑子的人也清楚。然后黎羽同学就生气了，她突然摔了手中的稿子，冲我喊，对，那些都是我写的！是我写的怎么样？沈春梅，我就是恨你，我恨你爸爸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辈子，我也恨你，凭什么，你这个没有人要的杂种，想赚钱钱赚钱到，想读书，轻轻松松就让你考了年纪第一，凭什么？”
化身咆哮帝，把黎羽这段话吼完，沈渔摊摊手：“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我承认，在她发飙的时候，我悄悄打开了广播，因为我以为这没什么。黎羽同学是广播室的人，在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能故意打开，我觉得我应该也可以。我们班
的丁海光同学因为他没有做过的事而饱受歧视和排挤，既然当事人自己承认，我认为那就有必要公开让更多人知道真相，也好还另一个同学的不白之冤。”
她口齿伶俐，条理清楚，模仿能力还一等一，说完，室内老师们居然有好一会没出声。
黎羽倒是屡次想出声打断，可惜她要维持自己柔弱可欺的表象，声音太小，没能成功。
现在，她还能说什么？
人都说完了。
好在，周老师还是向着她的，她最先反应过来，冷哼：“演的不错，说的也不错。但是沈渔同学，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对。”沈渔承认，望向周进姑姑的时候，目光清澈平静，十分坦然，“但是刚刚黎羽同学在我来之前说的，不也是一面之词吗？”
周姑姑这个人，被人捧多了，独断专行，最受不得反驳，而且在她心里，沈渔就里个坏学生，坏学生的很多特质，打架斗殴、敲诈勒索、不听良言、不尊重人、爱撒谎……并不因他们成绩突然变好就变好。
她冷漠道：“我们有证人。”指指站在一边当壁花的某位男播音员，“别说他们俩在广播室同事，所以说的话不可信，同样是一面之词，也是分人说。有些人诚实，说的自然可信，有些人撒谎成性，有表演人格，满口胡言乱语，这样的一面之词，哪个会信？”
嘶~~沈渔忍不住轻嘶了一声，正要开腔反驳，老陈忽然站起来：“周老师，你的意思是，沈渔说的，你不相信？”
“不信。”周老师也干脆，“你自己学生什么性情，心里没点数？”
“我学生什么性情？就是最不听话的时候，周老师有见过我学生撒谎吗？而且这件事，过程有什么重要的？谁是谁非都是一面之词，我就想知道，如果我学生做错了，周老师班上的学生就没错吗？黎羽作为学校广播站的负责人，还是广播员，公器私用，故意将声音外扩，难道不是更应该接受惩罚吗？”老陈说着，转向校长和教务主任，“我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好讨论的，他们做错事，该罚就罚，但是如果只罚我学生一个，”老陈“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就全校开大会，让所有学生都听听，都辩辩吧，正好，我还有个学生疑似被差点谋杀，被冤枉呢！”
沈渔：……
她下巴都要掉了。
老陈……威武啊！
可等广播室另一个广播员察觉不对冲进来掐断广播时，反应过来的黎羽忽然就哭得泪流满面，仿佛受尽了委屈和屈辱。
她指着沈渔，声音破碎：“你怎么能这样？”
好似片刻之前，广播里传出的那个泼妇一样朝她吼的人不是她一样。
沈渔有些玩味地看着她。
现在她越来越能理解原身为什么虐死这个妹子了……实在是，她这么平和的人，手也很痒啊啊啊！
她捏了捏手指，把手指捏得卡卡响。
于是黎羽的哭声就跟突然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似的，一下就断了。
她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满脸都写着“想逃、要逃，但是她要坚强地不能逃”。
连她身边刚刚还英勇无敌的男生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沈……沈春梅，你想干什么？打人吗？跟你，跟你说，打人是不对的。还有，你刚刚那样，通，通过学校广播播放别的未经允许的东西，也是不对的。”
沈渔看着他，和蔼地问：“你瞎就算了，还聋啊？之前广播播别的东西，怎么就没见你冲过来掐断？”
那男生被噎了一下。
沈渔就又看向黎羽：“我其实能理解你对我的恨意，因为当年的当事人，沈怀仁已经死了，你恨也无用，另一个是你亲生母亲，你根本就不敢去恨，所以只能恨我。但是，不管怎么样，丁海光是无辜的，因为无意间看到你写大字报辱骂我，被你大冬天推进池塘里也就算了，还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还任自己班上的人作贱他……”她笑了一下，“黎羽，你其实条件很好，长得漂亮，读书努力，成绩也不错，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low，世界充满爱不好吗？活在恨意里，你觉得开心？”
沈渔其实是真的同情黎羽，以她的条件，完全没有必要活成这副样子。
但是她的同情却大大地刺激了黎羽，她眼睛一下就红了，咬着唇，看她半天没有动手的打算，勇气又上来了一些，嘶声道：“我不需要你教我来做人！”
沈渔“噢”了一声，耸耸肩：“对不起，大概是我比较好为人师吧。”
话不投机两句多，她拉开门，走出了广播室。
出了这样的直播事故，沈渔自然又被请到了教务室。
校长、教务主任、老陈、周进的姑姑，都在。
沈渔因有事耽误了一下，去的时候，黎羽和广播室那男孩已经在了，他们先期的陈述也已经陈述完了。
所以沈渔一进去，发现事实被颠倒了。
老陈率先问：“沈渔，黎羽说你在广播室的时候，故意刺激她，威胁她，逼她承认，往食堂去的那面墙上的话是她写的？”
沈渔闻言挑眉，看向黎羽。
黎羽吓得，身体剧烈地发抖。
这演技……沈渔笑了：“老师，需要我重温一下上午的场景吗？”然后她就从她进广播室，那个男生调侃她和黎羽的名字开始说起，一字不漏将当时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连男生夸张的笑声都模仿得维妙维肖。
被模仿的男生：……md！
沈渔才没管被模仿者什么心情，她甚至也没替薄长川掩饰，他敢在那个时候敲门来提醒自己，想来也不介意沈渔提到他。
关键也是，如果不提薄长川，就没法说清楚黎羽为什么突然发飙。
“薄长川走后，黎羽问我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成绩优秀各方面都很出色的薄同学现在终于被我套牢，愿意站在我这边。我回她，薄同学愿意多看我一眼，不是因为我套牢了他，而是我终于找到了我自己，找到了我活着的价值，他尊重我，才愿意帮我，站我，力挺我。”
“我还反问了黎羽同学一句，有那时间来找我生气，来恨我，为什么不反省反省，自己班上的同学怎么没有帮她，怎么不站她那一边。”
“她问我她凭什么要反省。我说她干了什么她自己清楚，有眼睛有脑子的人也清楚。然后黎羽同学就生气了，她突然摔了手中的稿子，冲我喊，对，那些都是我写的！是我写的怎么样？沈春梅，我就是恨你，我恨你爸爸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辈子，我也恨你，凭什么，你这个没有人要的杂种，想赚钱钱赚钱到，想读书，轻轻松松就让你考了年纪第一，凭什么？”
化身咆哮帝，把黎羽这段话吼完，沈渔摊摊手：“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我承认，在她发飙的时候，我悄悄打开了广播，因为我以为这没什么。黎羽同学是广播室的人，在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能故意打开，我觉得我应该也可以。我们班
的丁海光同学因为他没有做过的事而饱受歧视和排挤，既然当事人自己承认，我认为那就有必要公开让更多人知道真相，也好还另一个同学的不白之冤。”
她口齿伶俐，条理清楚，模仿能力还一等一，说完，室内老师们居然有好一会没出声。
黎羽倒是屡次想出声打断，可惜她要维持自己柔弱可欺的表象，声音太小，没能成功。
现在，她还能说什么？
人都说完了。
好在，周老师还是向着她的，她最先反应过来，冷哼：“演的不错，说的也不错。但是沈渔同学，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对。”沈渔承认，望向周进姑姑的时候，目光清澈平静，十分坦然，“但是刚刚黎羽同学在我来之前说的，不也是一面之词吗？”
周姑姑这个人，被人捧多了，独断专行，最受不得反驳，而且在她心里，沈渔就里个坏学生，坏学生的很多特质，打架斗殴、敲诈勒索、不听良言、不尊重人、爱撒谎……并不因他们成绩突然变好就变好。
她冷漠道：“我们有证人。”指指站在一边当壁花的某位男播音员，“别说他们俩在广播室同事，所以说的话不可信，同样是一面之词，也是分人说。有些人诚实，说的自然可信，有些人撒谎成性，有表演人格，满口胡言乱语，这样的一面之词，哪个会信？”
嘶~~沈渔忍不住轻嘶了一声，正要开腔反驳，老陈忽然站起来：“周老师，你的意思是，沈渔说的，你不相信？”
“不信。”周老师也干脆，“你自己学生什么性情，心里没点数？”
“我学生什么性情？就是最不听话的时候，周老师有见过我学生撒谎吗？而且这件事，过程有什么重要的？谁是谁非都是一面之词，我就想知道，如果我学生做错了，周老师班上的学生就没错吗？黎羽作为学校广播站的负责人，还是广播员，公器私用，故意将声音外扩，难道不是更应该接受惩罚吗？”老陈说着，转向校长和教务主任，“我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好讨论的，他们做错事，该罚就罚，但是如果只罚我学生一个，”老陈“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就全校开大会，让所有学生都听听，都辩辩吧，正好，我还有个学生疑似被差点谋杀，被冤枉呢！”
沈渔：……
她下巴都要掉了。
老陈……威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