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美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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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理发,修面与采耳

    也不知怎么着,学校每天早上都提前二十分钟上课,然后嘈杂的读书声响彻校园。

    不仅如此,无论中午休息还是下午放学,出来玩耍的学生数量明显减少。

    程禹没有过多的关注细节,和夏允又把菜园打理出来,种上了西红柿、南瓜、丝瓜和一些绿叶菜。

    如今感谢币收入趋于稳定,每天都能有四五枚的收入,在给出那两份新的教辅资料的时候还迎来了一小波高峰。

    享受到直接无中生有的快乐后,程禹索性不再把时间花在写书这件事上。

    在乡下,要准备种菜的材料十分方便。

    种菜的过程从松土到施肥到播种到搭架子,每一步都是按着在宝塔空间休息室里头学的教程来。

    至少在夏允的巧手下,看起来还是像模像样。

    阳台上木头架子里,盆子罐子里,他们则种下了蒜,香葱,韭菜等。

    一大早浇水除草忙完,夏允便去上课。

    程禹想起刘校长过来送过一次稿费,找到衣箱底下压着的崭新信封。

    如今出门花钱都是夏允大手一挥结账,程禹都好多天没摸过钱了。

    光凭厚度就能判断里头装的钱不少,拆开之后程禹仔细数了几遍,足足六千块。

    对于这个年代永和乡这种小地方算得上一大笔钱。

    程禹不由感慨,刘大宝办事的效率真的蛮高的。

    旋即程禹又苦笑不已,他竟然连个存折都没有。

    既然如今有了钱,好歹去银行开个户吧,程禹收拾好东西背上背篓,去趟邮储银行,正好也买些好吃的感谢下夏允对他的照顾。

    今天不逢集,街面冷清得很。

    学校旁边的十字路口,拉人赚钱的摩托车骑士整齐的停车,抽烟打牌吹吹牛。

    程禹倒觉得他们的做派不输国外的摩托车文化。

    还有懒洋洋的大黑狗,躺在马路牙子上建筑物的阴影,有车辆一过,便会动动耳朵打个哈欠。

    如今外出打工的人多,邮储银行是大家往家里打钱的主要渠道,在营业厅挤满了人。

    程禹也不急,见有不太懂的老人便去帮帮忙,还意外收获了几枚感谢币。

    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原本人家营业员要午休了,可见了程禹方才的举动,特地多加了会儿班。

    办好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银行账户后,程禹又拐进了一旁小巷。

    小巷子的另一头是曾经的老街,大概是房子挨得近晒不到太阳的原因,老街挺凉爽的。

    老街的拐角处,一处摇摇欲坠的木板房,直接在墙上写着几个规矩大字。

    ‘理发’

    ‘修面’

    ‘采耳’

    程禹摸摸头,头发挺毛躁了,而且胡子最近这没怎么刮,老被夏允埋怨。

    理发一块,加修面两块,采耳单收两块。

    程禹如今颇有些咸鱼翻身换个地方躺着的阔气,直接来了个四块钱的套餐。

    铺面简陋而干净,只有一个师傅,自然就只有一把椅子。

    木头打造的理发椅,椅背上设计有插销可调节角度,顶上的凸起也可像汽车头枕一样调节高度。

    椅面上还残留着斑驳的红漆,整体如那些文玩一般被盘的包浆。

    程禹暗叹,等这椅子废弃了不拿去车珠子可惜了。

    屋子里头外头都放了长凳,理完发的,过来闲坐的老头们翘着二郎腿摇着蒲扇,说着有些年头的寡妇门前的故事。

    理发师年纪虽高,手劲大,手头稳,话却不多。

    把程禹请上椅子后调整好靠背,麻利的给他捆上油布。

    老师傅的经验老到,没有弹性的布头一捆再用夹子一夹,松紧合适妥当。

    然后他咧嘴笑着,露出一口补过的牙:“小伙子,咋个剃?”

    “就剃个平头嘛。”

    “要的。”

    没有罗里吧嗦的拉家常,先是手动的大理发剪咔呲咔呲飞快的剪出轮廓。

    而后细长的剪刀配合不断调整的两把细密不一的梳子,将任性突兀的那些棱角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出十分钟,整齐却并不太适合程禹的平头便好。

    管它的,帅能当饭吃?

    老师傅依然不太言语,用毛巾大致拍掉了程禹头上脖子上的毛发。

    然后油布围裙一撤:“小伙子,洗一下。”

    木头钉的脸盆架拖过来,老师傅拿起一直小火煨着的水壶在搪瓷面盆里倒上些许,又舀了一瓢冷水。

    他问都不问,只指了指一旁的板凳:“坐板凳上,把头伸过来,低一点。”

    程禹当然是照做,乖乖的低着头看着盆里的牡丹。

    老师傅拿起一块淮海硫磺皂在程禹头上滑溜了几圈,独有的香气让程禹挺沉醉的。

    肥皂撮得泡泡满天飞,老师傅才开始给程禹冲洗。

    “师傅,水是冷的。”

    “大热天的,还要我给你开水烫头嗦?”

    程禹不敢接话,听那语气,那开水可就随时可能浇下来。

    洗头的体验并不算好,重新坐回椅子上,老师傅脚对着椅背踢了一脚,椅背便放到了四十五度角。

    程禹没来得及去扶自己差点闪到的腰,没法子,冰冷的刀刃已经抵住了他的下颚。

    折刀的刀片在程禹的脸颊上正反抹了两下,老师傅的动作却轻柔了起来。

    刀刃划下毛发的声音沙沙作响,紧张中带点刺激,刺激中带点舒服,舒服到程禹的脚指头不由得一震。

    刮刀将突出的汗毛胡须处理的差不多,师傅又换上一条坚韧的细线,细线被扯得紧绷,他两手灵活的搓着,让细线在程禹脸上每一处游走一遍。

    这个过程结束,当程禹神清气爽正要长舒一口气时,师傅又拿出婴儿痱子粉,用粉饼在程禹的脖子上脸颊上扑满。

    而后对折毛巾,迅速将痱子粉拍打干净。

    “( ̄▽ ̄)σ”

    “安逸吧?还有更安逸的!”

    老师傅再踢了一脚椅背,椅背又降了约摸三十度。

    他拿出一个布包,点燃一根蜡烛。

    打开布包,是完整的铜制采耳工具,他将工具过火消毒,又扯出一团棉花卷起来。

    再把一个装了不知名液体的瓶子打开,问道:“要不要敷个脸?”

    此时程禹还能咋样,只能点头答应,默默享受。

    师傅这次舍得了开水,取了一块毛巾,在滚烫的开水里头泡了一阵。

    无情的铁手从开水里捞出毛巾,拧得九成干,将冒着热气的毛巾盖在了程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