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帝君才不是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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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罚

    “这是什么?”昭清捡起染成血色的琉璃煞碎片。

    “这是琉璃宫的独门暗器琉璃煞,质地轻薄,无色透明,却夺命追魂。”因为担心而凑上前去的翰仪以白帕接过琉璃煞。

    他曾研究过暗器,若不是琉璃煞染了血色,几乎无人能看出,“琉璃煞上用灵力封印了极恶的诅咒,刺入血肉,则瞬间灵力尽失,恶咒会自伤处扩散至全身......”

    昭清听了此言,心中一痛,顾不得其他,将灵力注入伤口处,想以灵力打散恶咒。

    陆离看她蹙眉担忧的模样,心中倍感温暖,舒展唇角,道:“我无事,这点恶咒奈何不了我。”

    “中了琉璃煞,不可逞强,亦不可运转灵力。”昭华以手紧握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暗中的灵力运转,然后将他扶起,在后心处亦注入灵力,并助他运转全身。

    看到变成黑色的血肉渐渐恢复如常,昭氏兄妹不觉松了口气。

    宁娴真人亦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担心,你若有事,我该怎么向你已故的父母交代。只是即使你受了伤,也不该不念同道之情,对王公子起杀心。”说着转身回到高台之上,转身之时,脸上失望的表情无法掩盖。

    翰仪看陆离无碍,也舒了一口气,故意提高声音,道:“陆兄,你可真是命大福大,中了琉璃煞没有命丧当场,这王兄也是,比剑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琉璃宫弟子见陆离无事,而自家少宫主却身受重伤,顿时吵嚷起来,“请宫主夫人为我们少宫主主持公道,陆离和少宫主有些争执,借着比剑之际重伤少宫主。请宫主夫人严惩凶手,否则我们宫主必定会亲自来紫府宫来讨说法。”

    昭清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话,心中气愤,欲上前分辩,昭华暗地里握下她的手,自己上前一步,道:“王公子比剑之时暗放琉璃煞夺人性命在先,陆离被琉璃煞所伤,无法控制灵力,失手伤人在后,请琉璃宫不要避重就轻。”

    一席话虽无可辩驳,却挡不住琉璃宫向来的无理取闹,“一个紫府宫的门人如何能和我们琉璃宫的少宫主相比,伤我少宫主就是与我琉璃宫为敌,宫主夫人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琉璃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宁娴真人叹了口气,道:“阿离,你伤少宫主是事实,小小年纪,戾气如此之重,若是不加以惩戒,以后定会惹出祸端。来人,罚戒鞭一百,希望你能以此为教训。”

    “母亲,阿离有伤在身,再罚戒鞭,岂不是要去半条命了,求母亲能减轻处罚。”怀瑾忙跪下为陆离求情。

    怀信也跪下道:“

    母亲,我和阿离情同手足,愿代他受五十戒鞭。”

    宁娴真人没有想到自己的子女会为陆离求情,神情一滞,目光中似有怒气在升腾,她紧紧盯着面前跪着的两人,只盯得两人心中忐忑难安,垂下头来。

    昭清亦上前一步,俯首行礼,欲求情,却被陆离暗暗扯了下衣角,待回头时,那人已经挡在她的前面,微仰着头,轻蔑地望向台上的宁娴真人和一旁的琉璃宫人,“不就是一百戒鞭吗?我陆离承受得起,伤他是我一个人的事,和我紫府宫无关,休要累及他人!”

    说着脱下带着芝草图案的校服,道:“来吧!”

    昭清看着他被封住灵脉,一道道戒鞭落下,肩背的衣服一条条裂开,鲜血在淡紫的中衣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暗紫色花朵。

    新鲜的鞭痕一道叠上一道,皮开肉绽,血肉飞溅。而陆离微闭双目,英挺的眉头没有微蹙一下,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她只觉得那一道道戒鞭仿佛打在自己心上,从没有过的疼惜的感觉漫过心头,延伸至四肢百骸,让身体的每一处都感觉到了痛,这种痛连接着陆离。

    忍不住握紧拳头,再迈出一步,想要向宁娴真人求情,一个微弱而缥缈的声音响在耳边,“昭清,我不愿你因为我而向任何人低头,否则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昭清停住了脚步,望向陆离,他轻轻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不忍看,不忍想,只能转身离开此处,走出了校场,却又因为担心停住了脚步。

    陆离还在受罚,她怎么能离开?她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想看却又不愿看,从来没有如此优柔寡断过。

    一百戒鞭终于罚完,怀瑾冲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拿出止血止痛的药粉,洒在他的背上。

    陆离勉强提起唇角,露出一个毫无说服力的微笑,道:“师姐,一百戒鞭而已,不痛。”

    “还说不痛,我看你三个月都不可能下得了床了。”怀信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蹲下身子,将他轻轻移到自己背上,对着围观在旁的弟子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请师叔,记着拿最好的伤药。”

    “阿信,我真无事。”

    “居然罚这么重,真是.....”怀信抱怨着,想到罚这么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只能自动闭上嘴。

    看到怀信背着陆离离开了校场,昭清忙追了上去,看到她,陆离忙舒展开微蹙的眉头,弯起唇角,道:“我无事,不用担心,信我,两天我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不吹牛你会死呀。”怀信怒叱着,又觉得对一个受了重伤又挨了重罚的人说一

    个“死”字太残酷了,忙呸呸两声,道声抱歉。

    回到陆离的小房间,人已经昏了过去。

    昭清第一次来到他的小房间,房间内陈设极为简单,唯一贵重的东西应该是书案上的檀木架子,架上放着一柄墨玉长萧,书桌上散落着一些手写的乐谱。

    书案上还摆放着那棵自月神庙得来的月瑾花,花苞微闭,花枝鲜嫩,周围隐隐有灵力的痕迹,看来他一直以灵力温养着这枝月瑾花。

    怀瑾已经叫人请来了紫府宫德高望重的玄成真人为他诊治,褪下染血的衣服,看着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把脉之后,脸上的表情极为凝重,连连摇头,道:“琉璃煞本身带着极强的恶咒,虽说被及时清除了,但已损伤了灵脉。再兼一百道戒鞭,只怕命已去了半条,以后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不要说再修行结丹了,年纪轻轻真成一个废人了,唉!”

    “不会的,求师叔一定要治好他,他的命已经够苦了。”怀瑾泪水已经溢出了眼眶,她真的很心疼这个师弟,幼年失去双亲,一个人孤身流浪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地,明明对谁都那么好,为什么偏偏有人要害他?

    昭华看到怀瑾伤心流泪,心疼不已,递上一方白帕,贴心安慰道:“你放心,阿离不会有事的,他比你想想中要强大很多。”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只是累了,睡了过去。”昭清看着他苍白的脸,憔悴的面容,一遍遍安慰自己,她从来不是善于欺骗自己的人,可是这一次,她情愿相信她愿意相信的。

    “你们都下去吧,重伤的人需要好好休息,阿信和药童留下来照顾就行了。”玄成真人道。

    昭清上前一步想要留下多照看他一会儿,昭华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清儿,我们先离开,明天再过来看阿离。”说着便拉着她出了房门。

    昭清出门前再回头望一眼,陆离仍然紧闭双目,那月瑾花微闭的花苞似乎更加饱胀了一些,她猛然记起,后日便是望月之夜。

    回到居处,眼前一次次浮现陆离苍白憔悴的面容,心绪难宁,昭华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清儿,我知你担心阿离,只是你一个女儿家,以什么理由留在哪里呢?不要平白给宁娴师叔借口伤害阿离。”

    “今日之事明明是王公子以琉璃煞暗害陆离在先,师叔凭什么如此惩罚他?”昭清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一向淡然冷漠的面容染上怒意,仿佛陈年的积雪又冻上厚厚的冰层,冷淡中又增添几分凌厉。

    “其实你心中明白,此事怨不得师叔,王公子是琉璃宫的少宫主,所以只能他伤阿离。甚

    至阿离中了琉璃煞而亡,也不过是比剑中的意外,而阿离绝对不能伤他。如今王公子受了重伤,阿离不受重罚,难以向琉璃宫交代。”

    昭华无奈地叹息,“这便是身份地位的差距,说到底,阿离只是紫府宫的普通弟子而已。”

    昭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酌了一口,道:“偏偏他又有如此高的修为,我看得出他的修为高出王公子太多,如今他低调藏拙,尚能平安度日,所以此次他伤得重也好。”

    昭清知道兄长的心思一向通透,便不再言语,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他和我们一起回昆仑宫呢?”

    “我也曾经这样想过,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意?他的修为究竟如何,你可知道?”

    “不知,他从未真正出手,亦不曾真正了解自己的修为如何,但我感觉当今仙门除了四位宫主,无人可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