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轮回，断情爱
三人随意地聊着，昭清本不多话，此刻便完全成了倾听者，而怀瑾聊天的对象便是陆离。
通过她的话，昭清了解到原来陆离小时候便是在紫府宫出生，还在紫府宫长到了五岁，三个少年自小便是玩伴，只是后来陆离的父母不知何故离开紫府宫，带走了陆离，三人才被迫分开。
直到陆离父母离世，紫府宫曾经派人寻找过陆离的下落，却无法找到，直到两个多月前，陆离出现在长洲来寻找父母的遗物，掌门玄微真人便恢复了他紫府宫弟子的身份。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有弟子通传流州大弟子翰飞拜访，昭清在卧室听得清楚，便向怀瑾辞别。
怀瑾吃过了早餐，陆离扶她在床上躺好，收拾了餐具，也来到外间。
一日不见，翰飞明显憔悴了很多，发丝凌乱，双目无神，满面颓废之意，再不见往日意气风发。
看到昭清，他深深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昭姑娘护住静女之魂魄，我可以见见她吗？”
“不可以，昨日之事她几乎魂飞魄散我用招魂曲才稳住了她的神魂，如何能让你再伤她一次？”昭清声音若冰刀霜剑，带着深深的寒意。
她在心中不耻昆吾宫的做法，为了所谓的声名，害死一个对他们有恩的弱女子，这且不算，连她的神魂也不放过。若昨日没有陆离和怀瑾相护，那一剑足以让静女魂飞魄散。夜里还偷袭她只为了毁掉静女的神魂，真是为了一个所谓的虚名无所不用其极。
翰飞身子晃了一下，脸上满是痛苦，却没有勉强。他向怀信又行了一礼，道：“怀公子，翰飞有一事请教，世上有一种忘情醉的药，是否有药可解？”
“忘情醉，可忘记深刻心底的最爱之人，也不是没有解药，只是所需药材及其难寻，炼制过程复杂，远比忘情醉本身更难得。既然选择忘掉，又何必再记起？”怀信疑惑道。
“并非我想忘，而是被人所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饮下了忘情醉，我翰飞既许她一生，必是爱入骨血，又如何愿意将她忘掉？”翰飞的目光中弥漫着水雾，“我昨夜才偷听到父亲和叔叔说到诱我饮下忘情醉之事，可怜静女一片痴心，即使身死仍不忘等我，而我却忘了她，还害她如此，实在是……”
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的泪滴终于落了下来，闭上眼，喉咙呜咽了两下，又睁开眼睛，“所以我必须找到忘情醉的解药，想起我们以前的一切，这样方不负了静女，也不负了自己。”
“可是静女已死，即使你历尽艰辛配到了解药，又能如何，终是隔着生死。”怀信摇摇头，
觉得这样的想法真是不可理喻。
“忘情醉的解药需要两株龙血竭，两株忘忧草，三株四叶草，就着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别离泪才能制成。这秘方并不稀奇，只是古往今来皆无人能够制成，龙血竭需要打败两条上古蛟龙，才能取得龙血树的汁液，忘忧草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冰原之处，四叶草则是有缘之人才能得到。若是真是本领强大，机缘巧合能够配齐这解药，人已经是垂垂老矣。”
“忘情醉的解药简直不可能配到，怀公子说得不错，静女所求不过是自己的一片痴心没有错付，如今她知道了此事的真相，应该是可以安心去轮回了。即使配了解药，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让翰兄这一生都放不下这一段情，又何必呢？”昭华也劝解道。
昭清和陆离对望一眼，想不到事情原来竟是如此，两人既安慰于静女一腔真情没有错付，又感叹于两人阴阳相隔，终是错过了一生。
陆离道：“若是如此，你可以和静女聊聊，再决定是否去找忘情醉的解药。”
昭清亦点了点头，将锁麟囊交给翰飞，道：“你可以和她聊聊，只是昨夜有人夜袭我，只为让静女魂飞魄散，所以我不能把她完全交给你。”
“多谢，能再见她已足够。”翰飞垂首再拜，“这里应该比较安全，怀公子能否为我寻一处僻静之处与静女相见。”
“你可以去幽兰居的侧室。”怀信说着将他带到侧室中，待人进去后关了房门，并未设下结节。
昭清放心不下，便在窗口静立等待。
翰飞打开锁麟囊，唤醒了沉睡中的静女，静女醒来，两人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相对而望。
终于，静女似是鼓足了勇气，道：“你来寻我，可是记起了我？”
“并未，我被迫饮下了忘情醉，所以才会彻底忘了你，不过我一定会配出解药，找回我们共同的记忆。”翰飞上前一步，来到静女面前，伸出手来，想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静女有一瞬间的挣扎，她推开他，满眼含悲地望向他，道：“阿飞，我已经死了，你忘了我，这样很好，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声名远播，幸福快乐。而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忘了就忘了吧，这样对谁都好。”
“不，怎么能忘呢？你救了我，为我付出一切，而我却没有护住你，甚至忘了你。你不怨不恨不悔吗？”翰飞眼中泪光闪动，虽然没有了记忆，可是曾经付出过最真的感情，看到如今静女的情景，心痛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实。他再上前一步，想要将静女揽在怀中。
“不知道你被迫饮下忘情醉之前会怨，
会不甘心，如今无怨无悔无恨，只有遗憾，遗憾我不能陪下走余生的路，你亦为我付出了很多，你的身上有道道戒鞭痕，是为我，你心中累累伤痕，是为我，你屡次违背师门的训诫，是为我，如今宁愿历尽艰辛去寻忘情醉的解药，亦是为我，这已经足够。”
“幸好你已经忘了一切，否则我离开之后你该怎么过？我们爱得都太苦，不死不休，只是执念，何必呢？”静女用手拭过眼睛，没有泪水，却有两行血泪流下。她不再抗拒，将头埋在翰飞颈间，熟悉的感觉回涌，等待了五年，她终于等到了。
“不，静女，我不允许你离开，今生不能相聚，那便来世，我会等你，等你轮回之后，我们一定可以再重新开始，好吗？”翰飞更紧地拥着她，感受到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使劲收紧了手臂，想给她更多的安全感，虽然失去了记忆，身体相接触的感觉却是如此熟悉，如此让人眷恋。
“忘川河上饮了孟婆汤，此生便休矣，生死离散，错过了便是永远，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便是和你一起的日子，曾经拥有，此生已无憾。阿飞，好好活着，没有了我，你还有父母、兄弟、师门。”静女叹息着，终归是人鬼殊途，此生难料，轮回转世，未来不可期，自己又何必许下虚妄的诺言，毁心爱之人一生？他对自己已经忘情，真好。
虽然没有眼泪，可是割舍不了的感情却是真的，如今心中执念已解，静女的魂魄之力减弱，已无法承受紫府宫充沛的灵气，魂魄已有消散之势。
“静女，你怎么了？”翰飞看出她的异样，想要为她稳固神魂，可是昆吾宫向来长于修炼法器和除祟，并不懂度化之术，只能向昭清呼救。
昭清听到呼救声，打开房门，以自身灵魄之力施展回魂术，陆离亦听到呼声，咬破手指，一滴血飞至静女身上，静女有些消散的魂魄马上聚拢，甚至魂魄之力较前更盛。
昭清感觉到静女魂魄之力较前更盛，停止回魂术，心中不甚明白自己回魂之术尚未完全施展，静女魂魄竟如何能完全恢复？心中狐疑，但此时并不是探究的时间，静女执念已了，此时应当将其度化。
她祭出九霄环佩，泠泠琴音响起，陆离亦拈片叶子在唇边，悠远的调子与琴音相合，正是渡人往生的曲子“魂归”，一首曲子吹完，静女的魂魄亦化作点点灵光。
翰飞看着怀中的静女逐渐化作点点灵光自他怀中飘走，感受到怀中的重量逐渐消失，不禁崩溃地大声叫着静女的名字，追着灵光跑出幽兰居，徒劳地看着灵光在眼前消失不见。
看着翰飞失魂落魄离开幽兰居，
昭清心中终究有些自责，她了了静女的执念，却葬送了翰飞的一生，难道这就是不死不休的爱情？人为什么要那么爱一个人，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另一个人？
她看到陆离将刚才吹过曲子的那片叶子紧紧攥在手心，目光中有一些不明的情绪，二分欣慰三分沮丧再加上五分迷茫，片刻之后，叶子从他手心滑落，已化为碎末，叹一口气，道：“若是他们不曾分开，翰公子不曾回昆吾宫，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昭清唇角微微勾起，在心中笑他无底限的天真，这世间哪有脱离了师门家族的爱情，再美好的感情，也经不起世俗的风吹雨打，这般脆弱的东西呵护起来实在费心费力，倒不如不曾拥有。
想到此，便叹道：“人生在世皆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他们既已心动，如何能不伤？”
昭华听了此言，皱眉道：“清儿，你看佛经看得痴了，实在应该多结交些朋友。”
“兄长，我说错了吗？”她的眼底结了一层霜雪，站在远处便已觉出层层寒意，那双深紫的眼眸望向昭华，竟让他感觉有些无措。
“清儿，你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昭华说着，向陆离和怀信点头辞别。
待他们走出幽兰居，怀信啧啧嘴，道：“这昭姑娘当真是冷性寡情，偏偏修为又高，我看她哪里是什么姑娘，以后仙门中出色的弟子哪个敢娶她。”两句话说得颇为肯定。
（本章完）
通过她的话，昭清了解到原来陆离小时候便是在紫府宫出生，还在紫府宫长到了五岁，三个少年自小便是玩伴，只是后来陆离的父母不知何故离开紫府宫，带走了陆离，三人才被迫分开。
直到陆离父母离世，紫府宫曾经派人寻找过陆离的下落，却无法找到，直到两个多月前，陆离出现在长洲来寻找父母的遗物，掌门玄微真人便恢复了他紫府宫弟子的身份。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有弟子通传流州大弟子翰飞拜访，昭清在卧室听得清楚，便向怀瑾辞别。
怀瑾吃过了早餐，陆离扶她在床上躺好，收拾了餐具，也来到外间。
一日不见，翰飞明显憔悴了很多，发丝凌乱，双目无神，满面颓废之意，再不见往日意气风发。
看到昭清，他深深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昭姑娘护住静女之魂魄，我可以见见她吗？”
“不可以，昨日之事她几乎魂飞魄散我用招魂曲才稳住了她的神魂，如何能让你再伤她一次？”昭清声音若冰刀霜剑，带着深深的寒意。
她在心中不耻昆吾宫的做法，为了所谓的声名，害死一个对他们有恩的弱女子，这且不算，连她的神魂也不放过。若昨日没有陆离和怀瑾相护，那一剑足以让静女魂飞魄散。夜里还偷袭她只为了毁掉静女的神魂，真是为了一个所谓的虚名无所不用其极。
翰飞身子晃了一下，脸上满是痛苦，却没有勉强。他向怀信又行了一礼，道：“怀公子，翰飞有一事请教，世上有一种忘情醉的药，是否有药可解？”
“忘情醉，可忘记深刻心底的最爱之人，也不是没有解药，只是所需药材及其难寻，炼制过程复杂，远比忘情醉本身更难得。既然选择忘掉，又何必再记起？”怀信疑惑道。
“并非我想忘，而是被人所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饮下了忘情醉，我翰飞既许她一生，必是爱入骨血，又如何愿意将她忘掉？”翰飞的目光中弥漫着水雾，“我昨夜才偷听到父亲和叔叔说到诱我饮下忘情醉之事，可怜静女一片痴心，即使身死仍不忘等我，而我却忘了她，还害她如此，实在是……”
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的泪滴终于落了下来，闭上眼，喉咙呜咽了两下，又睁开眼睛，“所以我必须找到忘情醉的解药，想起我们以前的一切，这样方不负了静女，也不负了自己。”
“可是静女已死，即使你历尽艰辛配到了解药，又能如何，终是隔着生死。”怀信摇摇头，
觉得这样的想法真是不可理喻。
“忘情醉的解药需要两株龙血竭，两株忘忧草，三株四叶草，就着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别离泪才能制成。这秘方并不稀奇，只是古往今来皆无人能够制成，龙血竭需要打败两条上古蛟龙，才能取得龙血树的汁液，忘忧草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冰原之处，四叶草则是有缘之人才能得到。若是真是本领强大，机缘巧合能够配齐这解药，人已经是垂垂老矣。”
“忘情醉的解药简直不可能配到，怀公子说得不错，静女所求不过是自己的一片痴心没有错付，如今她知道了此事的真相，应该是可以安心去轮回了。即使配了解药，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让翰兄这一生都放不下这一段情，又何必呢？”昭华也劝解道。
昭清和陆离对望一眼，想不到事情原来竟是如此，两人既安慰于静女一腔真情没有错付，又感叹于两人阴阳相隔，终是错过了一生。
陆离道：“若是如此，你可以和静女聊聊，再决定是否去找忘情醉的解药。”
昭清亦点了点头，将锁麟囊交给翰飞，道：“你可以和她聊聊，只是昨夜有人夜袭我，只为让静女魂飞魄散，所以我不能把她完全交给你。”
“多谢，能再见她已足够。”翰飞垂首再拜，“这里应该比较安全，怀公子能否为我寻一处僻静之处与静女相见。”
“你可以去幽兰居的侧室。”怀信说着将他带到侧室中，待人进去后关了房门，并未设下结节。
昭清放心不下，便在窗口静立等待。
翰飞打开锁麟囊，唤醒了沉睡中的静女，静女醒来，两人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相对而望。
终于，静女似是鼓足了勇气，道：“你来寻我，可是记起了我？”
“并未，我被迫饮下了忘情醉，所以才会彻底忘了你，不过我一定会配出解药，找回我们共同的记忆。”翰飞上前一步，来到静女面前，伸出手来，想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静女有一瞬间的挣扎，她推开他，满眼含悲地望向他，道：“阿飞，我已经死了，你忘了我，这样很好，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声名远播，幸福快乐。而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忘了就忘了吧，这样对谁都好。”
“不，怎么能忘呢？你救了我，为我付出一切，而我却没有护住你，甚至忘了你。你不怨不恨不悔吗？”翰飞眼中泪光闪动，虽然没有了记忆，可是曾经付出过最真的感情，看到如今静女的情景，心痛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实。他再上前一步，想要将静女揽在怀中。
“不知道你被迫饮下忘情醉之前会怨，
会不甘心，如今无怨无悔无恨，只有遗憾，遗憾我不能陪下走余生的路，你亦为我付出了很多，你的身上有道道戒鞭痕，是为我，你心中累累伤痕，是为我，你屡次违背师门的训诫，是为我，如今宁愿历尽艰辛去寻忘情醉的解药，亦是为我，这已经足够。”
“幸好你已经忘了一切，否则我离开之后你该怎么过？我们爱得都太苦，不死不休，只是执念，何必呢？”静女用手拭过眼睛，没有泪水，却有两行血泪流下。她不再抗拒，将头埋在翰飞颈间，熟悉的感觉回涌，等待了五年，她终于等到了。
“不，静女，我不允许你离开，今生不能相聚，那便来世，我会等你，等你轮回之后，我们一定可以再重新开始，好吗？”翰飞更紧地拥着她，感受到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使劲收紧了手臂，想给她更多的安全感，虽然失去了记忆，身体相接触的感觉却是如此熟悉，如此让人眷恋。
“忘川河上饮了孟婆汤，此生便休矣，生死离散，错过了便是永远，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便是和你一起的日子，曾经拥有，此生已无憾。阿飞，好好活着，没有了我，你还有父母、兄弟、师门。”静女叹息着，终归是人鬼殊途，此生难料，轮回转世，未来不可期，自己又何必许下虚妄的诺言，毁心爱之人一生？他对自己已经忘情，真好。
虽然没有眼泪，可是割舍不了的感情却是真的，如今心中执念已解，静女的魂魄之力减弱，已无法承受紫府宫充沛的灵气，魂魄已有消散之势。
“静女，你怎么了？”翰飞看出她的异样，想要为她稳固神魂，可是昆吾宫向来长于修炼法器和除祟，并不懂度化之术，只能向昭清呼救。
昭清听到呼救声，打开房门，以自身灵魄之力施展回魂术，陆离亦听到呼声，咬破手指，一滴血飞至静女身上，静女有些消散的魂魄马上聚拢，甚至魂魄之力较前更盛。
昭清感觉到静女魂魄之力较前更盛，停止回魂术，心中不甚明白自己回魂之术尚未完全施展，静女魂魄竟如何能完全恢复？心中狐疑，但此时并不是探究的时间，静女执念已了，此时应当将其度化。
她祭出九霄环佩，泠泠琴音响起，陆离亦拈片叶子在唇边，悠远的调子与琴音相合，正是渡人往生的曲子“魂归”，一首曲子吹完，静女的魂魄亦化作点点灵光。
翰飞看着怀中的静女逐渐化作点点灵光自他怀中飘走，感受到怀中的重量逐渐消失，不禁崩溃地大声叫着静女的名字，追着灵光跑出幽兰居，徒劳地看着灵光在眼前消失不见。
看着翰飞失魂落魄离开幽兰居，
昭清心中终究有些自责，她了了静女的执念，却葬送了翰飞的一生，难道这就是不死不休的爱情？人为什么要那么爱一个人，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另一个人？
她看到陆离将刚才吹过曲子的那片叶子紧紧攥在手心，目光中有一些不明的情绪，二分欣慰三分沮丧再加上五分迷茫，片刻之后，叶子从他手心滑落，已化为碎末，叹一口气，道：“若是他们不曾分开，翰公子不曾回昆吾宫，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昭清唇角微微勾起，在心中笑他无底限的天真，这世间哪有脱离了师门家族的爱情，再美好的感情，也经不起世俗的风吹雨打，这般脆弱的东西呵护起来实在费心费力，倒不如不曾拥有。
想到此，便叹道：“人生在世皆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他们既已心动，如何能不伤？”
昭华听了此言，皱眉道：“清儿，你看佛经看得痴了，实在应该多结交些朋友。”
“兄长，我说错了吗？”她的眼底结了一层霜雪，站在远处便已觉出层层寒意，那双深紫的眼眸望向昭华，竟让他感觉有些无措。
“清儿，你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昭华说着，向陆离和怀信点头辞别。
待他们走出幽兰居，怀信啧啧嘴，道：“这昭姑娘当真是冷性寡情，偏偏修为又高，我看她哪里是什么姑娘，以后仙门中出色的弟子哪个敢娶她。”两句话说得颇为肯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