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父与子
深夜，别墅内。
电话声突兀响起，在接连不断地响了十几声后，阿珍匆忙走到客厅将电话接起，在客气地说了几句后又挂下电话，抬眼看了下墙上时钟，阿珍叹口气，准备回房间再睡一会儿，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老教授的声音，“谁打来的？”
“张教授你醒了呀？”
阿珍被突然出声的张教授吓了一跳，“是大少爷打来的。”
“……”
大约没想到来电的居然是他儿子，张教授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问道，“他说什么事了。”
这个儿子与他从来不亲近，从前他老伴在世，这孩子还会时不时回家来，后来老伴去世，他那个当警察的儿子干脆就把警局当了家，再也不肯与他这父亲多待一日，后来听说结婚生了孩子，但也从来没把媳妇与孩子领到他这个当爷爷的人面前来过……
他知道，这个孩子心里是怨恨他的，不止怨恨，还无法理解，觉得他是疯了、魔怔了，为了个子虚乌有的传说抛家舍业。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会叫这样一个孩子，大半夜打电话来呢？
“他没说。”
阿珍无奈摇头，“本来大少爷语气听着是急切的，只是听说你睡了就不说话了，我再问，他就说等白天给你打过来，没留下别的话。”
“嗯，我知道了。”
张教授走到电话旁坐下，“你回去休息吧。”
阿珍看了眼低着头的张教授，心里猜测他说不定想给儿子拨回去，或者再等等看对方打不打过来，于是问道，“教授，要给你泡杯咖啡吗？”
“不要咖啡。”
张教授抬手捏捏眼角，随着年纪增长，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咖啡也不敢多喝，生怕一杯灌下去，三天三夜睡不着，“给我倒杯牛奶吧。”
以前老伴儿总是爱催他喝牛奶，说什么这东西能帮助睡眠对人有各种好处，其实这东西除了能补钙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呢，张教授对这再清楚不过，可老伴儿既然坚持，他就照做，只是因为不爱喝牛奶的那个味道，常趁老伴儿不注意将奶倒入洗手池冲掉。
如今终究没人肯盯着检查他是否按时喝牛奶、牛奶又是否真得喝光了，可他却变得主动起来，每日喝上一杯。
仿佛只要这样，那个唠叨了他一辈子，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好似天上月亮的温柔女人就不曾离开似的。
阿珍给张教授倒来一杯热牛奶后回房间了，还贴心地帮他关上客厅的门，张教授捧着热牛奶小口小口啜着喝，等杯子见底，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盯着电话开始出神。
他这个儿子性情尤为像他，倔强得很，不到逼急了是不可能主动来找他说话的，尤其还是在大半夜，所以一定是遇到了难以抉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张教授坐在那儿发散着思维，起初还不怎么，当他脑海里冒出越来越多的假设后，自己反而坐不住了。
他犹豫再三，伸向电话的手缩回来三次，最终还是拿起了话筒，拨打出那一串牢记于心的数字。
电话提示音从听筒传来，一声，停顿，再一声。
然后中断，电话被接起来。
“喂。”
记忆中最后一次听见还是清亮少年音的儿子在电话另一端开了口，只是在喂之后，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电话那端，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响起。
“少抽点烟。”
张教授干巴巴开口，他有点后悔在打电话前喝牛奶了，总觉得现在嗓子发干，又黏糊糊的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嗯。”
男人应了一声，在张教授看不见的房间中，哆嗦着手指找了半天烟灰缸，在一无所获后索性将烟头按灭在桌面上——反正，这张桌子如今也没别人在用了。
“爸。”
按灭了烟，男人吐出肺部最后一丝烟气，哑着嗓子开口，“我……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我觉得你当年可能，可能是对的。”
张教授愣住了，对于他儿子遇到的难题，他设想过很多可能，却唯独没想过对方居然挑起了这个话题，要知道他这儿子，对那些存在可是深恶痛绝得很。
“我想把它们带给你看看，你最近有时间吗？还……还住在那里吗？”
男人抬手搓搓脸，他实在是太困了，之前点烟就是想提神，如今没了香烟，他的眼睛开始火辣辣得疼，嗓子里也干痒得难受。
“我还住这儿。”
张教授深吸一口气，过会儿才说，“我一直在这儿，你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那我明天过去。”
男人有些迫不及待，今天的发现颠覆了他近四十年的人生认知，叫他心中陡然生出一抹说不出的茫然，说严重点儿，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一路走过来究竟做错了多少事……
他需要一个答案，而如今，他的父亲应该能帮到他。
男人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不惑之年，像个懵懂不知事的孩子一样，去求助于那个疯子一样的父亲。
另一边，云晓曦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掉落的东西给一个中年男人造成的巨大困扰，在惋惜了那双鞋子一会后，就与百里光重新踏上旅程。
“还好那是双单鞋。”
晃着脚上新换的运动鞋，云晓曦用手不断抚摸刚刚采到手的狗尾巴草，勉强当自己是在撸一只毛比较扎手的猫，“要是冬鞋的话真要心疼死我，不行，阿光，我觉着咱们还是要学着做鞋，至少学会最简单那种，不然真的太不方便了。”
夏天还好说，凉鞋的diy难度远低于皮鞋，到了秋冬季节就难办了，哪怕他们学会做ugg也行啊，那种雪地靴虽然样子不好看，可保暖性是真的强，且空间里还有不少用草木灰硝软了的兔皮，刚好用来做靴子。
“嗯，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百里光展现出了他最可靠的一面，不会做不怕，他可以学，而百里光学习能力的最强悍之处体现在，当他想学着制作什么东西时，哪怕没有相关教材书籍，只要给他一个样品，他就能通过解体或钻研样品推演制作过程，从而达到自学的目的。
没穿越之前，他第一次在云晓曦面前把这种能力运用到极致，是为了给她编一根手链，当时云晓曦看见了手链图片特别喜欢，但遍寻不着可以购买的地方，百里光知道后要走图片，三天后就给云晓曦拿来了一根纹路一模一样，甚至还在上面点缀了不少精美水晶，让它变得更为美丽的手链。
这强悍的学习能力，在来到异世后也帮助百里光掌握了不少生存技能，如今他在学习计划表上添加了一笔，打算等走过这段公路后就去找个样品来好生研究一下。
“唉，快点儿熬过这段公路吧。”
云晓曦百无聊赖伸懒腰，“我发现最无聊的就是走公路了，不光路上景色单调，往前看是路，往后看也是路，路边的景色也一样单调到叫人想哭，往左边看是草，往右边儿看也是草，除了蛐蛐蝈蝈跟偶尔路过的蝼蛄，连只鸟都少见，这边儿真的好荒芜啊。”
“是哪个丫头喊着要快点赶路的。”
百里光好笑地搂住云晓曦乱扭的脑袋，在她殷红的唇瓣上点了点，“这会儿喊无聊了，知道走这边儿不如乖乖绕路了吧。”
“谁说不是呢。”
云晓曦歪进百里光怀里哼哼唧唧耍赖，她实在没想到走公路会这么无趣，“不过回头想想，也亏了咱们走得公路，不然那个女孩不一定能得救，哪怕只是帮了对方一点儿小忙，咱们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
“也是。”
百里光认同点头，他们并不关心那个女孩与施暴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两人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没有任何事情是合该用私人间的暴力行径来解决的，更何况那女生很可能与那个男人并不相熟，在他们穿越来之前不也有很多类似的案例吗。
两人正说着，前方陡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刹车声，紧接着，几辆车打着转儿撞在一处，云晓曦跟百里光看不清楚那边儿究竟撞了多少辆车，他们的视线中只能看到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包裹向他们兜头砸来！
“小心！”
百里光下意识把云晓曦搂进怀中，而云晓曦则毫不犹豫带着百里光跟阿雷钻进空间，等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试探着从空间出来，一回到路边就傻眼了，在他们的身旁，前后左右，堆满了各种纸箱，甚至连头顶上都堆着，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关键问题还不仅仅是这些纸箱，而是从外面传来的噼啪声响与呛人的烟火气，显然车祸引发了火灾，偏偏其中一辆车上还装着大量易燃物品，两人如今面临着一个选择，他们可以进空间，等东西全部烧完再离开，或者……把这些还没燃烧的物品收进空间！
要如何选择并不困难，云晓曦带着百里光回了空间一趟，找了条棉被到河里沾湿才重新回来，百里光用手把棉被撑在两人头顶，云晓曦则把周边没有被火焰波及的大小纸箱一股脑收进空间堆放在空地上，等东西收得差不多，汽车与其他货物的残骸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可惜这次车祸的车主们没有女孩那么幸运，在场除了爆燃的汽车与纸箱，没有一个人出现。
“不能在这儿久留了，一会儿汽车如果发生二次爆炸会波及我们。”
百里光知道云晓曦在犹豫什么，他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道，“而且这次我们没有手机……”
不能喊来救援，面对着这样猛烈的火势，他们当真是无力回天。
“……嗯。”
云晓曦知道她这次什么都做不了，实际上她平常也不见得是个多么热心的女孩，只是人类总有共情心，看到同胞受难，正常人都会选择在不损及自身的情况下伸出一把援手。
“走吧。”
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把湿棉被放回空间，召出阿雷继续赶路。
电话声突兀响起，在接连不断地响了十几声后，阿珍匆忙走到客厅将电话接起，在客气地说了几句后又挂下电话，抬眼看了下墙上时钟，阿珍叹口气，准备回房间再睡一会儿，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老教授的声音，“谁打来的？”
“张教授你醒了呀？”
阿珍被突然出声的张教授吓了一跳，“是大少爷打来的。”
“……”
大约没想到来电的居然是他儿子，张教授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问道，“他说什么事了。”
这个儿子与他从来不亲近，从前他老伴在世，这孩子还会时不时回家来，后来老伴去世，他那个当警察的儿子干脆就把警局当了家，再也不肯与他这父亲多待一日，后来听说结婚生了孩子，但也从来没把媳妇与孩子领到他这个当爷爷的人面前来过……
他知道，这个孩子心里是怨恨他的，不止怨恨，还无法理解，觉得他是疯了、魔怔了，为了个子虚乌有的传说抛家舍业。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会叫这样一个孩子，大半夜打电话来呢？
“他没说。”
阿珍无奈摇头，“本来大少爷语气听着是急切的，只是听说你睡了就不说话了，我再问，他就说等白天给你打过来，没留下别的话。”
“嗯，我知道了。”
张教授走到电话旁坐下，“你回去休息吧。”
阿珍看了眼低着头的张教授，心里猜测他说不定想给儿子拨回去，或者再等等看对方打不打过来，于是问道，“教授，要给你泡杯咖啡吗？”
“不要咖啡。”
张教授抬手捏捏眼角，随着年纪增长，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咖啡也不敢多喝，生怕一杯灌下去，三天三夜睡不着，“给我倒杯牛奶吧。”
以前老伴儿总是爱催他喝牛奶，说什么这东西能帮助睡眠对人有各种好处，其实这东西除了能补钙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呢，张教授对这再清楚不过，可老伴儿既然坚持，他就照做，只是因为不爱喝牛奶的那个味道，常趁老伴儿不注意将奶倒入洗手池冲掉。
如今终究没人肯盯着检查他是否按时喝牛奶、牛奶又是否真得喝光了，可他却变得主动起来，每日喝上一杯。
仿佛只要这样，那个唠叨了他一辈子，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好似天上月亮的温柔女人就不曾离开似的。
阿珍给张教授倒来一杯热牛奶后回房间了，还贴心地帮他关上客厅的门，张教授捧着热牛奶小口小口啜着喝，等杯子见底，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盯着电话开始出神。
他这个儿子性情尤为像他，倔强得很，不到逼急了是不可能主动来找他说话的，尤其还是在大半夜，所以一定是遇到了难以抉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张教授坐在那儿发散着思维，起初还不怎么，当他脑海里冒出越来越多的假设后，自己反而坐不住了。
他犹豫再三，伸向电话的手缩回来三次，最终还是拿起了话筒，拨打出那一串牢记于心的数字。
电话提示音从听筒传来，一声，停顿，再一声。
然后中断，电话被接起来。
“喂。”
记忆中最后一次听见还是清亮少年音的儿子在电话另一端开了口，只是在喂之后，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电话那端，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响起。
“少抽点烟。”
张教授干巴巴开口，他有点后悔在打电话前喝牛奶了，总觉得现在嗓子发干，又黏糊糊的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嗯。”
男人应了一声，在张教授看不见的房间中，哆嗦着手指找了半天烟灰缸，在一无所获后索性将烟头按灭在桌面上——反正，这张桌子如今也没别人在用了。
“爸。”
按灭了烟，男人吐出肺部最后一丝烟气，哑着嗓子开口，“我……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我觉得你当年可能，可能是对的。”
张教授愣住了，对于他儿子遇到的难题，他设想过很多可能，却唯独没想过对方居然挑起了这个话题，要知道他这儿子，对那些存在可是深恶痛绝得很。
“我想把它们带给你看看，你最近有时间吗？还……还住在那里吗？”
男人抬手搓搓脸，他实在是太困了，之前点烟就是想提神，如今没了香烟，他的眼睛开始火辣辣得疼，嗓子里也干痒得难受。
“我还住这儿。”
张教授深吸一口气，过会儿才说，“我一直在这儿，你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那我明天过去。”
男人有些迫不及待，今天的发现颠覆了他近四十年的人生认知，叫他心中陡然生出一抹说不出的茫然，说严重点儿，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一路走过来究竟做错了多少事……
他需要一个答案，而如今，他的父亲应该能帮到他。
男人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不惑之年，像个懵懂不知事的孩子一样，去求助于那个疯子一样的父亲。
另一边，云晓曦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掉落的东西给一个中年男人造成的巨大困扰，在惋惜了那双鞋子一会后，就与百里光重新踏上旅程。
“还好那是双单鞋。”
晃着脚上新换的运动鞋，云晓曦用手不断抚摸刚刚采到手的狗尾巴草，勉强当自己是在撸一只毛比较扎手的猫，“要是冬鞋的话真要心疼死我，不行，阿光，我觉着咱们还是要学着做鞋，至少学会最简单那种，不然真的太不方便了。”
夏天还好说，凉鞋的diy难度远低于皮鞋，到了秋冬季节就难办了，哪怕他们学会做ugg也行啊，那种雪地靴虽然样子不好看，可保暖性是真的强，且空间里还有不少用草木灰硝软了的兔皮，刚好用来做靴子。
“嗯，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百里光展现出了他最可靠的一面，不会做不怕，他可以学，而百里光学习能力的最强悍之处体现在，当他想学着制作什么东西时，哪怕没有相关教材书籍，只要给他一个样品，他就能通过解体或钻研样品推演制作过程，从而达到自学的目的。
没穿越之前，他第一次在云晓曦面前把这种能力运用到极致，是为了给她编一根手链，当时云晓曦看见了手链图片特别喜欢，但遍寻不着可以购买的地方，百里光知道后要走图片，三天后就给云晓曦拿来了一根纹路一模一样，甚至还在上面点缀了不少精美水晶，让它变得更为美丽的手链。
这强悍的学习能力，在来到异世后也帮助百里光掌握了不少生存技能，如今他在学习计划表上添加了一笔，打算等走过这段公路后就去找个样品来好生研究一下。
“唉，快点儿熬过这段公路吧。”
云晓曦百无聊赖伸懒腰，“我发现最无聊的就是走公路了，不光路上景色单调，往前看是路，往后看也是路，路边的景色也一样单调到叫人想哭，往左边看是草，往右边儿看也是草，除了蛐蛐蝈蝈跟偶尔路过的蝼蛄，连只鸟都少见，这边儿真的好荒芜啊。”
“是哪个丫头喊着要快点赶路的。”
百里光好笑地搂住云晓曦乱扭的脑袋，在她殷红的唇瓣上点了点，“这会儿喊无聊了，知道走这边儿不如乖乖绕路了吧。”
“谁说不是呢。”
云晓曦歪进百里光怀里哼哼唧唧耍赖，她实在没想到走公路会这么无趣，“不过回头想想，也亏了咱们走得公路，不然那个女孩不一定能得救，哪怕只是帮了对方一点儿小忙，咱们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
“也是。”
百里光认同点头，他们并不关心那个女孩与施暴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两人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没有任何事情是合该用私人间的暴力行径来解决的，更何况那女生很可能与那个男人并不相熟，在他们穿越来之前不也有很多类似的案例吗。
两人正说着，前方陡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刹车声，紧接着，几辆车打着转儿撞在一处，云晓曦跟百里光看不清楚那边儿究竟撞了多少辆车，他们的视线中只能看到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包裹向他们兜头砸来！
“小心！”
百里光下意识把云晓曦搂进怀中，而云晓曦则毫不犹豫带着百里光跟阿雷钻进空间，等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试探着从空间出来，一回到路边就傻眼了，在他们的身旁，前后左右，堆满了各种纸箱，甚至连头顶上都堆着，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关键问题还不仅仅是这些纸箱，而是从外面传来的噼啪声响与呛人的烟火气，显然车祸引发了火灾，偏偏其中一辆车上还装着大量易燃物品，两人如今面临着一个选择，他们可以进空间，等东西全部烧完再离开，或者……把这些还没燃烧的物品收进空间！
要如何选择并不困难，云晓曦带着百里光回了空间一趟，找了条棉被到河里沾湿才重新回来，百里光用手把棉被撑在两人头顶，云晓曦则把周边没有被火焰波及的大小纸箱一股脑收进空间堆放在空地上，等东西收得差不多，汽车与其他货物的残骸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可惜这次车祸的车主们没有女孩那么幸运，在场除了爆燃的汽车与纸箱，没有一个人出现。
“不能在这儿久留了，一会儿汽车如果发生二次爆炸会波及我们。”
百里光知道云晓曦在犹豫什么，他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道，“而且这次我们没有手机……”
不能喊来救援，面对着这样猛烈的火势，他们当真是无力回天。
“……嗯。”
云晓曦知道她这次什么都做不了，实际上她平常也不见得是个多么热心的女孩，只是人类总有共情心，看到同胞受难，正常人都会选择在不损及自身的情况下伸出一把援手。
“走吧。”
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把湿棉被放回空间，召出阿雷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