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谋:盛宠第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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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惊天命案2

    这日,萧初鸾出宫为嘉元皇后买“瑞和轩酒楼”的糕点,美人酥和凤凰酥。

    刚刚踏进酒楼大堂,身后突然有人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蓦然回身,见是公主,不由得讶异,“公主来此用膳?”

    宇文婥笑眯眯道:“是啊,瑞和轩的招牌菜很好吃,我一直吃不厌呢,你来做什么?”

    今日的公主不再是以往的装扮,而是已婚贵妇的打扮,锦衣华服,凤簪金钗,富丽华贵。

    “奴婢为皇上买糕点。”萧初鸾低声道。

    “哦……”宇文婥漆黑的眼珠骨碌一转,“你不急着回宫吧,我一人用膳多没劲,你陪我用膳后再回去。”

    “只怕不行,公主,奴婢必须尽快回去。”

    “不差那么一会儿。”宇文婥不乐意道,“我和沁宇……有一点点事,我有事问你。”

    “公主和唐公子怎么了?”萧初鸾惊诧地问道。

    宇文婥不答,拽着她上楼,说是去雅间慢慢说。

    忽然,宇文婥惊喜道:“好巧,四哥也在这里呢,我们和四哥一起用膳。”

    萧初鸾想拂开她的手,却挣不脱,被她拽进雅间。

    宇文婥笑哈哈道:“四哥,真巧,我在楼下碰见文尚宫,在楼上碰见四哥,今日有四哥和文尚宫陪我用膳,太好了。”

    萧初鸾略略福身,“王爷。”

    宇文沣径自饮酒,神色冷漠,仿佛眼前并无她们二人。

    自从那次她被皇上和凤王拉伤双臂之后,就再没见过凤王,就连公主大喜的那日也没看见他。据说,他在府中夜夜笙歌,沉醉于温柔乡,天昏地暗。

    今日的凤王,一袭烟灰轻袍,衣襟与衣缘绣有淡淡的纹饰,头顶是玉冠玉簪,风雅而清冽,正如他的神色,冷冽得很。不过,从他虚白的面色可瞧出,近来他沉醉于酒色。

    “公主,王爷,奴婢还有要事,先回宫了。”话落,萧初鸾退身离开。

    “喂,文尚宫……”

    宇文婥追出来,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追上她,“你不能走!你答应我要陪我用膳的嘛。”

    萧初鸾直言道:“王爷陪着公主就好,奴婢真有要事……”

    宇文婥拉着她来到人少的地方,低声道:“你也看见了,四哥心境糟糕,哪会理我?”

    “公主是否想故技重施?”萧初鸾笑吟吟地问道。

    “什么?”

    “上次,王爷刚回京,公主让奴婢陪王爷饮酒,公主不是想将奴婢献给王爷么?”

    “这……你如何猜到的?”宇文婥尴尬地笑,解释道,“四哥对

    贤妃念念不忘,离京游历也忘不了贤妃,我这么做,是想看看四哥会不会喜欢上你,继而忘记贤妃。你和贤妃一样,性情温柔,善解人意,我原想着四哥会看上你的,没想到……不过你放心,今日绝无此意。”

    “公主,你可以多陪陪王爷,开解开解王爷,奴婢无能为力。”

    “哎呀,就陪我这一回嘛,咱们难得见一面,一道用膳没什么的。”宇文婥忽然板起脸,强势道,“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从?”

    萧初鸾转念一想,便随她回去。

    看见她们进雅间,宇文沣看都不看一眼,兀自饮酒。

    宇文婥看不下去,夺了他手中的酒壶,劝道:“四哥,你非要把自己灌醉吗?你白日饮酒,夜间饮酒,在王府饮酒,在酒楼也要饮酒,你想醉生梦死吗?你想醉死吗?”

    他斜眼瞪她,喝道:“给我!”

    她将酒壶藏在身后,“不给!”

    宇文沣二分醉意的目光森厉起来,陡然提高音量,“给我!”

    萧初鸾拿过酒壶,为他斟酒,“既然王爷想醉,就让他醉罢。”

    “你——”宇文婥惊道。

    “一杯杯地斟酒,还真麻烦,王爷就着壶嘴喝吧,这样更痛快一点。”萧初鸾酒壶递给他,“公主,虽然借酒消愁、愁更愁,不过如果醉了就能暂时忘记所有的人和事,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可是醒来后还是会记得啊。”

    “因此,这只是懦夫的借口,借饮酒放浪形骸才是真。明明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惦记?明明不能惦记,为什么还要纠缠?明明不能纠缠,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放任自己?”萧初鸾看着公主说道,却是说给王爷听的,“放任自己,就是给心爱的人添麻烦,就是害了心爱的人。假如他真的爱她,就应该果断地斩断一切,让她在皇宫好好地活下去,做她应该做的事。即使还不能忘却那段情,也要将那份爱压在心底,不连累心爱的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文尚宫,你说得好深奥,我不太明白,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宇文婥愁苦地蹙眉。

    宇文沣原是就着酒壶饮酒,听到一半时垂下头,最后是双掌捂着头。

    萧初鸾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对公主眨眨眼,“公主,昨日奴婢去了一趟重华宫。”

    宇文婥会意,配合地问道:“哦?贤妃嫂嫂还好吗?皇兄何时让她回翊坤宫?”

    萧初鸾道:“贤妃娘娘说,重华宫偏僻冷清,她住在重华宫很宁静、很安心,不想任何人、任何事。她还说,前尘如梦,过往的一切,她会放在心中,但是不

    会再想起。娘娘最后说,曾经相爱的人最好的诀别是,与君绝。”

    闻言,宇文婥担忧地看向兄长。

    宇文沣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石化。

    萧初鸾看见,有一滴泪,滴落桌面。

    入夜,萧初鸾从慈宁宫出来,回六尚局。

    夜空璀璨,皇宫旖旎,一盏盏宫灯照得宫阙金碧流彩。

    再拐过一条宫道就到六尚局了,突然,她觉得身后好像有脚步声,有轻微的气喘声。

    她猛地回身,提高宫灯,照亮后面的人。

    尚宫局女史千惠。

    然而,萧初鸾大吃一惊——千惠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咿咿呀呀,好像有话要说。

    她奔过去,拉住千惠,她却瘫软倒地,本已染血的嘴呕出血水。

    “千惠,你怎么了?”萧初鸾搁下宫灯,扶着她,震惊地喊道,“是谁打你?”

    “啊……咿……呀……”千惠艰难地吐出几个浑浊不清的声音,伸手指着自己的嘴。

    “你不能说话?为什么?”萧初鸾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千惠轻轻点头,右手垂地,似乎想写字,却在这个瞬间剧烈一颤,口中涌出大量的血。

    她轻颤着,缓缓闭眼,最后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萧初鸾叫了几声,可是她再也听不到了。

    须臾,侍卫听到叫声,赶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却看见文尚宫抱着千惠的一幕。

    萧初鸾猛然回神,“快,将她抬到太医院。”

    两个侍卫七手八脚地抬着千惠赶往太医院,可是,职守的御医说,她已经气绝身亡。

    适时,宋天舒回来,眼见大堂这么多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大人,千惠刚刚死了,好像是中毒身亡,你验一下她的尸首。”萧初鸾请求道。

    “我看看。”宋天舒走过来,深深看她一眼,接着仔细地检视着尸首。

    “千惠说不出话,宋大人,为什么她不能说话?”萧初鸾急急道。

    “文尚宫稍安勿躁。”宋天舒不紧不慢地说道,“她的舌头被人割掉,因此不能说话。”

    “舌头被割掉?”她打了一个寒噤。

    宋天舒继续道:“千惠嘴角两侧的面颊有瘀伤,应该是生前被人掐过。她的脖子上也有瘀痕,也是生前被人掐过;她的面色呈为青黑之色,吐出的血呈现为红中带紫黑,是中毒身亡。”

    萧初鸾喃喃问道:“可知是什么毒?”

    他验尸完毕,道:“不知,人死不能复生,文尚宫宽心罢。”

    千惠是她当尚宫

    后服侍她起居的女史,她亲眼目睹千惠身亡,自然心中难过,“谢谢宋大人。”

    宋天舒看着她,目光温和。

    在他的眼中,她看见了一些微妙的情绪,令人心惊。

    上次问过张公公,前两日张公公说,宋天舒与文玉致在杭州并无见过面,换言之,宋天舒并不知文玉致的容貌——当初主人让她顶替文玉致进宫应选六尚局女官,是因为,芸芸众生中,她与文玉致的容貌有三四分相像。

    她迷惑,为什么宋天舒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萧初鸾正准备离开太医院,突然有数人闯进太医院,气势汹汹,颇有阵仗。

    是刘公公,与数名侍卫。

    “文尚宫,千惠死的时候,你是否在场?”刘公公扬声喝道。

    “我在场。”萧初鸾答道。

    “文尚宫,你为何杀死千惠?若不从实招来,本公公就不客气了。”他的口吻好像是逼问犯人。

    “刘公公是何意思?刘公公以为我杀了千惠?”萧初鸾又惊又怒,“我从慈宁宫回六尚局,快到六尚局的时候,看见千惠跟着我,接着她就死了,我怎会杀她?我为何杀她?”

    “刘公公,定罪讲究人证、物证。”宋天舒温声道,“千惠中毒身亡,生前被人割掉舌头,不让她开口说话。凶徒之所以这么做,是不让千惠说出不该说的秘密。而千惠是尚宫局女史,与文尚宫并无结怨,文尚宫又怎会毒死她,还要割掉她的舌头?”

    “个中真相,问问就清楚了。”刘公公阴沉道,“千惠无意中知道了文尚宫不可告人的秘密,文尚宫为了秘密不外泄,就杀人灭口,下毒还不够,还要割掉千惠的舌头。文尚宫,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了,否则,本公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初鸾竭力冷静,寒声道:“我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刘公公若要将我定罪,还请提出人证、物证,证明是我亲手下毒、亲手割掉千惠的舌头,我就跟你走。”

    刘公公的双眼剧烈收缩,咬牙道:“好,本公公迟早会找到人证、物证!将尸首搬回去!”

    她喝道:“且慢!你不能带走千惠的尸首!”

    他冷笑,“本公公身为大内总管,奉旨查案,不能带走尸首吗?”

    萧初鸾义正词严地说道:“我担心,明日一早,千惠的尸首就会运到宫外烧毁!上次竹梅被害,你未曾验尸就烧毁尸首,之后查案又马马虎虎,查不到任何线索,只能不了了之。刘公公如此查案的高明手段,我会如实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让皇上和皇后娘娘裁夺。”

    刘公公疾言厉色道:“区区一

    个宫女,皇上与皇后娘娘不会放在心上,即使你上禀,也无济于事。还不动手?”

    “后宫连续发生两宗命案,必定谣言四起,刘公公以为皇后会置之不理吗?”萧初鸾冰冷一笑,“真凶肢解尸首,割舌下毒,手段如此残忍,骇人听闻。皇上为了皇贵妃能够安心养胎、为了皇子安然出世,势必不会让真凶在后宫兴风作浪,一定会下令彻查。刘公公敷衍了事的马虎功夫,想必隐瞒不了多久,你还是想想如何向皇上交代吧。”

    “带尸首走!”刘公公不再多费唇舌。

    “要带尸首走,就先问问我这块金牌。”萧初鸾拦在尸首前,从怀中掏出一枚流光溢彩的金牌。

    刘公公看一眼御赐金牌,面色铁青,立即下跪。

    其他人也齐齐下跪,宋天舒略略弯身,看着她的目光颇为玩味。

    御赐金牌护身,刘公公奈何她不得,愤愤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