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谋:盛宠第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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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千波偶遇2

    主人继续道:“你父亲求得道高人化解,得道高人说无法可解。你父亲疼惜你,犹豫了三日终于决定扼死你。你母亲不忍心你出世三月就死在父亲手中,苦苦哀求你父亲。为了你母亲,你父亲将你送到华山,交给世外高人无垢抚养,终生不得回帝都。”

    是的,从她懂事起,她只有师父,没有父亲母亲。

    她与师父在华山的竹屋相依为命,每月下山到附近的镇上买米粮,除此之外,不曾下山。

    师父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中年女子,青丝雪白,总在案前看书,或是演算着什么,不让她靠近。她就在屋前玩耍,或是满山地跑,四处玩耍。

    十岁那年,一个陌生的男子突然造访,他对她说:我是你爹爹。

    此后,每年元宵,就会有人上华山接她去帝都,和家人团聚五日。但是,镇国将军府的人都将她当做表小姐,私下里,她才喊爹爹和娘亲。

    十四岁那年,师父让她戴面纱,还要她发誓,除非身临绝境,不能解下面纱,尤其是在陌生的男子面前。师父还告诫她,不能将自己的姓氏随便告诉陌生人,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对她要求这么严格,追问了几次,师父才说,你长了一双红眸,容貌太过妖冶、艳媚,一旦遇见男子,就会有不尽的桃花劫。

    灭族之灾,倾世之祸,灭天之劫,真的是她害死了全家人吗?父亲没有听得道高人的话,让她回帝都,因为这样,萧氏才会获罪、才会落得个诛九族的下场?

    这个神秘的男子无所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萧府和她的身世这般了解?

    “朝廷根本不知萧齐还有第三女,假如你想查出陷害你父亲的奸臣,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主人的声音似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初鸾应该如何查?”她问。

    “以你一介弱质女流,除了进宫成为皇上最宠的妃子,别无他法。”

    言外之意,就是要她以身事敌?

    进宫之后,伺机得到皇上的宠爱,接着利用皇上查出父亲被诬陷通敌卖国之罪的真相。

    也许,真的别无他法。

    父亲一世英明、一身忠胆,不能被奸臣抹黑。血海深仇,萧初鸾不能不报。

    接下来的半年,她克制着心中噬骨的仇恨,耐心地听从主人的吩咐,熟识宫廷和朝堂,学习各种技艺,训练胆识与谋略。

    九月,在主人的安排下,她顶着知县之女文玉致的身份进宫,参与六尚局女史的择选。

    进宫前夕,站在纱幔后面的主人告诫道:“宫中会有人与你联络,

    你要听他的命令行事。记住,从宫婢到皇妃的路途很遥远、很艰辛,我不许你有急于求成、一蹴而就之心,后宫险恶,波云诡谲,你一步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你好自为之。”

    关于文玉致的家事,她已记在心中。进宫后,在主人的帮助下,她顺利成为尚寝局女史。

    与她联络的人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公公,逼不得已才会与她碰面,进宫半年,她与那张公公只见过一面,根本不知道张公公在何处当差。不过,在张公公的打点下,三个月后,她晋级成为尚寝局司设。宣武二年正月,王尚寝因病过世,临终前向莫尚宫推荐她接任尚寝之位。

    莫尚宫想安插自己的人当尚寝,张公公暗中筹谋,才将她推上尚寝之位。

    进宫半年,萧初鸾整日在尚寝局忙碌,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皇上,不过,当上尚寝没多久,就接到皇上的传召,她才知道,当今圣上就是她在华山碧池相识而心动的白衣男子。

    血海深仇与此生初次心动的男子相比较,自然是血海深仇比较重要。

    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为什么痛得喘不过气?

    失眠一夜,纠结一夜,天亮的时候,她做了决定。

    那段短暂的恋情,那柔情款款的三日,那白衣如雪的男子,她割舍了。

    她如何能不割舍?

    既然宇文珏还记得华山碧池的相遇与柔情,那么她就应该加以利用。

    在千波碧与皇上偶遇两次,是她的心机——她打听到,皇上时常去千波台漫步,有时是夜里,有时是黄昏,她每日都去千波台守候,守株待兔,那日,她终于等到了。

    两次偶遇,她刻意穿着白衣,为的就是让他想起华山碧池的那个女子。从他的反应看来,她已经成功勾起皇上对她的猜测与情意,只需加把劲,就能得到他的宠幸。

    明月楼和近瑶楼是帝都最负盛名的两大销金窟,明月楼的“明月十八艳”个个艳丽娇媚,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最重要的是能够让每个光顾的恩客尽兴而归。

    午后,一个身形并不高大的男子走进明月楼,放下一锭银子,点十八艳之首琵琶陪酒。

    能够身居十八艳之首,琵琶的确有她的能耐。

    美艳不可方物,精通十八般武艺,温柔体贴,媚术更是不在话下。

    “公子,奴家为您斟酒。”

    “公子,奴家为您弹一曲,可好?”

    “公子,尝尝这道‘水晶鸳鸯’……”

    嗓音娇柔,体态妖娆,举止媚人,琵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酥人筋骨,每个男人都无可避免地血脉贲张。

    女扮男装的萧初鸾算是开了眼界,默默欣赏琵琶的媚术,记在心中。

    “公子可是嫌琵琶服侍得不好?”琵琶忽然意兴阑珊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问?”萧初鸾不解。

    “琵琶阅人无数,服侍过的恩客也不计其数,公子是琵琶见过的最有男子气概的人。”

    “最有男子气概?”

    “可不是?”琵琶一只手抚着她的肩头,檀口微启,“每个点琵琶的恩客,不是毛手毛脚,就是直接抱住琵琶,像公子这样坐怀不乱的男人,琵琶还是第一次遇到。”

    萧初鸾摇头失笑,“那今日就让琵琶见识一下咯,本公子只想与琵琶谈谈风月。”

    琵琶媚眼如丝,“好,琵琶今日就与公子抚琴、谈风月。”

    劝了一杯酒,她又问:“公子府上是经商呢,还是官家?”

    “今日就要琵琶陪本公子饮酒!让开!”

    “张公子,琵琶正在陪一位公子,稍后我去请琵琶……啊……”

    “本公子要立刻见到琵琶!滚!”

    萧初鸾皱眉,外面的张公子是什么人,竟然这般凶恶霸道?

    琵琶蹙眉,“张公子心狠手辣,不能招惹,公子,琵琶去应付一下。”

    她刚刚站起身,房门就被踹开。

    那一身锦袍的张公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家仆。

    “我道是什么大爷,原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琵琶,莫非你喜欢还没断奶的男人?”张公子叫嚣道。

    “张公子,这位公子花银子点琵琶陪酒……”琵琶解释道。

    “好,他出多少,本公子出双倍。”张公子狠狠瞪着萧初鸾。

    “张公子,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老鸨劝道。

    张公子一把推开老鸨,硬拉着琵琶离开。

    萧初鸾不想与这种恶霸发生争执,但是看着琵琶凄楚、不愿的神情,便道:“张公子,是吗?本公子相信你有本事买下整个明月楼……”

    张公子打断她的话,狂妄道:“废话少说,本公子就是要带琵琶走,你有本事就来抢啊!”

    她冷笑,“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你说什么?”张公子放开琵琶,愤怒地瞪着她,“再说一遍!”

    “张公子想要什么女人,自然手到擒来。”萧初鸾转念一想,是时候回宫了,“不打扰张公子雅兴,告辞。”

    “且慢!”张公子伸臂拦住去路,凶巴巴地喝道,“方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劳烦张公子让道。”她扬声道

    。

    张公子命两个家仆堵在门口,邪恶道:“你不说清楚,本公子绝不放人!”

    老鸨和琵琶纷纷相劝,张公子就是不放人,一定要她说清楚。

    萧初鸾后悔方才的冲动了,那句话不带脏字儿,没什么要紧的,但是在张公子这样的恶霸眼中,不是骂人的话也变成骂人的话了。

    她索性不走了,回身坐下来,“既然张公子想在此浪费时辰,本公子奉陪到底。”

    张公子笑道:“本公子就不信你不说!”

    那两个家仆走过来,抓住她,拉扯着她的衣袍。

    “你们做什么?”萧初鸾大骇,拼命地挣扎。

    “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本公子让你光着身子在明月楼走一圈。”张公子笑眯眯道。

    “混蛋!”她骂道,拼力推开两个家仆,但是他们的爪子不停地撕扯着她的衣袍……

    琵琶与老鸨在一旁看着,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萧初鸾退至床前,衣袍半敞,束发散开,三千青丝如墨披散。

    房中众人瞪大眼睛,看着玉树临风的男子变成一个姿色上佳的艳媚女子。

    “想不到来嫖妓的竟然是女人,有趣!有趣!”张公子两眼放光,挥手道,“琵琶,老鸨,你们可以走了,关上门。”

    “张公子,这只怕不行……”老鸨犹豫道。

    “再不滚,本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张公子狠道。

    房中只剩四人,两个家仆将衣袍不整的萧初鸾按坐在桌前,张公子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轻浮道:“小美人,为本公子斟酒。”

    萧初鸾一边斟酒一边想着逃脱之策,他揽着她的肩,淫笑道:“告诉本公子,你为什么女扮男装来明月楼喝花酒?”

    她正要回答,忽然,房门再次被狠狠地踹开。

    两个家仆立即迎上,张公子火冒三丈地吼道:“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擅闯……”

    银光一闪,闯进来的两个青衣男子将长剑指向张公子的咽喉,眉宇间布满了戾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