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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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覆巢之下

    鸵鸟战略,这有点莫名其妙。

    斗争是需要策略,但现在毕竟不是敌后斗争!

    这个天都市前少年散打冠军、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区第1军特战大队的班长,从南疆退役后返回天都,有六名战友陆续从全国各地投奔他而来。

    战争已经塑造了中国陆军的这些前精英们,他们从老山轮战的战火销烟中走出来,面对全民经商、重利轻义、为富不仁和恃强凄弱,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们迷惘、甚至迷失了自己,很难适应新生活。很快他们就对现实充满失望、恐惧、陌生,在当地根本生活不下去。

    来到天都后,他们团结在肖乐周围,天都公司毁灭后我们面临的严重处境,激发起了这些老战士的斗志。于是肖乐完全接过我的棒,一一替天都公司善后。兰春英、项东升、刘希玉受到追杀,于冰在酒厂受到迫害,尚春香的车行被流氓砸了,夏姐一家被纵火惨死,甚至连萧静、乌燕这两个不相干的小女孩都受到迫害,这让肖乐和周虎等人大怒!

    他们已经数度与“老板”的人、李小小的人交手,严厉教训了荆拥军、柯云露手下的喽啰们,让他们不得不收敛,从而才让一直被猎杀中的兰春英、项东升、刘希玉得以存活,也让深受折磨的于冰、尚春香堪堪得以幸存下来。

    荆拥军买通并强逼丘社会在劳教所对我下毒手,还绑架、关押了丘社会的家人做人质,肖乐忍无可忍。他带人夜晚蒙面袭击了庄西风的夏庄别墅,对这个正春风得意的恶魔发出了死亡警告,让一柄利剑高高悬在庄西风的头顶,让这个恶魔不得不下令放过丘社会的家人!

    他们又在路上截住了返家过星期天的丘社会,明确告诉他,如果我李三石有个三长两短,唯他是问,并不再保护他家人的安全!

    这就是受过中国陆军严格训练的肖乐和周虎,危难时刻主动出击,在天都公司全面溃败,所有人四散奔逃,实力极其悬殊的环境下,以暴制暴,迅速建立起了一个黑暗世界里隐秘的“恐怖平衡”!

    当然,他们也付出了沉重代价!

    肖乐和周虎、余伯乐、郑卫国、朱建设、张功成、刘全有全部都被孤山区、南城区公安分局拘捕、羁押过,是天都市警备区力保了这些南疆英雄。

    他们不畏强暴,刚直不阿,宁折不弯,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功臣,由于没有作案直接证据,警方几次抓捕他们,最后都不得不放了他们。现在,南城区、孤山区、大港区刑警大队、治安大队,都在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形势确实很微妙,我也理解肖乐和周雅典。一旦被抓住把柄,他们将万劫不复,到时军方也再无理由保护他们的安全!

    可对刚走出劳教所的我李三石来说,这种鸵鸟策略是

    自缚手脚,束手束脚我们将一事无成,这种局面老子必须迅速改变!

    离开孤山,我骑着车顺着乡间小道,去了西留侯村的酒厂。

    坐在西留河桥头的树荫下,从小铺内买了一瓶天都牌汽水灌下,又吃了两个美猴王,才压下了身上的汗。河南岸是西留侯村,北岸是高家坳村,河滩上牛羊在安静地啃食青草。位于西留河两岸的留侯醉酒厂前,从全国各地来拉酒的载重车排成长溜,生产和销售依旧火爆。

    赵小亦探监时曾经告诉我,说酒厂现在年盈利不过百万,这让我感觉不可不可思议。三年前于冰经营时,生产规模远比现在小,都能盈利百万,孤山区、孤山镇两级政府真是活活玩死了酒厂!

    但很可惜,现在我李三石只是持股人了。由于近三年区、镇两级总共投入70多万扩充产能,我现在合并持有我和李珉、项东升、骞小兰、兰春英的股份,以及西留侯和高家坳两村的村委股份,合计起来仍占股53%。

    目前按照法律我依然是大股东,应该享有经营权,但孤山区、孤山镇两级政府的多种经营办公室合计仅占股32%,是第二大股东,却赶跑了老子任命的厂长于冰,还差点把她弄死,两级多种经营办竟然掌握了实际控制权和经营权,并派人当了厂长。

    千古奇冤,欺人太甚!

    孤山区和孤山镇两级政府,简直无法无天!

    远远眺望着西留侯村边东边枝头一所孤立院落,我心情一阵黯然。

    那是华山渣土公司,现在已经更名为云山渣土公司西留侯分公司,但依然是赵尚河带着那帮老弟兄在经营。白云山并没有吞并华山渣土,但上次叶海洋去劳教所探视时曾跟我说过,山鸡为求生存,其实是两面讨好。

    天上白云奔逐,西留河里一群群牛羊在啃食青草。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八木那把大火,天都公司和李珉遭受灭顶之灾,我李三石几年奋斗的成果也被焚毁一空。弟兄姐妹们死的死伤的伤,大多数人都作鸟兽散。段淡食死了,天山红不知所踪,现在除了我和天山红共同持股的北山矿,我其实已经一无所有!

    离开西留河边的酒厂,蹬着车顺乡道直奔七八公里外的白沙村。

    午后三点多顺着乡村沙子路蹬到白沙村北边村头,此时正是日头很毒的时候。

    此时村民们已经顶着烈日出工了,村边的菜地内几个妇人冒着酷暑蹲在地里给番瓜授粉。菜地北边的田地内尘烟四起,就象一辆汽车在沙子公路上驶过一般,粉尘四起,遮天蔽日。

    原来那地里种的是黄烟,今天风向好,黄烟地在村庄的下风头,两个老头背着喷雾器给烟叶打农药。虽然是上风头,我依然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六六粉的气味。回首看去,在村东北的大沟边,有人将摩托车支在树下,坐在坎上吸着烟。

    六六粉毒性太大,今天又刮西南南风,呵呵,醺一下午这孙子非中毒是晕倒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