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靴城电台大楼309房间，电台广告部。
广告部部长翟洪升正在和商家代表进行广告业务洽谈。
桌子上放着果盘，气氛轻松愉快，每个人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把小算盘扒拉的噼里啪啦响。
跟钱扯上关系，一个比一个能算计。
“哈哈，陈经理，我觉得贵公司出一百五十万，你们赚到了，不能抓着现在的收听率不放，今天0.51%，明天可能就会破六，后天就会破七，下周或者下个月就会破八，
按照现在的涨势，不出一个季度，这档节目铁定进入全国电台节目排行榜前三十，到那时，恐怕我这广告部的门槛要被人踏破喽，
我想您重点要考虑下收听率上涨的势头，您不觉得这档节目像是坐了火箭吗？哈哈，
等进了前三十，开始冲击前十的时候，陈经理的一百五十万，哈哈，估计只能买一个月的广告位，而且能不能抢到手，也要打个大问号的！”
翟洪升嘴大，膛音好，一番话出口，说服力极强，不待商家代表开口，继续强调道，“陈经理，贵公司之所以看上深夜灵故事这档节目，看的不就是它的收听率上涨趋势吗？现在过来签单，着实有眼光。”
大华国知名饮品嘉宝宝凉茶广告外联华北地区总经理陈琛，长得一脸精明。
专门搞商业谈判的陈，自然不会像一般小业务员那样，被翟洪升的涛涛不绝给绕进去。
“翟部长，咱们初次合作，希望这是一次美好的开端，合作的目标是双赢，您是广告商务的专家，您最清楚，商家寻求媒体打广告，主要看的是摆在眼前的广告影响力和广告效益，至于明天怎么样，这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随后，狡黠一笑，“我可是听说深夜灵故事的节目主持人是个新人，而且还在试用期，和单位的关系不够稳固，如果因为什么原因他被电台辞退，或者嫌收入太低，随时辞职离开电台，那这里面的潜在风险，我们公司不能不加以考虑。”
说完，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插在一起放在大肚子前，两条大拇指在一起绕圈儿玩，眼睛一秒钟没离开翟的脸和眼，随时做好应辩准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你他妈滴咒谁呢。”
翟洪升当然不能这么说陈琛，都是有文化有修养，素质很高的人。
“陈经理，猜您昨晚和今天没上网。”翟一副宰相肚子能跑火车的模样，宽天容地的一笑。
见陈琛一愣，不待他问谈广告业务跟上网有何关系，翟洪升抬臂手指一勾，完全一个称霸一方的地主老财，“萧秘书，给陈经理看看今天的拜度搜索热点，还有李忱老师的官微。”
当陈琛接过萧秘书双手递来的爱派平板电脑，在萧秘书灵动的操作中看到几个数据后，陈琛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两句难听的话捏了一大把汗。
拜度24小时搜索热点榜单第一位“忱神飙高音”，后面的点击数非常吓人，3957万。
第二名点击一千多万，被李忱落下两千多万，李忱的这条后面标着红色上升箭头，说明后续数据不断在刷新。
李忱新良官微的粉丝数已经破三百万，《青藏高原》视频转发和点赞均破百万，评论已经超过七十万。
拜度搜索热点和新良微博的惊人数据，小小靴城电台没办法去造假，摆在陈琛眼前的数据是完全真实的。
陈琛揉了揉眼睛，把吓人的数据又双叕看了看，抬起头来，忙不迭地冲翟洪升道，“一百五十万，成交。”
……
……
播音部大办公室，王海周这些天来，每次宣读各个节目收听率，心情都像过年。
把昨天的收听率排名宣读完毕，交给秘书董美意贴在墙上，王海周踱进左套间泡旗枪喝去了。
部长的门一关，大办公室里起了一阵压着嗓子的热闹。
先是楚伊人端着手机过来，“忱哥，你爆红啦。”
用染紫的指甲点着手机屏，脸上挂满因为欣喜而导致的震惊。
正在埋头批注新闻稿件的李忱，由于注意力高度集中，听了楚伊人压不住的兴奋低语，抬起头来，表情略显木讷，“谁爆红？”
“天呀，老哥，靴城电台这个小地方，已经放不下您这尊大佛啦”
李忱赶紧挺挺身体，往别人的座位望望，“伊人，别瞎闹，这么说话，传出去容易让哥丢了饭碗，现在谋一份稳定工作多么难。”
许芳和杜玲还有董美意，三位姑娘凑在一起，陈继飞崴在金若兮桌子旁，胡柏庆端着茶缸子，视线都在不时地瞅李忱这里，连高冷癌晚期的范猛也在瞄李忱。
别人看李忱议论李忱，都在正常范围内。
但是，范猛要是敛起高冷，那就真的是李忱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范猛。
范猛瞄李忱所使用的眼神，非常复杂，不可描述。
“忱哥，别告儿我说，网上已经发生核爆炸了，您还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
见李忱脑袋上盖了一层雾水，楚伊人杵着手机屏，快把手机戳出窟窿了。
“好吧，哥，我敢打保票，今天要是没有主流媒体和大网站找你搞专访，算我输，下啥赌注你随意选，房，车，股票，现金，哪样儿都行。”
激动状态已经完全出离了楚伊人平时的秉性，她却浑然不觉。
就差跟李忱说“要是我输了，人都是你的”这样的狠话。
楚伊人说完，回到座位上准备自己的播音工作，李忱继续埋头批注新闻稿。
李忱得亏没跟楚伊人打赌，否则必输无疑。
就在楚伊人话音刚砸到地上，播音部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伸进两个眼睛放着精光的脑袋，“请问，李忱老师在吗？”
“他在。”离门口最近的胡柏庆回道，扬起脖子朝窗户那边示意一下。
一男一女两位来客，快步奔窗户这边，来到罗泓未身旁，“您好，李忱老师，我们是央视新闻频道记者……”
说着开始双手递名片。
罗泓未的鼻子歪到耳根子去了，没好气地道，“你们认错人了，什么眼神呀！”
说着同时，眼睛斜了对面埋头苦干的李忱一眼。
世界上，除了猴子精之外，就要数记者了。
二位记者捕捉了罗泓未的眼神，马上断定了李忱是谁，几乎同时，李忱也把头抬起来。
刚才，二位在门口向胡柏庆打听时，李忱没注意找他，现在，近距离叫他名字，再没反应，只能说干工作太过投入了。
“找我有事儿？”李忱站起，分别把手递过来，跟两位轻轻握握。
不卑不亢，跟记者打交道，保持谨慎没有坏处。
女记者递了名片给李忱，李忱扫了一眼，确实是央视记者，礼貌对待，“你们好。”
“李忱老师，咱们长话短说，我们想对您进行一次专访，期待您能赏脸，简单说一下采访您的目的，主要想真实了解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网络高音视频的事情，另一个是……”
女记者的话没说完呢，播音部大办公室又进来两拨人。
对着门口的胡柏庆礼貌地分别问到。
“请问，忱神在吗？我们是河马视频网站记者。”
“您好，我们来拜访李忱老师？哦，自我介绍下，北都周刊记者。”
……
“对不起，各位，八分钟后我有节目要主持，专访时间另约待定。”
“许助理，咱们去播音间。”
李忱拿起新闻稿前面走，许芳跟在身后。
不敢耽误李忱正经工作，几大媒体闪开一道窄路，被晾在了播音部大办公室。
等李忱一出门，几大媒体同时反应过来，呼喇一下往外冲。
人数太多，把门框愣给挤崩了。
他们要去抢占播音间门口的位置，等着李忱播音结束后出门时，第一个能够向李忱发出专访约请。
播音部大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一起惊呆了。
一夜爆红，总是听说，今天亲眼所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嘭，罗泓未一拳拍在桌子上，鼻孔渗出血来，用力过猛，毛细血管愣被震破。
范猛扬起冷静的脑袋，望着天花板，发出一声轻叹，重新思考与规划人生。
广告部部长翟洪升正在和商家代表进行广告业务洽谈。
桌子上放着果盘，气氛轻松愉快，每个人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把小算盘扒拉的噼里啪啦响。
跟钱扯上关系，一个比一个能算计。
“哈哈，陈经理，我觉得贵公司出一百五十万，你们赚到了，不能抓着现在的收听率不放，今天0.51%，明天可能就会破六，后天就会破七，下周或者下个月就会破八，
按照现在的涨势，不出一个季度，这档节目铁定进入全国电台节目排行榜前三十，到那时，恐怕我这广告部的门槛要被人踏破喽，
我想您重点要考虑下收听率上涨的势头，您不觉得这档节目像是坐了火箭吗？哈哈，
等进了前三十，开始冲击前十的时候，陈经理的一百五十万，哈哈，估计只能买一个月的广告位，而且能不能抢到手，也要打个大问号的！”
翟洪升嘴大，膛音好，一番话出口，说服力极强，不待商家代表开口，继续强调道，“陈经理，贵公司之所以看上深夜灵故事这档节目，看的不就是它的收听率上涨趋势吗？现在过来签单，着实有眼光。”
大华国知名饮品嘉宝宝凉茶广告外联华北地区总经理陈琛，长得一脸精明。
专门搞商业谈判的陈，自然不会像一般小业务员那样，被翟洪升的涛涛不绝给绕进去。
“翟部长，咱们初次合作，希望这是一次美好的开端，合作的目标是双赢，您是广告商务的专家，您最清楚，商家寻求媒体打广告，主要看的是摆在眼前的广告影响力和广告效益，至于明天怎么样，这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随后，狡黠一笑，“我可是听说深夜灵故事的节目主持人是个新人，而且还在试用期，和单位的关系不够稳固，如果因为什么原因他被电台辞退，或者嫌收入太低，随时辞职离开电台，那这里面的潜在风险，我们公司不能不加以考虑。”
说完，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插在一起放在大肚子前，两条大拇指在一起绕圈儿玩，眼睛一秒钟没离开翟的脸和眼，随时做好应辩准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你他妈滴咒谁呢。”
翟洪升当然不能这么说陈琛，都是有文化有修养，素质很高的人。
“陈经理，猜您昨晚和今天没上网。”翟一副宰相肚子能跑火车的模样，宽天容地的一笑。
见陈琛一愣，不待他问谈广告业务跟上网有何关系，翟洪升抬臂手指一勾，完全一个称霸一方的地主老财，“萧秘书，给陈经理看看今天的拜度搜索热点，还有李忱老师的官微。”
当陈琛接过萧秘书双手递来的爱派平板电脑，在萧秘书灵动的操作中看到几个数据后，陈琛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两句难听的话捏了一大把汗。
拜度24小时搜索热点榜单第一位“忱神飙高音”，后面的点击数非常吓人，3957万。
第二名点击一千多万，被李忱落下两千多万，李忱的这条后面标着红色上升箭头，说明后续数据不断在刷新。
李忱新良官微的粉丝数已经破三百万，《青藏高原》视频转发和点赞均破百万，评论已经超过七十万。
拜度搜索热点和新良微博的惊人数据，小小靴城电台没办法去造假，摆在陈琛眼前的数据是完全真实的。
陈琛揉了揉眼睛，把吓人的数据又双叕看了看，抬起头来，忙不迭地冲翟洪升道，“一百五十万，成交。”
……
……
播音部大办公室，王海周这些天来，每次宣读各个节目收听率，心情都像过年。
把昨天的收听率排名宣读完毕，交给秘书董美意贴在墙上，王海周踱进左套间泡旗枪喝去了。
部长的门一关，大办公室里起了一阵压着嗓子的热闹。
先是楚伊人端着手机过来，“忱哥，你爆红啦。”
用染紫的指甲点着手机屏，脸上挂满因为欣喜而导致的震惊。
正在埋头批注新闻稿件的李忱，由于注意力高度集中，听了楚伊人压不住的兴奋低语，抬起头来，表情略显木讷，“谁爆红？”
“天呀，老哥，靴城电台这个小地方，已经放不下您这尊大佛啦”
李忱赶紧挺挺身体，往别人的座位望望，“伊人，别瞎闹，这么说话，传出去容易让哥丢了饭碗，现在谋一份稳定工作多么难。”
许芳和杜玲还有董美意，三位姑娘凑在一起，陈继飞崴在金若兮桌子旁，胡柏庆端着茶缸子，视线都在不时地瞅李忱这里，连高冷癌晚期的范猛也在瞄李忱。
别人看李忱议论李忱，都在正常范围内。
但是，范猛要是敛起高冷，那就真的是李忱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范猛。
范猛瞄李忱所使用的眼神，非常复杂，不可描述。
“忱哥，别告儿我说，网上已经发生核爆炸了，您还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
见李忱脑袋上盖了一层雾水，楚伊人杵着手机屏，快把手机戳出窟窿了。
“好吧，哥，我敢打保票，今天要是没有主流媒体和大网站找你搞专访，算我输，下啥赌注你随意选，房，车，股票，现金，哪样儿都行。”
激动状态已经完全出离了楚伊人平时的秉性，她却浑然不觉。
就差跟李忱说“要是我输了，人都是你的”这样的狠话。
楚伊人说完，回到座位上准备自己的播音工作，李忱继续埋头批注新闻稿。
李忱得亏没跟楚伊人打赌，否则必输无疑。
就在楚伊人话音刚砸到地上，播音部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伸进两个眼睛放着精光的脑袋，“请问，李忱老师在吗？”
“他在。”离门口最近的胡柏庆回道，扬起脖子朝窗户那边示意一下。
一男一女两位来客，快步奔窗户这边，来到罗泓未身旁，“您好，李忱老师，我们是央视新闻频道记者……”
说着开始双手递名片。
罗泓未的鼻子歪到耳根子去了，没好气地道，“你们认错人了，什么眼神呀！”
说着同时，眼睛斜了对面埋头苦干的李忱一眼。
世界上，除了猴子精之外，就要数记者了。
二位记者捕捉了罗泓未的眼神，马上断定了李忱是谁，几乎同时，李忱也把头抬起来。
刚才，二位在门口向胡柏庆打听时，李忱没注意找他，现在，近距离叫他名字，再没反应，只能说干工作太过投入了。
“找我有事儿？”李忱站起，分别把手递过来，跟两位轻轻握握。
不卑不亢，跟记者打交道，保持谨慎没有坏处。
女记者递了名片给李忱，李忱扫了一眼，确实是央视记者，礼貌对待，“你们好。”
“李忱老师，咱们长话短说，我们想对您进行一次专访，期待您能赏脸，简单说一下采访您的目的，主要想真实了解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网络高音视频的事情，另一个是……”
女记者的话没说完呢，播音部大办公室又进来两拨人。
对着门口的胡柏庆礼貌地分别问到。
“请问，忱神在吗？我们是河马视频网站记者。”
“您好，我们来拜访李忱老师？哦，自我介绍下，北都周刊记者。”
……
“对不起，各位，八分钟后我有节目要主持，专访时间另约待定。”
“许助理，咱们去播音间。”
李忱拿起新闻稿前面走，许芳跟在身后。
不敢耽误李忱正经工作，几大媒体闪开一道窄路，被晾在了播音部大办公室。
等李忱一出门，几大媒体同时反应过来，呼喇一下往外冲。
人数太多，把门框愣给挤崩了。
他们要去抢占播音间门口的位置，等着李忱播音结束后出门时，第一个能够向李忱发出专访约请。
播音部大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一起惊呆了。
一夜爆红，总是听说，今天亲眼所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嘭，罗泓未一拳拍在桌子上，鼻孔渗出血来，用力过猛，毛细血管愣被震破。
范猛扬起冷静的脑袋，望着天花板，发出一声轻叹，重新思考与规划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