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婚晚成:总裁的挂名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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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听说你结婚了

    何逸飞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那个女人现在是他的小妈。”

    桑妤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何逸飞讥讽一笑,“就是你听到的,他曾经的爱人,如今的小妈,宋婉心。”

    桑妤瞬间就失语了。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让她给遇上了。

    “很让人难以置信对不对?”何逸飞唇角嘲讽的笑意加深,“五年前,容臻出了意外,被人枪杀,差点丢掉一条命。等他从国外养好伤回来,却发现自己深爱的女友嫁给了自己的老爸。有谁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当时阿臻痛不欲生,日日买醉,借酒浇愁,整个人差点都废了。”

    难怪巴黎那次他中枪,何逸飞说他不是第一次。桑妤的心揪了起来,“宋婉心为什么要嫁给自己男友的父亲?”

    而容臻的父亲,难道不知道她是儿子的女朋友吗?竟然也娶了?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

    “不知道。”何逸飞摇头,“阿臻没有说过,我们也没敢问。不过这件事情在容家是个禁忌,容伯父亲口下的令,谁也不许提起,否则以家法处置。而阿臻跟宋婉心当初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相识相知相恋的,因此,他们的恋情,除了容家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他人都无从知晓。”

    难怪他和宋婉心的事,容城人并没有人提起。按说这种豪门秘事应该是八卦爱好者最钟爱的。而进门宴那天晚上容芳口口声声讽刺她只是个替身,尽管恨毒了她,也不敢把他们的事说出来。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一层缘故。

    皱了皱眉,她问:“五年前,容臻为什么会被人枪杀?跟这次巴黎受了枪伤的事,有关联吗?”

    何逸飞苦笑,“你果然聪明。没错,这两件事的确都是同一人所为,不过,这其中的内情事关容家的家事,我不太方便跟你说。”

    容臻被追杀,是容家的家事?桑妤仔细想了想,不禁汗毛倒竖,只觉得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难道……

    何逸飞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已猜中一二。遂道:“你心里有数就好,阿臻不会让那人得意太久的。”

    桑妤久久无语。

    容家的水好深啊,豪门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这得有多强大的自保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在里面生存下去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何逸飞:“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何逸飞坦然道,“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才是阿臻的救赎。”

    “救赎?”桑妤苦笑,“你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身无所长,拿什么去救赎他?”

    “爱情!”何逸飞定定的道,“你的爱,就是医他最好的良药。”

    她的爱吗?桑妤再次苦笑,“可你也看到了,宋婉心在他心里的分量,远胜于我。”她一有事,他就毫不犹豫的将她丢下了。由此可见,她于他而言,真的是无足轻重的。

    何逸飞道:“所以,这正是我要请求你的。”

    桑妤怔怔的,思绪在翻滚。

    何逸飞诚恳的看着她,道:“桑妤,救救他,好吗?阿臻

    现在正站在一个悬崖的位置,我们如果不拉他一把,他会再次坠入深渊,那么,他这辈子就会彻底毁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忍心看到那一幕的,对不对?”

    桑妤终于,无言以对。

    ……

    美国。洛杉矶。

    容臻下了飞机,容家三太爷的儿子容文丰来接机。

    按辈分,容文丰是他的堂叔。男人四十多岁,看上去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容家在洛杉矶这边的生意,都是由他打理的。

    “阿臻,一路辛苦了。”容文丰带了司机,开了专车过来。

    容臻颔首,“有劳文丰叔了。”

    几人上车,容文丰问:“阿臻,先回别墅休息吗?”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眉间的疲态隐约可见。

    但容臻却摇头,“不了,直接去医院吧。”

    容文丰点头,吩咐司机掉头。

    洛杉矶当地一所负有盛名的兼具治病和疗养的医院,花木扶疏,幽雅安静的病人活动区,赵玉柔推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在散步。

    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略有白发,但五官长得极为出色,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只是此刻却双眸无神,目光呆滞,一脸的茫然。不管赵玉柔跟他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愣愣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回应。

    正是容臻的父亲,容天慕。

    赵玉柔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喃喃的道:“天慕啊,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不然,我和儿子女儿可怎么办啊?”

    远远的走廊上,几个金发碧眼的美国白人陪着一个颀长挺拔俊美出尘的中国男子向这边走了过来。尽管身边是一群身形高大的外国人,但他依然显得鹤立鸡群,瞩目出色。

    是院长亲自陪同容臻过来探望他的父亲。身后,容天慕的主治医生在向容臻叙述他父亲的病情近况。容臻和他们交流,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英文。

    看到那个玉树临风般的男子,赵玉柔直起腰,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来得还真快。她不无讽刺的对轮椅上的容天慕道:“看到了吗?你的大儿子来了。你在这儿治了好几年的病,他都不曾来看过几眼,这次,一听到那个女人受伤的消息,他立马就赶过来了。可惜你已经病糊涂了,不然我还真想问问你此时此刻心里的感受如何。”

    两父子同时被一个女人迷惑,真是讽刺可笑。

    容天慕依旧淡淡的,目光无神的望着前方。

    走廊上,容臻对院长和主治医生说了什么,两人点点头,停在了原地,看着他一个人朝容天慕走了过去。

    “阿臻,你来了?”赵玉柔收起脸上的表情,温柔的对容臻笑笑。

    容臻颔首,“二妈,辛苦你了。”

    赵玉柔摇头,“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容臻道:“我想跟父亲单独聊会儿,可以吗?”

    一个废人,还有什么可聊的?赵玉柔心里腹诽嘲弄,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亲切和蔼,连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好。我先过去那边。”

    说着朝院长那个方向指了指。

    容臻点头,赵玉柔便走开了。

    树影婆娑下,容臻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容天慕,神色复杂。良久,才徐徐弯下腰身,双手撑着容天慕的轮椅扶手,静静的看着他。半响,才道:“还认识我吗?”

    他连父亲都没有叫,可以想见,这对父子的关系是有多僵。

    容天慕呆滞的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落在了他的脸上,定定地看了许久,才淡淡道:“你来了?”

    容臻不语,眸中光芒幽深似海。

    容天慕面色平静:“听说你结婚了?”

    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再加之容臻的背影挡着,院长和赵玉柔他们都没有看到容天慕此时的表情。如果他们看到了,一定会非常吃惊的,因为这个时候的容天慕,清醒冷静得根本就不像一个病人。

    容臻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你果然是装的。”

    容天慕微微一叹,“事实上,我不用装,绝大部分时间还是糊涂的。”

    容臻点头,“人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难得糊涂。”

    容天慕苦涩地看着他,“阿臻,你我父子,非得要用这样的方式说话吗?”

    容臻眸中掠过一抹厌恶,“你希望我用什么方式?抱头痛哭?百感交集?再心无芥蒂的叫你一声爹地?抱歉,我做不到!”

    他的真实情绪,在外人面前向来隐藏得极好,可唯独在这个人面前,他无法控制。

    容天慕长叹一声,“我知道,我也不奢求。我只是希望,咱们父子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容臻面无表情,“谈什么?谈我母亲是怎样死的?还是谈你和自己的准儿媳妇是怎样苟且到一起的?”

    儿子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戳到了容天慕的心窝子里。他脸色一白,艰涩的道:“阿臻,我知道你恨我。这些年,也的确是我亏待了你。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我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不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吗?阿臻,我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从商场上意气风发,一呼百应的容家家主,到远走他国,半真半疯的重症病人,他这一生,就像一出跌宕起伏的折子戏,早已千疮百孔,连他自己,都不敢回头看。

    “不是我想要你怎么样,”容臻的语气没有半丝感情,“而是你应该要怎么样。”

    容天慕苦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罢手。可是,该给你的,我都已经给你了……”

    容臻打断他,“你确定该给我的都给了吗?”

    容天慕怔了怔,然后,渐渐的明白了。他眸中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了下来,良久,才艰涩地开口,“我明白了。容家家主这个位子迟早也是你的,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占着这个位置也没有什么用了,更何况,这些年你确实把容氏打理得很好,据说,连你三爷他们也对你称赞有加,把容家交给你,我很欣慰,也很放心。”

    容臻挑眉,“你不交给我,难道还真想遂了那对母子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