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影帝本质是粘人精
字体: 16 + -

第133章 祁扇的短篇

    “最好快些。”扇姑娘回头看着声音的来源,是那棵硕大的植物,好像比刚才更高了些,枝叶上荡着的女孩换了身衣服,其实不能称作衣服,只是拿一块素色的纱衣裹在自己身上,像一只轻灵的......粽子。

    对就是这种形容,在家时因为怕冷常常裹着被子打游戏,而现在她就像宅在家里的自己那身打扮,在裹着轻纱荡秋千。

    扇姑娘按下心里的不适,看着地面,奔跑着冲出了一段距离,把向日葵甩在身后,继续向前。

    时间已过去很久,太阳的位置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扇姑娘抬手看了下时间,下午3点,太阳还是在正中不偏不倚。

    等等,这里好像没什么味道啊,一个硕大的花园里没有任何的芬芳,只有空洞的美艳观感,这个幻象造得不大完美。

    有些没头绪。

    那女孩让她看到的也不过是幻象之境,没有任何关于过去,关于真实......

    只有项圈和手环两种首饰,

    只有光明,

    只有她在无趣地晃荡,

    光明所对的即是黑暗,漆黑的地下空间,满满当当的美丽花朵所对的是广阔而空荡,那华丽吊椅所对的是被捆绑。

    她之前被囚禁在这里不得自由。

    扇姑娘思索着向前,没有认真看路,不小心蹭掉了一个镯子,只是一个普通的银镯子,分量很足,落地的声响很清脆,扇姑娘正要捡起来放回去,那女孩面目有些狰狞地叫喊起来,“啊。”尖利的嗓音贯穿了整个花房,每一株植物都颤栗着。

    “够了,够了。”

    自脚下升起一株藤蔓,卷着扇姑娘一路送到了来处,然后顶开地板把她放在原位。

    不知女孩为什么突然发狂,也不知是要等她还是自己重新找路,扇姑娘踌躇了半晌,坐着等她。

    小女孩又过了十几分钟,平复了情绪,这才上来,冷漠地看着她就打算离开。

    “等等。”扇姑娘叫住她。“有些事,埋一辈子不够,连死了都要继续瞒着不说吗?”

    小女孩停住了。

    扇姑娘冷静了一下,组织语言。“下面是很黑的一个世界,有各种尺寸各种材质的——项圈和腕圈,它们禁锢你的脖颈,你的手腕,你整个人,没错的话你脖子上的红痕就是那些带给你的,手腕上应该也有吧。”

    “还有吗?”

    “还有,就很虚无缥缈了,不大靠谱,你见过很多花,非常多,向日葵、蔷薇、紫藤、铁线莲等等,这些你都见过,它们在地下也都出现了,但是你没有闻过它们的味道,或者是你忽略了这一点,但是可能性不大,你把每朵花每个细节都做得那么好,怎么会在气味上出现这么大一个缺失,大抵就是你没有闻过,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味

    道的,那应该是有人给你看了各种花的画或者照片。那个人很爱花,但没有带你去看花,是吗?”

    “你又让我有了点兴趣呢。”女孩轻笑着,眼睛里有淡淡的水光,清透明亮。

    “其他的线索太少,我一时还不太清楚。”扇姑娘真诚地凝视着她,“所以,讲个故事吗?”

    “刚好我有故事,一个很难听的故事。”

    扇姑娘和女孩在门槛上坐下,在古旧的建筑里,听一个距今百年的故事。

    大概七岁时,我被父亲卖进了刘家当丫鬟,因为长相伶俐,所以我是那一批里面唯一留下来的,我还为此开心了很久,觉得自己很幸运。进去之后,我是在管家娘子房里做一个小丫头,负责洒扫庭除,我自觉做得很尽心,也没有偷过懒,管家娘子对我们一视同仁,跟其他小丫鬟们也相处得融洽,从我进去开始,后院就在建一个工程,还特地开了个小门方便他们进出。

    整整建了大约一月吧,我只记得我长高了不少,但是哪里有没去过,刚来不久,总是战战兢兢的,不敢随意走动的,听说土石一担担地被运走,直到最后停工,丫鬟们口口相传那个小门封死了,工程结束了,却没有任何建筑拔地而起。

    也是,一月能建起什么,无非就是咸菜地窖吧。

    工程结束的第三天,我被寻了个错处打了一顿关进了偏远柴房,然后半夜再由柴房转移到地下,我这才知道,原来工程是专门为囚禁我修建的。

    下面是黑漆漆的,只筑了几堵糙土墙,跟外面大宅的繁华一点沾不上边,会有人定期来送饭送烛,一天一次,只有送饭的那个时候,我才能安慰自己我是被人知道的,我还没有被忘记。

    在地下的一个特定的位置,特地供了佛像,送烛的人会把蜡烛点好,床、桌椅什么的都安在正中间,我用脚步测算了位置,是正院的房间,我就被安置在某个主子的卧房下面,干着烧香祈福的事。

    他们让我烧香拜佛,三叩六拜,祈福求平安。

    我把念珠摔得粉碎。然后就是一顿打。

    呵,后来我太无聊了,烧了香,也拜了佛,求的是自己可以逃出去,拜的是刘家人全部死光光。

    我还试过逃,穿过空洞的地下空间,找到了入口的通道,徒手攀着粗糙的墙壁爬上了地面,被柴房的守卫发现,瞧,他们可真尽心,却丝毫不知道仁慈。

    这样之后我被加上了项圈腕圈,铁质的,打磨得很粗糙,重重地压在我瘦削的身体上,戴着戴着磨出了血痕,好痛啊真的好痛啊,那个时候还冷,我活得不如一个乞丐,我觉得自己在发馊,在变臭。

    我想自杀了。我不想活着了。

    ......

    那是我被囚禁的第八年

    ,当时我只觉得过了两年多,我以为他们送饭的时间是早午晚,一开始我饿得很快,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我长久地学会习惯一天一顿,饿了只吃一口,再饿得受不了了再吃一口,我还学会自言自语,尝试用不同的声音回答自己提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问关一个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会不会有人来看我呢,我求的佛会不会真的应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