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倾城:王爷,勿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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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方槐几日未曾出现于学院,正是众人津津乐道这浪荡公子,仗着年轻又招惹了谁家的姑娘。

    书院之中大多不过是些十几岁的小姐公子,私下大多却谈的是那些风月之事。

    而那相府大小姐却再无敢招惹,只因有传言说那方槐离去之前,便是带着小厮要去找触这位大小姐的霉头,加之许昌先生为其作保,甚至允了书阁旁的书房给她,并无书童侍女,许昌便遣了学生的书童帮忙,倒也无人敢有异议。

    许昌不仅位高权重,更是七皇子殿下当年恩师,去其戾气,教其皇家之道,皇上多次拉拢却不得,这才未能是当今的太傅,只怕就连丞相本人来的,却也得给几分薄面。

    而此时,顾茗烟便乖巧的站在书斋的屋檐之下,发上肩上落了些雪,月白披风搭在肩上,等待着他们下学,好去讨要许昌先生所求的几份残卷。

    顾子烟时不时抬眼而视,目光阴冷。

    顾茗烟却只是抬手捏了捏发冷的发丝,待到下学之后,她按照许昌所教导那般躬身拱手行礼,朝今日教导书法的先生轻声道:“许先生让我来取两份残卷,再邀先生正午小酌。”

    老先生乐呵呵的摸了摸胡子,将那笔杆放下,拿了两本残卷来送到顾茗烟的手中。

    “他何时也喜欢找个学生跟着了。”

    “倒是许先生看学生太过无趣,特意遣我来染些书生气。”

    顾茗烟蓦地绽出一抹笑靥来,拿了细布将按两本书包裹起来放在其中:“先生可应下正午小酌,学生也好回许先生话。”

    “不去不去,他特意找你前来拿了东西,又叫老夫去小酌,定是有什么麻烦事儿了。”

    先生脸色一变,懒懒挥手,又见学生们竟是一人未走,摆手的弧度又大了些。

    顾茗烟干笑几声,将一封书信交由他手:“劳烦先生了。”

    说罢不等先生回话,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只气得老先生怒斥许昌惯会使唤人。

    书院中的学子们对顾茗烟的身影见怪不怪,她大多时候都是在帮许昌先生传递消息,亦或是取些东西之类,来去匆匆,更像是这书院中的一抹影子。

    她无书童小厮撑伞,便慢悠悠的行走于一片素白里,摔倒了也只是爬起来拍拍衣裳。

    “相府大小姐当真还是忘不了以前在山野里的日子。”

    “若非他爹爹是当朝丞相,自也是进不来的。”

    这般的冷言冷语不时响起,顾茗烟只是微微蹙眉后拍落屁股上的雪花,溜溜达达的走了。

    将两本残卷交到许昌的手里,她便一头栽进了书阁里,势要将这书阁中书卷都看完的模样。

    许昌无奈行至书阁之中,低声:“书院医馆之事,你可还有什么想法?”

    “术业有专攻,

    除却平日简单药方,便是各类疑难杂症,应当找人专攻一处,而不可能样样平衡。”

    顾茗烟这几日在书院里四处跑着送信,为的不过是让诸多先生支持建造医馆,为朝廷效劳。

    只可惜收效甚微,大多先生虽同许昌交好,却始终觉得医术见血,终归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反观顾茗烟在用毒之上颇为成效,开刀剔骨也不在话下,倒是有些疑难杂症她亦是记得不少专攻之法。

    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她如今开个治风寒的方子都有些为难,只因她染了风寒便要以毒攻毒,可他人风寒却是用料不同,所记东西诸多,竟是忘记了最基础的这些。

    毕竟感冒药是个好东西。

    思绪飘远,顾茗烟甚至觉得若她先祖知晓,她吃感冒药而忘记中药配方……

    大概是棺材板都压不住的。

    低低的呜咽了一声,顾茗烟吸了吸鼻子:“反正应该有人擅长治外伤,有的人则擅长以药理调养身体,还有大夫却是喜好施针,更有针灸拔火罐之类。再往上走,那就多如天上繁星,说不清了。”

    “那你用毒,又算是其中哪一支?”许昌又问。

    顾茗烟却盈盈笑着取了本书来,将其翻开后将里面的句子读了出来:“以毒攻毒,旁门左道,以毒祸人,罪业深重。”

    这便是天楚曾经对待用毒之人的评价。

    书中讲到当年曾有一出名毒师,从未害过人,却只因其聪慧过人,手中剧毒无数,竟是硬生生被当时的皇帝派兵清剿,家族学堂上下三百人死于刀剑,血流成河,天边却是难得云霞染金,虹光骤现。

    而最后一句,便是这十六个字。

    许昌微微蹙眉,便看见顾茗烟释然而笑。

    “古人可笑,却不知两两相克,比那致命剧毒害死的人更多。”

    将书卷放回到原位,顾茗烟复而抬手去拿另一册,还笑:“但许先生是顶顶好的先生,并不在意我身上有毒,亦愿意为天楚培养英才,怪不得殿下将您当做恩师来看。”

    “却不知是因我这张得你心意的脸,还是有意拍我这靠山的马屁。”

    许昌无奈摇头,脸上却是带着几分笑意。

    顾茗烟却笑出个酒窝来,像是只兔子一样跳到他的身边来拉住他的衣袖道:“许先生的确长得好看,但是和人好不冲突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许先生可不能日后被我夸得害羞,不让我瞧着这张俊脸了。”

    这丫头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许昌只是轻轻一敲她的脑门:“时日不早,先去厅堂用膳了再回来。”

    “许先生今日想吃什么?”

    “今日我先归去看看薛逐那老头儿,你且顾好自己,日后可不许如此同长辈说话。”

    说罢又轻轻一

    敲她的肩膀。

    顾茗烟笑着点点头,放下书卷来去厅堂用膳,十分听话。

    待到顾茗烟离去之后,许昌才离了书院回到院中。

    只见薛逐抱着个酒坛子躺在屋檐下装尸体,而萧祈然则是一派淡然的坐在轮椅上捧着一杯热茶,见这臭小子面色不善,想来两人吵了一架,此时正赌气。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一个年轻正盛的年轻人,在我这院子里倒像是两个三岁孩童了。”

    许昌说罢,萧祈然拱手行礼不为所动。

    而那地上的尸体却是猛地窜了起来,指着许昌的鼻子大喊:“许昌小子,我可比你大两轮,说谁三岁孩童呢!”

    “谁应说谁。”萧祈然凉飕飕的补了一刀。

    一阵鸡飞狗跳。

    许昌无奈摆摆手,亦不知晓这相差了三四轮的忘年交日日闹得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