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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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越狱(二)

    诺亚大陆四周都由海洋包围,陆上的秩序由各地的政府部落等管理,海上的秩序却不是这样。除了中心海三面由陆地包围,军队可以掌控,大多数的海洋只在靠近陆地的近海有秩序,一旦离的远了,就是海盗们的天下了。

    亚当对海盗杰克很感兴趣,因为他发现海盗杰克是少数的能在这里对抗时间的人物。很多人待得时间长了,都基本丧失了欲望,有的已经丧失说话的能力,有的变得有些疯狂,经常自言自语。而杰克却不一样,杰克没有疯,头脑仍然很灵活,谈吐也很不凡,依稀还有当年海盗头子的风范。

    亚当的到来,也让杰克很开心,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新人来了。其实亚当一来,杰克和周围的犯人们就对他很关注,只是被狱卒们提前警告,这次来的是大人物,不准跟他们交往。希利打点之后,才解除了管制。熟络了以后,杰克让亚当讲外面的见闻,周围囚室的人也都聚精会神的听。包括现在的国王是谁,大法师是谁等一些基本的问题,杰克都要详细的问。但是杰克要求每晚只能讲一小会,因为一次听完了以后就没得听了。

    逐渐的,亚当练剑的时候,杰克会在隔壁看,然后提一些意见,主要是谩骂,杰克骂人的水平很高。到了望风的时候,亚当还会和杰克比划两下子,亚当完全不是这位昔日闻风丧胆的海盗头子的对手。

    杰克对亚当的好运气非常感兴趣,不断的挖掘各种新玩法。一开始杰克还是玩最基础的,掷骰子让亚当猜,亚当每次都能猜中,这让杰克吃惊不已。后来玩腻了,就换成猜桥牌。

    希利一开始对亚当的这位新朋友很戒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发现对方没什么危害,也就放任亚当跟他在一起,起码俩人脾气相投,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

    最重要的一点,杰克真正的教了亚当很多东西。一段时间以后,亚当和杰克的剑术已经不分高下了,杰克更有技巧,亚当更年轻。亚当要学的不止这些,杰克会教亚当如何计算历法和日期,看星图,掌握潮涨潮落的规律,甚至望风的时候去哪块海边能捡到更多海货。这里的时间多的是,亚当这样的好学生却只有一个。

    亚当很喜欢跟杰克的这种关系,或许是以前的时候过于自由,亚当对别人的关心根本不在乎,现在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这些才显得弥足珍贵。

    不过亚当也发现了杰克的一个怪癖,杰克每周日望风的时候,都会有一段时间神秘的消失,然后按时回来。亚当曾经问过杰克,杰克突然发怒,骂了亚当一顿,让他少管闲事。杰克的风格就是那样,亚当也没当回事,继续跟杰克交往。亚当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杰克能在海里获取丰富的食物,他会在望风的时候,提出海边的笼子,里面有不少鱼虾等,杰克还在海边教大家养海带,潜到稍微深的地方,从礁石上采扇贝。但是每次杰克消失的那段时间,都有大量食物会消失,杰克一个人是绝对吃不完的。

    亚当很好奇,但是杰克不说,亚当也无从知道。

    希利毕竟还是神通广大,每次来送给养的时候,都会有一封信夹带着进来,随信封而来的还会有一枚金币,监狱官把金币留下,把信封交给希利。希利会在上次送的信背面写一封回信,然后交给监狱官,监狱官再交给送给养的带回去。

    亚当注意到每次希利看完信都会思考很久,外面的情况很不乐观。希利走后,大法师圣维克托基本上接管了国家,他从不在前台活动,只在幕后操纵。法师在王国里的地位大幅度提高,很多法师以研究魔法的名义吞并土地和财产。好在还有老首相比尔、伯顿,老伯顿年纪大了,但是头脑一点都不糊涂,基本上还是维持希利的政策,城卫官等官员向他发难,他就推脱年纪大了装糊涂,或者让他们直接去找国王克劳狄。即便如此,老伯顿也是勉力维持。

    终于,这一次信没有来,送给养的船在临行前突然大检查,夹带的信封被没收,船工全部换了一批。希利得到消息以后,直接把写好的回信吃了。果然,监狱长紧接着就带领所有的士兵们对牢房进行大搜查。这次的搜查对大家的打击挺大,以前狱卒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东西,都被没收或者在搜查中毁坏了。好在预言方盘的碎片不在囚室内,尤恩藏得很严实。

    希利第一次有了越狱的想法。

    杰克站在床板上,透过窄小的窗户望着外面,海风吹过来,杰克叫了一声亚当。

    “查尔斯,你感觉到了吗?”杰克和亚当关系很熟,直接叫亚当的名字。

    “感觉到什么?”亚当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这个蠢货,我教你的都白教了。”杰克惯常的口气。“这是季风,雨季又要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会有更多吃的?你不是说有一年雨季,风把上千条鱼卷上岛了吗。”亚当倒在床板上调侃。

    “这意味着我们要出去干活了。”隔壁的插话,语气里有点期待,“到时候就是一个星期的望风时间,甚至更长。”

    “你知道吗,实际上岛上的堤坝被季风破坏的还不如被我们破坏的多,哈哈。”杰克笑的合不拢嘴,“这样可以争取更多的户外时间。”

    就在大家都在期待这每年一次的长假的时候,另一件事情也让大家提起了兴致,又有一批新的囚犯上岛了。

    他们是一帮抢劫犯,劫持了一个地精银行家,他们做的不够干净,在拿赎金的时候被士兵们跟踪,最终他们被包围。走投无路之下他们竟然把这个银行家给杀了。按理说这种一般的刑事案件,法庭会直接判死刑。考斯特岛可不是一般人物能来的,只有像亚当和希利这种贵族,以及像杰克这种社会影响力巨大的人物才会有这种待遇。这个判决结果让地精银行家的家人们非常不满意,认为法庭是在偏袒抢劫犯。但是富裕的地精并没有什么话语权,王国是人类的王国,而地精是没有祖国的。

    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在人类王国里,地精不拥有哪怕一寸土地,因为王国的法律规定,地精不允许在王国拥有土地,花再多钱也买不到,地精们只能租,还要面临比同行更高的租金。

    大家都在期待这帮抢劫犯会住哪,这样相邻的犯人们就又有故事听了。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居然都住进了亚当和杰克附近的囚室,为了给他们腾地方,有一个犯人搬到了其他地方。

    “查尔斯,估计新菜鸟们来了,你就要失宠了。”杰克跟亚当开玩笑。

    这帮抢劫犯让大家很失望,进来之后,他们几乎什么也不说,也不跟其他犯人们互动,出去望风的时候也是他们几个人扎堆,这时候狱卒会过去警告一下,就没有什么了。

    这天下午,轮到杰克和亚当他们几个做饭。

    “嗨,杰克,你少放点盐,每次吃你做的饭我撒尿都是黄的。”同伴抱怨。

    “我的尿是白的,你要不要尝尝。”杰克反讽,用手沾了一下汤,尝了尝,又加了点盐,他口味重。

    亚当推着一个木头车子,车子上放着一个大桶,装着满满一大锅汤,杰克在后面,抬着一筐黑面包。每到一个囚室门口,犯人们把碗伸出来,亚当舀上一勺子汤,杰克在后面发一块黑面包。

    轮到那帮新来的抢劫犯的时候,这帮人的头子叫凯恩,凯恩似乎没注意到打饭的时间。亚当敲敲牢门,提醒凯恩。凯恩慢慢的从床上起来,把碗伸出去。

    亚当跟凯恩目光接触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很阴森。亚当也不甘示弱,瞪着眼看着凯恩,把汤倒进碗中。亚当转身要走的时候,凯恩突然抓住亚当的衣服,把亚当拽向牢门。

    “嗨,你要干嘛?”后面抬饭的吃了一惊。

    “你给我舀的汤少了。”凯恩用威胁的语气说。

    亚当并没有惊慌失措,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给凯恩添了一点汤。自始至终亚当的眼睛都盯着凯恩。

    “哼,牛什么,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保准能把他们的屁股踢的连他们老妈都不认识。”抬饭的也不含糊,当年是一个有名的盗贼,曾经偷过公主的王冠,人们至今也没找到王冠的下落,他也就一直关在这里。

    杰克反倒很安静,并没有表示太多,他很满意亚当的表现,处事不惊。

    “小心点,背后长只眼睛。”杰克悄悄跟亚当说。

    亚当很明白背后是什么意思,估计就是匹斯城的敌人设的局,想伤害他们。

    望风的时候,亚当找到舅舅,跟舅舅说了情况,舅舅很重视这个情况,但是也有点无计可施,他们已经跟外面断了联系,而舅舅一直没想出越狱的办法,这座岛已经很久没有人成功逃出去了。

    说话的功夫,凯恩和他们的同伙居然向这边走来。亚当和舅舅都注意到了这点,大家靠墙站着,亚当从一边拾起一根木头,当做武器,希利倒是很淡定。

    一会凯恩的人成半圆形把亚当和希利等人围起来。

    “你们谁是安东尼、希利?”凯恩只是个没见识的强盗。

    “我是。”希利很绅士的站着。

    “不好意思,我的雇主让我跟你来要一样东西。我知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们在外面也都是大人物,但是在这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如果你们配合,那什么都好说。”

    “如果我们不配合呢?”亚当举起了木棍。

    “能告诉我们你的雇主是谁吗?我出双倍的价钱。”希利问。

    “不能,如果我说了,我的家人就会有危险。”凯恩说。

    “那好吧。”希利说着退到仆人们身后。

    凯恩身体很壮,胳膊比亚当粗不少。凯恩朝亚当冲过来,亚当提起木棍直插凯恩的喉咙,凯恩一下子刹住,如果这是把剑,凯恩此时已经死了。凯恩楞了一下,想用手抓住木棍,被亚当抽回来,凯恩又扑向亚当。亚当也意识到自己拿的是木棍,改刺为扫,抽在凯恩的脸上,凯恩的鼻子被打破了。凯恩擦了擦鼻血,又扑向亚当,亚当拿木棍一捅,捅在凯恩的小腹。凯恩疼的弯下腰,亚当抽回木棍,潇洒的一转,抽在凯恩的膝关节外侧,凯恩吃痛单膝跪在地上。杰克对亚当的训练成果非常好,亚当每一次出手都又快又准。

    亚当看了看仆人们,仆人们几乎是被这帮抢劫犯按在地上打,他们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根本不是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的对手。亚当一脚将骑在尤恩身上的歹徒踢翻,又拿木棍捅向另一个歹徒的腰眼,一时间亚当一个人打的抢劫犯一群人狼狈不堪。

    凯恩看不下去了,招呼大家集合,围攻亚当一个人。亚当也招呼大家,转过头来一看,仆人们都躺在地上哎吆哎吆的叫唤,基本都丧失战斗力了,亚当一下子傻眼了。

    凯恩招呼大家一块向亚当围拢,亚当边观察边退,对方没有什么破绽。亚当又故技重施,朝抢劫犯们横扫,木棍打在一个人的脸上,然后被下一个抬起胳膊挡住,木棍居然被打断了。亚当扔掉木棍,无奈的摆摆手,转身撒腿就跑。

    抢劫犯们此时已经被亚当激怒,丢下其他人,专心追亚当。亚当跑向墙壁,抢劫犯们从三面围拢,以为亚当已经无处可逃了。亚当跳起来,双脚使劲蹬向墙壁,居然在空中翻了个个,一脚踢向冲在前面的人,他被踹出好远。亚当接着一弯腰,躲过旁边的人的拳头,拳头没打到亚当,打在同伴的脸上,他还没反应过来,被亚当一拳打在脸上。

    亚当这几下打的既精彩又漂亮。

    “嗨,漂亮,幸运狗。”仆人们躺在地上忍不住为亚当欢呼,还喊出了亚当的外号。

    亚当朝大家行了个礼,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嚣张的后果就是被打脸。

    一个抢劫犯趁亚当不注意,弯腰冲过去,将亚当扑倒在地,这时候力量的较量占了上风,亚当那些技巧完全使不上了。

    希利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让他站起来。”愤怒的凯恩怒吼。

    两个人架住亚当的胳膊,让亚当站起来,亚当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亚当知道凯恩要干嘛,挣扎着想往后退却不可得。

    凯恩握紧了拳头,他要用勾拳打碎亚当的下巴,让这张讨人厌的脸变得更讨人厌。

    忽然,哨子声响了,狱卒们朝这边冲过来。

    “原地趴下,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监狱官带着人过来,长矛指着凯恩和亚当等人。

    凯恩等人不得不放开亚当,原地趴下。亚当也配合的趴下,幸运的躲过了可能让他毁容的拳头。

    (本章完)